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和小钱这边的进展比较顺利。天南市有近三十家家具商店,不过大多经营的都是低档家具,有能力经营花梨木这种高档家具的,只有两家,一家在南城的商业街上,而另外一家则在东城区。
两家家具商场都经营过花梨木家具,属于客户订购,主要是花梨木制成的木质桌椅和大床。小钱和小朱了解过,这样一套桌椅和一张床的造价,是普通人所不敢想象的。这两家家具商场也仅仅做过三次这样的交易,而且都属于天南市的同一个富豪:廖柏坚。
这个廖柏坚似乎对花梨木的家具情有独钟,他总共买过两套花梨木桌椅和一张花梨木大床,而且是通过这两家家具市场进行定制的,这三套家具的价格,足够普通人奋斗一生了。小钱特意问过,这三套家具的交易,分别是96年一次,01年一次。96年购买走一张大床和一套桌椅,01年购买一套桌椅。不过96年和01年两次的交易,不在一个家具商场。
听完小钱那边的情况,萧晓白点了点头:“你确定有经营花梨木的家具店你都调查过,是吧?”
“没有呢,我们是从高档商场开始的,听商场的人说,市场上还有一种中低档的花梨木家具,是在普通硬木的外表包上一层花梨木木板,这种家具造价比较低,属于普通有钱人充门面用的。更低档次的,是硬木外面直接包一层很薄的花梨木皮,看起来是一样的,但是属于花梨木的,只有外面的几毫米。”小钱向萧晓白解释道。
“那你再调查调查包木板的花梨木家具市场吧,包一层皮的那种,就不用查了,我们发现的是一块花梨木,显然不可能是从这种包花梨木皮家具上掉下来的。”萧晓白说完这些,挂断了电话,紧接着又拨通了张燕的电话,他让张燕帮忙查找廖柏坚的家庭住址。
张燕查到了廖柏坚的电话之后,又跟萧晓白讲了一些关于廖柏坚的资料,萧晓白一直默默的听着,不时地应一声。
挂断电话,萧晓白发动车子,驶出了工商局的大院。
“我们现在去哪里?”董丽问道。
“去郊区,廖柏坚家的别墅。”
据张燕描述,廖柏坚是天南市比较出名的一个富豪,他是做餐饮业出身的,一开始只是一个小店经营早餐和面食,但是他的汤风味独特,是天南市当时有名的一绝,再加上他有很先进的经营理念,卫生和服务做的都很好,所以,越做越大,从一家小餐饮店变成一个连锁加盟品牌,在原始的资本积累之后,他开始进军其他产业,最终越做越大,成为天南市有名的富豪。
廖柏坚在发家之后,一直都低调行事,几乎不见他的踪影,很多事情,都是他的一个助理出面处理的,而在公共场合亮相的,一般也都是他的老婆。特别是最近几年,他一直深居简出,除了偶尔有进行产业投资的新闻,几乎没有其他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廖柏坚一直很低调,所以,他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外,一直都没有人在意过。不过现在出了这个案子,萧晓白不由得有些怀疑,廖柏坚说不定早在几年前已经死去。廖柏坚膝下并没有孩子,和他在一起生活的,只有他的妻子,再加上在他成功之后,集团的一些大小事物都是他的助理和他老婆出面,假如说他的妻子和他的那个助理合谋杀死了他,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虽然早就知道富豪之家极尽奢华,已经有所心理准备,但是真正的进入廖柏坚的豪宅,萧晓白和董丽两个人,还是被里面的摆设所深深地震撼了一下。从房顶的整幅壁画到大厅里装饰架上摆着的古董花瓶,从天花板上吊着的举行水晶吊灯到脚下埋过脚踝的细绒地毯,到处都显示着富豪之家的奢华。萧晓白估算了一下,光大厅架子上摆着的古董,就足足够他几辈子的工资了。
虽然是豪宅,但是这里的仆人并不多,只有一个女仆人在忙前忙后的端茶倒水。刚才给萧晓白开门的是一个老管家,在萧晓白面对大门的摄像头出示了证件之后,老管家就把他们迎了进来,然后安排在客厅喝茶,自己则上楼去叫主人下来见客了。
西湖龙井在茶经上的评价是:色泽翠绿,香气浓郁,味甘爽口。不过在萧晓白这等整天只会喝“大把抓”浓茶来提神的俗人口中,反而觉得淡而无味,香倒是很香,不过却不如自己在办公室喝的茶带劲。
正当萧晓白端着那个如酒盅大的茶杯郁闷时——任何一个渴得嗓子发干的人,拿着一个酒盅大的杯子想喝茶解渴,估计都会和萧晓白此刻的心情一样郁闷,楼上响起了两个慢腾腾的脚步声。
“萧警官,不知道您来我家,有什么贵干?”一个中年美妇人用一种慵懒的嗓音说道,虽然语言上似乎很客气,但是语气中,却带着一股瞧不起的意味。
萧晓白和董丽都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不屑,董丽刚想开口讽刺,被萧晓白摆手拦住了。
“廖夫人,我们今天来,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跟廖先生面谈一下,假如廖先生不方便的话,我们想参观一下廖先生几年前买的花梨木家具。”
“花梨木家具?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你们郑局长我也认识,在一起喝过两次茶,我想,郑局不会想要用我家的花梨木茶几喝茶吧?或者,您对喝茶比较感兴趣?”廖夫人微笑着,但是她的微笑中,却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廖夫人,我想您是误会了。我对喝茶不感兴趣,对花梨木家具也不感兴趣。今天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我手头正在处理一个盗窃案,缴获了一个花梨木椅子。我打听到天南市只有廖先生喜欢用花梨木家具,想问问是不是您这边丢失了家具,顺便也想见一见廖先生。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廖先生有好几年都没有露过面了,我有些担心他的健康情况。”
在董丽听来,萧晓白和廖夫人的对话十分的奇怪,她有些摸不到头脑,她张张嘴,想纠正萧晓白话里的错误,却看到萧晓白使眼色,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们家并没有丢失家具,不过假如你坚持要看的话,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你想要先见我丈夫,还是先去看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