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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高的罗马竞技场的台阶上,维多利亚对着下面的他大笑着,她喊道:“快点儿啊,罗伯特!我知道我早就该嫁给一个小伙子。”她一脸妩媚。
罗伯特想尽量赶上她,可双腿却像灌了铅。“等一等吧!”他告饶了。
“能不能……”
突然,他听到一阵“嘭嘭”的敲打声。
罗伯特·兰登猛然惊醒了。
四周是一片漆黑。
兰登在一张陌生而柔软的床上静静地躺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是不清楚自己身处何方。这里的超大型鹅绒枕头舒适极了,空气中弥漫着百花的芳香。在房间的另一侧,两扇玻璃门对着宽敞的阳台开着,在云朵掠过的月空下,一阵轻柔的微风吹了过来。兰登试着回忆自己是怎样来到这里的……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他又想起了那段梦幻般的经历……
一堆神秘的大火……一位天使突然出现在人群中间……她柔软的手牵着他走进夜色中……带着疲惫不堪的他穿过街道……来到了这里……
来到这间套房里……灼人的淋浴使他半睡半醒……最后来到这张床上……看着他像死人一样地睡去。
昏暗中,兰登看到了另一张床。那是一张空床,床单凌乱不堪。他隐隐听到旁边的房间传出淋浴的水声。‘注视着维多利亚的床,他看到了枕头套上绣着个醒目的标志:贝尔尼尼宾馆。兰登不觉笑了起来。维多利亚选的地方很不错。这家奢华的欧洲宾馆俯视着贝尔尼尼的《海神特里同》喷泉……罗马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宾馆了。
兰登躺在那里,听到一声猛烈的敲击声,这才意识到是什么吵醒了他。原来有人在敲门。敲门声越来越大。
困惑不解的兰登还是起了床。没人知道我仍在这里啊。他想着,感到一丝不安。披上贝尔尼尼宾馆精美的浴衣,他步出卧室来到了门厅。
他在厚重的橡木大门前站了一会,然后一把拉开了大门。
一位身材魁梧、穿着紫色服装、佩戴黄色徽章的人正低头凝视着他。
“我是沙特朗中尉,”他说,“梵蒂冈的瑞士侍卫兵。”
兰登非常清楚他是谁。“你……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昨晚我看着你们离开广场。我跟踪了你们。你们还在这里我就放心了。”
兰登突然感到很焦虑,思忖着是不是红衣主教派沙特朗来把他与维多利亚带回梵蒂冈。毕竟,除了红衣主教团就只有他们两人知道那个真相。他们现在成了多余的人。
“教皇让我把这个给你。”说着,沙特朗递给他一个盖有教廷图章的信封。兰登打开信封,读起了手写的便条:兰登先生并维多利亚女士:尽管我深切渴望二位能慎重对待过去二十四小时发生的事情,但我决不会冒昧要求二位再做什么,毕竟你们已经付出了很多。因而我谨退一步,只期望二位能从情感的角度来考虑这件事情。当今的世界似乎更加美好了……也许问题比答案要强有力得多。
我的大门永远对你们敞开。
教皇:萨弗里奥·莫尔塔蒂
兰登把这张便条读了两遍。红衣主教团显然选择了一位杰出而宽厚的领袖。
兰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沙特朗就拿出了一个小包裹,说道:“这是教皇的一点谢意。”
兰登接过那个用棕色纸包装着的包裹,感觉沉甸甸的。
“根据教皇法旨,”沙特朗说,“无限期地借给你这件从神圣的教皇墓穴里取出的制品。教皇只求你在有生之年保证把它归还回来就行了。”
兰登打开包裹,顿时惊得哑口无言。竟然是那块烙铁。光照之星。
沙特朗微微笑了笑。“愿和平与你同在。”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谢……谢谢你。”兰登说着,哆哆嗦嗦地捧着这件珍贵的礼物。
沙特朗在大厅里显得有点犹豫不决。“兰登先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我们这些卫兵都很好奇。在那最后几分钟里……直升机里发生了什么事?”
