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不知怎么地,顾盼见他往前靠近,她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明眸定定望着眼前的男人,她也没想到自己的丈夫会长得这么好看,笑起来也是极为动人的。
说话的语气平平淡淡,裹挟着三分打趣,似乎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顾盼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他好一会儿,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竟是对这个人没有一丁点记忆,脑袋空空,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躲在儿子身后,探出半边脸,小声的说:“我也不是故意的。”
钟绍愿自觉挡在她身前,“母后确实是无意的。”
钟砚挑了挑眉,眼神落在儿子脸上,似笑非笑,“朕让你进来了?”
时翘爱慕已久的师兄,挖了她的心,已此断情绝爱,顺利飞升上仙。
原以为就此身陨神消的时翘却穿回了现代。
沈赦是时翘生命中最绚烂的光芒。
时翘十几年来都是为他而活,为他的爱而疯狂。
她知道沈赦有个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心甘情愿在男人身边当他初恋白月光的替身。
结婚三年后,白月光回来了。
而她依然是在娱乐圈十八线徘徊的声名狼藉的女明星,在沈赦眼中依然是那个不受待见的白莲/婊。
她是他们故事中一个无足轻重的女配而已。
终于,从修真界归来的时翘清醒无比。
火速提出离婚,将沈赦一脚给踹了。
黑历史无数极爱耍大牌的十八线女明星时翘在同前夫离婚后,爆红了。
从不拿正眼看她的前夫,忽然间穷追不舍。
时翘:“滚。”
没有。
钟绍愿垂眸,紧跟着又听见父皇干净利落吐出两个字,“出去。”
短短两个字,戾气不浅。
他心知自己再待下去,父皇心中怒气更胜。
可是另一边,母亲眼巴巴望着他,手指揪着他的袖口迟迟不肯松开,他一时为难,进退不得。
钟砚耐心到了头,“滚出去。”
顾盼心想她的丈夫好像还很凶,瞧着风光月霁如玉柔和,脾气居然不像是个好的。
不过想来也是,天潢贵胄,为帝王者,又怎么可能是个好相与的呢?
她胡思乱想着,还以为他是因为今日她打了他妹妹的儿子生气了。
顾盼想的简单,既然躲不过,至少不要连累旁人,尤其是她这个还不太熟悉的儿子。
她缓缓松开了手指头,对钟绍愿挤眉弄眼,用神色暗示他让他赶快离开。
钟绍愿迟疑片刻,皱眉苦脸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若说顾盼心中一丁点害怕都没有那定是骗人的,两相沉默,她被男人看的头皮发麻,往前走了一步,她承认道:“人是我打的,你若是要罚就罚我好了。”
“谁说我要罚你?”
不罚了?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她紧绷着的身体才堪堪放松,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那人也该打,仗着自己是皇亲贵族,就肆意欺辱手无缚鸡之力的民女,我只是小小的管教他一次。”
钟砚却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该知道的在他们回宫之前,便有人事无巨细禀告于他。
对他而言,不过一桩小事。
他那个公主妹妹不重要,她的儿子就更不重要。
顾盼今晚即便是将人打死了,钟砚也不会管,反而会替他善后。
他叫了一声:“窈窈,”随后问:“你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吗?”
顾盼愣了愣,她甚至都不记得了自己还有“窈窈”这个名字。
她浑身不自在,摇头,“想不起来。”
顾盼明白这种事着急不来,或许她这辈子都再也想不起以前的事了。
她抬眸,四目相对,发现钟砚的脸色不太好,苍白而又脆弱,忽然之间,她觉得好像她失忆了对钟砚也是一种伤害?
若是他们之前感情如胶似蜜,原本是一对神仙眷侣,因为她失忆了,连带着失去了对他的感情,他也许会大受打击吧!
顾盼略有局促,说:“要不然你跟我说说我们以前的事?说不定我就能想到点什么呢。”
钟砚抿直了唇瓣,似是在考量。
顾盼又说:“比如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就成亲了的?这些我全都忘了。”
钟砚抬眼看了看她,无声勾起嘴角,浅淡的笑意消逝于末端,他道:“一见钟情。”
顾盼不太相信他说的,但又觉得他长了张不会骗人的脸,她问:“我对你吗?”
操,居然还是女追男。
她脸不受控的红了红,一想到当初很有可能是自己先看上人家而后又穷追猛打,就害臊。
顾盼虽然什么都忘记了,但是她了解自己啊!
