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桦神情复杂地望着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显露出别扭又寡言的状态。
没事,他很好,他还能稳得住。
这件事不能怪她,要怪就怪相识晚,她前面有理想型很正常。
时光桦平复着内心情绪,殊不知自己容易挂相,他平日里看上去就透着疏离,稍微流露出心绪更为明显,任谁都能察觉他气场变化。
楚月怡被他直白的神态逗得乐不可支,她故意作弄完人,又凑上前去哄他,讨好地抱抱对方,好声好气地宽慰:“宝贝,你不要多想,我跟他们都是逢场作戏,只是在镜头前表演而已,我也可以主动搂你,也可以坐你怀里啊……”
她穿着宽松柔软的纯棉T恤,露出半截精致的锁骨,有种悠然自在的居家感,还能嗅到浅浅的干净香氛。
时光桦原本坐在沙发上,他眼看她倾身过来抱自己,其实心里已经没什么脾气,却仍一言不发地侧过头,又感觉她用柔嫩脸庞蹭自己,搞得他脖颈处微微有点痒。
他呼吸微窒,没出言回应,借此掩盖失态。
楚月怡感到好笑,她就是没椅子坐一下任沁颜的腿,也不知道时光桦为何对女生如此敏感,竟然对节目上的小细节耿耿于怀,现在还扭开头不理人。
她一边往他身上蹭,一边大方地坐他腿上,感慨道:“行吧,偶尔这样也是谈恋爱的乐趣。”
时光桦伸手环住她,他用手臂给她做椅背,又瞧见她白净的颈部,低声道:“什么乐趣?”
楚月怡坐在他怀里暖洋洋的,她找到舒适的观片环境,开始研究用电视机投屏,淡然道:“气坏女朋友,然后哄一天,这不就是情侣日常。”
她总结一下常规恋爱模式,基本都是此规律,为生活增添刺激。
时光桦:“……”
他严重怀疑给她自由过了火,她折腾半天就说一句这个?
果不其然,楚月怡嘴上说要哄人,内心明显不知悔改,继续挑衅道:“你要看看我理想型吗?”
时光桦欲言又止,他的身躯瞬间紧绷,不知道如何应声。
他还没做好准备,又确实想知道,闷闷道:“好。”
紧接着,楚月怡用电视投屏观看新番动画,开始狂补她由于工作落下的进度,屏幕上是当季热门的动漫人物。
时光桦望着动画,他出言提醒道:“不是要看……”你理想型?
楚月怡目不转睛地盯着热血的打斗画面,她全神贯注地沉浸在动画剧情,随意道:“哦,现在这三个都是。”
时光桦看着电视上的动画角色:“???”
他望着上天入地的纸片人们,突然领悟调查问卷的内容。这确实不是普通人类能做到的事,他们一场打斗就堪比拆迁队。
时光桦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
他的恋人在外极会CP营业,刚录节目时公认的情商大师,她说的话、做的事分分钟炒出新CP,而且可谓男女通杀,让观众们嗑生嗑死、寤寐思服。
实际上,她在家却是抱着真人看纸片人的理论巨人,根本带不起暧昧气氛,完全没有撩人的能力,看似海王,实则寡王。
就在他怀里看纸片人。
就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时光桦严重怀疑自己在她心里无性别,她就坦荡磊落地坐他怀里看动画,仿佛贴着的并不是男人,而是毛茸茸的巨型玩偶。
时光桦没有打扰她观看新番的兴致,等到她补完进度,开始寻找新内容,这才适时地开口询问:“平面要比立体有意思么?”
他就这么靠着她,都得不到眼神,还不及动画角色吸引她目光。
楚月怡听他又开始阴阳怪气,她敷衍地亲他一下,开解道:“嗨,这不一样,你是老婆。”
时光桦脸色稍缓。
楚月怡打算再找找新番,又道:“纸片人们是老公。”
时光桦:“……”
时光桦果断关闭投屏,他慢条斯理道:“看太久对眼睛不好,还是要少看电子屏,多看看生活中事物。”
楚月怡:“?”
楚月怡被他气笑:“看你吗?”
时光桦缓缓斜她一眼,平静地应声:“可以。”
楚月怡一时无言,她深知不该冷落时光桦,却没想出双方能共同做点什么,尤其是当前时间及场景有限。
他们录制节目时,编导们会规划行程及内容,但两人都不是喜欢蹿出去玩的性格,本质都热衷于宅家。双方总不能在家谈工作,这就又有点过于离谱。
时光桦还不打游戏,楚月怡带妹增进感情的渠道被封,暂时没想出来如何哄他开心。
楚月怡提议道:“你给我唱首歌?”
