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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温季瓷咬下一小口、离开、唇角勾起, 一系列的动作成了一组慢镜头。

像是老式胶卷不堪曝光,灯光的光线过分强烈,在温季瓷的轮廓上镀上了光晕。

糕点缺了一角, 完整的一侧在桑酒的手上,却莫名烫手。

桑酒撇了撇嘴, 毫不留情地把剩下的糕点喂到了温季瓷的嘴里。

温季瓷还是温季瓷,就算受了伤,捉弄她的本事还是未减。

温季瓷看着桑酒脸上明显的热度, 他丝毫不介意桑酒刚才粗鲁的行为。

他唇角还翘着, 一声轻笑游音未散。

桑酒坐在温季瓷床边的椅子上, 原本椅子放在房间的别处, 她特地搬到了床边,成为了她的专属座位。

她一边低头吃着糕点, 一边惬意地晃着脚。

温季瓷刚想说着什么, 蓦地低头, 余光瞥到了桑酒光着的脚上, 袜子没穿,白嫩小巧的脚露出了一部分。

随着桑酒的动作, 那一抹纯净的白色忽上忽下,晃得人心里发慌。

在光线明亮的空间里,那几寸雪白的肌肤却更为耀眼。

不过几眼,似乎他的世界, 就只剩下了这种颜色。

温季瓷眼神随之一暗, 眼前的一幕仿佛没有影响到他,如常地开口。

“怎么见哥哥连袜子都忘了穿?”

桑酒顺着温季瓷的视线看过去, 毫不在意地又晃了下脚。

“我出来得急,哪能想到这么多。”

下一秒, 桑酒突然眼睛一亮,露出狡黠的笑来。

“那哥哥帮我暖脚呗。”

桑酒把脚伸进了温季瓷的被子里,和昨晚一样,这次更是得寸进尺,光洁的脚塞到了温季瓷的脚下。

极为自然,毫无防备。

桑酒这毫不设防的模样,落进温季瓷的眼中。很快,他的喉结紧了紧。

不动声色地移开了放在桑酒身侧的手。

他的身子往后仰,移开的手在被子上无意地点了几下。

桑酒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床上跳下来。

原本脚边微凉的温度消失,温季瓷稍怔,视线不自觉跟随着桑酒的背影。

只见桑酒拿来了一个苹果和水果刀,然后又钻回了温季瓷的被子。

“你先等等,我先我帮你削个苹果。”

桑酒还拿了个小碟子在底下接着,好像经验丰富的样子。

没想到桑酒拿着明晃晃的水果刀,动作却令人心惊胆战,明显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下一秒,桑酒的手一空,那个削得难看的苹果被温季瓷及时解救。

温季瓷似乎也不经常做,刚开始的动作略显生涩。

不过很快,温季瓷开始变得熟练,修长的手指抵着苹果,水果刀有序移动,连削好的苹果也像是被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桑酒好奇地问:“哥哥,你削过很多次苹果啊?”

“第一次。”

马屁精桑酒上线:“第一次就这么厉害,果然人聪明学什么都快。”

温季瓷顺便帮桑酒把苹果也切好,大小适中。

桑酒突然发现自己来这里是麻烦温季瓷来了。

“哥哥,我喂你吃。”

桑酒立即抢走了接下的工作,她把苹果递到温季瓷的嘴边,动作太急,指尖碰触到温季瓷的唇角。

“我挑的水果甜吧?”

桑酒丝毫未察,而是略倾着身子,紧盯着温季瓷的嘴巴,注意他的反应。

温季瓷动作稍顿,垂着眼,视线无声地从桑酒的脸上掠过。

薄唇微勾,笑意抵达眼底。

“是挺甜的。”

宋佑楼月他们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桑酒喂温季瓷吃苹果的这一幕。

因为过于震惊,他们怔在了原地,连话都说不上来了。

他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温季瓷是不是以暴力手段镇压了桑酒,让桑酒不得不为奴为婢地伺候他。

可不对啊,桑酒脸上带笑,完全是发自内心的。

尽管温太子是能在商界呼风唤雨,不会给任何人留情面。

但桑酒是谁啊,就算玫瑰,也是刺得扎手的玫瑰,即便碰上温季瓷,也不带怕的。

温家小公主可不是能随随便便喂人吃苹果的脾气,谁能强迫得了她。

桑酒好笑地看着门口,他们人人拎着盒子,可就这么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像是被抽了魂似的。

“你们还要发呆到什么时候,拎着礼物盒不累啊?”

