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老爷走时留下了他的重礼,不是金银,而是一盒珍贵药材,许是知道对江湖人士而言,良药比金银更贵重。
他明日就携家眷离开了,云城离家乡已不远,他又请托了一队官差护送,想必路途安全。
萧函顺带又揭了府衙处另外两张通缉令,一个是偷窃城中大户的盗贼,这一月来在城中犯案数起,且几乎每隔两三日就要偷盗一回,扰得城中富户日夜不宁。
萧函在云城三大富商中尚未被光顾的林员外家外蹲守了两夜,
那贼人果然出现了,不过三脚猫的功夫,萧函不用出剑就拿下来了,只不过她这次没有要了他的性命,而是任由着林家的家仆把人绑送了府衙。
再一看手环,善值没有增加。
难道是杀人才可以增加善值?萧函琢磨着,她这几日也试着研究过手环的用处,虽然之前猜想善恶值的意思是惩恶扬善,但她也曾施舍过一些钱财给城中年幼年迈的乞丐,却不见善值的变化。
在山寨时解救被土匪捉去的可怜女子所得来的善值看来是附加在她杀了那些土匪之上,她单独救了人并分给她们钱财是不影响善值的。
除了善值让萧函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外,恶值也始终没有变化。
萧函倒不急,而是将目光放在了第二张通缉令上,是个采花贼,玷污了城中多家姑娘的清白,有千金小姐,也有平民渔女的,就是颜色无一不是好的。
萧函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看城中有哪些容貌好的姑娘,只等入了夜,便在全城中屋梁上转了几圈,忽然听到些许动静,
有个蒙着面的人伏在屋顶上,揭开一块瓦片,手里握着个细长的竹筒朝房里撒粉末一样的东西,刹那间他心中一紧,只见夜色朦胧中站着一位腰间别着长剑的‘少年’。
下意识就脚底抹油逃窜了去。干这行的是偷鸡摸狗,又不是与人硬碰硬。
萧函本可以一剑取了他的性命,任由着采花贼跑,自己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追着。
因为采花贼到底不比盗贼,萧函前两日当众抓了那盗贼,引来的那些家仆也都同仇敌忾地用棍棒打了盗贼一顿,送到府衙。但抓采花贼要是惊动了人,只怕这家女眷的名声也会有损。
举手之劳的事,萧函也愿意顾及一点。
一直追到城外,察觉不到身后有人的采花贼以为自己已经将人甩掉了,心中正一喜时,身子就在栽了下去。
他没有死,因为发生了些变故,一黑衣中年人拦在了前面,
萧函以剑气点了采花贼的穴,丢在一边,她感觉这个黑衣中年人是为她而来的。
如她所猜想的,黑衣中年人望着她,冷冷道了一句,“十七,没有完成任务你为什么还活着?”
他说的‘十七’指的应该是原身,
“无能的废物不应该存在。”
说完便挥掌袭了过来,挟有阴寒之气,
萧函并不避退,手中剑微转,直接迎了上去。
和她之前端掉的土匪窝和抓的毛贼相比,的确不是一个档次的,不过对她而言,没有什么区别。
过了七八招后,
黑衣中年人心中震惊,怎么几日不见,十七的武功就这般厉害了。
她所展露的剑术不似各门各派的精妙绝学,但却凌厉至极,如风雨飘忽不定,黑衣中年人只是刹那分神,便已被一剑穿腹。
虽然也是要害,但不会即刻毙命,萧函又用亲思之术,借着黑衣中年人生死垂危意志薄弱时问到了些东西。
他所在的还真是个杀手组织,多有名气不知道,原身是组织收养的孤儿之一,不过武功低微,几乎是最底层的杀手,以十二地支为姓,原身的全名是卯十七。
第一次执行任务失败了,黑衣中年人是负责她的管事,原以为十七死了,但因为萧函闹出来的动静有点大,把他给引了过来,
不过他根本没打算让十七回去,也没想过再给与一次机会,他出来就是为组织清理废物的。
以此来警诫组织中的杀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而像十七这样可以随意舍弃的小杀手太多了。
