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换上!”
楼月和庄澜不约而同地催促着, 桑酒只好进洗手间把校服穿了上去,可真到了这地步,她却不敢出去。
“小酒你不出来, 我们就进去了, 反正你也躲不掉。”
“好像哪里不太对?”被威胁着,桑酒才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她扯了扯身上的校服,“是不是太紧了些?”
现在身上的校服可是好几年前的了, 当然会紧。
庄澜和楼月看了一眼桑酒脖子以下的位置, 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一本正经地说着违心的话。
“说什么呢?一点都不紧。”
庄澜把桑酒拉到镜子前,还帮她扎了一个马尾,配上校服,清纯又勾人。
半点挑剔都没了,获得了一致的同意。
“靠, 莫名有些带感怎么办?”
楼月已经不忍直视桑酒了,满脑子全是黄色废料。
“不许说脏话。”庄澜又笑嘻嘻地转头补了一句,“不过现在特殊时期, 就让你说一次。”
桑酒已经被调侃到说不话来了, 她后退几步,坐在了床沿边上, 毛茸茸的东西触到了她的皮肤, 她一下子弹了起来。
“什么东西?”
桑酒忘了, 刚才那些庄澜带来的奇装异服铺了满床, 刚刚桑酒中奖的正好是兔女郎的兔尾巴。
手上毛茸茸的触感还在, 桑酒吓得迅速退后了几步。
看到桑酒这样的反应,庄澜毫不留情地看了她好一会:“小酒, 你到底行不行啊?昨天刚恶补的知识能进你脑子吗?”
明天就是温季瓷生日了,昨晚她们几乎通宵在群里聊了一晚上,桑酒都没脸看第二遍。
楼月盯着桑酒看了好一会,眼睛又亮了亮,继校服点子之后,楼月再次智商上线了一次。
“反正庄澜带的衣服以后也是可以用的,我们也不可惜,是吧?小酒。”
桑酒还没来得及反驳呢,庄澜直接帮她给出了答案。
“你倒是说了一句人话。”
最后,连桑酒都被带跑偏了,竟然开始认可他们说的话:“好像的确是这样没错。”
配上安安静静的校服,就像是怀春的少女,只不过她们说着脱离年纪的十八禁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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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惊喜是什么,桑酒当然没和宋佑说,除了宋佑,蒋少游楼月他们也是他的帮凶。
给温季瓷开生日宴会的地点是温季瓷名下的一处别墅,桑酒把挑好的校服穿上,外面穿了一件风衣,早早地到了。
楼月和庄澜都跟着过来,她们提前布置着场地,看到桑酒那副紧张的模样,笑得合不拢嘴。
“小酒,你紧张得是不是太明显了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上战场了呢。”
她可不就是上战场吗。
桑酒不想让别人看出端倪,赶紧带上了笑,掩饰自己的不安。
刚准备了一半,桑酒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楼月探头看了一眼:“你哥的车子快要到了,宋佑信息已经发过来了。”
宋佑尽职尽责地实时汇报着,楼月当了播报员,桑酒觉得自己紧张得连手都抖了,赶紧把手按住。
“到路口了。”
“到别墅区外面了。”
“到门口了!”
话音刚落,院子里就响起了车子的声音,透过窗户,桑酒看见温季瓷和宋佑一同下了车。
紧随其后的还有其他几辆车子。
刚进门,温季瓷的视线就落在了桑酒的身上,桑酒虽然忐忑,还是迅速别开了眼,争取在今晚不和温季瓷有任何的眼神接触。
因为随即到来的朋友,温季瓷也没找到说话的机会。
由于在场的除了知晓她和温季瓷恋情的朋友之外,还有其他认识的朋友,他们并不知情。
所以即便桑酒明面上和温季瓷闹别扭,温季瓷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过来问她原因。
“阿瓷,生日快乐!”
