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我就是大佬死了的白月光

第 18 章

第十八章

幽闭安静的楼道内,感官仿佛被无限放大,他的唇贴着她耳朵的距离近地他温热鼻息一直洒落在她脸颊侧。

突然楼道里的灯光暗了下去。

这里是感应灯,每隔一段时间只要没动静,灯光就会自动熄灭。

周围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纪染本来就紧张,沈执靠得太近。她这人看似好说话,其实领域感一直很强,对人的警惕心也很强烈。

当灯光灭掉时,她下意识想要推开沈执。

但她的手掌用力的瞬间,突然沈执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掌很大,几乎一下包住她的手,细腻的肌肤轻轻碰触着。

纪染瞬间僵住。

说起来这并不是纪染第一次被沈执握住手掌,只是上一次是因为公司电梯事故。好巧不巧那次居然只有她和沈执在。

纪染哪怕再坚强到底也是女孩,电梯急速下坠时,旁边的男人也是一把伸手握住她的手。

在电梯停下时,她脑子里居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的手好暖。

此刻她的手掌也是这样被沈执紧紧握住,掌心的温度熨烫灼热。纪染没想到这一世她跟沈执的相遇会提前那么多,更不想过他们之间的纠缠似乎越来越深。

明明她想要逃离他。

纪染轻轻抽了下自己的手掌,想从沈执的掌心里抽出来,可是沈执却没舍得松开。

她的手好软,真的好软。

纪染开口:“沈执,你松手。”

沈执忽而轻笑了下:“你总躲什么?”

纪染被他这么理所当然的态度气笑了,忍不住说道:“我没躲,但是你能不能松开我的手。”

“松开你也行,”沈执点点头,语气还挺好,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

直到他又说:“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他的语气很轻,并不算质问。他看得出她的疏离冷淡,哪怕如他也忍不住想要知道一个答案。沈执心底有种莫名的烦躁,他从来没这么忐忑过。

她越是沉默,他越是燥。

可他似乎做不出远离她,哪怕她表现的那么明显,自己还是想要靠近。

沈执都不知道自己骨子里这么欠。

纪染抿嘴,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沈执说,告诉他,自己和他终究不会是一路。或许很快,他会遇到一个让甘之如饴为她放弃全世界的女孩。

那个姑娘会成为他的白月光,成为他心尖抹不去的存在。

纪染并不想成为沈执和这位白月光中间那个微不足道的路人甲。

倒不如趁早远离。

她不说话,沈执心底泛起涟漪,直到他垂眸望着她,此时周围漆黑,唯有她盛满星光般的眼睛依旧那么明亮。

亮的照进他的心底,泛起浅浅的抽疼。

纪染不说话,沈执突然想起学校里关于自己的那些传言,经常跟她在一起的那个闻浅夏,更是嘴巴成天吧啦吧啦,还不知道多少关于他的谣言被她听到。

她这么乖,肯定会被吓到吧。

哪怕亲眼见过纪染打人的模样,可在他心底依旧觉得这姑娘乖的不像话。

沈执语气低了下来:“你别听学校里传的谣言,那些都是假的。”

纪染忍不住抬头:“可是你强迫我坐你的摩托车去落英山。”

这语气里透着不满。

沈执哑然失笑,原来是在这里记着他呢。

“以后不会了。”他轻笑着,语气跟哄孩子似得。

纪染还想说什么,可是沈执又靠近她,这次总算听话的松开她的手掌,可是他头低凑过来:“所以,别怕我好不好?”

