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警部助理感到案情已“山重水复疑无路”了。
不能忽视笔迹鉴定的结果。但是他知道笔迹鉴定未必绝对准确。审判的时候,检察一方和辩护一方往往各向法庭提出结论不同的笔迹鉴定。但是,也决不能因为有这种情况而忽视科学研究的报告。
在三星银行上野分行出现的那个戴墨镜的女人不是片冈有木子。如果相信鉴定结果,只能得出这个结论。这个结论,对坚持片冈有木子就是犯人这一观点的侦查当局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
可是,也不能简单地放弃片冈有木子这条侦查线索。她的秘密被久松掌握着,这是事实;她也被久松敲诈勒索过,这也是事实。问题是6月5日付出三十万元后,她和久松的关系是断了呢还是没有断?如果花了三十万元她买回了那封信,而久松又没有复印的话,片冈有木子就没有必要杀害久松了。她逃跑,并不是因为杀死了久松。而是因为她觉得发生在沼津的那件事已被警方知道。问题仍然是那封信。
“我认为他复印了那封信。”
矢部刑事说。
“久松是一个老奸巨滑的人。他得到了三十万元后归还了那封信,可是仍以那封信的复印件继续敲诈勒索。我想他能干出这样的事。”
宫崎刑事也发表了相同的意见。但是,如果复印件找不到,那么侦查就无法深入。
又彻底地搜查了一追青叶庄公寓的久松的房间。这次搜查,警方动员了三名刑事警官。
他们没有找到那封信的复印件。矢部刑事发现了一张奇妙的底片,带回侦查科。
据矢部说,这张底片夹在一本杂志中。
底片装在一个天蓝色的信封里。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信封。信封上用红铅笔写着:
A.B.C.
中村盯着这三个大写的字母,不懂是什么意思。他想,恐怕是底片的说明吧?从信封中取出胶片。
这是用35毫米摄影机拍的负片,但是只有一个画面。
中村又把底片拉开一些距离细细地观看。
底片的正中拍着一个穿和服的女人。还能看到校门。那个女人正在往校门里边走。
这个女人,是片冈有木子吗?
中村凝视着底片,由于底片小,拍摄的又是那个女人的背影,所以无法辨别。
“总之,放大了看看!”中村说。
“把一张底片小心谨慎地放在信封里,总有什么名堂!”
“说不定这张底片也是用于敲诈勒索的。”
“我也这样想。”中村说。
过了一个多小时,那张被放大成25.5公分X30.5公分的四开相纸的照片,由照像馆的技师送来了。他说:
“这张照片,再放大,反而变得模糊不清。好象快门按得很急,因相机移动有叠影。”
技师讲得很对。就是这张四开的照片,画面也多少有些模糊。
即便放大成这样的照片,也很难判定那个穿和服的女人是不是片冈有木子。从背部看,照片上的女人比有木子年龄大些,或许这是因为穿和服的缘故。
门象是钢筋混凝土的。门的两侧是矮墙。看样子,不是一所学校,就是一所医院。尽管门上写着字,但摸糊不清,无法辨认。
画面的右角有低矮的山脉。
“象是郊外呀!”
矢部刑事说:
“附近没有高楼大厦。她站的这条大路,好象还没有铺沥青呢。”
“问题是这个女人!”
中村聚精会神地看着照片说:
“从背面看,很难判断她是谁。如果真是片冈有木子,就帮了大忙啦!假如这是她的新秘密,那么就会产生新的动机了。”
“让美人座剧团的女舞蹈演员们看一看怎么样?常言道:女人的观察力是最敏锐的。或许她们能判断出来。”
“言之有理!”
中村点头表示同意。似乎此外没有更好的方法。
矢部刑事带了放大的照片立即去浅草。
中村又看了一眼信封。红铅笔写的“A.B.C.”三个字母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从A.B.C.三个字母旁边打着点看,好象是缩写,但是什么单词的缩写呢?
