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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你看现在京市很流行深城以及香江那边进来的衣裳还有电子表之类的东西,你觉得我们兄弟开一家小店,专门卖那些时髦的深货和港货怎么样?”
晏大宝和晏二宝使了个眼色朝小舅金盏德问道。
这年头做什么都能发财,也是他们之前被麻辣烫店给困住了,实际上当时脑袋灵活点,直接跑深城去开一个小作坊,现在家业还能扩大好几倍。
现在唯一的难点就是钱,晏大宝和晏二宝都惦记着几年后海市发行的号称“发财证”的股票认购证,当初三十元左右一套的原始股,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被炒到了一万多一套,完全就是暴利,要是有足够的本金买他个几百套甚至更多,立马摇身一变就成百万富翁甚至千万富翁了。
“发财证”发行的时间是92年,这个时候万元户都是稀有的,成为百万富翁后买房买地,之后直接躺着收租,一辈子吃喝不愁,啥也不用干了,还不美滋滋。
兄弟俩想的很好,唯一的遗憾就是离“发财证”开售的时间还有近五年,这五年的时间里他们还是得多想点办法赚钱啊,总不能让老三把风头都抢了吧。
“这个想法不错。”
金盏德觉得两个外甥都那么大年纪了,可思想还是有些过于天真了些,看着两兄弟兴致冲冲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浇了对方一盆冷水。
“只是你们想去深城进货,考没考虑过哪里进货便宜,那些衣服的款式好卖,要是进了货卖不出去积手上了怎么办?还有大批量的进货,一不小心可能抓判你个投机倒把,被抓都无处伸冤,这些你们都想没想过。”
那么多人都觉得现在的生意好做,好像干什么都能发财一样,他们也不瞧瞧还有更多的人,孤注一掷下了海,却赔的裤子里都没了,跳楼自杀喝农药的多得是,生意不是纸上谈兵,光用脑子想就能成功的。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深城东西好又便宜,比如深城卖的收音机和电子表,款式多,价格低廉,通常转手到海市京市后能翻个四五倍,不少人都冒险去深城找那些如雨后春笋般开起来的小工厂进货,然后送上火车。
运气好,没人拦你,确实能靠这么几袋子东西大赚一笔,运气不好正好碰上火车临检,被发现你买了这么多同类型货品,判你个投机倒把,扰乱市场秩序,轻一些的罚款,没收这些非法货品,重一些关个几年牢,等你出来的时候,世界都变了。
金盏德不是不同意外甥们想法子创业,他只是不同意他们这么没脑子的创业。
这几年两个外甥的变化他也看在眼里,上一世他们可没有辞职下海,想来外甥外甥媳妇里有人跟他有了一样的奇遇。
金盏德冷眼看着,这两个外甥或许知道上辈子发生的事,知道他们妈将来会被自己的弟弟气死,可是从头到尾没有做出任何试图改变的举措,相反刚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孩子接回去,等后来发现养孩子太烦又把孩子给送过来,从头到尾就没有替他们亲妈想过。
这一点,让金盏德尤其失望,因此之后的日子里,对他们也是淡淡,从来就没有主动提出过要帮助他们什么。
“哪有那么麻烦。”
晏大宝不以为意,他之前的工友,偶尔还会来他店里吃麻辣烫的朋友也下海了,现在做的就是摆地摊的活,别看这工作挺没档次的,还容易受白眼,可生意好的时候一晚上能挣一两百,一个月下来可比他们麻辣烫店的收益高多了。
他就是自己去深城进货,一个月离开四五天,把之后一个月的货都配齐了,通常一天工作五六个小时就成了,剩下的时间打打牌,睡睡觉,比他们终日留守在一个小破店里可轻松多了。
晏大宝觉得小舅就是听出了他们想要借钱的潜台词,危言耸听罢了。
“什么麻不麻烦的,你们小舅还会害你们不成。”金盏花脸一拉,看着这几个白眼狼不怎么高兴地说道。
这两个儿子越活越让她这个当娘的心寒外加看不明白了,不声不响瞒着她把工作辞了不说,还把工厂的工作给了媳妇娘家的兄弟。
张巧巧和刘慧的工作她不放在心上,人家给自己的兄弟子侄老太太也不在乎,可是晏大宝和晏二宝呢,当时他们辞职的时候他们的亲弟弟金宝可还没有现在出息呢,就算他们想要辞工,就不能回家问一声弟弟需不需要这个工作?