每个人的手上都提着东西,不一会,房子就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瞬间生日宴的气氛就来了。
客厅里人围坐了一圈,桑酒特地挑了个最远的位置。
一整个晚上,桑酒都没和温季瓷对上视线,但她依旧能感受到温季瓷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灼人的烫。
演了这么久的戏,桑酒差点没端住,趁着温季瓷暂时走开的时候,进了洗手间,准备洗个脸冷静一下。
毕竟待会还要一场硬仗要打,桑酒刚走进洗手间,还没洗脸,门突然开了,她侧头看去。温季瓷站在门口,手正撑在门上。
桑酒慌慌张张地想要出来,自然被温季瓷拦住了去路,她只来得及瞥了一眼外面的人,就被温季瓷推进了洗手间。
下一秒,咔哒一声,门就被反锁了。
桑酒全身的细胞都提了起来,她只能许愿其他人没看向这个方向。
温季瓷的手还握在桑酒的手臂上,他没准备放,也没准备放松力道,而是拽着她又往里走了几步。
“气劲这么大?”
今天公司的事情一处理完,温季瓷就准备往帝都赶,这几天桑酒信息不发也不回,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桑酒闹了脾气。
能忍耐到这个时候,温季瓷已经尽力了。
就宗遇那样的男人,也值得桑酒和他生气。
桑酒还没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了动静。
有人握着门把手旋转了几下,桑酒一紧张,立即捂上温季瓷的嘴,生怕他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出声。
门口的动静响了一会,就消失了。
温季瓷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盯着桑酒。
镜子里倒映着两人的身影,错位的姿势,看上去像是缠绵的一对情侣。
温季瓷的视线不满足于此时的现状,视线往下,最后定格在桑酒的腿上,桑酒呼吸一紧,把手收了回来。
因为桑酒不想在校服裙子底下搭上一条突兀的黑色丝袜,所以她索性没穿。
远远看出,风衣底下露着一双光洁的腿,未曾及膝的风衣下摆肆意摆动,好像空空落落。
温季瓷的声线很平静,桑酒听不出他是否隐着怒火,只闻到他身上微醺的酒意。
“你怎么连袜子都不穿?盯了你一天了。”
温季瓷手往下,手指已经触碰到衣服的下摆,指尖也勾在了边缘,作势要将风衣给掀上去。
桑酒反应过来,立即抓住了温季瓷的手,看上去就像是桑酒握着他的手,将自己的衣服往上推。
“哥哥,别。”
桑酒立即制止温季瓷的动作,试图让他没这么疯,温季瓷却轻笑一声,笑声带着些许冷。
“这会是你哥哥了?”
桑酒穿着这样的衣服在温季瓷面前晃了一整天,偏偏桑酒还躲着他,最后的理智都被消失殆尽。
连他都不确保自己彻底失去耐心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而桑酒却毫无顾忌地做了,简直是不知死活。
桑酒又想起自己的作战,直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让温季瓷消气。
这主意是宋佑想的,还反复提醒她一定要好好贯彻。桑酒也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只能继续说着。
可桑酒能隔着手机,挑起她和温季瓷的冷战,而现在当事人站在她跟前了,仅有的勇气消失个干净。
挑衅的话说不出口,只能照本宣科的念着准备好的台词。
“宗遇不过是我朋友,他只是好心提醒我,你别对他太苛刻。”
即便是这样放软的语气,也足以让温季瓷的怒气燎了原。
一声嗤笑。
温季瓷吻了上去,强势掠夺,不是平日那温柔细碎的吻,他毫不留情地抵开她的牙关。
身高有着差距,桑酒却连脚尖都没来得及踮,整个身子直接被拎了起来,脚尖迫不得已离了地。
漫长的接吻似乎没有尽头,等到温季瓷推开几寸后,桑酒下意识猛吸了几口空气,缺氧的状况才稍稍缓解。
桑酒的唇被吻肿了些,垂在耳侧的长发也乱了。温季瓷忽的伸手,指腹用力擦过桑酒的嘴唇。
“还准备继续生气?”
换句话说,如果桑酒还和温季瓷冷战,他就吻到她服软为止。
怎么办,她好像惹祸上身了?
桑酒回过神来,立即推了一下温季瓷,她避开了话题:“我们要是还不出现,别人就要起疑了。”
还好温季瓷没继续拉着桑酒不走,桑酒才找到机会跑出了洗手间。
主人公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幸好有蒋少游他们打着圆场,后来温季瓷和桑酒再次出现的时候,才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一逃出来,桑酒在心里把宋佑骂了个半死,她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宋佑。
“二十八岁生日快乐!”