中村拿出英日词典查了查。
A.B.C.=南美洲三国(Argentina.Brazil.Chile/阿根廷·巴西·智利)
A.B.C.=AmericaBroadcastingpany美国广播公司
ABC=字母,初步,入门
ABC=(Shop)=(AeratedBreadpany)联营咖啡馆
整本词典只有这四个缩写词。中村放下词典,不想再查。
矢部刑事至黄昏才回来。他汇报说:
“我请全体女舞蹈演员看了,她们都说这个女人不是天使片冈。”
“她们只看背影,能认出她是片冈有木子吗?”
“因为她们判断得很爽快,所以我也不信,便问了理由。她们说的理由是这样的,从整个体型看不象,发型也不象。”
“发型?”
“照片上的女人把头发绾在头顶上,而片冈有木子讨厌这样的发型,从来没有这样往上绾过头发。她说过把头发绾上去显得老相。”
“还有其他理由吗?”
“她们还说,照片上的这个女人会穿和服。我不懂和服的穿法,据她们说,这个女人习惯于穿和服。而天使片冈不善于穿和服,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她曾穿着和服在舞台上跳过一次舞,结果很不象样。”
“怪不得呢!”中村说。
“依她们说,照片上的女人有三十多岁而不是二十多岁。从她惯穿和服及和服的图案也能看得出她的年岁有三十多岁,或许她们猜准了。”
“三十多岁吗?”
中村最初看这幅照片时也是这么想的。他感到这张照片正在成为侦查工作的第二堵墙。这是因为继笔迹鉴定之后,又找出了一件与片冈有木子毫不相关的东西。
那天晚上,警方就新出现的问题召开了侦查工作会议。
会议在沉闷的气氛中进行。因为侦查当局所掌握的片冈有木子线索断了。
南多摩警察署有关现场目击者的报告尚未收到。
关于那把匕首的调查,也没有什么进展。花那么多工夫锉一把匕首,中村起初觉得不可思议。现在经过认真思考,发现罪犯花这些工夫是值得的。如果罪犯使用短刀或登山刀,轻而易举地就能找出它的出处,而自己锉成的匕首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片冈有木子这条线索,还不能放弃。”科长说:
“也不能否定象她一样持有相同动机的人出现。在三星银行上野分行出现过的那个女人,从笔迹的鉴定结果看,就应该看作是这个人。假如她被久松敲诈了二十万元,那么这个女人也象片冈有木子一样有杀死久松的动机。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被敲诈勒索的秘密是什么呢?这些,都有必要调查一下。”
科长拿着照片继续说:
“另一个问题就是这张照片。如果被拍下来的这个女人就是出现在银行的那个戴墨镜的女人的话,那么敲诈她的把柄,就是这张莫明其妙的照片。如果是另一个女人,也有必要调查一下照片上的这个女人。”
“我希望你们再调查一次久松与女人的关系。”站在科长后面的中村对刑事们说:
“也就是说调查一下片冈有木子之外是否还有天使?”
第二天,刑事们开始了调查。
中午时分,正在走访真实社的矢部刑事打来了电话:
“发现一个和久松有关系的女人。”矢部在电话听筒上说:
“她就是在新宿三道街开酒馆的老板娘。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姓名,但是,店名却值得注意,叫天使酒吧!”
“天使?”
中村想起了写在天蓝色信封上的红色文字。第一个字是A,下一个字是B,这个酒吧的店名同这两个字母对应上了。
A=Angel B=Bar
如果酒吧老板娘叫千春或千寿子,那么这个名字的拉丁字字头就是C,这样就完全一致了。而且,如果是酒馆老板娘,那么肯定善于穿和服。
“我去那个酒吧看看!”中村说:“说不定她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呢!”
中村轻易地找到了天使酒吧。但是老板娘的姓名却与中村期待的不同。她叫绢川文代,不论是姓还是名,拉丁字母拼写的字头都不是C。
可是,穿和服的姿态却很相象。
文代看过中材的证件后,并不特别惊慌。
“我猜想你们该来了。”文代说,“最近有一位新闻记者来调查过了!”
