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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纠结的赵大当家

【第48章-纠结的赵大当家】软绵绵的温大人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山洞里头火堆熊熊,满是食物香气。四周悄无声息,外头偶尔有几声虫鸣,更衬得夜色如静谧如水。

吃完最后一口粥饭后,温柳年满足道,“好吃。”

“饱了?”赵越问。

温柳年揉揉肚子,“我去洗碗。”

“我来吧。”赵越道,“外头冷。”

温柳年笑眯眯看他,“嗯。”

赵越淡定走出山洞,耳根有些……红。

将碗筷洗干净收拾整齐,赵越坐在火堆边,又往里加了些干柴。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温柳年问。

“随你。”赵越答。

“那就再坐一阵子。”温柳年四下看看,“山中会不会有野兽?”

“有,不过不会到这里来,地势太险峻,下头也没有食物。”赵越道,“不用怕。”

“我不是怕。”温柳年道,“就是随口问问。”

赵越也没再答话,明明胆子小还不承认……不过也能想通,读书人总是爱面子。

夜越深便越冷,温柳年皱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冷了?”赵越将手里拨弄火堆的棍子丢下,“走吧,带你回府衙。”

“不想回去。”温柳年道。

赵越:……

不想回去?

“回去就要想起案件和卷宗。”温柳年小声抱怨,“头疼。”

赵越道,“看着平日废寝忘食,还以为你乐在其中。”

“哪有人对命案乐在其中。”温柳年撇撇嘴,“若有可能,我也想天天在家睡大觉,做个甩手知府。”

“要是不想回去,就在这里睡一夜吧。”赵越道,“被子里有避尘珠,很干净。”

“嗯。”温柳年嘴里应了一声,却坐着没有动,继续看着火堆发呆。

赵越站起来去床边,拿过薄被将他裹住,顺势坐在旁边,“还在想案子?”

“没有。”温柳年道,“在想酸辣泡菜和蟹黄豆腐。”

赵越:……

“自从出了蜀中,就很少吃到了。”温柳年语调很是遗憾。

赵越道,“要流口水了。”

温柳年扭头看着他笑。

两人距离很近,赵越心里没来由便一慌。

“困。”温柳年裹着被子打呵欠。

赵越想说那便去床上睡,却又有些舍不得,觉得能这般与他一起坐在火边,就算什么也不说,什么都不做,也挺好。

温柳年往小蜷了蜷,闭上眼睛。最近着实太累,此番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也就索性将自己彻底放空,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赵越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自己靠在床边,守了整整一夜。

或者说看了整整一夜。

天亮之际,赵越觉得……书呆子挺好看,也挺耐看。

尚府内,赵五道,“听说大当家一夜未归?”

陆追点头。

赵五又道,“大人也是一夜未归。”

陆追道,“那挺好。”

……

赵五开始觉得,听媳妇的果然没错,贺礼还是要早些准备。

脸上酥酥|痒痒,温柳年皱皱鼻子,打了一个大喷嚏,睁眼就见赵越手里拿了根狗尾巴草,正在看自己。

“起床了。”赵越道,“再不回去,大家要着急了。”

“早。”温柳年坐起来,使劲伸了个懒腰。

外头太阳很好,不过水涧地处幽谷,阳光照不进来,还是有些阴冷,于是赵越也没让他出山洞,自己烧了些热水给他洗漱,还煮了鱼肉粥做早饭。

吃饱肚子后,身上也暖和起来,温柳年走出山洞后意外,“原来风景这么好。”一条清澈水流蜿蜒而过,两侧遍布繁花异草,虽说天气不算热,却依然很是旺盛茂密。

赵越原本想说陆追喜欢的都是好地方,不过后来还是没有说——省得书呆子又说出“值得嫁”之类的话。

“以后还能来吗?”温柳年问。

赵越点头,“自然。”

“真好。”温柳年笑,“下次我们可以从府衙带些米饼与馒头,还能煮菜肉汤。”

“好。”赵越答应。

“不过要不要先问问二当家?”温柳年又想起一件事,“毕竟是他的地方。”

“不必。”赵越想都没有想。

“当真?”温柳年强调,“君子不夺人所好。”

赵越道,“陆追在山中还有无数个这样的幽谷山洞,少一两处也无所谓。”

