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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钱满仓是谁

【第88章钱满仓是谁】小弟终于给你报了仇

有些烦心事在醒一觉之后,似乎的确会变得更加容易想通。原本脑子里是一片混乱的,但是在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温柳年扭头看看身边之人,突然却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就算当真与云断魂有关系,那又如何?人生一世,谁又能事事顺心,最起码现在自己身边有亲朋好友,有挚爱之人,就算自此抛下一切携手天涯,也足以逍遥快活过完这辈子,又有好值得担忧?

想清楚这一点后,温柳年趴在他胸口,懒洋洋拱拱脑袋。

赵越也未睁开眼睛,只是带笑将人抱到怀中,翻身压进被褥里,用下巴上的胡渣蹭了蹭他。

“痒痒。”温柳年躲开。

“再睡一阵子。”赵越在他背上拍拍,“快天明了才睡着。”

“不睡了。”温柳年伸了个懒腰,“正事要紧。”

“夜袭虎头帮之事?”赵越问。

“嗯。”温柳年坐起来,“今日二当家会回来,除去路上所花费的时间,我们只有三日可以准备,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才是。”

赵越刚准备说话,双唇却已经被堵住,触感湿湿软软。

温柳年闭着眼睛,将昨晚那个“略短”的亲吻全部补了回来,甚至还加上了利息。

果真是一点都不吃亏。

暗卫恰好从窗外路过,从缝隙间扫一眼后,顿时啧啧很是感慨,一大早就有此等蜜里调油的场面可以看,等会一定能多吃满满三大碗干饭。

“我还有件事要对你说。”温柳年双手搭在他肩膀上。

“什么?”赵越问。

“万一那个斗篷怪人武功太高,想要将其生擒只怕不容易,还会引起向统领的注意。”温柳年斟酌了一下用词,“所以若是情况危急……”话说一半又咽了下去,试探看着他。

“若是情况危机,便要他的命?”赵越顺着他的意思猜完。

温柳年点头:“总比被朝廷抓到要好。”只是这样一来,关于大明王的线索便会再断一条。

赵越道:“你决定就好,不用来问我的意思。”

“但这关系到你的身世。”温柳年提醒。线索原本就不多,若是这条再断掉,想知道当年实情,只怕就要真去东海找那个神出鬼没的青虬了。

赵越摇头,伸手帮他整理好衣带:“这些对我不重要。”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一直苦苦纠结前尘往事,也是给自己平添负累,倒不如洒脱一些。

温柳年想了想,然后笑:“也是,不大重要。”

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

晚些时候,陆追从苍茫山折返回府衙,也带来了最新战况——朝廷清剿反贼,自然不会像先前官府剿匪那般顾虑重重,即便代价惨重也在所不惜,只求能速战速决。在接连激战下,如今苍茫山几乎被重重封锁,除非对方想要杀出一条血路,否则只怕插翅难逃。

“不会躲到地下去吧?”温柳年捏捏下巴,那样会难找许多啊。

红甲狼嗖嗖顺着他的衣袖爬到肩膀上,也跟着晃动触须。

周顶天见状倒吸一口冷气,伸手就要去帮他弹开,却被木青山拦住,小声道:“周掌门不必担心,红甲狼与大人关系很不错。”

果然,温柳年在扫了眼红甲狼后,便又继续看桌上地图,丝毫也未□□扰。

周顶天更加震惊,居然不怕虫子了?

尚云泽在一边解释:“红甲狼是大当家所养,虽然剧毒,不过从来就不会乱咬人,更加不会伤到大人。”

周顶天心情顿时很复杂,小时候为了治好他这毛病,自己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却都没什么用,现在居然说不怕就不怕,感情赵越养的虫就不是虫?

红甲狼在温柳年肩膀上趴了一阵,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又嗖嗖爬回小瓷罐中,半晌之后背上背着青头蛊王,吭哧吭哧钻了出来,开始在书房里欢快跑圈圈。

蛊王耷拉着眼睛,继续昏昏欲睡,觉得一颠一颠挺舒服。

周顶天翘翘胡子抬起脚。

红甲狼迅速停住,连触须都竖了起来。

“干爹!”温柳年皱眉,“莫要吓它。”

屋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周顶天咳嗽两声收回腿,威严道:“具体有什么计划,说给干爹听听。”

