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我收了幼年大佬们做徒弟

第79章

百丈峰三人看到沈怀安出来了, 脸色都变了变。

他们当然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便是半年前震惊仙宗大比的剑修天才,他们三人又怎么是他的对手?

百丈峰为首这师兄面色僵硬地笑了笑。

“沈道友误会了, 我们只是和李清成切磋一下而已。”这师兄双手抱拳道,“既然如此, 那我们便先告辞了。”

他们仨人转头就想跑。

“站住。”沈怀安冷冷地说。

没办法, 三人只好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沈怀安。

“沈道友还有何事?”

“你们想打便打, 想跑便跑,把我们星辰宫当摆设吗?”沈怀安冰冷地说, “向我师弟道歉。”

百丈峰的三个徒弟便面色一僵。让他们和沈怀安低头,那还算勉强能够忍受, 毕竟沈怀安确实实力在他们之上。

可是李清成……

他们的目光不由得转到沈怀安身后的李清成身上,李清成坐在土堆中, 特别有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得意地看着他们。

都快把他们仨个气死了!星辰宫怎么就收了这种家伙为徒呢!

没办法, 百丈峰三人咬着牙一低头。

“李清成, 对……对不住!”这人咬牙道, “我们动手没有分寸,请你原谅!”

看着他们道歉的样子,李清成懒散地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的认错, 那我就原谅你们了。”李清成说,“下次注意点。”

这三人恨得差点没咬碎牙齿,转身快步离开。

沈怀安一转过头, 就看到李清成美滋滋地坐在地上,头发肩膀和衣襟上都是土,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沈怀安伸手就打了一下他的头。

“哎呦,师兄,你打我做什么啊?”李清成捂着脑袋道。

沈怀安把他拎起来,让李清成自己拍灰。

“你怎么不知道害怕呢?”沈怀安说,“那三人的招式要是真打到你了,你知道你得受多重的伤吗?”

李清成拍着伸上的土,他无所谓地说,“知道啊,反正我现在是修仙之人,再重的伤也能养,不死就行了。”

他看向沈怀安,又笑嘻嘻的凑过去。

“多亏师兄来的及时,不然我就完了。”

“你身上全是灰,你别过来。”沈怀安嘴上嫌弃,动作却诚实地帮李清成拍土,“你怎么不跑呢?”

“累了,我这不是感觉跑不掉嘛。”

等到李清成能看出人样了,沈怀安大概探寻了一下周边,确定没有人跟着,这才带着李清成回去。

“对了,师兄,你怎么想起来接我了?”回去的路上,李清成问。

“师尊让我来的。”沈怀安道,“她说可能会有人为难你。”

二人回到主峰上,一看见李清成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你这是怎么了?刨坑了?”谷秋雨吃惊道。

陆言卿的手搭在谷秋雨的肩膀,他沉声道,“真遇到有人为难你了?”

“去找师尊再说吧。”沈怀安道。

弟子们走进书房,虞楚果然在里面。

她放下书,看到李清成的样子,似笑非笑道,“被土埋了?”

“师尊,我下去的时候正好看见有三个人持飞剑要攻击他。”沈怀安没有虞楚那开玩笑的轻松心思,他蹙眉道,“这些人也太明目张胆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这样做?!”

“这几个人估计是来试探清成的。”虞楚道,“恐怕几个大门派之间都通过气。”

“啊?师尊,我们不就是个小门派吗?”李清成挠挠头,“虽然我知道师兄他们之前的大比挺出风头的,可不至于收个徒弟他们都这么紧张了。”

“他们当然紧张了。”陆言卿道,“师尊每个徒弟都身手不凡,他们自然是怕星辰宫徒弟越来越多,日后成为新的威胁,所以才来探你的虚实。”

“那他们这次能放心了吧。”李清成挠了挠头,“我是真没打过他们。”

“你能看出来他们是哪个门派的吗?”谷秋雨问。

李清成说,“我试探了一下,他们应该是百丈峰的。”