如果对方问了,他们不要是一回事,而现在一声不吭地就给了别人,老太太想着那段时间邻里的闲言碎语,心里顿时就又不好受了。
“妈,话也不能这么说。”
晏二宝面有赧色,他讨好地朝小舅看了眼:“小舅,我和大哥这不也是不想和小弟差太远吗,你也知道我们俩兄弟没有那么高的学历,初中毕业就没往下念了,现在挣的钱想要多孝顺咱妈都做不到,可怜大蛋大妮他们这些孩子还得妈帮着养,等我们赚钱买了大房子,也请保姆能把妈接过去侍奉,让她能够安度晚年啊。”
他知道这个小舅最在乎什么,自然将话挑好听的说。
“得了吧,这话说的好像是我这个亲妈不让你们念书似得。”
金盏花眼睛一瞪:“当初还不是你们兄弟觉得工厂里的工作好,初中毕业就迫不及待想要接你们爸的班,当初要不是你们小舅心好将工作给了老二,你们俩兄弟都能为你们爸留下来的工岗打破头,现在抱怨起自己的学历来了,你们说说,该怨谁去?”
当年为了家里的工作岗位打破头的人家不少,毕竟爹妈的工作顶多也就俩,而那个年代家里有四五个孩子是很常见的事,工作怎么分,就成了难题了,吵吵闹闹到最后老死不相往来的也不少。
晏家就是运气好,晏褚年纪小,等他接岗要十好几年了,工厂里可等不了他那么久,晏老头留下一个工作岗位,金盏德也让出来一个,晏大宝和晏二宝自然就不用争了。
那年头工作岗位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这意味着稳定的收入,有一个正式的工作,在相亲市场上也是有优势的,所以当初将工作分给前头两个儿子,将房子留给小儿子,金盏花觉得自己这番行为一点都不偏心。
“妈。”
张巧巧制止了老太太之后的抱怨,笑着对一旁的小舅细声细语地说道。
“大宝和二弟敢闯敢拼也是件好事,我们这次就是想找小舅参谋参谋,然后说句厚脸皮的话,也是想找小舅借一点钱周转。”
刘慧看大嫂给她使眼色了,也没有和刚刚一般作壁上观,连忙搭腔。
“也怪不好意思的,可是小舅,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放心,这钱我们保准还,就是现在手头紧,想要找店面进货的,钱不够啊。”
现在许多人都觉得生意好做,铺子的租金蹭蹭涨,之前他们那个麻辣烫店的租金已经在四年的时间里涨到了一百八一个月了,一个高级工的正式工资也没那么多。
早知道房租能一下子飞涨那么多,当时他们就该狠狠心将铺子买下来的。
不过现在意识到这一点也不迟,想着将来京市那些门面房的价格,四人都动了买铺面的心,只是托这些年物价飞涨的福,现在靠近街边的,地段好一些的铺面基本上售价都在大好几万了,两家人的钱加起来都不一定能够到零头。
这不,他们动了和金盏德借钱的心,想要多借点,买几个铺子,到时候升值了再转卖,将本钱还给小舅金盏德。
杜美娟听着晏大宝和晏二宝夫妇的话,面上的笑容加深。
晏家的这群人就是吸血鬼和蚂蟥,一个个都恶心到了极点,只是她知道,当着丈夫的面,她什么都不能说,相反还得装出一副贤惠舒良的样子来。
“小弟你不能借这钱。”
都是自己肚子里钻出来的,老太太能看不出两个儿子的心思。
“话说的好听,到时候赔本了你们拿什么还?你们那麻辣烫小店,店面还不是你们的,能值几个钱,再说了,就就算是还,什么时候还,给不给利息,这些你们怎么都不说清楚,当你们小舅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老太太的一番话将晏大宝和晏二宝问倒了,在他们看来,小舅的钱岂不就是大风刮来的,这一世他的身家可比上一世高多了,这就是重生的福利啊,那么多钱,给他们一些又怎么了。
“大姐,大宝和二宝都是我外甥,能帮我自然是得帮的。”
金盏德阻止了大姐的话,看向一旁的两个外甥以及外甥媳妇:“你们打算借多少钱,借多久?”
