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头,司嬷嬷领着如意四喜守在门口,不是故意想听墙角,而是小两口肯定要叫水的,得留人伺候。
“一会儿里面喊人了,你们再进去,我先回去了。”司嬷嬷低声吩咐两个丫鬟,她先走了。
“我喊她们备水?”她呼吸平复下来,程钰轻声问。
含珠点点头。
程钰又亲了她额头一口,才站了起来。
看着男人绕过屏风,含珠眼睛又酸了。
她不是想看他,他全脱了她也不会看,可他不脱,就说明他心里还是很自卑,在她面前都自卑。含珠不想这样,他可以担心任何人看不起他,唯独不能连在她面前也放不下,放不下就意味着他心里苦,含珠不想让他苦。
程钰只是站在内室门口传的话,回来见她对着屏风发呆,连半边肩膀露在外面都不知道,秀色可餐,他笑了笑,蹲在床前问她,“在想什么?”一双明亮的眼睛不怀好意地往她被窝里瞄。
含珠脸噌地红了,拉起被子,人也噌地转了过去。
程钰没追她,温柔地为她整理如瀑青丝。
她睡着了,程钰睡不着,对着床顶发怔,确定她睡熟了,程钰从衣橱一件袍子里取了一个小瓷瓶来,送到她鼻端。
她睡得熟,美得像娇柔的牡丹,她忽然轻轻哼了声,眉头也皱了起来,好像很不舒服,程钰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像是一巴掌打在脸上,他僵了片刻,颓丧地倒在了她身上。
含珠吸了点迷香,早上睡得沉,是被程钰叫醒的。
含珠含珠,一声声轻轻在她耳边唤,轻柔的像春日醉人的风。
“真好,一醒来就可以这样对你。”一吻结束,他抚摸她红润的脸,无比满足。从今往后,她就是他的妻子了,会一直陪在他身边,他再不是一个人,再不用一个人睡在暖婆子也温不热的被窝里,再不用翻来覆去想远在侯府的她。
心里喜欢,他又忍不住喊她,“含珠……”光是对着她喊她的闺名,都是一种享受。
他看她的眼神,好像她就是他最珍贵的宝,那种被人呵护珍惜的感觉,含珠浑身都暖融融的。听他再三喊她的名字,含珠想了想,小声提醒他,“以后还是别这样喊了吧,万一喊习惯了,当着丫鬟的面说漏嘴怎么办?”
程钰马上想起楚渊了,楚渊能根据顾衡的一张纸条猜出她有蹊跷,就是因为他曾经说漏了一次嘴,只是楚渊没有告诉她,不知到底打的什么心思。
她娇娇地躺在他身下,程钰很快就将楚渊抛到了脑后,笑着问她,“那我叫你什么?表妹?含含?”
含珠轻轻摇头,嘴角带着笑,笑得狡黠。她真的不喜欢他喊她表妹或是与楚菡小名同音的字,当然她知道程钰对楚菡什么心思都没有,但她就是想要一个只属于她的小名。
她的小心思并不难猜,程钰捏捏她羞红的脸,认真想。姑娘家的小名一般都是叠音,可她情况特殊,取“珠”字会让旁人奇怪,毕竟与表妹的名字无关,含含她又不喜欢。
“算了,先起来吧,还得敬茶去呢。”含珠推了推他。
程钰岿然不动,让她扭也白扭,她挣了两下没用,气得嘟了嘟嘴,露出三分娇憨……
程钰心里一动,捏了捏她耳朵,“憨憨?”
含珠怔住,他以为她不懂,好心解释道:“就是憨傻的憨,憨憨。”
他一脸坏笑,含珠当然不愿意顶着这样一个骂她傻的名字,偏他越叫越喜欢,不停地唤了起来。含珠赌气扭头不理他,听着听着突然笑了出来,美眸转过去看他,“你再喊快点?”
程钰本能地听她的话,含珠笑得脸都红了,“好像猪哼哼。”
程钰没养过猪,但他出门路过村庄时听过猪叫,又试着喊了两声,果然有点像。见她笑得花枝乱颤,他惩罚地挠她痒痒,她不受控制地惊叫出声,小野马似的挣扎起来,又抬胳膊又踢腿的,程钰被她撩出了火,猛地扯开了她衣。
哪怕不能吃下肚,能尝尝味儿也是好的,更何况她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