众人便又看向虞楚。

“师尊,我们该怎么办?”陆言卿问。

“没事。”虞楚说,“他们试过一次之后,便不会再来了。至于其他的事……李清成。”

“有。”李清成被点名,他立刻看向虞楚。

“你得好好修炼了。”虞楚道,“如今活跃在山下的,基本都是炼气期和筑基期的修仙门派弟子,少有金丹期的出现。你只要修炼到筑基期,目前便差不多够用了。”

“知道了,弟子会努力的。”李清成无奈地说。

散会之后,本来应该是修炼时间,陆言卿让李清成拿着换洗的衣物,去小溪旁洗洗干净。

李清成下了主峰,来到溪水边,他散了头发,脱了衣服,钻入水中。

过了一会,他从水中冒头,一边搓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来到岸边,靠着岸上,轻轻的叹了口气。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他嘀咕道。

李清成过去活得混混沌沌的,遇到了麻烦也都是以躲避和道歉为主。

他不是一个喜欢争端的人,哪怕有些事情是对方错,为了太平,他还是选择退让。

可是……

李清成再次沉入水中,他在水里睁开了眼睛。

想到那些百丈峰弟子差点就将‘星辰宫怎么收了你这样的人’挂在脸上,李清成便不由得抿起嘴。

他突出水面,轻轻地叹息一声。

哎……拜入师门就是麻烦。

换洗完毕,李清成干干净净地回到练武场。练武场占据其中一个侧峰的山头,非常的广阔。

“回来了。”看到李清成,陆言卿点了点头。

李清成看着陆言卿要走,他连忙道,“师兄。”

“怎么了?”陆言卿看向他。

李清成欲言又止。他神情痛苦,最后像是下定了一个巨大的决心,他咬牙道,“……以后的加练,能不能带我一个?”

陆言卿一怔。随即他勾起嘴角,伸手揉了揉李清成的头。

看着陆言卿离开,李清成大叹气。

“哎……”

以后是和悠闲生活无缘咯。

加练的第一天,李清成又恢复了之前那种累得浑身难受的状态。

不过其他师兄们都很照顾他,晚餐时特地加餐。

尤其是萧翊特地烤的烤肉,太香了,完全不是帝城厨子能比得了的,吃得李清成停不下来。

“行,就借着烤肉的光,我就没白加练!”李清成一边吃一边模模糊糊地说。

萧翊看着他,“你要是天天能保持,我天天给你烤。”

李清成鼓动着腮帮子,感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师兄,你们真好,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晚上,吃饱喝足又很疲惫的的李清成一回屋就呼呼大睡。

院子的另一头,东厢房里,陆言卿坐在床上打坐,又运行了次小周天后,这才躺下休息。

其实自从他进入金丹期后,对吃饭睡眠的要求便没有之前那样多了。

只不过,可能是他年幼时过的太坎坷,所以哪怕进入金丹期,也不似其他人那样几十天不吃东西。

陆言卿对口腹之欲没有因为修为而改变,也有些是为了弥补他年幼时饥一顿饱一顿,差点被饿死的日子。

至于休息,倒是虞楚强制要求的了。

其他门派师父都巴不得自己徒弟努力上进,虞楚却怕他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用功,把自己练傻了,所以要求他必须按时床上闭眼休息,不许修炼。

陆言卿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已经进入了新的阶段,他在床上闭上眼睛之后,很快便能调节身体机能,让他以最快的速度睡过去。

以往他入睡后是很沉,没有任何梦境的。可这一次,陆言卿刚睡着,梦魇便来了。

他懵懂地站在房屋旁,手里还抓着玩具。

身后,男女的尖叫呼喊声不断响起,他缓缓地转过头,想要去看看。

就在这时,一个人伸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是个侍卫打扮的年轻人。

侍卫满头大汗,神情恐慌。却在他的眼前,慢慢露出笑容。

“少爷,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他缓声道。

青年的瞳孔里,锦衣玉袍的小少年眨着眼睛,纯真地说,“我不想玩游戏,我想去找他们玩。”