一语惊醒,在场的吃瓜群众这才纷纷回过神来,因为温季瓷鲜少受伤,所以他们可是提着不少东西过来的。

这么一来,手都提疼了。

“你们俩没事吧?”楼月赶紧把礼物放到一边,然后很关切地补了一句,“脑部ct什么的也要记得做啊。”

话音刚落,蒋少游和宋佑看着说出他们心声的楼月。

胆子真大。

庄澜也跟着上前一步,拽着桑酒起身,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遍,确保桑酒安全无恙才来了句。

“好像没什么大问题啊?怎么就……”

又来一个不怕死的。

蒋少游他们把目光又移到了庄澜身上。

桑酒没听出庄澜和楼月的意思,稍怔了几秒。

温季瓷却瞬间明白了,他没把视线落在楼月她们身上,而是放在了她紧握着桑酒肩膀的手上。

没多久,庄澜就觉得自己背脊有些凉。

不知是不是本能作祟,她下意识松开了手,余光看到一旁的温季瓷。

温季瓷受了伤,一身颜色黯淡的病服,也丝毫无损他的气质。

楼月和庄澜同时一怂,她们怎么就忘了温太子就在她们边上呢。

尽管桑酒之前耳提面命地说了很多次,她哥不是吃人的魔头,没必要怕成这样。

可实战经验和理论知识能一样吗?

楼月挤出笑来,之前她几乎没怎么和温季瓷说过话,语气也变得小心谨慎。

“温太子你身体好些了吗?”

刚说出口,她就开始懊恼,怎么就把私下狗腿称呼温季瓷的称号给说出来了呢。

温季瓷终于把目光落在了除了桑酒以外的女人身上。他勾了勾唇角,象征性地朝楼月点了点头。

“我没事,多谢关心。”

因为是桑酒的朋友,温季瓷刻意放软了态度,但他难得的柔和话语却没带给楼月惊喜。

和平时不一样的温季瓷,更让她觉得害怕。

桑酒看着没出息的楼月和庄澜,真不想承认她有这样的朋友。

她准备解救她们脱离苦海。

“你们不准逗留太久,哥哥还要早点休息。”

其实是桑酒想和温季瓷一起看部电影。

看电影这事也不是桑酒的心血来潮,她和温季瓷已经彻底和好,当然得把其他兄妹会做的事都跟着做一遍。

桑酒毫无顾忌地在他们展现出了对温季瓷的照顾。

在一旁的温季瓷也不搭腔,一副任凭桑酒决定的样子。

温季瓷只是漫不经心地靠在那里,眼神淡淡一瞥。

逐客令下得比桑酒还明显。

哪来的兄妹情深?是他们岁数活够了的回光返照,还是桑酒和温季瓷这两人这回摔出毛病来了?

这能有办法不震惊吗!

品品这护犊子的口吻,他们要是再待下去,桑酒要和他们急了。

蒋少游迅速整理好了情绪,还好他先前已经知道温季瓷和桑酒已经有和好的迹象,所以有了心理准备。

“我们先走了,你们好好休息啊。”

蒋少游提出离开后,宋佑、楼月、庄澜也非常识趣地说了再见。

温季瓷和桑酒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能缓和,这是好事,他们怎么可以打扰呢。

桑酒也想和庄澜她们说会话,但是现在温季瓷的事情要永远摆在第一位。

朋友可以再聚,哥哥可只有一个。

即使楼月和庄澜能听到桑酒的心声,也不会反驳她的话。向来对温季瓷狗腿的她们可能还会主动创造机会,让桑酒好好培养兄妹感情。

朋友们走了以后,桑酒也没离开温季瓷的病房。

这几天,她变得很依赖温季瓷,似乎要把前七年没有享受过的兄妹情谊,拼了命地弥补回来。

“哥哥,时间还早,我能再留在你这里一会儿吗?”桑酒指指墙上的钟,眼睛里是认真的恳求。

温季瓷眼尾上扬:“你留哥哥这做什么?”

不等温季瓷同意,桑酒抓住遥控器,打开电视,随便挑了部片:“我想看电影。”

见温季瓷没有拒绝,桑酒把遥控器放得远了点,她很自然地坐在床头,占了了被子的另一头,两人并排坐在一起。

温季瓷怔了怔,唇角轻不可察地勾起。

影片已经逐渐进入正题,发现是个恐怖片。

自己选的片,被吓死也要看完,桑酒捂住眼睛,透过手指的缝隙去看。

温季瓷握住桑酒的手,十指收紧,把她的手收拢在他的掌心,淡定地开口:“树下会出现一个女人。”

“别怕,我给你剧透。”

“原来哥哥平时还会看恐怖片?”桑酒觉得,温季瓷也没她想得这么老古董。

温季瓷瞥了桑酒一眼,无视了她话里的诧异:“以前上学的时候,宋佑拉着我看的。”

这部片有些年头了,算是经典,恐怖镜头都令人印象深刻。虽然已经过了好些年,温季瓷还记得里面的场景转折。

桑酒看得出神,忘了她的手还被温季瓷抓着。恐怖片总有让人浑身发凉的本事,但手上却传来了源源不断的热意。

就算旁边有人剧透,桑酒的尖叫声还是会如期到来。

温季瓷蓦地开口:“刚刚那个镜头,倒回去。”

“有什么好看的吗?”