时光桦恨她是块木头,他刚刚陪她看完动画,将弹幕内容现学现卖,镇定道:“下次一定。”
他没心情唱歌,果断推脱起来。
“这也不让,那也不让,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楚月怡顿感阵阵头大,她无可奈何地挠头,崩溃道,“我们直白点好不好?”
时光桦眸光摇曳,他垂下眼眸,小声道:“我就想你看看我。”
网上动图里,楚月怡看任沁颜简直柔情蜜意,他收官后就没有过此等待遇,果然没得手和得手后就是不同。
楚月怡闻言一愣,莫名被他的小委屈杀到,突然忍不住笑起来。
她听话地凑上前,仔细观摩起他的长相,软声道:“看看看……”
他面庞英俊,眉眼低垂,深黑眼眸犹如晕染的墨色,明明总是冷漠疏离的神情,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居然也会流露浅浅的埋怨,期盼着能被她认真注视。
真是过于可爱。
明明是漠然睥睨的J哥形象,其实冰壳之下柔软得要命。他还真是用沉默寡言保护自己,不然别人就该知道他有多好欺负,内在简直洁白脆弱得不像话。
楚月怡欣赏他的外貌,她索性用鼻尖蹭他,调侃道:“时老师真好看。”
时光桦面对她明亮似星的视线,总觉得被灼热的焰火烫到。他有些无所适从,下意识地咽了咽。
“这脸好看到说再不讨喜的话都会被原谅的地步。”
“……”
楚月怡越看越起劲,她的目光从脸庞游移到脖颈,又开始盯着他偶尔滑动的喉结,还胆大包天地动手动脚,好奇地摸索起自己没有的部分。
时光桦一懵,他抓住她不安分的爪子,明显没料到她得寸进尺。
楚月怡振振有词:“你让我看看嘛,又不让做别的。”
时光桦:“?”你这是看看吗?不让你做别的就弄我?
楚月怡又不能看新番,还被要求看时光桦。
她自然抱着研究心态观赏,开始颇感兴趣地探索起来,坐在他怀里,摸摸他喉结,捏捏他锁骨,还伸手想要撩他的衣摆。
时光桦不可思议地望她,他被她折磨得头皮发麻,声音喑哑道:“这也叫看看?”
楚月怡不紧不慢道:“看看你锻炼情况。”
“……”
楚月怡确实没邪念,她就是单纯想看看或摸摸,以前也没机会跟异性亲密接触,自然对自己没有的部位都挺新奇,更没察觉时光桦现在有点难受。
在她眼里,时光桦在某种程度上洁白无瑕、光风霁月,就不像跟人世间情情爱爱会沾边的人,以前录节目说两句,他都会脸热微赧,平时相处更是绅士有分寸,确定关系后就是亲亲告白,也没有太逾距的行为。
因为他脾气好、容忍度高,思维方式简单纯粹,所以她甚至将他当童话人物。
童话人物哪会有邪念?
童话就没18R内容!
时光桦以前最多说两句猛话,实际就没做出过什么行动,加上总对她秉持纵容态度,她更不会有任何威胁感。
时光桦是小心翼翼维护她情绪,一直努力克制自身攻击性,不愿她产生被冒犯或不被尊重的感觉,结果却是她肆无忌惮地乱摸自己,还让他想起她曾经一句“原来你是男的。”
就真的无语。
还有什么叫女朋友或老婆的行为,他都不想计较太多,就觉得她会开心就好,但她真忽略他的性别。
因为两人在节目上摸摸抱抱共舞过,所以她还是以前那种状态,总觉得什么都不会发生。
时光桦脸色微沉,他强势地拉出她试探的爪子,又重新将自己的衣摆整理好。
楚月怡不满地啧一声,她倒没有继续纠缠,研究起衣服外的部分。
他的喉结不安地颤动,瞬间吸引她的注意力。
楚月怡觉得上下滑动的喉结挺性感,她被蛊惑般地靠过去,用温热的舌尖轻舔一下,就像幼猫要尝尝滋味。
没味道。
她对自己的研究做出结论。
时光桦对她前面的举动都既往不咎,但他面对她突如其来的挑逗,瞬间当场炸裂,终于控制不住!
泥人都有三分脾气,她还真是把他捏来揉去,好像料定他不敢反击一样,一系列的动作简直无法无天、格外嚣张。
楚月怡没想到异变突生,她瞬间就被时光桦强势制住。他面无表情地拉过她的手,引导着她摸索起自己,淡淡道:“你还要看哪里?”