白给肯定是不可能的,金盏德都已经意识到了上一世小外甥是怎么会纵容坏的了,又怎么会助长大外甥和二外甥不劳而获的心理呢。
杜美鹃听着丈夫似乎有松口的意向,拳头捏的紧紧的,心里十分不好受。
“二、不对,十万。”
原本两家人是商量借二十万的,一家十万,到时候就结束麻辣烫店的生意,两家彻底分开来挣钱,到时候谁也别抱怨另一家挣得多。
可是看在场的人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小舅,虽然没生气吧,可是那气势大的吓人,于是在报借钱金额的时候,张巧巧不知觉的就少报了一半。
五万块也够他们前期投资的了,这些年他们自己开小店都没攒下一万块呢。
“呸,你当你小舅是开银行的啊。”
老太太被自己恬不知耻的两个儿子和儿媳妇给震惊到了,多少人家连一万块都拿不出来,他张嘴就是十万,就是亲爹也没的让你这么败家的啊。
“我们现在手头的流动资金也不多啊,大宝二宝啊,想要做生意是好事,可凡是要稳扎稳打,一口吃不成胖子,你舅舅要是不肯的话,舅妈做主借给你们两万块钱,你们可以先尝试一些这个生意行不行得通,到时候如果能赚钱,再加大投资也是一样的。”
在杜美娟看来,晏家一窝的蠢货,晏大宝和晏二宝要是有做生意的能耐,上辈子就不会混成那副模样了,重生又不能长智商,蠢货永远都是蠢货。
十万块钱不是个小数目,杜美娟可不想自家的钱白白被浪费了,凭她对她男人的了解,恐怕这钱他还是会借出去,到时候想要讨回来就难了,干脆她抢在金盏德之前开口,而且她的说法很有道理,加上她之前一贯的良好表现,想来不会引来丈夫的怀疑。
实际上就算她不开口,金盏德也没打算真借十万块钱给这两个外甥。
且不论对方没有任何计划的生意行不行得通,就说在感情上,连系他和几个外甥的枢纽是他大姐金盏花,两个孩子对大姐不孝顺,就别指望金盏德对这两个外甥能有多好。
能做生意的,哪个不精明,为了两个不怎么亲近的外甥白白亏十万块钱的事,他可做不出来。
最主要的也是金盏花自己就反对,如果她开口,那金盏德保准也就借了。
杜美娟的话让晏大宝等人很失望,纷纷用希冀的眼神看着自家小舅,只可惜小舅沉默的夹菜喝酒,似乎默认了舅妈的意思。
两万,比起之前他们心里预期的二十万,可是缩水到了十分之一啊,兄弟俩想着讨好了半天,却只收获这样的汇报,只念叨着人真是越有钱越扣了。
可眼见着亲妈反对,亲舅舅手上确实也只能扣出这点钱了,兄弟俩喝着闷酒,也无话可说了。
“借钱可以,必须写下借条,还有还款日子,到时候还不上钱,你们拿什么东西抵押。”金盏花并不同意小弟借钱给两个儿子的事,他们做事稀里糊涂的,老太太压根就不放心,总觉得这钱就是有借无还的,那不是让小弟白白亏了两万块钱吗,这让弟媳妇怎么看他们。
“妈,你这话说的。”
晏大宝心里很不是滋味,弟弟现在眼见着是和上一世完全不一样了,可他们俩兄弟多活了一辈子,依旧一事无成,这时候他妈还给他裹乱,他就不信,如果今天开口借钱的是弟弟,她还会这样。
这老太婆,越来越偏心了。
“家里的老宅子是爸传下来的,当初就该分我和二弟一份,当初我们兄弟俩都有工作,你分给小弟我们没意见,可是现在机械厂的工作我们都辞了,这房子总该重新分了吧。”
晏二宝看大哥的脸色,说出了他们今天来的第二个目的。
他们可是打听了,这房子是他们亲爹留下来的,当初房产证上写的就是他们爸一个人的名字,他爸死后,按理他们三兄弟和他们妈都有继承的权利,什么分家协议,在法律上压根就不奏效,她妈也没有分房子的权利。
实际上闹到法院里这房子还得重分,只是想着真要闹到法院上,可就和他妈撕破脸了,和他妈撕破脸就是和小舅撕破脸了,所以他们才没有闹。
“放屁!”