温季瓷眼睫微动,看着电视:“你不觉得她有点像你?”

“就第一个领便当的那女人吗?”桑酒顿时没了看电影的兴致,愤怒上来了,“我像她?”

温季瓷嗯了一声。

之所以他会对这部电影印象深刻,也是这个原因,

桑酒努努嘴,拿起遥控器,就把电视给关掉了:“那哥哥你不准看。”

温季瓷挑眼勾唇,盯着桑酒看了会:“桑酒更漂亮。”

桑酒听不进去,满脑子被嫉妒占满:“只准看我。”

她没有想过,为什么不允许温季瓷看别的女人,只知道哥哥不能被抢走,不管是此时此刻,还是更远的以后。

“桑酒这么霸道吗?”温季瓷笑了,黑眸注视着桑酒。

没了以往的攻击性,他的眼神还是侵略般,扫过她的五官,扫过那张熟记于心的脸。

桑酒一字一句,像是洗脑一样强调道:“我是你唯一的妹妹。”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温季瓷的目光猛地失焦,桑酒身上的香味清晰地涌入鼻尖,他有片刻的失神。

唯一的、妹妹。

温季瓷没有回应桑酒的话,他没办法为了让她心安而敷衍,更连一句解释的话也不能说。

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每当心里的渴求和欲望,变态地疯长时,强势地宣誓主权。

他知道,只要他一开口,可能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空气安静了半晌。

“时间挺晚的,哥哥有点困了。”温季瓷装作困倦的样子,伸手按了下眉心。

桑酒的眼里稍许失落,是她自以为是,太得寸进尺了吗?

他们的关系不过刚刚缓和,她就想得到温季瓷那么多年,不曾给过的关心。

在桑酒持续自我怀疑的时候,温季瓷说话了。

“桑酒过来,给哥哥一个晚安抱。”温季瓷勾勾手指,“哥哥就不看电影了,也不看里面的人,好吗?”

这已经是温季瓷所能给出的,最好的回答。

桑酒想了一会,才磨磨蹭蹭地过来抱住温季瓷,她没注意动作,脑袋一抬,不小心磕到了他的下巴。

温季瓷嘶了一声,双手环抱住桑酒,又箍紧了几分,暂时遗忘了所有的担忧,只是认真享受着怀中的触感。

桑酒声音闷闷的,语气委屈得很:“哥哥,你以后不能有别的妹妹。”

温季瓷嗤地笑了:“你觉得哥哥有这么闲,满世界认妹妹?”

他的声音低低哑哑,气息蔓延到她周身的空气,无孔不入。

桑酒想要的不多,只是温季瓷一个肯定的答案罢了,她往他怀里蹭了蹭,心满意足地回去了自己的病房。

在这天晚上,桑酒很满足,她从温季瓷身上感受到了,他难得的温柔。

从前那个总是冷漠、对她百般疏离的哥哥,已经卸下了他的心防。

温季瓷的世界,不再对她竖起很高的围墙,不再把她排除在外。

桑酒觉得自己有些贪婪,温季瓷这一面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想一个人占有哥哥的温柔。

如果以后,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

没几天,桑酒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她想出院,硬是被温季瓷和温家长辈留在了病房,坚持留院观察几天。

温季瓷的身体检查做好后,就提前出院工作去了。桑酒一个人被留下来,还要时刻受到监督。

在医院里待了这么久,整个人闲得都快发霉了。

桑酒年轻又充满了活力的身子瘫躺了几天,眼看就要成为咸鱼的时候,终于等到了出院。

剧组那边已经帮桑酒把拍摄进程调整好了,剩下的戏份不多,回来后只要再拍几天就能杀青了。

桑酒回到剧组当天,受到了从未体验过的大牌明星待遇。

鲜花和慰问的信件堆满了化妆间,大多都是网友们送到剧组的。

有工作人员每日悉心照看鲜花,就为了等待桑酒回来,让她看到外界对她的关心。

影帝严谟也打听过桑酒的医院,但没得到结果,最后只是送了花束和水果,让工作人员代为转交。

因为温家的要求,桑酒所住的医院对外完全保密。就算是剧组里的人,也只有导演和制片人知情。

导演的态度也异常热情:“恢复得怎么样?不能开工的话,就再休息几天。”

桑酒一点也不想回到医院做咸鱼,她拼命点头:“我还年轻,恢复得很好,今天就能开工。”

导演也没急着让桑酒拍戏,很有耐心地开始给她讲解:“古莎今天赶通告去了,她让我转告你,拍戏多注意。”

桑酒:“……”

“对了,这是严谟送过来的。”导演指了指墙边的花,“这么多人里,他还是第一时间联系我们剧组的人。”

桑酒:“……”

这些人的关怀,来得真是猝不及防。

导演还想再叨叨一会,化妆间门口传来了两下敲门声。

两人抬头看去,宗遇站在门口:“导演,制片说他有事找你。”

导演这才猛地记起来,他在这闲聊倒是忘了时间,就匆匆离开了。

桑酒还坐在里面,宗遇走进来,目光撞上,声音温柔:“桑酒,你之前住哪家医院?”

