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凶手?”站在玻璃窗外的几个人听了萧晓白的话,几乎同时叫了起来,他们的表情中,惊讶之余带着一份窃喜。年轻人的争强好胜之心还是难免存在的,二组比自己抢先有进展,几个年轻人当然十分的不服气,萧晓白的话,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尚可翻身的曙光。
“真的哎!这个人的耳朵上没有拴马桩!”提取墙上耳朵痕迹的时候,小钱在场,听了萧晓白的话,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拴马桩?”小朱和董丽都有些不明白,小钱兴奋的朝他们解释了情况,两个人才明白过来。
“不过也不一定,凶手可能不止一个人呢?”萧晓白皱了皱眉头,给出了一个可能。“这样吧,等一下我跟刘队谈谈,看看这边的情况,跟他说一下我们的发现,交流一下线索,对案子进度应该会有很大帮助的。”
即便是知道对方跟自己在竞争,萧晓白还是把案子放在了第一位,在他看来,哪一组先破案都是一样的。
说话间,刘队打开了审讯室的房门,走了出来,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香烟味,看到窗外站着的几个人,愣了一下,朝萧晓白笑了笑:“都在呢?”
“刘队,案子的事情,我想跟你谈谈,有空么?”萧晓白也不客气,直奔主题。
萧晓白的话,让刘逸飞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是这样的直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很久,才点了点头:“行!咱去隔壁的会客室谈谈吧。”
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却发现烟盒早就空了,气得他恨恨的把烟盒揉成了一团,扔到了走廊上。
“小钱,把你的烟给我。你们几个都先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跟刘队谈一谈。”萧晓白伸手接过了小钱递过的烟盒,递给了刘逸飞:“走,咱们去谈谈吧。”
会客室里,刘逸飞点燃香烟,使劲的抽着,眉头锁的死死的。
“审讯结果怎么样?对方招了没有?”萧晓白下意识的扇了扇自己的鼻子,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发烧感冒的鼻子,根本就闻不到香烟的味道。
“这个家伙嘴硬得很,不管怎么问都不招,故事编的挺圆的,说自己是在大排档喝酒跟人打架弄伤的,死咬着不放,问他为什么去鸿博景园,他又支支吾吾说不出。气死我了,要是在以前,我早就上去揍他了。”刘逸飞的脾气很火爆,这是整个局里都知道的,现在好多了,以前动不动就拳脚相加的。不过这个人的能力很强,这也是大家所公认的。
“刘队,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话快说,别像个娘们儿磨磨蹭蹭的。”刘逸飞说完,自己也觉得过了,顿了一下,又说道:“小萧,我是被那个家伙给气的,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没事。其实我这次跟你谈,是想告诉你,你们现在抓到的这个家伙,很可能不是凶手。”
“什么?不是凶手?”刘逸飞听了萧晓白的话,因为激动,一下子被烟呛的咳嗽起来,好一会才止住。“怎么回事?小萧,你们是不是在现场发现什么了?”
萧晓白跟他讲起了在现场发现的线索,包括现金、凶手在墙上留下的脸部痕迹线索等等这些。刘逸飞听得出神,烟都忘记吸了,直到烟头烧到了手指,他才反应过来,一个哆嗦,扔掉了烟头,使劲的拿脚踩着。
“按你的说法,凶手的脸上被女死者抓伤过?而且,他的耳朵上长有子耳朵?”刘逸飞看着萧晓白,想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肯定的答案。
“是这样的,因为现场发现的情况是这样的。女死者的指甲里留有人的皮肤组织,而且,墙上的脸部痕迹也有血迹存在,对方的脸,肯定是被女死者抓破了。至于耳朵上长有子耳朵,按照痕迹上来看,也是没有错误的。不过,我倒是有些担心,凶手不止一个。不过,你们抓到的这个家伙,按照你的说法,我倒是有些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他可能真的不是凶手。”萧晓白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他同样在思索下一步的突破方向。
“这样啊!”刘逸飞听完,叹了一口气,有些颓然的躺在了椅子上。这个事实让他觉得有些颓然,在心底,他一直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比萧晓白强,原本以为自己都要成功了,现在却是这番光景,不管怎么说,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落感。
“其实,我在现场勘察的时候,有个想法。我觉得,按照薛法官的正常收入,是不可能有那么多的资产的。而且,按照现场的情况来推断,凶手最早想拿走首饰,而后面,他发现了整箱的现金,于是,他扔下了首饰,拿走了六万元现金。我觉得,这可能是一起报复杀人事件。凶手好像是要拿回自己属于自己那一部分的钱一样。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从薛法官判过的案子入手?我觉得这个案子,可能牵扯到贪污受贿,我已经把现金上缴了,情况也向上面打了报告。”
听完萧晓白的话,刘逸飞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盯着萧晓白。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么?”萧晓白被他这么一看,有些奇怪。
“小萧,说白了,咱们两个是处于竞争状态的,你告诉我这么多情况,我真的有些不敢相信。以前我不对你不服气,今天我真的是服了你了。不过,我也把话说白了,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案子上的事我还是不怎么服气,怎么说,我也是老刑警了,我就是不服气,咱该比还比。要是你赢了,这次我请你吃饭。”刘逸飞的直爽,让人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老刘,我觉得案子就是案子,谁先破都是一样的,没必要藏着掖着,我巴不得破了案歇着。这次,不管谁先破案,咱都在一起聚聚。”
“行!”
会客室里,响起了两个男人沙哑的笑声,不过,一个是因为感冒,而另外一个,则是抽烟过多。
解剖室里,老李看着从尸体上抽出的伤口灌模,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