老太太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晏褚看老太太气的脸都红了,赶紧扶住她,帮她顺着气。
“工作是我逼你们辞的,一个个当初闹着要工作的时候是什么嘴脸,现在自己把工作辞了跑回来闹着要房子了,感情这事能这么办啊,那你们俩个是我生的,我现在不想要你们两个儿子了,大耳刮子抽死你们,国家判不判我犯法啊。”
老太太喘着粗气,本来今天来的时候高高兴兴的,就被这两个白眼狼败坏了兴致。
晏大宝和晏大妮几个早就已经懂事了,比起不怎么相处的亲爹亲妈,以及那一次被接回家后又赶出来的记忆,七个孩子都站到了奶奶那头,看着爸妈的眼神十分不解和责怪。
“妈,这事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晏大宝头痛他妈胡搅蛮缠,他那是不想孝敬她吗,只要她能够把那个上辈子把他害惨的弟弟赶出去,他像供祖宗一样孝敬她,可谁让她偏心眼呢,自己和弟弟心寒啊。
四人觉得自己还是很有道理的,全然忘了老太太从来就没有亏待过他们,而且这一世要是不重生以后他们自己主动和老太太这儿划清关系,寒了老太太的心,她绝对也不会提防着他们和小舅借钱的事。
一场喜宴不欢而散,晏大宝等人被老太太哄了出去,临走之前,金盏德还是松口让他们改天去自己的公司找他拿钱,不过房间内的氛围终究还是回不到最初了。
晏褚哄了老太太许久,她才重新恢复笑脸,一顿饭下来,所有人都有些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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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
晏大宝和晏二宝四处打量着小舅的公司,看着办公室里坐着的十几二十个员工,砸吧着嘴巴,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啊。
被人唤一声晏总晏董,那感觉一定很好。
“这里是两万块钱。”
金盏德从抽屉里拿出今天让秘书从银行取出来的现金放在桌子上,两兄弟眼睛一亮就想拿,可是金盏德又把钱收回去了。
“小舅,你还真别误会我们。”
晏大宝和晏二宝急了,再少那也是两万块钱啊,觉得可能是昨天他们走后妈又说了什么让小舅误会的话。
“真不是我和二宝不孝顺,你和我们一样,也知道上辈子那些事,我们兄弟俩就是气啊,气妈现在还偏心晏褚,不然妈是我们的亲妈,我们怎么会不孝顺她呢?”
晏大宝说的一脸真诚,来之前他们就想好了,或许可以和小舅通通气,告诉他他们是一样的人。
金盏德不蠢,他虽然知道晏大宝等人的来历,可一点都没有和他们相认的意思。
“什么上辈子这辈子的,大宝二宝,你们不是喝醉了还没醒酒吧?”
金盏德皱着眉,一脸莫名其妙地问道。
他的表情丝毫不像作伪,晏大宝和晏二宝愣了愣,难道小舅不是重生的?可这怎么解释对方之前的那些举动,以及这一世扩张的生意规模。
“不是,小舅,之前给晏褚转学,是你提议的不?”晏大宝惊讶的问道。
“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金盏德深思,“好像是你们舅妈想给你们两个表弟选新学校,提起了金宝的事,所以我就想着给金宝也换一个学校,怎么了?换了学校不是挺好的吗?”