“哪个新闻记者?”
“日本报社的田岛……”
“我认识他。”中村说,“关于你和久松的关系,……”
“久松以结婚为诱饵欺骗了我。我是一个养活过久松的可悲的女人。”文代以干涩的声音说。
“因此,你一直恨他吧?”
“新闻记者和警察,怎么都说一样的话呢?”文代微笑着说:
“‘你一定恨久松,你有杀人动机。你有不在现场的证明吗?’你们要问这些事吧?”
“正是这些!”中村苦笑着说。“11月15日,从上午10点到12点,能告诉我们你在什么地方吗?”
“你问的和那个新闻记者问的完全相同。我的回答也完全一样。那时我在床上睡觉。也就是说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明!”文代缩着肩膀说:
“你要逮捕就逮捕吧!”
“光凭说的还不能逮捕你!”
“满慎重嘛!我知道你们警察比谁都性急!”
“你似乎希望我们逮捕你?”
“怎么都行,便您便。反正活够了。”
“久松活着的时候,你一直爱他吗?”
“别问那些无聊的事啦!那种人值得爱吗?可是他不在了,我反而感到有些寂寞,多么奇怪呀!这就是我要说的。你请回吧!”
“还不能回去!”
“还要问什么?”
“我想给你拍张照片,没关系吧?”中村拿起照像机给她看看。“你是一位美人,我想拍两三张!”
“最好别讲什么美人不美人!你们是要让谁看一看我的照片,让他们辨认一下我是不是犯人,你想拍照,就悉听尊便!不过,这里有些过暗了吧?”
“不要紧!有闪光灯。”
“你想得真周到!”文代苦笑着说。
幸亏刚刚开店,还没有饮酒的顾客。中村为她拍了两张照片,一张正面的,一张背面的。
“你拍够了吧?”文代走进柜台疲惫地问道。
“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中村一边收拾相机一边说:“请你在纸上写几个字。”
“大概是为了鉴别字迹吧?”文代歪着嘴角说。她拿出一本收据用纸,翻到背面,备好圆珠笔。
“写什么好呢?就写‘我杀死了久松’这句话吧!”
“如果定下来你是犯人,那就会让你在自供状上签字。不过今天……”中村想了想说:
“请你这样写吧:现金二十万元正。田中春子。”
“什么呀,这是?”文代紧蹙着双眉说:
“我的姓名不是田中春子。”
“因为这些字的笔画最容易鉴定。”
“哼!”文代用鼻子哼了一声。
文代写的时候,中村注视着她的表情。她没有故作姿态,也没有故意写得差一些。
“这样行吗?”文代流利地写完之后抬头看着中村。字体异常秀丽匀整。
中村立即把拍好的胶卷送去冲洗扩印。同时,他也办好了鉴定字迹的手续。
照片印出来了。中村比较着从背后拍下的绢川文代和那张有问题的照片。一比较,他就觉得不是同一个人。
他原以为背影总是差不多的。当他把两张照片摆在一起细细观看时发现差异比较明显。
看起来两人的年龄几乎相同,和服的穿着也同样端庄合身。但是,绢川文代的背影瘦削;站在门前的那个女人的背影强壮有力。她的强壮有力可能是扎根于生活的结果。或许这个女人跟绢川文代这样的烟花女子完全不同。
矢部刑事看过照片后也说:
“绢川文代,好象身材矮小一点吧!”
笔迹鉴定的结果也使中村失望。因为那个笔迹不是绢川文代的。绢川文代既不是照片上的那个女人,也不是存入二十万元的那个女人。
必须立即找出那两个女人。或许其中的
哪一个(可能是同一个人)就是杀死久松实的案犯。
然而,哪里才能找到这个女人呢?而且怎么样和“天使就是钱”这句话联系在一起呢?