时光桦刚刚不许她乱摸,他现在却领着她触碰,感受流畅而紧致的肌肉线条。
楚月怡的指尖触及柔韧有力的腰腹,她不受控制地脸红,脑袋里瞬间炸开,手指都像被火焰灼烧!
时光桦:“锻炼情况好么?”
楚月怡不敢看他衣摆下的腹肌,她又被摁住没法抽回手,紧张地咽咽,结巴道:“好、好……”
时光桦重复道:“你还要看哪里?”
楚月怡疯狂摇头:“不看了不看了,错了错了……”
时光桦平时对她犹如易碎品,她当然完全没把他的退让当回事,总觉得自己一根手指就能摁住他。现实情况是,双方力量悬殊过大,他要是打算反抗,她根本制不住他。
时光桦眼看她想一溜烟逃走,他当即提溜住闯祸的某人,就像冷静出手的捕猎者,低声道:“公平一点,该到我了。”
她在他身上研究半天,总该换他投桃报李。
楚月怡被他扣住,她没过多久就身体发软,在湿热的舔吻中逐渐融化,快要混混沌沌地失去意识。
他果然是在故意报复,她刚刚不过就是摸摸他,他现在却用唇舌占回便宜,用舌尖勾勒出她露出的每一寸,缓慢的动作犹如优雅矜持的美食家。
她浑身发烫、神经一颤,耳朵都被他温热的吐息占据,洁白如玉的耳垂还被轻轻地吮吸,总觉得整个人化成水,又要蒸成汽,在不断升温的空气中被彻底击溃。
他吻过她露出T恤的白皙脖颈,又将她亲得舌尖发麻、眼眶微红,慢条斯理地展开下一步。
“今天没空唱歌,但有别的服务。”
楚月怡很快意识到什么叫没空唱歌,她面红耳赤地惊呼一声,却换来他越发肆意的动作,只能在旖旎的感触中不断沉浮,就像在撞进蜜意之网里无法挣脱的漂亮蝴蝶。
她眼角溢出微光,强忍着不要发出呜咽,按捺不住地弓起脚背,却只换来他不容置疑地掌控。
初春之时,雪意消融,在晶光耀眼而浓重瑰丽的苏醒中,只余被他搅动的阵阵春潮。
时光桦温柔而富有耐心,当真是在为她服务,神o般的面容做着跟外表截然相反的事,又像是在她身上编织曙色的艺术家。他眉眼清冷如远山,现在却也染上缕缕欲念,恨不得用自身的温度烫化她。
这一幕实在过于刺激,让她脸若朝霞,不敢睁眼再看,只能用剩余感官在黑暗中被迫承受一切。
或许是双目紧闭,她残存的感知就被放大,越发能体会到他细致的动作,恨不得带着哭腔连连告饶,但直到脑海中的漫天繁星炸开才等到结束,躺在沙发上似有若无地喘息。
时光桦见她眼神迷离而茫然,就像柔软无力的小动物。他捻了捻指腹的湿润,深吸一口气,哑声道:“我出去一趟。”
楚月怡现在浑身软绵绵,她还没从浑浑噩噩中回神,疑惑而乖巧地看他。
时光桦:“买点东西。”
楚月怡:“噗。”
时光桦听她毫不客气地笑出声,他隐忍而无奈地瞪她一眼,似乎不满于她的幸灾乐祸。
他根本就没想到会这样,要不是她闲不下来、总摆弄他,事情就不会出乎意料地发展到这步。
楚月怡在沙发上蜷成一团,她懒洋洋地轻哼一声,还带着愉悦的鼻音,安慰道:“人没打过白工不是圆满人生,而且本来就是你提供服务。”
潜台词是,老板打算下班,你爱咋咋地吧。
时光桦眼神晦暗,他抿抿唇:“……我想听我们刚认识时的语气。”
他现在想听她高情商发言,而不是故意气他,让他更加烦闷。
楚月怡翻身背对他,她如今语调慵懒,越发张狂道:“宝贝晚安,宝贝早点睡。”
时光桦:“……”
时光桦果断换衣服出门,他还难得取出钥匙,没使用门禁密码,淡淡道:“我把门从外面锁了,刚刚不算服务时间,至少得满足唱歌要求。”
她要是目前的状态,坏心眼地逃离他家,那他回来后估计真要原地升天。
楚月怡:“?”你职业要求还挺高?
时光桦出门速度飞快。
楚月怡听到锁门声,她顿时感到阵阵无语,什么歌还得把门锁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