他转身想走,可侍卫的手那么用力,抓得他的骨头似乎都在咯咯直响。

侍卫嘴唇抽动着,又笑起来。

“大家都在玩强盗游戏,以前在府里,我们也玩过。少爷,你记得吗?”侍卫缓声说,“只有听话的小孩才能玩,我们得先玩捉迷藏的游戏,赢的人才能玩强盗游戏。”

“哦……”他扣着手中的木制玩具,想了想,“那好吧,我们先玩捉迷藏。”

青年弯下腰抱起他,他们在村子里穿梭,跑啊跑啊,躲避那些玩强盗游戏的人。

他们哭得真响。他想,他玩游戏时从来没哭过。

很快,侍卫抱着他来到村子的偏僻角落,他让他趴在其中一个房屋的后院里,正好是墙角、杂物和木材堆的缝隙。

侍卫不知在哪里翻出一块破布,搭在了上面。

布料落下,他的面前一片阴暗。他眨着眼睛,心中忽然有点害怕。

就在这时,破布忽然被人掀起,侍卫跪在外面扮鬼脸,他便咯咯地笑了起来。

侍卫满脸都是汗,也笑了起来,伸手进来摸摸他的头。

“我也要去玩强盗游戏啦。”青年小声说,“不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能出声,不能出来,不然你就输了,好不好?”

他轻轻地点头。

“答应我,少爷。”侍卫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告诉我,你要怎么做?”

他稚声道,“不要出声,不要出来,不然我就输啦。”

侍卫露出笑容,放下布料。

他抱着玩具,在阴影中眨着眼睛。几乎是几秒之后,外面忽然骚乱了起来。

“这还有个落网之鱼!”有人高声道。

“可恶!”他听到侍卫咬牙道。

紧接着闷响痛哼的声音传来,像是一袋米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眼前的粗布布料沾上红色的东西。

“唔——!”侍卫的嗓子像是破了道口子,他模糊不清地说,“我、我输了……!我退出!”

侍卫输了这场游戏。

他抱着玩具,忍不住笑了起来,但他还是紧记着侍卫的话,一声未吭。

“他妈的。”外面的强盗怒道,“整个村子都搜遍了,连个孩子都找不到?!”

看来所有强盗都在找他,那他更不能出声了,不然就输了。

他静静地呆着,外面人来人往,脚步声震得地面都在晃动。

后来天黑了,外面安静下来,他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乌鸦在天空中旋转,发出刺耳的叫声,将他唤醒。

他又静静呆了一会儿,外面却还是毫无声息。

他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他不想玩了。他努力地爬出来,那一大块破布晃晃悠悠地掉了下去。

他终于爬出来,扶着杂物站起,一抬头,便看到整个院子里尽是鲜血,侍卫倒在地上,胸口的血已经凝固。

侍卫的眼睛睁大着注视着天空,嘴唇已经灰白。

他手一抖,玩具落在血泊之中,他大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颤颤巍巍从院外跑进来,他跨过尸体,弯腰蹲在他的面前,干瘦的手指扶住他的肩膀。

“孩子,你怎么在这里?你是谁?你受伤了吗?”

陆言卿睁开眼睛,他猛地惊醒过来。

玄古山的深夜里,陆言卿胸口起伏着,额头上一层薄汗。

不论他如何调节,还是心口发闷。

陆言卿干脆起身,他推开门,风便洒落进来。

怎么会呢……?他小时候根本就没有在那村庄里的记忆,怎么就忽然想起来了?

陆言卿心中烦躁,只觉得这深夜就如那一夜一样无声无息,令人喘不过气。

他穿过院子,推开了西厢房的门。

陆言卿推门的时候,沈怀安就醒来了。

他坐起来,看着陆言卿蹙眉道,“你怎么了?气息这么不稳。”

陆言卿一话不说,他来到沈怀安的床榻边坐下,而后捂住脸,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有点难受。”陆言卿低声道,“我想起那日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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