“这就好。”温柳年回头看看,颇为恋恋不舍——他是真的很喜欢。

“走吧。”赵越道。

温柳年被他抱在怀中,觉得挺舒服。

赵越纵身向上越去,踩过几块巨石,须臾便落到了上头地面。

温柳年却依旧闭着眼睛,双手也没有松开。

赵越有些僵硬,脑袋也空了一瞬。

“到了呀?”温柳年小心翼翼睁开眼睛。

“嗯。”赵越不自在,松手将人放开。

“真高。”温柳年小心翼翼往悬崖边挪了挪,低头往下看。

赵越拉住他的手,以免书呆子不小心摔下去。

手也很软。

温柳年从地上揪了一朵野花,“走,回去。”

“我背你?”赵越道,“会快一些。”

“好。”温柳年一口答应。

赵越抽抽嘴角,“你倒是爽快。”还以为会客气一下,谁想居然如此自觉。

温柳年趴在他背上,老老实实道,“我不爱走路。”

“所以手脚都没力气。”赵越背着他往前走。

“为什么一定要有力气。”温柳年道,“我靠脑子。”

赵越不屑,“歪理。”

“嗯。”温柳年搂住他的脖子,手里一朵小野花,在赵越面前晃啊晃。

“我重不重?”走了一阵子,温柳年问。

赵越道,“重。”

温柳年道,“哦。”

赵越道,“下来自己走?”

温柳年拒绝,“不。”

赵越嘴角扬起,将他又往上背了背。

转过一个山弯,温柳年昏昏欲睡,觉得太阳照在背上挺舒服,只是才刚迷迷糊糊闭上眼睛没多久,却突然就觉得猛然一颠。

“嘘。”赵越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人身处巨石之后,空间很是狭小,温柳年用嘴型小声问他,“有人?”

赵越点头,右手握牢霁月刀柄。

温柳年有些紧张。

赵越左手环住他的腰,随时做好准备杀出去。

山道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赵越顺着石头与草叶的缝隙看出去,就见几个小弟子正在往这边走来,看打扮像是出自穆家庄,手里拎着一个篮子,里头有些青绿野草,有些上头还开着粉白粉白的小花。

几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山下走,肩头都有些露水,显然是天未亮就上山。

赵越拍拍他的背,示意不要紧张。

温柳年被他抱在怀中,听着耳边沉稳心跳,觉得……其实自己也不算很慌乱。

众人逐渐走远,赵越松开手,“没事了。”

“是虎头帮的人吗?”温柳年问。

“不是。”赵越道,“是穆家庄。”

“穆家庄?”温柳年皱眉,“他们怎么会上山。”

“看样子是来山里采药,篮子里有不少野白草。”赵越道,“带一些回去给左护法吧,她或许会知道用途。”

“嗯。”温柳年点头。

一只小虫子从上头掉下来,刚好掉到温大人的鼻尖。

……

在他叫出声之前,赵越抢先一步伸手,将他的嘴牢牢捂住。

小虫子已经掉到一边地上,不过温柳年还是全身汗毛倒竖,连脸色都煞白。

掌心温温热热,唇瓣很是柔软,赵越心里再度有些痒痒,松开手将人带了出来。

“我头上还有虫子吗?”温柳年还在问。

“没有了。”赵越声音有点不自在——手心似乎还有方才的温度残留,忍不住就想握紧。

想起那只黑乎乎的小甲虫,温柳年不自觉又打了个冷颤。

“走吧,去采点野白草,然后下山。”赵越大步往前走。

温柳年“哦”了一声,一边走一边擦鼻子。

赵越:……

真有这么怕?

鼻尖已经被揉到红彤彤,温柳年还在孜孜不倦用手巾擦。

“鼻子要掉了。”赵越无奈。

温柳年道,“痒痒。”

“自己瞎想。”赵越道,“只是个普通瓢虫,又不带毒气,如何会痒。”

“就是痒。”温柳年继续挠。

赵越拉着他到一处小河边,用手指沾了水帮他揉揉鼻头,又用手巾擦干,“这下好了?”