幸好没踩下来呐……红甲狼心有余悸,果断颠颠跑出去。

其余人内心很是无语,多少也算江湖上有名望的老前辈,居然恐吓一只虫。

传出去还能不能行了。

“若朝廷已经将苍茫山重重包围,对方逃不逃得出来是一回事,我们要怎么才能潜进去?”温柳年问。

“这个倒是问题不大。”陆追道,“有一支先锋队是由小五暂时统率,到时候找个借口将人支开便可。”

根据前几次暗探的经验,虎头帮帮主应当是住在地下墓穴之中,里头必然机关重重,所以众人在商议之后,决定先趁着夜色潜伏到虎头帮,等他露面时再伺机行动。

虽说几经商议后,计划看上去已经足够周密,但在临出发前夜,温柳年依旧有些心神不定,直到后半夜还未睡着,一直睁着眼睛看墙。

“不想睡?”赵越从身后抱住他。

温柳年倒是被吓了一跳,转身道:“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你一直醒着,我自然能觉察到。”赵越握住他的手,“只是想着大概过阵子就会睡着,便也没说话。”没曾想都到了后半夜,身边之人却还是不安分。

“睡吧,养精蓄锐,明日还要去苍茫山。”温柳年闭上眼睛,“我也睡了。”

赵越道:“若是不困,那我就陪你说话。”

“不说。”温柳年一口拒绝,大半夜说什么话,快些睡觉。

“那要不要亲一下?”赵越捏起他的下巴。

……

温大人挠挠脸蛋,这个似乎还可以。

赵越轻笑,低头吮咬住他的唇瓣。

温柳年很是配合。

“不会有事的。”许久之后,赵越在他耳边道,“不用担心。”

“嗯。”温柳年把脸埋在他胸前,“一定要小心。”

赵越收紧手臂,把人牢牢锁进怀中。

第二天暮色时分,众人从府衙出发,一路去了苍茫山。

府衙书房内烛火摇曳,深夜时分,尚云泽亲自上门要人。

木青山正睡眼朦胧,坐在温柳年身边收拾卷宗。

尚堡主咬牙:“温大人。”

温柳年无辜看他:“啊?”

尚堡主道:“已经快子时了。”

“是我要留下的。”木青山揉揉眼睛解释,又打了个呵欠。

“居然已经到了子时?”温柳年总算回神,“师爷怎么也不说一声,快些回去歇着吧。”

木青山嘟囔:“我不想回去。”

“嗯?”尚云泽蹲在他面前。

木青山瞬间站起来:“我我我今晚要和大人一起睡!”

温柳年闻言吃惊:“师爷为何突然会有这种想法?”

木青山紧张看着尚云泽,生怕会被扛走。

温柳年看出端倪:“莫不是吵架了?”

木青山胡乱道:“嗯。”

尚云泽简直要被他气到笑,自己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还吵架?

“我就是要在府衙睡。”木青山坚持。

“原本就是要在府衙歇着的,暗卫都去了苍茫山,左护法又身怀有孕,总不能让她顾着大人安全。”尚云泽道,“不许闹了。”

木青山求助看向温柳年。

“咳咳。”温大人清了清嗓子,威严道,“尚堡主,不如今晚就让——”

话还没说完,尚云泽便已经将木青山单手抱起来,大步出了书房。

“放我下来!”木青山悲愤。

尚堡主听若无闻。

温柳年伸长脖子往外看,然后随手抓过一旁的水梨啃,不是说要顾着我周全么,怎么说走就走。

想到山中的状况,睡是睡不着了,于是在啃完一个水梨之后,温柳年便又坐回书桌后,找出先前从王老先生那里借来的旧书,一本一本仔细看了下去。

卧房里头,在尚云泽举手保证数次自己不会半夜乱摸,也不会随便脱衣服之后,木青山终于愿意钻进被窝,只留下一张巴掌小脸在外头,紧张看着他。

尚云泽满心无奈,伸手揪揪他的鼻头:“将来还要成亲的,一直这样可怎么得了。”

“成亲后再说。”木青山声音很小。

“成亲后就愿意让我碰了?”尚云泽将他抱到怀里。

木青山问:“成亲后也可以不碰吗?”