“仁和。”桑酒觉得奇怪,“导演没跟你说吗?”

“问导演这事比让他在媒体前剧透还难,我问了几天都不肯开口。”宗遇笑笑,“所以啊,这么多天,我才第一次看到你。”

宗遇顿了顿,像是思忖了许久才忍不住问:“你哥怎么样?”

桑酒随口应了句:“他啊,早就出院了。”

温季瓷那天为什么会在片场?

他对桑酒关心过度,身上的占有欲也过分强烈,远超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应该有的程度。

宗遇有很多疑惑,但不知道从何问起,或者是,有的问题,根本就无法问出口。

他沉默了一会,缓缓道:“你们兄妹的感情挺好的。”

宗遇一直在看桑酒,她的神色平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蓦地漾开了笑,眉梢眼角的笑意满得快要溢出来。

“我的哥哥当然好啊。”

桑酒的声音轻轻柔柔的,里面有她自己都无法察觉到的情绪,宗遇忽地一滞。

宗遇若有所思地看着桑酒,想开口,却什么都没说。

他们没聊多久,戏就开拍了。

桑酒刚回来,剧组的人都很照顾她,开拍前和结束后,都有人围着嘘寒问暖,连助理都挤不进来。

收工的时候,桑酒觉得她今天的拍戏就跟放了个假似的。

在走去保姆车的路上,远远地看见一个人。那女人打扮得精致,在冬天的寒风里,美丽冻人。

走近一看,一张熟悉的脸显露出来,竟是许久未见的颜嘉。

桑酒下意识眯起眼睛,起了警惕心:“你来干什么?”

她和颜嘉天生八字不合,见面永远不欢而散,在这个时候,颜嘉的突然出现,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大抵是因为发生了太多事,跟先前的张扬比起来,颜嘉的气势弱了许多。

即便她刻意打扮,仍能看出眉眼间的憔悴:“桑酒,我不是来吵架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哪里得罪了温季瓷,但是我不可能帮你说话。”桑酒神色冷冷的。

“是啊,我惹怒了温太子。”颜嘉忽然自嘲地笑了,“可你知道原因吗?”

没等桑酒开口,颜嘉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这次是想来提醒你,很多事情都跟你看到的不同。”

她喃喃自语:“只可惜,有些真相,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清楚。”

“你到底在说什么?”桑酒完全听不懂颜嘉的自言自语。

她讲的这些话似是而非,好像明明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却不能公之于众,在守住这个秘密的过程中,心理逐渐崩溃。

“桑酒,其实你又比我要好多少呢?”颜嘉多年深陷执念,已经让她无法理智地思考了,“只能这样看着,却不能真正靠近。”

她离开的时候,轻轻落下一句:“反正你永远也得不到他。”

颜嘉讲得语无伦次,或许连她都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桑酒没拦住她问个明白,只觉得颜嘉可悲。坐进汽车里,车窗外面是沉闷的黄昏,最后那句话反复地回响在桑酒的脑海。

你永远也得不到他。

什么意思?

这个他又是谁?

颜嘉遮遮掩掩,想说又不敢说全,就留下一些莫名其妙的句子,让桑酒自己猜测。

想来想去,只得出一个结论,或许温季瓷会知道她在说什么吧。

到家的时候,桑酒也没心思吃晚饭,一顿饭吃得慢吞吞的。她一直都在注意门口的动静。

直到大门敞开,温季瓷走进来。

桑酒扔下筷子跑过去,长发掠过空气。

一阵清香铺天盖地,惹得温季瓷停下脚步。

温季瓷垂下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声音中是若有似无的笑:“你在这里等哥哥呢。”

桑酒没心思跟温季瓷打趣,她蹙起眉:“哥,你知道今天谁来找我了吗?”

不等他说话,她迫不及待地抢先道:“颜嘉。”

温季瓷的笑意凝在了唇边,他分明在笑,却令人觉得危险万分。

他声线淡淡,恍若无事般开口:“是吗?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

温季瓷望着桑酒的眼睛,她的眼里是迷茫、困惑、犹豫不决,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事情,但又不像是真正知道了。

桑酒顿了顿:“她说……”

认真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像野草般燎原生长的心思,早有预感在某一刻,会被揭示得明明白白。

但是真的听到耳朵里时,只觉得字字诛心,句句生疼。

“你永远也得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