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宇凡的妈名叫江莲花。
她年轻时是一方美人, 家里又穷,原本是想着进城里找个服务员的工作干干挣点钱,可当年的社会大环境不好, 你就算是一个长相普通的小姑娘,进城找活干都有可能被村里留下的人编排, 说是在外面干不正经的工作才挣到钱, 更何况是江莲花这个大美人呢?
所以在她挣了几个月的工资,回家省亲之时,成功听到了村里有些男女老少对她的编排。
然后……
她就真的一气之下去歌舞厅里当舞小姐了。
并且从当舞小姐的第一天起, 她就深深为自己这个一时冲动而做下决定而感到由衷地满意!
因为在那个服务员工资只有几十块的年代,她做舞小姐运气好遇到大老板的话, 一天就能赚到上万元。
因为如果不是她做舞小姐的话, 以当年城里人对农村人的鄙视, 以及她与姜父之间在当年阶级上的差距, 她是怎么着也不可能扒上姜父这么个大老板,并且成功的怀上让她未来得以‘母凭子归’的好儿子姜宇凡的。
在怀孕之后,想到自己以往的成功经验,江莲花咬了咬牙, 又一次决定随心做出一个冲动举动。那就是不告诉姜父, 揣着肚子回老家,等把孩子生下的那一天再回来找姜父把孩子认祖归宗。
事实证明她这人做事就应该冲动啊!
她也没想到老天爷对她居然那么好,她原本只是想用孩子来找一个长期饭票罢了,可真没想到自己最后居然能够熬死人家的原配成功上位,从此以后做了一辈子的富家太太。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因为这些年吹的枕边风,老头子居然把大部分遗产都给了她们母子,而非是那早死的原配生的小贱人。
因为自己人生的大半成功都是靠自己的冲动换来的, 所以在老爷子走后,江莲花行事越发的肆无忌惮了起来。
果不其然,老天爷就是眷顾这么行事肆无忌惮的她!
为了能在跳广场舞的时候焕发第二春,她去烫了个头,想要能以崭新的面貌在广场舞大队中c位出道。做完之后觉得虽然效果还行,但是达不到自己的满意程度,所以想要去找理发店索赔,眼见着理发店不同意,她回家之后酝酿了一晚,在当晚看到当地的民生社会节目后,第二天就带着电视台记者找上了理发店的门,然后不仅成功要回了自己先前所交的烫头花费,还成功的获得了千元精神损失赔偿金。
再然后过了一阵子,她觉得自己在广场舞大妈的队伍中还是没有达到她原先想要的效果,于是又去美容院割了个自己想了很多年,但老爷子在世时却一直不同意她动刀的双眼皮。
可没成想到这双眼皮割的太宽了,她一五十多岁的人了,顶着一双欧式平行大双,的确是在广场舞大队中能够c位出道了,可却是以丑角c位出道啊!
于是她再次联络上了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这一次自然也同样获得了赔偿,并且她这一次火了啊!
火到她就算是出门买菜,菜市场也能有人认出她来,那些人也真是夸张,待到她离开菜市场之时,免费的小葱大蒜那是提溜了满手啊!
所以在今日面对这些拦着她路,不让她的宝马车前行的军人,她自然想到了先前帮自己解决了很多次麻烦,并且让她屡屡从中获益的媒体。
江莲花本以为自己现如今的知名程度,这些人听到‘媒体’两字,并且再一比照她的脸,肯定会对她有所忌惮,不说放她们娘俩前行吧,起码会为他们先前的‘无礼’而对她道歉。
可没成想到的是,那些军人却并无一人向她道歉,且在她话音落后,这些军人当中走出一人对着她,用比先前更为冷酷的脸以及语气道:“先前我们已经对你警告过两次了,现在我对你发出最后一次警告,如果再不离开,看守所将会欢迎你们的光临。”
听到看守所这三个字,旁边之前一直站在江莲花身边装死人的姜宇凡终于抬起了头。
他先前因为自己还是个‘孩子’时,发表的那些过激言论被扒出,已经被组织上给记挂上了。
但他一直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所以那些人才只能把它叫去派出所喝茶外加洽谈了一晚上,无法对他实施关押举动。
可现在他妈却得到了这么个警告,万一他和他妈因为这件事真被送去看守所。
他妈可能没什么事,但他因为先前所记录在档案上的那件事,指不定就得被变本加厉的对待,去了之后有进无出了啊!
想到这里,姜宇凡朝江莲花看了一眼,然后拉了拉对方的胳膊,“妈……”
他想要劝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察觉到他的亲妈深吸一口气,随即拉着他的胳膊便朝车内走。
当重新坐回副驾驶位后,姜宇凡心下放松,刚要装出一个假笑,跟他妈讲‘不要生气,等回家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还没来得及系安全带的他就感觉身子明显的朝前倾斜而去了。
待到他坐稳朝前一看,他魂都要吓飞了,“妈,妈,你停车啊,你没看见他们已经在给枪上膛了嘛?人家都说了这是禁区了,你干嘛还要往前开车找死啊!”
