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贺启阳的推断是正确的。
晚餐时候,就有人来报,撒克逊队的几个人已经离开联邦,踏上回家的路。
祁淼一脸懵『逼』,真的被说中了。
苗银埋头通讯器各种『骚』扰贺启鬼,听见这个嗤笑道:“哎呀,这么多队伍中,终于有个聪明人了,我还以为全是傻子呢。”
贺启阳慢条斯理的用晚餐,动作很优雅,看得出家教很严格,淡淡的道:“联邦出了这么多的纰漏,总会有个的。”
“现在就看联邦到底想要干什么?”
至于阻止?
别开玩笑了,现在可是在联邦的地盘,再怎么热血上头也不要小瞧国家的力量。
起码贺启阳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不要小看绝大多数人的力量。
“别这样看我,我之前和你说过了。”贺启阳被祁淼看了很久有点受不了,放下手中的筷子,语气无奈的道。
“我没想到你说的这么准。”祁淼开口道。
“这都是不用想的情。”贺启阳回了一句。
“大少爷就差没一句一句说给你听了。”苗银也难得抬起头吐槽道:“咱们过来的时候不就是知道联邦要搞吗?来了之后却安安分分的,咱们赢了两场,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没有动手的迹象。”
“那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了。”
“要么他们决定与大夏和睦相处,那么他们这次比赛就是场阴谋。”
“苗银说的对。”贺启阳擦了擦嘴,抬眸看向祁淼,发现黑豹子一脸长见识的表情,黑乎乎的『毛』茸茸脸上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多表情,看得无奈加深,道:“算了,这些也无所谓。”
苗银啧了一声,不想吃这口狗粮,决定继续在通讯器上面勾搭。
“现在重要的是他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贺启阳用完餐就从椅子上面站起来,开口道:“我去联系鸦羯。”
估计时机也快到了。
苗银头都没抬,摆摆手,道:“加油。”
大夏队这边充满着和谐气氛,友好无比。
正在路上准备回家的撒克逊队则要狼狈很多,为了赶时间,他们直接就上了海路顺便撒克逊使馆的本国人全部带走,坚决不留在联邦地盘。
克里男爵也的确厉害,下的命令没有人违抗,大家都加快速度上了轮船。
轮船行驶到一时间,距离海岸边已经很远,克里男爵现在甲板上看不见陆地上面的建筑物,这才松口气,继续面无表情。
“你到底发现什么了?”公爵夫人看见他这个样子知道情已经告一段落,手中羽『毛』扇轻挥,到底忍不住开口问一句。
“还有赛场上,我们明明还可以再战的。”
“没必要。”克里男爵瞥了她一眼,干脆的道:“我们赢了也没有,比赛不会进行多长时间的,接下来那里有一场大的混『乱』,以我们的力没有在里面活命。”
“——嗯?”公爵夫人猛得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克里男爵。
克里男爵扯了扯嘴角道:“剩下的那群人只能说看运气吧,如果运气好应该能活下来,虽然我觉得那群人运气都差。”
最后一句话充满冷酷。
说完后,他转身进入船身,不再继续回答。
公爵夫人也没有询问的意思,脑海已经被刚刚扔出来的消息炸的一片空白,只能呆愣的看不远处得海平面。
“你说撒克逊队已经退赛了?”皮克斯站在落地窗前,旁听手下回话,听到撒克逊队离开的消息立马挑起眉头,疑问道。
此刻的他穿着西装,身材健壮,气『色』红润,完全没有前不久的灰败气息。
“是。”那手下身形只比他瘦弱一点,不过一样十分健壮,穿着西装,恭敬的开口道:“等我们的人到领馆的时候,人已经全部坐轮船离开了。”
“其他人呢?”
“大夏朝依旧在原地,其他队伍里的人虽然得到撒克逊队离开的消息,不过都没有轻举妄动。”手下如回答。
只能说撒克逊队挑的时机太好,因为大夏朝一连战胜两局的原因,大部分人都到了这里商量对策,一时间难免有些疏漏。
手下说的时候也有些畏惧,生怕皮克斯发怒。
“克里那小子的确聪明。”没想到,皮克斯完全没有生气的迹象,正相反,沉默片刻之后,房间中就出现一道轻笑声,随后才是淡淡的话语。
“既然逃走了,剩下的人就看紧点,别让他们再跑了。”手下只看见眼前的西装裤消失,头顶上方传来十分平淡的话语:“再跑的话,只能拿你们做祭品了。”
手下头皮一麻,连忙开口道:“是。”
“去看看赛场有什么问题,继续补救,看他们。”皮克斯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手下这才恭敬的离开房间,关上房门,走到外面走廊,风一吹,觉身后凉凉的,这才意识到自己背后的衣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冷汗侵湿。
皮克斯继续待在房间中,落地窗可以清晰的看见外面的太阳落山,那熏黄的光莫名有种光明的觉让他发自内心觉到厌恶,那种想要毁灭掉这一切的冲动,下意识的,他抬起自己的左手,试图捏碎那轮太阳。
“忍耐吧,这惹人厌的光芒终究会消失,黑暗会重新来到这个世界,神灵也会降临。”
皮克斯轻声的开口。
说完,他就呆在这里一直注视太阳落山,黑暗降临。
这个时候他紧皱的眉头才缓缓放松。
转身,重新来到房间的角落,墙上挂一幅画,画上面是一颗破碎的太阳坠落地面,古朴的城墙在太阳落下的不远处,漆黑到让人恐惧的黑暗如活物一般弥漫。
光是看上去就让人有种恶心的画。
皮克斯神『色』如场的轻轻敲响画的位置,连续三声,之后又是三声,画后面的墙往旁边移动,『露』出后面黑暗的走廊。
走廊两侧都有火把,通红,石梯灰扑扑的,有点像是灵气复苏前的监狱。
皮克斯下了楼梯,经过漫长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一个封闭的空间,空间很黑很暗,门上面画着数不清的暗刻,奇怪的是这些暗刻的形象。
那是一群可以说得上是丑陋恶心超乎想象的生物,它们粘稠肮脏的细长触手拿着各种各样的乐器,骨哨,骨片,还有种种奇形怪状的乐器。
它们在黑暗中载歌载舞,在欢呼崇拜自己的神灵。
皮克斯又一次敲响房门。
这一次,敲完的他,低下了头颅。
“进来。”粘稠湿滑如深海动物却又带某种韵律的声音响起,依稀可以听得出是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