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婪说到做到,将尾巴抱在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熟了。他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应峤的尾巴,像抱着个大型抱枕一样,连脸颊都贴了上去。应峤试着将尾巴抽出来,轻轻动了两下,他反而抱得更紧了。
应峤悄悄叹了一口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甜蜜折磨。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犹豫了一会儿,他点开“应龙今天没做狗”群聊,挨个艾特了群里的好友。
[泰逢开明陆吾陈画,小妖怪喜欢抱着我的尾巴睡觉,你们说他到底是喜欢我的尾巴,还是喜欢我?]
凌晨两点,群里一片?????
[陆吾:应峤,求你做个人吧,真的。现在是凌晨两点ok?]
[泰逢:应峤,大半夜你说什么梦话?做噩梦了?]
[开明:应峤,你那尾巴不是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整天做包养,还肯给人抱啊?吃鲸]
[陈画:???]
[陈画:应峤,卧槽,是我想的那样吗?这么快就睡到了????]
应峤啧了一声,心想这群人废话怎么还是这么多。
[说重点!你们说他是喜欢我的尾巴还是喜欢我?]
[泰逢:?????什么叫睡到了???应峤,你终于破处了???哪个勇士啊我去给他烧三炷香。]
[陆吾:泰逢,不就是他养的那个崽?我就说这逼不可能做人,装了一个月慈父现在露出禽兽真面目了。]
[开明:???我没看错吧?连应龙都能找到对象,而我却还单着,我不信自闭]
[陈画:喜欢你的尾巴不就是喜欢你?尾巴不长你身上?疑惑]
应峤冷笑一声,艾特了泰逢三人开嘲讽:[要你们何用?你们可以退群了。明天再让人给你们一人送一箱柠檬不用谢:)]
说完又琢磨了一下陈画的话,他说得也有点道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有点不得劲,就忍不住去想,要是尾巴没了,小妖怪还会喜欢自己吗?
况且这条尾巴也不能算他的,最多算一半吧。
只是事情太复杂,他只能长话短说:[陈画,但他抱过亲过我的尾巴,却没有亲过我。]
陈画真实被震撼到了,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脑回路,久久没有出声。
倒是群里又飞快刷了一波问号。
[陆吾:应峤,ghs举报了拜拜]
[泰逢:处久了果然对脑子不好,开明你可别学有的人无语]
[开明:泰逢,真的假的?我是不是得赶紧找个对象啊?]
应峤:……
他冷着脸关掉了群聊,心想这群人没有一个靠谱的,关键时刻一个都指望不上,还不如多看看书。
想来想去心里还是不爽,又去下单了三箱柠檬,特意挑了评论都说酸的那种,填了泰逢几人的住址。
一个个都这么酸,不如多吃点柠檬。
姜婪这一晚睡得很好,醒来时还满足地蹭了蹭怀里的尾巴,十分惬意地眯起眼,懒洋洋的不太想起来。
难怪网上这么多人哭着喊着要脱单,有男朋友的感觉果然跟单身不一样!
腾出手拿手机看了看时间,还可以赖一会儿床。姜婪躺回去,侧过身面对应峤,盯着他的脸又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觉得自己找的男朋友哪哪儿都好。
英俊帅气,尾巴还好摸。
指腹一片片划过鳞片衔接的缝隙,大约是被弄痒了,圆钝的尾巴尖尖轻轻晃了晃。
姜婪:!!!
他瞅一眼应峤,见他还没醒,心里的小想法又蠢蠢欲动起来。
眼神悄悄瞥着应峤,姜婪舔了舔嘴唇,再次试图偷偷尝尝味道。能看能摸不能吃,真的好煎熬。
他悄悄低头靠近,终于将觊觎已经久的尾巴尖含在了嘴里。
只是还没等他嘬一口,边上就传来应峤低哑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姜婪立刻慌慌张张地松开口,掩耳盗铃地将尾巴压在身下藏起来,心虚的眼神乱瞟:“没、没干什么啊,你醒了啊?早安。”
应峤尾巴尖上还残留着温暖湿润的触感,他在被子上用力蹭了蹭,缓解那种叫人头皮发麻的触感。
他揉着头坐起身,看看乖巧地坐好的姜婪,越发头疼。
这到底是什么毛病?
就这么喜欢他的尾巴?还要趁着他睡着偷偷亲两口?
他捂着脑袋一言不发,姜婪偷偷抬眼看他,顿时更心虚了。
都怪应峤的尾巴太好看,触感又太好,摸着摸着就忍不住想要上嘴试试。
姜婪伸手拽拽他的衣摆,底气不足地说:“你生气啦?我也没有用力咬。”
应峤:???
这也不是咬不咬的事情。
他捏捏鼻梁,觉得有必要好好让小妖怪明白什么才叫谈恋爱。
“我没生气。”
姜婪狐疑地看着他:“那你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我只是在想,怎么让你明白,你是在跟我谈恋爱。”而不是跟我的尾巴。
应峤语气深沉地说。
姜婪满头雾水,大大的眼里充满大大疑惑。
应峤看见他的表情,忽然笑起来,他将尾巴盘起来,故意问:“很喜欢我的尾巴?”