舅妈?
难道他们之前都猜错了,重生的是舅妈,而不是舅舅。
“操,那个女人搞什么鬼,难道上一世真的是她害死了妈,心里头有愧?”
晏大宝和晏二宝小声嘀咕,却被耳尖的金盏德听了去。
“什么女人害死了你们妈?说清楚,不然这些钱你们一分也别想要。”
金盏德心头一紧,哪里还有刚刚的闲适。
“不是,没有谁害死我们妈,妈不是好好活着吗?”眼前这个舅舅可不是重生的,晏大宝和晏二宝装傻,当什么都没说过。
金盏德冷冷看了他们一眼,将那几沓钱重新放回了抽屉。
“别别别。”
晏大宝和晏二宝还等着这笔钱发家致富呢,看着小舅说到做到,当即就慌了,立马将自己所知道的事说了个清清楚楚。
当然,他们没有直接说自己是重生的,只说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到弟弟赌博输光了家产,把妈给气死了。
“你们说在梦里你妈打电话跟我借钱了?”
金盏德的脸色灰败,心里抗拒相信这个事实。
“应该打了吧,当时就是我们和妈提的,毕竟高利贷逼得那么紧,明明晚上我们走的时候妈都已经心动松口了,可是第二天立马变了画风,说不用再和小舅你联系了,我们琢磨着,估计打了,但是被你拒绝了。”
晏大宝和晏二宝没说可能是杜美娟拒绝的,那个女人可能是重生的,上辈子她就那么讨厌他们晏家人了,要是知道他们桶漏了这样的事,还不恨死他们啊。
还不如借此让小舅心虚些,没准就更好借钱了。
“后来三弟媳妇被吓得一尸两命,妈也气的一病不起,我们兄弟俩翻遍了妈的东西找到了小舅你的电话,这才联系上你,只是那时候妈已经不行了,你来没多久,妈就死了。”
两人将自己知道的话都说完了,眼巴巴的看着那个藏钱的抽屉,想着小舅这次总能把钱给他们了吧。
“只是一个梦罢了,你们俩年纪也不小了,不要一惊一乍,做了个噩梦就当真,金宝多出息的孩子啊,将来怎么可能发生那样的事。”
金盏德的嗓子发干发紧,他敢发誓,上辈子,他根本就没有接到过大姐打来借钱的电话。
两种可能,一种是大姐最后还是没打电话,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电话打通了,但是接电话的,不是他......
金盏德很不愿意相信,可更大的可能性只会是后者。
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大姐就是自尊心再强,再觉得对不起他,牵扯到金宝和怀孕的儿媳妇,这个电话一定是会打的。
金盏德想着妻子温婉的笑颜,想着在大姐去世后一直安慰他鼓励他,并且和他一样伤痛的女人,心里一阵阵发寒。
晏大宝和晏二宝拿到钱才不管小舅信不信他们口中的梦呢,不信正好,至少确定了小舅不是重生的,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对他们而言还是个好事呢。
拿到钱,似乎是怕金盏德让他们写借条,两兄弟没什么停留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金总,今天......”
他们兄弟走后没多久,秘书敲门进来,说着今天的事务安排。
“全都延后,我不舒服回家休息一天,有什么急事再打我座机。”金盏德拿上椅背的外套,拎起公事包直接就离开,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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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德,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今天公司里没什么事吗?”