兰登顿时感到一阵不安。他知道这一刻来了——揭示真相的一刻。
昨晚与维多利亚悄悄离开圣彼得广场时,他们就已经谈过此事。甚至在教皇写便条之前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维多利亚的父亲曾经梦想反物质的发现能带给人们精神上的觉醒。
毫无疑问,昨晚的事情并非他所愿,但事实却不容否认……此刻,世人都在以一种不同以往的方式审视着上帝。兰登和维多利亚不知道这种魔力会持续多久,但他们知道永远不能用丑闻和疑虑来摧毁人们的好奇心。
上帝采用的方式的确与众不同。兰登自言自语道,冷嘲式地思忖着会不会是……或许是……昨天那就是上帝的意愿。
“兰登先生?”沙特朗又问道,“我在问你直升机上发生的事呢。”
兰登伤感地笑了笑。“嗯,我知道……”他感觉不是凭理智而是凭情感说出了这些话。“可能是落下来造成的震荡……我的记忆……似乎……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沙特朗一下子垂下了头,追问道:“你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吗?”
兰登叹了口气,说道:“恐怕它永远都是个谜了。”
罗伯特·兰登返身回到卧室,看到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呆住了。维多利亚站在阳台上,背靠栏杆,正深切地凝望着他。她看起来就像天上的精灵……在月光的映照下,她的侧影显得妩媚动人。她身着白色浴衣,束紧腰带,苗条而富有曲线的身材突显了出来,真让人以为是罗马女神。在她身后,一层淡淡的雾霭像光晕一样在贝尔尼尼的《海神特里同》喷泉上缭绕着。
兰登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她比他生命中任何女人都更有诱惑力。他从容地把光照之星和教皇的信放到了床边的桌子上。以后有的是机会解释那些事情。他走到阳台上,来到了她身边。
看见他,维多利亚一脸的幸福。“你醒了,”她轻柔又略带羞涩地说,“你可终于醒了。”
兰登笑了:“这可真是漫长的一天呀。”
她用手指撩起浓密的秀发,脖颈处的浴衣散落开一条缝。“那么现在……你想享受一下了吧。”
这话让兰登解除了所有的防备:“你……说什么?”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罗伯特。承认了吧,你有这种欲望!我在你的眼中读到了,那种深切的饥渴。”她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是,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是吗?”他壮着胆子又向她迈了一步。
“确实如此,”她拿起客房用餐菜单说,“这里有的我都订了。”
筵席很丰盛,他们就在月光下共进美餐……坐在阳台上……品尝皱叶菊苣、块菌和煨饭,呷着道尔柴多葡萄酒,畅谈至深夜。
即使不是符号学家,兰登也能读懂维多利亚给他的信号。在共享黑莓夹心奶油糕、萨沃依饼干、冒着热气的罗马风味咖啡这些甜点时,维多利亚那裸露的双腿在桌下压在了他的腿上,一双撩人心魄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她真希望兰登能放下餐叉,抱她起来。
但兰登什么也没做,完全保持着绅士风度。这一套谁都会,他想着,掩饰着调皮的笑容。
吃完饭后,兰登独自坐回床边,颠来倒去地摆弄着光照之星,还对它奇迹般的对称美赞不绝口。
维多利亚困惑不解地盯着他,明显感到一阵失落。
“那个对称字就那么有趣吗?”她质问道。
兰登点点头说:“简直令人着迷。”
“你是说这屋里它是最引人注目的吗?”
兰登搔了搔头皮,显出一副深思的表情说道:“这个吗?有样东西我更感兴趣。”
她笑着向他迈了一步说:“那是?”
“怎样用金枪鱼驳倒爱因斯坦的理论。”
维多利亚双手一甩说:“上帝呀,够了!让你的金枪鱼见鬼去吧!我可警告你,不要再耍我了。”
兰登咧着嘴笑了起来,说道:“也许下一个实验你会研究比目鱼,证明地球是扁平的。”
维多利亚正在气头上,但她的嘴角却出现了一丝带着嗔怪的笑容。
“教授,按你的说法,我下一步会进行科学历史实验。我打算证明中微子有质量。”
“中微子也做弥撒?”兰登一脸惊愕地瞪着她问道,“我还不知道它们也是天主教徒呢!”
她身体一滑倒在了兰登身上,把他压在身下。“我希望你相信有来生,罗伯特·兰登。”维多利亚满眼媚火,双手按住他,笑着骑跨在他身上。
“实际上,”他此刻笑得都快说不出话来,“我总觉得难以想象来世的事情。”
“真的吗?这么说来你从没信过教了?就没有愉悦销魂的美妙时刻吗?”
兰登摇摇头说:“没有。说正经的,我真怀疑自己是那种很难和宗教沾边儿的人。”
维多利亚急切地扯下浴衣,说道:“你从不曾和瑜伽大师上过床,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