江莲花:“你当他们是外国警察呢?借他们十个八个胆子试试,我也不信他们会开……”
话音未落,一阵阵枪响便出现在了耳畔。
车终于停下来了。
可却不是江莲花在听到枪响后主动停下的车。
而是在两个车胎被击穿后,车子失控左右摇摆,其后撞到路边的树后,自动停下来的。
安全气囊虽及时弹开,将他们母子的脑袋牢牢护在了里面,但因着他们二人均没有系安全带,所以车辆撞树的那一刹那产生的庞大冲击力,使得他们朝前倾的太快太狠了。
江莲花这个经常跳广场舞,身体倍儿棒的女人尚且都感觉头晕目眩,她那本就锻炼程度不如她,自从失业之后,更是一天到晚沉迷游戏不可自拔,吃饱了睡、睡醒了玩、玩累了继续吃的儿子则是直接晕了。
待到她们母子二人被搬到车外空地。
而江莲花头晕目眩的程度有所缓解之时,看到躺在自己身边‘长眠不醒’的儿子,她一瞬间悲从中来,在哭着摇晃了儿子好几下,仍然不见其清醒之后,她站起身来,眼眸如同受伤的恶兽一般,想要朝离自己最近的那位军人扑去。
可还没等她到对方跟前,看到对方那举起的枪支,以及对方拉下那所谓的保险,进行上膛的动作时,她赶忙顿在原地。
知晓这些人可不是她在网上看到的那种即使受到伤害,也仍然只敢被动接受,不敢还手的警察。
但心中的恶气如若出不出来,她害怕自己被憋死。
所以她仍然恶狠狠的对着这些当兵的放狠话道:“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们这些男人算什么本事?你们有种就把你们部队的番号告诉我,看老娘出去了不找媒体好好的给你们长个记性!”
兵哥哥们:“……。”
也是绝了,当今时代能兼具泼妇与没脑子为一体到这种境地的人,可能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
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活了这么大年龄,还没有被社会给磨砺成熟,且自信心爆棚的。
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了。
当这对儿母子被带入离这里最近的公安机关审讯,并且那边将最新审讯出来的结果反馈回他们这边后,他们全都知道了。
不仅他们知道了,姜婳这个被江莲花供出来希望能去到派出所将她们母子二人保释出来的最近亲属也知道了。
那时的姜婳好不容易结束一天的训练,刚洗罢澡,坐在沙发前舒舒服服的享用李春花为她准备的晚饭。
可美味的晚饭还没享用一两口呢,她便接到了来自警方的电话,对面通知她这二人的情况属实恶劣,直接释放是不可能的,最少也要关押个一周左右,待到一周以后,她如果想要保释这二人,需要带一定的保证金前往有关机关办理手续。
姜婳:“???请问……您刚刚说的那两个需要我保释的人是叫江莲花与姜宇凡吗?”
“是的。”
姜婳微笑以待,“好的我知道了。”
正待挂断电话,她就听到电话对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女声,“婳婳,你弟弟他身体本来就不好,今儿又受此大难,刚刚好不容易醒了,但整个人精气神都不对劲儿了,阿姨能求的人只有你了,求求你,求你赶紧想办法把他弄出去带到医院去看看啊!这些挨千刀的,他们是想要我儿子死啊!婳婳,你弟弟是老姜家唯一的独苗啊,你不能不管他啊!”
听到这话,姜婳分外后悔自己刚刚接了这个电话,使得她此时此刻面对一桌美味,都觉得没有了什么兴致。
所以她没了兴致,对面那个恶心她的人她也希望对方没有什么兴致。
“这位警官,能将电话转交给刚刚说话的人,让我和她通话两句吗?”
“抱歉,这个不符合规定。”
“那请问您能帮我转达一句话吗?就一句。”
“你先说说。”
“请您帮我转达她:当三就要有当三的自觉,小三生的孩子,我不在你们落难时踩一脚已经算善良了,你们到底有多大脸,想让我去保释?难道是想逼我去到那以后把你曾经的职业说出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1.不要不相信,当年下海的人收入问题,因为当年那些老板们刚刚富起来,大手大脚的人真的很多!
2.也不要不相信下海的人会被扶正,我不是男人,我不知道这些男人怎么想的,但是现实中真的有,而且多的很!
3.我始终相信这世上有一句话,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没脑子的人得意了一辈子,最终总是会翻车的,而且因为先前的人生过得太顺遂了,往往不翻车则已,一翻车就会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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