温柳年顶着红鼻子看他。

赵越道,“毛病真多。”

温柳年默认。

河边便有不少野白草,赵越随手摘了一把递给温柳年,背着他继续往山下走。

府衙里头,花棠正在与赵五商议些什么,周围还有不少暗卫。

“早。”温柳年跨进门。

赵五迅速将桌上一张纸收了起来。

花棠:……

“诸位在做什么?”温柳年疑惑。

赵五不自在道,“咳。”

花棠还未开口,暗卫便已经热情洋溢道,“我们在看情书。”

赵五将手中的贺喜礼单又往小揉了揉。

“情书?”温柳年有些意外。

“是啊是啊。”暗卫集体点头,“小五当年写给左护法的情书,简直感人。”

花棠难得纠结。

赵五只好默认。

“原来如此。”温柳年笑道,“真不愧是江湖佳话。”

“是啊是啊。”暗卫再度点头,我们都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大人手里拿的是什么?”花棠转移话题。

“正巧,我也有事相求。”温柳年将手中的野白草放在桌上,“不知左护法可认得此物?”

“自然。”花棠点头,“也算是清热的药材,名叫白蛇花,从东北到蜀中都能长,随处可见。”

“本地叫野白草。”温柳年将在山中所见之事说了一遍。

“穆家庄的人在采药?”花棠道,“白蛇花在炼蛊之时很常用,可以做湿柴草熏炉鼎。”

“就是说穆家庄的人在炼蛊?”温柳年问,“可否知道是何种蛊毒?”

花棠摇头,“猜不出来,只能让尚堡主多加注意。”

温柳年点头,“本官稍后便去军营看看。”

对面尚府,赵越一回去便见陆追正在院中看书。

“早。”陆二当家笑吟吟打招呼。

赵越一语不发坐在他对面。

陆追:……

我分明就什么都没有说,为何还是要被瞪?

赵越道,“昨夜我去了苍茫山恶鬼涧。”

陆追赶忙道,“大当家尽管去,去多久都无妨。”

赵越道,“以后这个地方归我了。”

陆追:……

为何?!

赵越道,“你若是不愿意——”

陆追松了口气。

赵越继续道,“那也没有用。”

陆追笑容僵在脸上。

赵越道,“多谢。”

陆追只好道,“不必客气。”

赵越拿着刀进了卧房。

陆追头痛,伸手揉揉太阳穴。

明明就是他二人的事,为何吃亏的却总是自己?

城外军营,众人正在吃午饭,木青山拿着一个鸡爪子啃得很是认真,手指油乎乎。

尚云泽道,“没想到你会喜欢吃这些。”

“好吃。”木青山道,“鸡翅也好吃,鸭锁骨也好吃。”

尚云泽帮他擦擦嘴,“喜欢就天天给你买。”

“那就没意思了。”木青山道,“就是偶尔吃一顿才好玩。”

尚云泽递给他一个包子,“吃一个,不然下午会饿。”

木青山凑过去咬了一口,继续啃鸡爪子。

尚云泽失笑,拿着包子在一边喂他。

旁边军士早就见惯他二人如此亲昵,倒也没觉得有何异常,还在边吃饭便聊天。

“你有没有听说城外五牛村的离奇命案?”一人道。

“自然听说了,老吴当了一辈子仵作,听说见着也受不了。”另一人啧啧,“全身都黑了啊。”

其余人也纷纷凑热闹,七嘴八舌说自己听说的版本,描述极尽详细,木青山听到之后胃口全无,“不吃了。”

尚云泽心里不满,扭头扫了那几个军士一眼。

众人全无觉察,还聚在一起说天说地,听说那几具尸体已经运到了知府衙门,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出个中缘由。

“让大家说吧。”在尚堡主开口之前,木青山伸手拉住他,“这里又不是我们的地界,管不得别人说什么。”

“下回带你去屋里吃饭。”尚云泽将他的手擦干净,“出去走走?”

“嗯。”木青山站起来,却见温柳年朝这边走了过来。

“大人。”木青山打招呼,“刚打算下午回去府衙看看。”

“师爷有事?”温柳年问。

“也不算什么事。”木青山道,“近几天大家都在说五牛村的命案,听着有些离奇,所以回来问问大人,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暂时还没有。”温柳年道,“尸体要等下午才会运到,仵作与左护法会一同验尸。”

“案情很蹊跷?”木青山问。

温柳年点头,“的确很蹊跷。”

木青山又道,“可要尚堡主帮什么忙?”