“不行!”尚云泽脸一黑。

木青山缩了缩脖子,不行啊。

“怕疼?”尚云泽在他耳边问。

木青山面红耳赤,闭着眼睛装死。

尚云泽又气又好笑,手指帮他把头发理顺:“就会欺负我。”

木青山想,分明就是你在欺负我!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尚云泽拍拍他的背,“问你件事。”

“什么事?”木青山抬头。

“最近看你买了不少书,又总是往善堂跑,还不让我跟,到底要做什么?”尚云泽问。

“没什么啊……”木青山眼神乱飘。

尚云泽微微皱眉。

“是没什么。”木青山声音很小,过了会才道,“大人让我写一本苍茫城志,将近百年城中大事都记录下来,善堂里老人知道得多,多聊聊能有好多故事。”

“就是为了这个。”尚云泽好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有什么好不让我知道?”

“大人说若是能写好,上头会有不少酬劳。”木青山强调。

“写本城志能有多少,况且你又不缺银子。”尚云泽捏捏他的耳朵,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财迷?

“成亲要花银子的。”木青山嘟囔。

虽然声音很小,不过尚云泽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于是更加哭笑不得,“我还会缺成亲的银子不成?”

“我也要下聘的!”木青山难得强硬一回。

“你说什么?”尚云泽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我说我也要下聘。”木青山又缩了缩,后背紧紧贴着墙角,强调道:“成亲是两个人的事。”

尚云泽将他拉到怀里,三分想笑三分无力,还有四分没来由的感动:“小呆子,你那叫嫁妆。”

“我跟大哥说了。”木青山道。

尚云泽又被惊了一下:“说了我们的事?”

“嗯。”木青山闷闷道,“大哥刚开始要打我。”

“怎么一个人跑去说,说好这些事我来做。”尚云泽皱眉,“然后呢?没真被打吧?”

“没有,被大嫂拦住了。”木青山道,“先前大哥是很生气,不过等到了后头吃晚饭时就已经好多了,我出门前大嫂说会帮着劝,过阵子大哥消气了我们再回去。”

“为何不等我一起?”尚云泽问。

“我知道大哥的脾气,一定会发火的。”木青山道,“不过等他发完火就好了,我们下回再一道回家。”

“就是因为他会发火,所以才——”

“我不想让大哥说你。”木青山打断他。

“所以就一个人回去挨骂?”尚云泽看着他,“若是真挨了罚,就不怕我心疼?”

“又没真被打。”木青山缩在他怀中,“现在没事了。”

尚云泽抱着怀中单薄的小身子,简直不知道此时该是何种心情。自小到大他一直便是以强者自居,还从没想到过将来会有一个小书生,不仅偷偷替自己去挨骂,还要努力写书赚银子好下聘礼。

真是……尚云泽眼眶有些发热,也说不出什么,于是抱着狠狠亲了一口。

“不许乱亲!”木青山抗议。

“多久我都等。”尚云泽声音低哑,“一辈子我都愿意等。”

木青山奋力推开他,咕噜滚到墙角,然后面红耳赤想想,其实也不用等一辈子那么久。

尚云泽靠在床头,双眼在黑暗中几乎要发光。

要是被江湖中人知道,腾云堡主只是因为有人要向他下聘,便高兴到大半夜都睡不着,估摸着会惊飞一片。

感觉有哪里不大对的样子啊……

而在苍茫山中,气氛显然就要紧张许多。天色将明未明之际,众人潜伏在虎头帮各个角落,都在凝神留意周围的动静,彼此间相约好以信号弹联络,一旦发现斗篷人的踪迹,便立刻联手将其制服,赶在向冽之前将人带出山。

“不会已经跑了吧?”暗卫有些担忧,毕竟是对方的地盘,就算朝廷防守再严密,也有存在漏洞的可能性。

“应该还在帮内。”赵越道,“否则山外压着朝廷数万大军,若是帮主再一跑,门下弟子应该大乱才是,断不会如此安静。”

倒也是。暗卫点点头,从兜里摸出一个蚕豆丢进嘴里。

陆追微微皱眉。

暗卫立刻道:“二当家放心,保证没声音,我们都是下苦功炼过的。”

陆追:……

普天之下,怕是只有追影宫的人会下苦功练这个。

待到一包蚕豆吃完之时,天色也逐渐亮了起来,山寨开始变得嘈杂,张生瑞也远远走了过来,“帮主呢?”