零点一过,全部人喷着彩带,泡沫拉花飞了一地,大家的身上都不可避免地落上。
因为桑酒的事情,温季瓷压着不悦,但刚才从洗手间出来后,他的脸色好转了很多。
温季瓷的朋友都知道他的性子,现在的反应已经算是最佳了。
庆祝完温季瓷的生日后,他们各自送了礼物,来之前蒋少游和宋佑就和大家说好了,零点之后各回各家。
大家陆陆续续搭伴离开。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桑酒特地把这些朋友送到了门口。
上车前,楼月和庄澜还朝桑酒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虽然没人明白,但是桑酒的脸一瞬间红透。
桑酒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身后的门。
房子终于空了,只剩下温季瓷和桑酒两个人,屋内一片狼藉,庆祝生日过后的场景简直无法入眼。
沙发上的抱枕歪歪斜斜,还有一些被谁甩在了地上,茶几上,餐桌上有没吃完的蛋糕,空了一半的酒瓶。
可桑酒却根本意识不到这些,因为待会她要做的事情比现在还要恐怖百倍。
温季瓷找了一处仅存的干净角落,坐在杂乱的场景中间,听到开门的动静,温季瓷侧过头。
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桑酒的身上。
空气静极了,少了那些嬉笑声音乐声,更是显得温季瓷寡言,桑酒踏入客厅后,也没往前再进一步。
气氛僵持了起来,而温季瓷失去了耐心,从沙发上站起身。
桑酒一慌,立即出声制止。
“不准过来。”
温季瓷看着桑酒这副受了惊的模样,眼睛半眯了起来,还好他还是顺从地停下了步子,似乎想知道桑酒的真正意图。
这几天桑酒的态度实在过于反常,而他们交流的时间少之又少,摸不清猜不透的感觉让温季瓷烦躁得像是随时能点着的火团。
再继续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
时间不断地流逝对桑酒来说,不是件好事。越是往后拖,她的勇气也越来越少。
就算再多捱一秒钟,桑酒也会因为自己心跳骤停而休克。
既然她本来就要去做,又何必犹豫呢。
桑酒看向温季瓷,瞳仁闪了闪,似乎下定了决心。她握紧了腰带,指尖捏得泛白。
“我有礼物想要送给你。”
话音刚落,桑酒却不敢看温季瓷的眼睛,低下头把目光放在她的指尖。
温季瓷能清楚地看到桑酒微颤的手指,抽出了腰间打着结的带子,她的洁莹的手指捏着风衣的边缘。
缓慢的动作,像是一场酷刑。
下一秒,穿着校服的少女仿佛破开多日的阴霾,像是意外之喜出现在温季瓷的面前,对温季瓷来说,桑酒身上的这件校服似乎薄得透明。
多重复杂的情绪交织,让人心生肆虐的美感。
温季瓷希望她穿上,又希望她什么都别穿。
同样是夏季,同样是那件校服,同样是眼前的这个人。
记忆近乎重叠。
唯一一点的不同,她变高了,头发变长了,她眼中的情绪温柔地说着,他不单单只是个哥哥。
能叫他哥哥,能接纳他的一切,包括做一些别的事情。
因为桑酒长高了,裙子不可避免地往上缩了几寸,稍稍一弯腰,那裙摆也会毫无顾忌地掀起。
校服的上衣也同样短了些,一摆手,那腰间白皙透彻的肌肤,就会暴露在空气之中。
温季瓷逼着自己不准回想,桑酒刚才穿着这样的衣服,在人群中晃了多久,不然他可能会生气到发狂。
从桑酒把风衣脱掉开始,直到现在,温季瓷都不发一言,她看到温季瓷的眼神,她只觉得可怕得惊人。
温季瓷仍旧不开口,桑酒心底突然生出几分委屈,她把裙子往下拽了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不喜欢就算了。”
说完,桑酒准备把脱在一旁的风衣穿上去,而温季瓷猜得没错,桑酒一弯腰,那腰侧的肌肤果然白得晃眼。
从刚才的现在,温季瓷开了说了第一句话。
此时,温季瓷声音哑得要命,也性感得要命。以往寡冷疏离的模样彻底覆灭,盘根错节的视线毫不留情地勒紧了空气。
“不是说送礼物吗,怎么不让我亲自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