尚云泽站在他身边,听到后觉得心里很是畅快,畅快过后却又觉得自己魔障——似乎已经预见到了成亲之后,自己被他指东便绝对不往西的场景。

“这倒不必,尚堡主日日守在城外,已经很辛苦了。”温柳年道。

尚云泽笑笑,“大人客气,一点都不辛苦。”这倒是实话,日日都能见到这根小木头,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谈天一起喝茶,晚上还能相对而眠,聊一些温暖琐碎的小事,莫说是在城外驻守一个月,就算是三年五载,只怕也甘之若饴。

“最近军营可有什么异常?”温柳年问。

“没有。”尚云泽与他一道走到无人之处,“穆万雷与穆万雄都和往常一样,甚至连军营都很少出,大多数时间都待在营帐中,也不再像先前那样,时时想着要攻打朝暮崖,只是偶尔问一问。”

“大多数时间都待在营帐中?”温柳年摸摸下巴。

尚云泽点头,“上次我随口问起,据穆万雷所说是在喂蛊王,还说剿匪之事全凭大人决定。”

温柳年道,“今早我在苍茫山见到了穆家庄的小弟子,去山上采了不少药,左护法说是炼蛊所用。”

“穆家庄的人,炼蛊也不奇怪。”尚云泽道,“只是大人为何会去苍茫山?”

温柳年:……

木青山担忧,“大人为何不说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温柳年咳嗽了两声,“师爷不必担心,本官只是去散散心。”

木青山吃惊,“去苍茫山散心?虽说苍茫城不大,但要散心还是能找到地方的,何必要跑到山中,怎么也不怕遇到虎头帮的土匪?”

尚云泽笑得颇有深意。

温柳年继续咳嗽,“无妨,赵大当家对山中很熟悉,不会有危险。”

木青山:……

赵大当家?

尚云泽在他后腰轻轻掐了一把。

木青山识趣闭嘴。

“大人来城外有事?”尚云泽换了个话题。

温柳年点头,“还请尚堡主以后能多加留意,务必不要让穆家庄这头出什么乱子。”

“自然。”尚云泽道,“大人不必担心,我自当全力而为。”

“辛苦堡主与师爷。”温柳年道,“等到此事之后,本官定然摆酒相谢。”

“大人客气了。”木青山道,“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何来辛苦。”

尚云泽则是很想说,我来摆酒,你准备贺礼便好。

是真的很想立刻便将人拐回家。

晚饭之后,几具尸体被送进了府衙,沿途百姓又想看又不敢看,个个都在窃窃私语。

仵作房位于偏院,有暗卫把守外人也进不来,所以赵越与陆追也过来看究竟。

温柳年伸手想揭开白布,却被赵越一把握住手腕。

其余人默契往四处看,有着特殊的回避技巧。

“大当家有事?”温柳年有些疑惑。

赵越道,“已经过了十几天,指不定成了什么样。”连虫子都怕,还要看这些?

“要破案,自然要看尸体。”温柳年道,“先前在云岚城的时候有桩画舫爆炸案,满河都是尸首残骸,比这要惨烈许多。”

赵越还是不想松开手。

温柳年用力挣开,揭开了尸体上的白布罩。

赵越微微皱眉。

尸体如同卷宗中说的一样,遍体焦黑如同被雷所击,莫说是五官,就连男女都极难分辨。

即便是多年行走江湖,赵五也有些胃中不适,花棠倒是与温柳年一起仔细查看,全无任何异常。

赵越忍不住便与赵五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找到了一丝“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不像是被雷劈中。”温柳年道。

“绝对不是被雷劈中。”花棠也摇头,“且不说同时七个人被雷劈死,这种可能性有多大。单看尸体也不像是雷击致死,如此焦黑如柴,又过了十几天还不坏不腐,倒更像是中毒脱水而亡。”

“什么毒?”温柳年问。

“要查了才知道。”花棠道,“给我三天时间。”

温柳年点头,“有劳左护法。”

“再这么看下去也发现不了什么,诸位回去休息吧。”花棠道,“我与小五留在这便好。”

看着那些尸体,温柳年轻轻叹了口气。

赵越看着他一脸烦忧的样子,心里无端便有些发堵,也有些憋屈——憋屈自己什么都帮不上。

书呆子就该笑眯眯的,现在这样像什么样子?