“还未起来。”守在墓穴门口的弟子回答。

张生瑞看上去有些着急,却又不敢擅闯,只有在原地干等,转来转去一脸焦虑。

“不是说关系匪浅吗?”暗卫道,“怎么连门都进不了。”

“大概是怕被暗杀。”陆追道,“越是大奸大恶之徒,心便越虚,总是会怕有人寻仇。”才会将卧房也弄得像牢笼一般。

“不好了!”一个弟子急匆匆跑过来。

“出了什么事?”张生瑞问。

“楚军又攻进来了!”弟子面色煞白。

张生瑞也是心乱如麻——这么久下来,他也早就心生退意,毕竟当初只是想要富贵荣华,才会留在山中做事,还当最多便是邪教,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和皇上对着干,那还能有命留着么?

眼底划过一丝松动,只是还没等他想清楚,墓穴门却已经轰然打开。

“帮主。”守卫弟子齐齐行礼。

张生瑞也猛然回神,垂手而立道:“帮主。”

“山外如何?”斗篷男子问。

“刚收到消息,朝廷发起了新一轮攻势。”张生瑞道,“我们的人应对有些吃力。”

“再顶三天。”斗篷男子道,“待到这批蛊毒炼成,便是对方命丧之日。”

“帮主。”前来报信的小喽罗战战兢兢道,“三日怕是有些……”

“连三天也坚持不了?”斗篷男子大怒。

“帮主饶命啊。”那人膝盖发软跪在地上,“朝廷这回跟不要命一样,人又多,已经到了黄花湾,怕是很快就要打过来了。”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远处骤然传来一声惊天巨响,显然是轰天雷被引爆。

在场的弟子顿时有些人心惶惶。时机难寻,赵越与陆追对视一眼,而后纵身便杀了出去。

斗篷男子向后飞掠,狂风吹动宽大衣袖,胳膊看上去宛若森然白骨。

暗卫心里发怵,娘唉到底什么玩意这是,骷髅架子?!

“来人!保护教主!”张生瑞大声命令。

其余弟子这才回神,纷纷举着刀杀了过去,却在中途便被阻拦,也不止是从何处来了一群蒙面人,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打趴在了地上。

“赵越。”虽然蒙着面,但由于霁月刀实在明显,斗篷男子声音如同来自地府,冷笑道,“果真和你爹一样,阴魂不散。”

赵越凌空劈下一刀,双目似是要泛出血来。

张生瑞心知不妙转身想走,却被暗卫一掌劈晕,捆起来后挂在了树上——横竖也算是左膀右臂,指不定知道些什么东西,还是要一起带回去才稳妥!

其余虎头帮弟子听到动静,原本还想着赶过来帮忙。结果就见张生瑞已经被生擒,周围躺了一片人正在哭爹叫娘,一群人在围攻帮主一个,旁边还有蒙面人在看热闹,顿时有些腿发软,转身跑得比谁都快——原本朝廷大军在外头天天炮轰,就已经吓得够呛,现在看看这架势,还是早些投降的好!

斗篷男子武功不算高,速度却极快,几乎如同鬼影一般,倏忽便会消失不见。陆追侧身躲过他的剑锋,心里骤然响起几年前自己在东海一带暂居时,听过的“黑衣鬼影”传闻。

“离蛟!”陆追大声道。

斗篷男子身形微微顿了一下,而后招式便越发狠仄。

“你认识他?”暗卫吃惊。

陆追来不及多言,纵身一剑刺过去。

好奇心得不到满足,吉祥物略着急,打架也就愈发用力。

再快的闪躲速度,也敌不过对手人多,更别提还有个周顶天——虽然平时经常□□儿子气到头晕,但好歹也是名震江湖的高手。斗篷男子且战且退,最后挥手一扬,转身就想逃走。

铺天盖地蛊虫嗡嗡飞来,暗卫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将里头的药粉撒了过去。开玩笑,这可是我家左护法的药!连小五都能放倒,更何况是几只虫!

毒虫扑簌簌掉到地上,周顶天飞脚踢起一块巨石,重重砸在了斗篷男子背上,将他从空中击落。

暗卫一跃而上压制住他,当然不忘戴上金丝手套。万一身上有蛊毒呢,我们的手还要留着写小话本赚银子——宫主不给涨月钱,便只好自谋生路,经常被生活的重担压到抬不起头。

非常心酸。

陆追上前,将他的面具揭了下来。

饶是在场众人都经过大风大浪,心里也是一片骇然,面具下的脸白中泛着青,眼窝深陷面容枯槁,如同在白骨之上蒙了一层人皮。由于被巨石夹杂着内力击中,所以嘴角渗出丝丝鲜血,双眼翻白奄奄一息,看着更加骇然。

“二当家当真认识他?”暗卫又问了一次。

陆追摇头:“我只知道当初大明王有个下属,名叫离蛟,人称‘黑衣鬼影’。”

外头已经能隐约听到楚军的号角,也来不及再多拖延,于是众人当机立断,带着斗篷男子与张生瑞先行离开。临走之前暗卫清清嗓子,然后仰天痛哭:“杨兄,小弟钱满仓今日终于替你报了夺妻之仇,若是在天有灵,便瞑目安息吧!”