中村坚信:杀死久松的犯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或多或少地应该和“天使”有关系。
然而,和“天使”有关系的人难道会有那么多吗?在脱衣舞方面,有天使片冈这样的艺名是很正常的;酒吧使用天使这个词也很合适。可是,还有什么东西能和“天使”相配呢?
中村想,一定要把这个“天使”找出来!既然有一个女人把二十万元存入了久松的帐户,又发现了一张女人照片,那么肯定有一个“天使”。
刑事们走上东京街头,寻找“天使”。
有个刑事提出,在久松交往的女人中会不会有女护士呢?于是大家就循着消毒液的气味去寻找“白衣天使”,结果一无所获。
还有一位刑事去蒸气浴室找“天使”。也没有找到。另一位刑事在神田街发现一家叫“天使”的咖啡馆,可是与久松毫无关系。
在久松常去的理发馆中会不会有天使理发店呢?可是也没发现这样的理发店。
有的刑事开始寻找街头野妓。可是也没发现和久松玩过的“马路天使”。
刑事们疲惫不堪地回来了。
正当中村发愁的时候,宫崎刑事走了进来。
“日东报社的田岛记者,好象要找你谈谈。”他对中村说。
中村并不怎么喜欢单独会见新闻记者。他以警戒的眼光看着走进来的田岛。
“听说您会见了天使酒吧的老板娘?”田岛一进办公室便问中村:
“昨天,我去喝酒时,她气愤地说:我被当作犯人啦!”
“根本就没有把她当作犯人嘛!”中村口吻坚定地说:“我听说她和久松有关系,所以我去看看她。”
“还因为这个酒吧的名字叫天使!”田岛嘲讽地说:“我知道你盯上了绢川文代,也猜到警方可能放弃了片冈有木子这条线索。”
“根本没有放弃呀!”中村神色不悦地说。“我们在慎重地行动着。你今天来这里有何贵干?”
“我想了解一下你们掌握材料的情况。”
“我们没有掩盖什么!”
“可是,难道你没让天使酒吧的老板娘写字吗?你没有给她照像吗?让她写字,是为了鉴定笔迹;照相,是为了让谁看看,以便确认她是不是罪犯。这就是说你们掌握了什么材料,我希望你们告诉我!”
“不行!即便我们掌握了什么,现阶段也不能告诉你!”
“我不会让你们白告诉我!”
“难道有交换条件吗?”
“是的,进行交换。我们保证不公开你提供的情报,即使弄清了谁是犯人也秘而不宣。我社保证做到这一点。”
“我不欢迎这笔交易。”
“我们已查明,青叶庄公寓管理人的死亡,不是自杀而是他杀。我们用这个证据交换怎么样?”
“他杀的证据是什么?”中村瞪大眼睛问道。
假如田熊金的死亡是他杀,那就需要改变已定的侦查方针。而且警方已经断定她的死亡是自杀。如果把这一结论颠倒过来,也有碍警方的信誉。
“你是信口开河吧?”
“不。田熊金的死亡,我亲眼目睹。当然,那时我误以为她睡着了,没有想到她竟死了。”
“你那天拜访过她吗?”
“是的。我们可以立即发表他杀的报导,可是,我认为这样会使警方为难。”
“请你等一等!”中村慌忙说:
“我和科长商量一下。”
日东报社的要求,对科长来说也是当头一棒。科长面有难色,两臂交于胸前,庄重地说:
“若是田熊金的死是他杀,也许侦查方向要改变。别无他法,只能和他做这笔买卖了。但是,要以保守秘密作为条件。”
中村请科长一起听取田岛提供的情况。
田岛说:那一天,他去青叶庄公寓拜访田熊金,谈话的时候,她喝了牛奶,不久就睡着了。牛奶瓶上留下了右手指纹。
如果田岛讲的是实话,那么田熊金的死完全是他杀。而且也有必要考虑她的死和久松实案件的关系。
“方才我讲的都是事实。”田岛对他们两人说:
“出庭作证也可以。现在该你们告诉我了。”
“知道!”中村和科长互相看了一眼说:
“你想知道两件事吧?一件是为绢川文代拍照的理由,一件是笔迹鉴定的结果吧?”
