金钏、金钗与南康郡主那么一闹,徐恪夫妻的感情又变成了当年刚成亲时的样子,一个求而不得、一个憎恶厌弃。春华堂中,阿渔与徐潜经过一晚的交心,情意反而更浓了。
东宫,太子还在等消息。
徐二夫人虽然没有找到新弟妹就是阿渔的铁证,可如果新弟妹不是阿渔,春华堂为何要对南康郡主下重手?这摆明了是要报复南康郡主当年谋害阿渔的仇啊,所以,新弟妹必然是阿渔无疑。
徐二夫人将自己的推断告诉了女儿徐琼。
太子妃徐琼又如实转告了太子。
太子要去建元帝面前离间建元帝与徐潜的关系,他生性谨慎,觉得这个证据还不够。
这晚,太子难得又去了曹溋的院子。
曹溋原来是太子侧妃,曹家落败后,徐琼秋后算账,找个借口治了曹溋一个罪,使得曹溋从侧妃沦落为普通姨娘。后来徐琼为太子生了嫡子,曹溋生的庶长子在东宫的地位越来越低,母子日子过得都不太好。
娘家倒了,曹溋知道,只有重新获得太子的宠爱,他们母子才能翻身。
手头拮据,曹溋把所有的银子都花在了购置胭脂水粉上,她平时躲在屋里装作一蹶不振的样子,私底下却在精心地调养自己,只待哪日再承受太子的恩宠,东山再起。
太子突然来见她,曹溋喜不自胜,沐浴过后,她像一朵最柔弱的花,娇羞地靠到了太子怀中。
太子有几年没宠过曹溋了,如今美人在怀,太子也觉得新鲜,狠狠地疼了曹溋一次。
事毕,太子握着曹溋的小手,笑着问道:“镇国公府的徐五爷娶了一位新夫人,此事你可有听说?”
曹溋这辈子一共没与徐潜见过几面,闻言都想不出徐潜的容貌,如实摇摇头,奇怪道:“您怎么忽然提到他了?”
太子便将众人对徐五夫人身份的猜测告诉了她。
曹溋震惊地坐了起来:“您是说,阿渔还活着,还嫁给了徐五爷?”
太子一边观察她的神色一边道:“外面都是这么传的,我已经不记得阿渔的样子了,现在再见也辨认不出来。”
曹溋轻轻咬了咬唇。
得知阿渔的死讯时,她日子也艰难,没有多想什么。现在她从风光得宠的侧妃变成姨娘,阿渔却摇身一变成了徐五爷的正经夫人,连太子都要敬上三分的徐五爷,阿渔一个嫁过一次的女人,凭什么有这造化?
哪怕父兄都死了,得知阿渔过得比她好,曹溋都不甘心。
太子看出了她的不甘,姐妹俩关系不和,他才能更好地利用曹溋。
他故意道:“最好不是阿渔,否则她自己被人唾骂不说,还要连累国公府。”
曹溋心情复杂,不知该如何答话。
太子忽然叹道:“论亲戚,徐潜是我的表叔,但我与他年龄相近,一直情同手足。可惜他不愿与我说实话,如果我能确认那位五夫人正是阿渔,那就算被他埋怨,我也要告知老太君,请老太君做主劝徐潜写封休书,趁早与阿渔断了关系。”
曹溋听到这里,琢磨过味儿来了,原来太子今晚过来,是有求于她。
曹溋很失望,她还以为太子记起与她的旧情了。
不过,无论太子存的什么心,这都是她的机会。
想到这里,曹溋低下头,仿佛很难过似的,道:“我既盼她是妹妹,盼她还好好地活着,又希望她不是,千万别连累了五爷,可惜我在宫中,五夫人在外面,我们不能相见,否则我一定能看出她到底是不是妹妹。”
太子奇道:“你凭什么认出她?”
曹溋当然要保密,说出来了,太子自己派人去试探阿渔,岂不是没了她的用武之地?
“她身上有个胎记,长在不起眼的地方,旁人难找,我只要凑近她,一眼就能看到。”曹溋信誓旦旦地道。
太子很高兴,掩饰喜悦道:“好,马上过年了,宫宴时我会安排你们见面。”
新年宫宴,帝王会邀请皇亲国戚进宫赴宴。曹皇后过世、陈贵妃被打入冷宫后,建元帝没有再封后或是封贵妃,安排资历最老的静妃代理后宫。静妃膝下无子,年纪也大了,这时候被推出来,扎不了任何人的眼。
草拟完宫宴女客名单后,静妃将名单交给建元帝过目。
徐老太君是建元帝的亲姑母,容华长公主又是建元帝的亲妹妹,国公府一家都在名单之上。
建元帝的目光在徐潜夫妻的名字上停顿了片刻。
阿渔的身份,一旦露面定会被人议论,现在她又怀着身子,徐潜可能不愿带她进宫。
可建元帝想见见阿渔,阿渔是她的亲侄女,或许他能在阿渔脸上找到一丝她的影子。
而且,从曹家那边论,阿渔是老四的亲表姐,老四这些年越长越阴鸷,见到他娘格外宠爱的表姐,老四或许会开朗些。
为免徐潜不肯带阿渔进宫,年前建元帝特意提醒了徐潜,以宽慰老四为由。
建元帝都直接吩咐他了,徐潜自然要听从。
别的不提,建元帝认可了阿渔的身份,那京城百姓朝廷官员如何议论都不足为虑。
虽然应承了建元帝,回府之后,徐潜还是试探了下阿渔的态度,如果阿渔真的十分抗拒,那徐潜也会想办法推掉。
阿渔想进宫,因为宫里有四皇子。
这世上阿渔的亲人不多了,她最挂念、处境也最艰难的便是四皇子。姑母走时四皇子才十岁,半大的少年,没了姑母,建元帝、太子多半也不会善待他,四皇子一个人在皇宫孤零零的,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哪怕不能说上话,阿渔也想远远地瞧一瞧四皇子。
徐潜明白了,抱住阿渔道:“好,那日你我一起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短了点,明晚努力肥起来!也不知道再写五章能完结前世不,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