天不怕地不怕的轻狂少年,头一次这么跟人说话。

纪染咬了下唇,还没开口时,突然一声清脆的跺脚声,头顶的灯光乍然亮起,暖黄色光线温柔的倾泻而下照亮这静谧的楼梯间。

本来属于黑暗的那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被突如其来的光明驱散。

沈执轻声说:“走吧。”

他伸手去拽纪染的手腕,纪染还是往后轻躲了躲,低声说:“我自己走。”

这次沈执也没强迫她,两人顺着楼梯间一路走到楼下。

当走到二楼的时候,沈执竟是忍不住想爆粗口,天空之境的老板是不是偷工减料了,为什么楼梯这么短。

本来纪染想直接走到一楼,打车回去。

只是沈执却不由分说拉着她去了二楼,二楼有个西餐厅,方才闻浅夏就是在这里吃的哈根达斯。

他们过去的时候,闻浅夏本来一边吃眼睛一边盯着电梯,想盯着看看纪染什么时候下来。

谁知她一转头,纪染和沈执从安全通道的方向走了过来。

闻浅夏咬着嘴巴里的小勺子,有点儿奇怪,有电梯不坐走楼梯,锻炼身体吗?

沈执走过来之后,望着坐在桌边的两人,神色淡然。

作为大佬的头号狗腿的夏江鸣,也不是浪得虚名,立即站了起来,义正言辞地说:“闻浅夏,你吃饱了是吧。走吧,我送你回家。”

闻浅夏低头看着面前的冰激凌,哈根达斯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学生来说,可是奢侈品,所以闻浅夏吃的特别慢,细细品尝。

她说:“我还没吃完呢,染染,你要不要一起吃呀?”

“走,走,走,没吃完就路上吃。”夏江鸣直接拉着她起身。

闻浅夏再后知后觉,都察觉到他这是给沈执扫清自己这个障碍,于是叫唤说:“夏江鸣,你怎么这样呀。”

她不敢怒吼沈执,只能拿夏江鸣出气。

夏江鸣直接拎着她的包,把人拖走了。

临到电梯边的时候,闻浅夏终于受不了,低声道:“你这个狗腿子。”

谁知夏江鸣猛地回头望着她。

闻浅夏被吓得手里的冰激凌盒子都险些掉了,呜呜,她怎么忘记了夏江鸣也是学校里有名的不良少年呀。

跟大佬混的人,怎么可能不凶。

于是闻浅夏立即怂了,被夏江鸣拉走。

纪染不知道沈执把自己拉到这里干嘛,只能开口说:“沈执,我该回家了。”

此时沈执垂眸望着餐厅门口放着的透明柜子,里面是各种口味的哈根达斯,于是他转头,手指在透明玻璃上轻敲了下,“想要什么口味?”

纪染有些愣。

随后她摇摇头:“不用了,我不想吃。”

“草莓口味的?”沈执不太清楚她的口味,但是总觉得草莓这种口味总不至于有人讨厌吧。

纪染还是摇头,并不太想吃。

可是沈执已经让服务员把里面的冰激凌拿了出来,他拿在手里,慢慢朝纪染走过来,伸手递给她。

纪染皱了皱眉没接,她不知道沈执干嘛突然给自己买这个。

沈执低头看着她:“纪染。”

他喊了一声,纪染抬头望着他。

“你知道当生活里出现恶心的人时,不管你打没打赢,她都会让你很糟心。”他的声音本来就偏于清冷,此时说出这样的有种冷静的理智。

纪染认真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待她低头看着他拿着的冰激凌,所以他买给自己这个是是因为……

“纪染,别让我第一次哄人就这么失败行不行?”他突然靠近她。

纪染顿了顿,终于轻轻伸出手。

沈执眼底泛着笑意,这姑娘可真乖,让干嘛就干嘛。

纪染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低头看着手里的冰激凌,最终她还是轻轻打开盖子,用勺子挖了一点点放在嘴巴里。

冰激凌的微凉,还有浓郁的草莓香味,登时弥漫在她的口中。

似乎真的也压平了她心底的那么点儿烦躁。

纪染到家的时候,已经注意到客厅里的灯光大亮。她嘴角轻勾,唇边露出一抹冷笑。如果说刚才在天空之境是开胃主菜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正菜。