姜婪点头:“喜欢。”
“那喜欢我吗?”应峤又点点自己。
姜婪还是毫不犹豫:“也喜欢。”
应峤抿直的嘴角上翘了一点,他点点自己的嘴唇:“那以后不许再偷偷亲尾巴,想亲尾巴的时候,亲我就可以。”
“不可以都亲吗?”姜婪顿时露出两难的神色。
“不可以。”应峤冷酷无情:“不然以后睡觉就没有尾巴抱了。”
姜婪艰难地抉择了一番,勉为其难地说:“好吧。”
应恰满意,倾身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跟他道早安:“去洗漱吧,等一起出门吃早餐。”
姜婪摸了摸额头,心底的小泡泡一串串冒出来,眼睛不自觉地弯成笑弧,穿上拖鞋哒哒哒去浴室了。
过了两分钟,应峤又见他哒哒哒地跑回来,扒在门边就露出个脑袋,嘴里含着牙刷含糊不清地说:“毛巾牙刷给你拿出来了,上次借的衣服还在我这,你正好穿。”
在他脚边。狻猊也学着他的样子扒门,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往里看。
应峤应了一声好,就见他脚步轻快地又跑开了,狻猊也颠颠跟在后头。
他忍不住低笑一声,拿手机发了一条朋友圈,仅对几个好友可见:[男朋友真可爱。]
同样早起上班的陈画看见,嘴角抽了抽,骂了一句秀恩爱biss,然后点了赞,又评论:[恭喜脱单!百年好合!]
应峤看了一眼评论,挑着陈画的评论回了,其他酸鸡的评论他统一回复:[准备好红包,等我去收。]
然后收起手机,心情愉悦地去洗漱。
两人收拾好,便带上狻猊和椒图去吃早餐。
早餐后应峤开车先送姜婪去单位,又把热豆浆给他带上,约好晚上来接他,才驱车离开。
出来扔垃圾的薛蒙遭遇暴击:“卧槽!我眼睛瞎了!”
姜婪揣着豆浆,神情莫名:“要去医院看看吗?”
“……”
薛蒙沧桑摆手:“不用了,你少秀点恩爱,我就能节省一笔挂号费。”
姜婪不背锅:“我没有秀恩爱。”
薛蒙牙酸,他捂住腮帮子,心想无形秀恩爱才最为致命!
他和姜婪一起进办公室,想起刚才那一幕又忍不住问:“怎么早上也是应峤送你来?”
姜婪也没准备隐瞒自己和应峤的关系,就道:“昨晚他在我家睡的。”
想了想又真诚道:“多亏你昨天开导我,我才想明白了。应峤现在是我男朋友了。”
薛蒙:……?
我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接着又好酸,姜婪这种菜鸡都能轻易脱单,想他满腹撩妹理论,却还单着。
人比人,气死人。
……
大概是恋爱使人精神饱满,这天姜婪和薛蒙去会场时,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喜庆,就是那种虽然他没说,但只要瞎就能看出来的那种气场。
蒋飞阳看到他还奇怪:“有喜事啊?这么高兴?”
他嘴太快,薛蒙拦都没拦住。
喜气洋洋的姜婪点点头:“对呀,我有对象了。”
蒋飞阳一愣,然后笑着说恭喜。
薛蒙拍拍他的肩膀,说:“有什么重活累活尽管给他,他现在肯定恨不得上天蹿两圈。”
也就是现在没尾巴,不然指不定翘上天了。
玩笑归玩笑,但正事还是要干的。会场布置的工作已经全部安排好了,龙舟节就在这周日,他们接下来几天里,包括周末都要忙碌起来了。
节目要提前排练,安保也提前熟悉布置,还有一些重要嘉宾都要再三沟通确认时间。安排好人手接待……
分配好各自的任务,就不能再像前几天那样划水了。
姜婪和薛蒙分头去干活。
经过青阳湖时意外又看见捞尸队的龙舟,虽然少了两个人,但士气看起来还很足。
关水也看到了他,打了个哨子便结束训练将龙舟靠边,跳上岸来向他道谢,又说起那天他走之后的后续来。
那天姜婪他们离开之后,关水师徒也准备离开,但是张子苦苦哀求,他们到底还是念在共事一场的份上将人送去了医院。
谁知道医生一检查,却说他的腿部已经严重感染,引起了骨髓炎症,必须要尽快进行截肢。
张子腿上的伤原本只是皮肉伤,谁也没料想会严重到这个程度。
张子知道结果后就跟疯了一样,但最后还是不得不同意截掉了左小腿。
此时提起关水还有些唏嘘:“也算是他的报应。捞尸队他肯定不能待了,师父按照劳动法给足了他赔偿,那些钱也够他撑一段时间了,就是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样了。”
“你们也算仁至义尽了。”姜婪对张子的后续不太感兴趣,倒是挺关心捞尸队的状况:“捞尸队现在怎么样?”
说起这个关水脸上的笑容就真切了许多:“那些鳖真的没再跟着我们。昨天师父又召集了所有队员,把张子和郑宇干的破事一五一十说了,让大家想清楚,害怕不想干的可以结了工资离开。”
“结果后来就走了一个,现在留下的,比以前更齐心。这两天没活儿的时候,我们都在训练,想着比赛拿个头名,到时候上个新闻也能给捞尸队做做宣传。”
姜婪就笑起来:“那先提前祝你们夺冠。”
关水和他会意一笑,又压低了声音,自信满满道:“比赛盘口已经开了,要下注,押我们稳赚不赔!”
姜婪眼珠转了转,笑眯眯地应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醋溜龙(rz提问):我和尾巴一起掉水里,你先救哪个?
婪崽:???
——————
二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