声音非常大,和唱戏有得一比,甚至有回音。

周顶天同情拍拍赵五的肩膀:“改日一起喝杯酒吧,你当真是很不容易。”

若换做自己,只怕寿数都要减三年。

没有帮主坐镇,虎头帮顷刻便成了一盘散沙,向冽带着大军潮水一般涌入山寨,却只看到一片战后残局,于是心里一惊,上前随手拉起一个受伤的喽啰:“出了什么事?”

喽啰哆哆嗦嗦,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向冽将他丢在一边,又接连问了三个人,才勉强弄清楚出了什么事。

“钱满仓?”向冽皱眉。

“是是是啊,钱满仓。”喽啰话都说不利索,“武功奇高无比,说是帮主抢了他夫人。”

“不是他夫人!”另一人为了立功,大声反驳道,“是他好兄弟的夫人!”

“姓杨!”又有人想起来。

其余人七嘴八舌,都想讨个活命的机会。向冽心里鬼火直冒,一面吩咐人在山寨内收拾占据,一面亲自率军追了过去,想看看能不能将人截住。

原本以为已经是最后一战,谁想到居然还能生出这种枝节?

府衙之内,温柳年依旧在书房处理公事,木青山在旁边道:“大人还是回去睡一阵子吧,眼圈都发黑。”

温柳年摇头:“不累。”

“不累也要睡的。”木青山坚持。

但温柳年比他更坚持。

木青山只好让厨房煮了两碗面过来,也好垫垫肚子——中午就没见大人吃饭。

温柳年这回倒是没推辞,拿着筷子低头吃,半碗面下肚后抬头,木青山还在认真往外挑葱花,面一口都没动。

“大人!”衙役在门口道,“尚府来人请大人过去,说是有好茶叶。”

话音刚落,温柳年便冲了过去。

衙役被吓了一跳,大人居然还能有走路如此快的时候。

木青山也跟着跑出门,书房留下两个碗,一个干干净净只剩汤,还有一个满满当当都是面,旁边整整齐齐堆着葱。

……

挑食果真是很让人头疼呐。

“怎么样怎么样。”温柳年一路跑进尚府前厅。

“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周顶天皱眉。

“抓到人了吗?”温柳年问。

“没有,跑了。”周顶天喝茶。

“你居然让他跑了?”温柳年瞪大眼睛。

“小兔崽子,怎么跟干爹说话呢,我偏就是让他跑了,怎么?!”周顶天吹胡子。

“回去我就告诉干娘,她那对传家手镯是你打碎的,不是我!”温柳年比他更凶。

周慕白闻言抽抽嘴角看他爹,居然有这种事,还能不能行了,找个五岁的小呆子给你顶罪。

周顶天被他噎到胸闷。

赵越哭笑不得上前:“周前辈逗你的,人抓到了,就在尚府后院暗室中。”

“当真?”温柳年松了口气。

周顶天瞪他。

“干爹……”温柳年眼神无辜。

“叫声干爹就完了?!”周顶天脸黑。

温柳年蹲下帮他捏捏腿,眼睛眯成小月牙。

周顶天拍他的脑袋:“去吧去吧,人在后头,看你怎么审。”

“多谢干爹。”温柳年严肃握住他的手,“以后再有顶罪之事,尽管找我便好!”不管是打碎镯子还是烧了房,统统没有问题。

真是非常有父子情谊。

暗室的通道有些湿滑,温柳年走得很是小心翼翼,赵越索性将他抱到怀中,一路带了下去。

牵扯到赵越的身世,其余人并未跟下去,只有周顶天与陆追二人随行。

“有些霉味。”赵越道,“不过没什么大碍,已经通了一夜风。”

四周火把很多,因此很是亮堂。斗篷男子在吃过花棠的药后,已经苏醒过来,正被铁链困在石柱之上。

虽然先前已经被提醒过,不过看到那张人鬼莫辨的脸,温柳年还是皱了皱眉,觉得晚饭大概是不用吃了。

练功将自己练成这样,到底是图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