她一进门,果然听到低低的哭泣声。

纪染淡然地在玄关换了一双拖鞋之后,不紧不慢走进去。

果然客厅里大家坐的还挺齐全,纪庆礼看起来是刚到家,西装外套刚脱下放在旁边。他一脸心疼地望着江利绮温言安慰。

其实江利绮的长相并不明艳,反而是那种温婉柔弱的小白花长相。

就连她的性格都是这样,大概男人最吃这样白莲花长相和性格吧。

在纪染看来,江利绮方方面面给裴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裴苑是明艳大气的长相和气质,她不依靠男人,刚强独立,让纪庆礼面对她的时候心底就无法产生那种大男人的优越感。

“好了,等染染回来,我会跟她说的。”纪庆礼轻声哄道。

纪染进来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止不住的冷笑。

此时江利绮一转头看见纪染,立即带着哭腔说道:“染染,你原谅小艺,她这孩子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该为了参加同学聚会跟你借礼服。”

借?

纪染对江利绮的措辞挺好笑,她淡笑地朝江艺看了一眼。此时江艺陪坐在她妈的旁边在,衣服早已经换成了她自己的,垂着头低眉顺眼的模样。

纪染:“她跟你说是借的吗?”

江利绮哽咽道:“我已经教训过她了,她也知错了,你就原谅她一次好不好。”

纪庆礼在旁边帮腔道:“染染,不过就是件礼服而已,如今你跟江艺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姐妹,你大方点儿。”

他一回来进客厅时,就看见江利绮哭着捶了江艺一下,看起来伤心不已。

所以纪庆礼赶紧问怎么回事。

江利绮哭哭啼啼说道:“庆礼,我真的是没脸了。江艺真是太不知好歹,她朋友生日宴会邀请她去,之前她闹着要买礼服,我觉得高中生不该这么奢侈就没她买。结果她居然跑去跟染染借,也不知道姐妹两人怎么没说清楚,惹得染染生气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纪庆礼听完笑了,他以为什么大事儿呢。

他说:“小孩子嘛,去参加同学生日确实该穿的好些。这算什么事情,别哭了。”

于是纪染回来之后,纪庆礼也没把这事儿当回事。

此时江艺适时开口说:“染染,对不起,我不该开口朝你借礼服,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反悔。但我下次一定不会了。”

纪染面无表情地望着这对母女的表演。

难怪江艺出事之后,第一时间往家里跑呢,看来就是找她妈帮忙了。江利绮也是够厉害,这么短的时间,想到倒打一耙,让江艺一口咬定自己是自己借的。

反正她是笃定自己没证据是吧。

纪染突然有点儿服气江利绮,难怪她能在纪庆礼身边站稳脚跟,就冲着这不要脸的劲儿,她也赢了呀。

不过纪染可没打算吃这个亏。

她望着江艺冷漠道:“我什么时候说借给你的?”

“哦,你肯定是要说,你跟我借的时候没人看见就我们两个人知道对吧。”纪染轻笑了下。

她点点头,看着纪庆礼说道:“爸,这件礼服是妈妈早就定给我,最近刚收到。您觉得我会把我妈妈给我买的礼服,借给江艺吗?”

纪庆礼愣了愣,他就知道礼服的事情,可不知道这礼服是裴苑订的。

他狐疑地朝江利绮还有江艺看了一眼。

江利绮立即说:“庆礼,染染生气我是理解的,都是江艺不知道天高地厚。”

纪染真是服了江利绮的舌灿莲花,不过她也不担心,不紧不慢从自己兜里拿出她的手机,直到她低头调出一张照片,举给对面的三人看。

“这双鞋也是我借给你的吗?”纪染望着江艺。

这是一张江艺穿着纪染鞋子拍照的照片,江艺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张照片,怎么都没想到她会有这个。

她求助似得看向江利绮。

连江利绮都愣住,心底又气又着急。

纪染冷笑:“你不嫌脏,我还嫌呢。”

对于江艺偷穿她鞋子的事情,纪染现在看见自己那个衣帽间里的鞋子都觉得膈应,实在是不知道哪双被江艺偷穿过。

这次纪庆礼终于弄清楚怎么回事,他朝江艺看了一眼,眼底止不住的嫌恶。

这不就是家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