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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有得有失(2)

语气很是不满,郡主用的都是好东西,郡主主动送人她无话可说,可现在这样,分明是对方委婉暗示的。顾澜就是欺负自家郡主心软,换个厉害点的,她敢那样露骨?

寿安长公主轻轻笑了笑,“姑爷不知道?”

流霞摇摇头,“郡主没说,顾澜来郡主这边时也没戴那些,姑爷便还没注意到。”要不怎么说顾澜耍心眼呢,每次都打扮得素素净净的来,郡主一看她那样朴素,心先软了一分,顾澜要是穿上郡主送的好衣裳,郡主也不至于一直都大手大脚的。

“你找机会提醒提醒姑爷,他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的。”寿安长公主转了转手指上的蓝宝石戒指,声音忽然冷了下去,“若顾澜死性不改,早点嫁出去便是。”十四了,不小了,识趣的话她在京城给她找个好婆家,不识趣,她挑个破烂户给她,顾衡也不敢说什么。想占她女儿的便宜,那村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流霞心领神会。

回到顾家,流霞忍了两日,这日眼看郡主又被顾澜哄走一对儿上好的翡翠耳环后,流霞就忍不住了。黄昏时分顾衡从翰林院回来,趁孟仙仙沐浴的时候,流霞假装过去收拾孟仙仙的梳妆台,翻了会儿东西,纳闷地问另一个大丫鬟朝阳,“你看见郡主的那对翡翠耳环了吗?”

两人一起伺候孟仙仙多年,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朝阳马上笑着配合道:“哦,下午姑娘过来玩,瞧着喜欢,郡主就把那对儿耳环送给姑娘了。”

流霞小声嘀咕道:“又送了?昨儿个不是才送了一根羊脂玉的簪子?”

朝阳偷偷瞅瞅靠在榻上看书的男人,悄悄摇摇头,示意她别再说。

流霞撇撇嘴,转身往外走,朝阳一会儿也出去了。

两人都走了,顾衡慢慢放下手中书,对着妻子的梳妆台发会儿呆,起身下榻,去了妹妹的院子。

顾澜正在摆弄自己的首饰匣子,孟仙仙给她的那些珠宝首饰,每样都让她着迷。听说兄长来了,她没有动,只让丫鬟领兄长进来,她继续坐在榻上,翘着嘴角稀罕眼前的一溜宝贝。

“这些都是你嫂子给的?”顾衡进屋,瞥见那一片珠光宝色,皱眉问道。

顾澜美滋滋点头,眼睛都没抬,“是啊,哥哥,嫂子对我真好。”哪像江含珠,连对儿镯子都舍不得给她?

“以后不许再要她的东西。”顾衡冷声道。

犹如一盆冷水迎头泼下,顾澜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顾衡懒得跟从小就说不到一处的妹妹解释过多,直接将寿安长公主搬了出来,“长公主已经知道了,你若不怕得罪她,就继续去讨。”

顾澜脸上笑容僵住,想到祖母那些叮嘱,黯然低头,“我,我知道了。”

嫂子是郡主,不是江含珠,惹了嫂子不高兴,顾家这一切就全都没有了。

“那,这些我都,还回去?”顾澜有些委屈地道,这不是她开口讨来的,是嫂子主动送她的。

妹妹听话懂事,顾衡却并没有预料的那样欣慰,看着妹妹恋恋不舍地摩挲那些宝石首饰,他只觉得胸闷,“不必了,既然是她给的,你且收着,以后别再惦记她的东西就好。”

终有一日,他会靠自己买来这些送给妹妹。

回到正院,顾衡当着两个丫鬟的面对孟仙仙道:“阿澜不懂事,从小没见过多少好东西,到了你这边就什么都稀罕,贪慕虚荣。刚刚我去说过她了,让她收敛,仙仙你也不能再纵着她,免得她出门做客也这样,被人耻笑。”

听说小姑子被训了,孟仙仙不禁欲替她说话,被顾衡笑着打断,“我知道你喜欢她,但不能纵容,她想要什么你都给她,这是娇惯,非教儿育女之道,妹妹你都不忍心拒绝,将来咱们生了孩儿,你叫我怎么放心?”

他目光温柔,大手摸上了她肚子,孟仙仙羞涩地低下头。

流霞朝阳见了,偷笑着退了出去。

顾衡目光扫过她们背影,眼底闪现不快。

可他知道,他借了孟仙仙的光,被她身边的丫鬟看低也是自找的。

夜里夫妻歇下,顾衡手上重了些,孟仙仙软声求怜,顾衡听着她轻轻的吸气声,想到寿安长公主在他面前的高高在上,想到那些丫鬟自以为聪明的提醒,不管不顾。

第二日孟仙仙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虽然身上不大舒服,可是想到临睡前丈夫的温柔赔罪,怨气都没生出来,就先原谅了他。

十一月里,第一场雪纷纷而下时,孟仙仙诊出了身孕,次年六月,生下一子。

方氏听说后,悄悄问外甥:“这事,还要继续瞒着含丫头吗?她马上就要出孝了,出门做客,就算咱们不告诉她,她也会从旁人口中听到消息啊。”

程钰摇摇头,“顾衡对她来说只是个外人,他成亲生子都与她无关,又何必特意告诉她?”

如果她会因此心烦,那晚些知道,她也能多清净几日。

方氏想想也是。

“娘,表哥来了啊。”门外,凝珠惊喜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周文庭。

方氏笑着打量干女儿,十岁的小丫头,个子高了不少,模样长得也更开了,肤白唇红,明眸皓齿,那双杏眼跟她姐姐一样水润,姐姐似盈盈秋水,娴静温柔,妹妹的便是春日粼粼水波,明媚灵动。

在伯府养了这么久,小姑娘俨然已成了真正的名门贵女,娇俏大方,相信就是站在顾家人身前,他们也不敢认。

方氏很是满意,唤凝珠到跟前,握着她手道:“明日你含姐姐跟阿洵就正式出孝了,咱们一起去侯府看他们。”

凝珠点点头,歪头问对面的男人,“表哥也去吗?”

程钰垂眸,顿了会儿,轻轻嗯了声。

那晚一别,除了过年时匆匆见了一次,又有半年多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