杜美娟听到门口的响动,拿着汤勺就出来了,看她的打扮,刚刚是在厨房烧菜的样子。
“我给你煲了老鸭汤,刚刚还想着给你送到公司里去呢,尝尝味道,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她一脸温婉,金盏德最喜欢的就是她这个模样,可是现在他忽然间发现自己开始害怕,怕这副美人皮下,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有点累了,想回房好好休息。”
金盏德借着那股劲从公司冲回家,可是看到现在的妻子,他根本就没有质问她的理由,即便大宝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也是以后的妻子犯的错,他拿什么质问现在的妻子,这种做法和他之前对待金宝的有什么区别。
杜美娟信以为真,看着脸色苍白,额头汗淋淋的丈夫,上前想要用手背探探他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却被金盏德下意识避开。
杜美娟愣了愣,手僵在了半空中。
难道是公司里出了什么事了,丈夫的表情很奇怪啊。
金盏德没有解释,绕过杜美娟直接回了房,现在他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静静。
“你的额头都是汗,我给你擦把脸,然后你再躺着好好休息。”
杜美娟可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倒下了,上辈子她养尊处优,公司上的事情她根本就不了解,她知道最多的,也就是哪家店上了最新款的首饰衣裳,哪家美容院的手艺最好,让她开店做生意,一来没那个本事,二来她也不想受那个累。
“今天大宝和二宝跟我来要钱了,我心软,给了他们二十万。”
看着在一旁绞毛巾的妻子,金盏德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虽然杜美娟掩饰的很好,可第一时间她眼底闪过的厌恶还是被一直偷偷注意着她的金盏德看在了眼里,哪怕她之后依旧露出温柔体贴的模样,金盏德这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大宝和二宝都是你的外甥,我们做长辈的帮他们也是应该的,只是他们做事没有经过周全的考虑,所以之前我才提议一开始少借点钱给他们,不过二十万你借了也就借了,只盼望他们知道你的好我就开心了。”
杜美娟一心为金盏德着想,对于丈夫借了二十万给外甥,似乎一点都不生气似得。
金盏德接过她递过来的毛巾擦脸,然后躺下闭上眼,一声不吭。
杜美娟看他确实难受,也不说话了,端起脸盆悄悄走出去,不忘把门给带上。
金盏德现在可以百分十八十肯定,上辈子大姐确实打电话了,只是自己的妻子瞒着他拒绝了大姐,那段时间他在日本商谈一个大项目,大姐打不通他的手机,肯定会选择打家里的座机,妻子就算拒绝了大姐,恐怕自己也不会知晓。
如果说妻子明确的和他表示不希望他无底线的帮助大姐一家,他能理解,并且愿意和妻子好好商量两家之间的相处方式。
毕竟大姐对他有恩,对妻子却没有任何恩德,既然和妻子成立了小家,他当然愿意接受妻子的意见和建议。
只是他不明白,自己并不是无底线的帮扶大姐一家,每一次他给大姐送了什么东西,妻子的娘家他一定也会送一个同样贵重的礼物,给金宝包了红包,妻子的几个侄子同样也不会少。
这些年,妻子的几个兄弟想要创业,他同样都是出钱出力,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感念妻子的宽容,想要用同样的付出和包容回赠她。
可事实告诉他,他拿妻子的家人当亲人,而妻子从头到尾只拿他们当蛀虫。
上辈子最后那八十万,可是要命钱啊。
可笑他因为大姐的死彻夜难眠,而她却可以和没事人一样,享受着自己对她的感激和敬重。
金盏德心疼到麻木,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这个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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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记得我常常跟你们提起的一起跳舞的好姐妹吗?”
谢美凤拿着一张报纸拎着早餐喜笑颜开的走进来,不知道的以为家里有什么大喜事了。
你跳舞的姐妹那么多,我哪知道是哪个。”
席老爷子接过老妻买来的包子咬了一口,翻开当天份的京市报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说道。
“就是那个最漂亮的花妹子。”
老太太白了老头一眼,然后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孙女席晓晓。
“她那儿子可出息了,国际奥赛金奖,和咱们晓晓一般年纪,只可惜就是不同学校的。”老太太看着自家孙女,模样漂亮,成绩也好,不知道可不可以找个机会,让两个孩子相看相看,没准就有那个缘分呢。
“是这个孩子吗?”
席老头拿着老花镜,指着报纸上的青年问道。
席晓晓的视线正好看过来,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一下子手上的包子就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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