钟砚的长相的确是她会喜欢的那种,她也是的确能做出倒追这种事的人!
“所以我们就这样成亲了?然后呢?”
钟砚浅浅一笑,“成亲后不久,你就怀了太子。”
顺理成章,听起来毫无破绽。
“这就没了?”
钟砚问:“你还想听什么?”
顾盼摇了摇头,“没什么。”
钟砚似乎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犹豫之后,说道:“我们感情一向很好,后来你为了去捡掉在假山上的风筝,不小心从上面栽了下来,摔破了头,昏迷不醒,这些年.......”
他苦涩一笑,“他们都不信你还会醒。”
这个故事编撰的毫无破绽。
至少顾盼一时片刻找不到马脚,也没什么头绪。
她信了大半,自认为钟砚没必要骗她。
顾盼沉默半晌,看着男人低沉的神情也不太会说好听的话,她打哈哈的笑着,道:“现在我不是醒了嘛。”
钟砚嗯了声,摸了摸她的后脑,动作轻柔,指腹落在她的后颈,眼角微弯,“对,”
顾盼不太习惯被他触碰,但一想到他是自己的丈夫,好像摸摸脑袋也不是很过分,便没有跳开,她的脸颊烧的越来越热,她一定是太清纯了!所以受不住美男计。
钟砚若有所思,“忘了就忘了吧,过去发生的事,也不重要。”
顾盼本想反驳他,转念一想,算了吧,少说一句也不会死。
“若你喜欢胡姬,下次我陪你一起去看。”
顾盼闻言受宠若惊,“倒也不必如此!”
和丈夫一起去看别的漂亮姑娘,她是疯了吗!?
顾盼后知后觉一个被她忽略了很久的问题,她既然是皇后,丈夫是皇帝,后宫不说佳丽三千,应当也有其他不少的宠妃,难不成她还要宫斗?!
宫斗的事搅的顾盼一整夜都没有睡好,第二天起床时哈欠连天,侍女说公主在宫门前等了她一早晨,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说谁?”
“公主。”
顾盼觉得她完了。
公主一定是来给儿子报仇了!
她急忙让人将公主请了进来,哪知道公主一进屋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把顾盼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公主顾不上面子,咬了咬牙,磕了个响头,“昨日犬子冒犯了皇嫂,我已罚他三月禁闭,不许他出门!还望皇嫂不要同那个逆子计较。”
公主心里清楚,她的皇兄对她并无任何兄妹之情。
她那个儿子开罪了旁人都还好说,可偏得罪的是他们得罪不起的皇后。
顾盼被这她这惊天动地的一跪震惊的回不过神,深呼吸两口,正准备让侍女将她扶起来。
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钟砚一身玄衣,神情不定,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公主,丝毫不意外,他不咸不淡道:“公主若是不会管教儿子,朕是不介意帮你管教的,只是怕你到时心疼。”
公主被这话吓得激灵,脸上惨白,她捏着手绢,道:“都是臣妹的错,臣妹一定会管教好杜允,还望皇兄皇嫂饶他这一回。”
顾盼并不是毫不记仇的人,昨天她打的那一架,也不是一点亏都没吃,膝盖磕出深的淤青,今早比起昨晚还要疼。
而且她想起昨晚杜允嚣张至极的顽徒样子,就想治治他。
“不是你的错,是杜允的错,公主也不必道歉,让他亲自来认错这件事就算了吧。”
公主若是能叫的动杜允,今天也不会只有她一个人进宫了。
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舍不得打骂,若是要杜允磕头道歉,无异于叫他去死。
当着钟砚的面,公主便是有异议,也不敢多提,忍气吞声的离开。
顾盼失忆醒来后没想过她的丈夫会对她这么好,儿子纵容着她,钟砚好像也事事都向着她。
她也知自己平素的言谈举止并不端庄,不像个皇后该做的事说的话,钟砚却没有阻止过她。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要喜欢这么一个善解人意宽容大方的丈夫的,可是每当她抬眸望着钟砚的脸,心止如静水,没有多余的情感。
顾盼不知不觉伸手碰上他的脸,问:“那时候真的是我先对你一见钟情的吗?”
钟砚厚颜无耻,“是。”
她哦了哦,心里奇奇怪怪。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晚丢稿了
mua的
慢慢更新
最近还要准备毕业论文的开题报告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