从仵作房出来后,温柳年坐在书房,想要再处理一阵公务。

赵越在院中停下脚步。

陆追识趣道,“我先回去,大当家请自便。”

赵越大步进了书房,连一刻犹豫都没有。

温柳年正在泡茶。

“还不睡?”赵越坐在他对面。

“睡不着。”温柳年递给他一杯茶。

赵越道,“你就算十天不睡,那些尸体也不会自己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知道。”温柳年道,“只是睡不睡得着也不由我。”

赵越道,“再看半个时辰,然后便去歇着。”

温柳年道,“好。”

烛火微微跳动,赵越抱着刀坐在一边,安安静静陪他。

温柳年刚开始还有些不自在,后头忙起来也就顾不上,一件件处理手头的事情,神情很是认真。

从赵越的方向,刚好能看到他的侧脸,轮廓很是清雅秀气,唇色很淡,偶尔自言自语的时候,看上去挺招人喜欢。

赵大当家心想,这大概是世上最好看的一个书呆子。

将手里的卷宗整理好,温柳年伸了个懒腰,又拿起下一本,却被人压住。

赵越敲敲他的鼻子,“说好半个时辰。”

“这么快?”温柳年有些意外。

“睡觉。”赵越道。

温柳年道,“再看最后一点点。”

赵越道,“不准。”

“就一个。”温柳年伸出一根手指。

赵越道,“半个也不准。”

温柳年道,“但是我不困。”

“不困也要睡!”赵越瞪眼,然后在他开口之前,便将人抱起来大步回了卧房。

温柳年:……

暗卫正在吃宵夜,见状纷纷吃惊张大嘴。

这种一日千里的进展啊……

眼看温大人喜事将近,我们却还没准备好礼金,这真是非常捉急,很值得让宫主涨月钱。

由于赵大当家实在太凶,所以温柳年也只好妥协,叫来热水洗漱宽衣,乖乖爬上床看他。

赵越头疼,“你眼睛还能不能更亮一些。”

温柳年道,“不困。”一早就说了,是你自己不信!

赵越往香炉中倒了些安神散。

温柳年问,“是什么?”

赵越凶巴巴道,“春|药。”

温柳年:……

暗卫在窗外倒吸冷气。

我们什么都没听到。

“趴下。”赵越坐在床边。

“要做什么?”温柳年表情无辜,又往被子中缩了缩。

赵越不满,“你怎么什么都要问?”

温柳年道,“子曰,不耻下问。”

赵越胸闷,索性自己伸手将他翻过来,命令道,“趴好!”

温大人:……

隔着一层薄薄里衣,赵越在他肩头按揉,力度刚刚好。

“嗯……”温柳年小声哼了一下。

赵越表情一僵,“你这是什么声音?”

温柳年闭着眼睛,“舒服。”

“以后没事做多走动。”赵越继续帮他按摩,“知不知道?”

“知道。”温柳年明显敷衍。

赵越咬牙,“明日我就将你书房的椅子丢掉。”

温柳年声音懒洋洋,“好。”

大手在背上一路游走,最后停在腰上。

“痒痒。”温柳年躲了一下。

赵越抽抽嘴角,“怎么都是肉。”

温柳年厚着脸皮道,“嗯,我肉多。”

赵越又捏了两把,嫌弃道,“哪有清官像你这样。”

“清官该是什么样?”温柳年回头。

赵越道,“瘦。”

温柳年捏了把自己的腰,笑嘻嘻。

“睡吧。”见他笑出来,赵越也稍微痛快了些。

空气中有淡淡花香,温柳年闭上眼睛,倒是很快便睡了过去。

赵越帮他压好被角,起身出了卧房。

第二日一大早,温柳年便带人去看修路的进展,直到吃过晌午饭才回来,花棠恰巧从院中出来,“大人回来了,我刚准备回仵作房。”

“可有什么发现?”温柳年问。

“有,不过线索不多。”花棠道,“那些尸体腰间都有条勒痕迹擦伤,像是被铁鞭捆过。”

“看痕迹像是生前还是亡故之后?”温柳年又问。

“不像生前。”花棠道,“应该是在殒命后,被人用铁鞭捆过。”

“如此蹊跷?”温柳年微微皱眉。

“大当家早上也来过,问明情况之后说要再去一次五牛村。”花棠道,“现在应该已经出发了。”

“又去?”温柳年闻言意外。

“大概是因为上次一无所获,所以心有不甘。”花棠话中有话道,“大当家是真的很想帮到大人。”

温柳年摸摸鼻子,“可有说何时回来?”

“五日之后。”花棠答。

“与陆二当家一起?”温柳年又问。

“没有。”花棠摇头,“大当家此次是单枪匹马一个人去的。”

而在隔壁尚府,陆二当家正在自斟自饮。

真是万万没想到,朝暮崖大当家,居然会有如此心甘情愿为官府跑腿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