“对!”
“先讲一讲拍照片的事吧!”
中村把在久松实的房间里发现的蓝色信封放在田岛面前。
“这是我们在久松实的房间里找到的。信封上写着A、B、C,不知是什么意思。信封里装着一张照相底片。这是扩印的照片。”
中村让他看了看这张四寸大小的照片。田岛注视着照片问中村:
“是谁呢?这个女人。”
“不知道。”
“你们大概以为是天使酒吧老板娘,所以拍了她的照片进行比较吧?”
“正是这样!”
“结论呢?”
“好象不是绢川文代。”
“照片上的建筑物是哪里呢?”
“不知道。”
“那么,请讲一讲笔迹鉴定的情况吧!”
“我们已经找到了久松实的储蓄存折。”
“还有存折?”
“存款金额是五十万元。一笔是三十万元,一笔是二十万元,这两笔钱是分两次存入的。因为每笔存款都是过于整齐的大额存款,所以我们认为这是他敲诈勒索来的。那三十万元,已经弄清楚。”
“原来那是片冈有木子的钱啊!我终于明白了美人座经理的话。”
“这二十万元,是由三星银行上野分行转入四谷分行的。办理转入手续的人是个戴墨镜的女人,这一点,已被银行审口的那位职员所证明。”
“戴墨镜的女人是片冈有木子吗?”
“我们原来也这么想。所以,我们把那个戴墨镜的女人填写的转帐申请单的字迹与片冈有木子的字迹作了比较。”
“结果呢?”
“鉴定报告说:很难断定是同一个人的笔迹。”
“噢,我明白了。”田岛说。
“这次你们采集绢川文代的笔迹,是怀疑那个戴墨镜的女人可能是绢川文代吧?”
“是这样!”
“她没有被捕,是因为那个笔迹不是她的吧。”
“嗯,是的。”中村不悦地说。
“能让我看看那个存折吗?”田岛说。
中村看了看科长,科长默默地点点头表示让他看看也无妨吧!中村也想:因为已经把存款的情况告诉田岛了,所以让田岛看看也不会怎么样,何况储蓄存折上也没写着案犯的姓名。
中村站起来,从文件柜里拿出久松的储蓄存折,放在田岛面前。
田岛把存折拿在手中,一边点着头,一边看着写在上面的数字。
“确实有敲诈勒索的嫌疑呀!”
田岛说完,把存折合上,放在桌上。
这时,田岛的脸色突然变了。
中村看到田岛的脸色变得苍白,疑惑地问:
“你怎么啦?”并接着说:
“莫非想在报上发表吗?如果不遵守诺言,那就麻烦了。”
“我知道。”田岛语调呆板地说道。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走出房间。刚进房间时潇洒的样子完全消失了。他的背影显出似乎当头挨了一棒的样子。
“这人真古怪!”科长说:
“我们的这笔‘交易’做成了,可是他却灰心丧气啦!”
“我们有约在先,不报导这件事。也许他后悔了,当然也可能不是这个原因。”
中村说完,把桌上的存折拿在手里。他想,田岛是放回存折的时候,脸色骤然大变的。莫不是存折上有令他惊愕的东西?
中村翻弄着存折,没有发现令田岛惊恐不安的记载。这是一本普普通通的储蓄存折。上面没有恶作剧的话。当然也没有暗示性言词和记号。如果有的话,中村早就发现了。因为他在今天之前就查看过这本存折。
存折上只有三星银行四谷分行这几个字,还有银行标志、久松实的姓名、存款金额、存折号码。难道在这些记载中有令田岛记者惊愕的东西吗?
中村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