黑衣中年人死了,而善值只增加了五十。
萧函也没忘了被扔到一边的采花贼,那个大盗在牢里要蹲上十几年的大狱,萧函果断地一剑杀了。
手环上漂浮着的金字又变成了“善值:256(相当于一百二十八天生命值)恶值:0”
满打满算四个月。
萧函还顺便毁尸灭迹了一下,她不会特地花时间去这个杀手组织的麻烦,但若是杀手组织的人主动要来找她提供生命值,她也不介意收下。
待到清晨微亮时,萧函也离开了云城。
……
玉门山庄,一茶寮外,
“听说陶庄主要收入室弟子了。”
“陶庄主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大豪杰啊。所结交的朋友遍布江湖,说起他的事迹,是说上三天也说不完的,最有名的莫过于,他的好友陵光道人病重,萧庄主二话不说奉上一半家财请得鬼医为其医治。还有五年前力抗魔教,不让魔教势力入侵蜀地半分。”
在另一张茶桌上的萧函更是听的津津有味,
她也很好奇这位受江湖人满口称赞的玉门山庄庄主,为何被手环盯上,还视为必杀目标呢。
自从云城离开后,她走了几个地方,剿灭了四五处类似罗云山的土匪窝,
古代交通不便,就是土匪窝也不会在一处,反而相距甚远,萧函也不是特别勤奋的,这一年过去了,零零散散也就才五百善值,连一年的寿命都不到。
直到那日,在客栈时偶尔看见了一群武艺不凡的人,其中簇拥着位相貌堂堂,锦衣华服,颌下微须的中年男子,
萧函还不知道这手环居然还会触发特殊任务,杀死陶仲方,可获得一千善值。
这一给就是近两年的寿命啊,还真是豪爽。
后来向人询问才知道,那位眉目儒雅沉稳,气派非常的中年男子乃是蜀中玉门山庄庄主陶仲方。
虽然没有显示不杀会有什么后果,但这奖励就挺令人心动的,萧函更好奇,这还是手环第一次给出目标。
这一年来,能给萧函带来生命值的,无不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人。
手环既然定陶仲方为可杀目标,是不是就说明他符合手环的标准。
旁边桌上的人还在议论着玉门山庄收徒的事,“陶庄主不是有三个弟子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此次收徒定下的是未来庄主人选,也是在他那三个弟子中挑选一个,而且不仅可以继承玉门山庄,而且还可以娶得他的掌上明珠。”
其他人震惊夹杂着艳羡,难怪这次收徒宴这么隆重而盛大。玉门庄主之位,还有庄主千金陶盈盈,那可是生的花容月貌,是仅次于水月仙子的四大美人之一。
“而且听说,陶庄主还特地请了桑归秋见证。”
萧函在查陶仲方的事时,没少看见这个名字,陶仲方被誉为仁义无双,知交遍天下,但是他最富盛名的朋友就是桑归秋,有蜀中剑神之称。
江湖中最大的情报组织天水居将他评为天下剑术最高六人之一。
虽然很有可能,某些隐世高人前辈没有被算在内。
桑归秋与陶仲方年轻时便已相识,交情莫逆。
陶仲方在江湖上名声响亮,但论武功连前二十都进不去,但建立玉门山庄以来无人敢打他的主意,这不仅是因为他长袖善舞,也是因为有桑归秋这个朋友。
想当初魔教欲伸手到蜀中,最后令陶仲方力抗魔教成名一战中,桑归秋一人一剑挑了魔教在蜀中的三个分坛。
不过桑归秋为人孤僻冷漠,不怎么与人来往,尤其是在他爱妻幼子去世后,更是长年避居深山,武林中多少人慕其名而不得见。
也难怪别人听说桑归秋会出现在玉门山庄,那么惊讶欣喜。
……
谁都知道玉门山庄庄主陶仲方有三个弟子,大弟子顾英,二弟子凌竞,三弟子江潮。
众人最看好的是顾英和凌易两位少侠,因为他们很早就步入江湖,且名声鹊起,反观江潮,容貌虽生的俊秀,但武艺平平,和庄内寻常弟子一般。
陶庄主对三个爱徒却是一视同仁,并没有因为江潮武艺不如他的两个师兄而忽视他。
但这也改变不了所有人都期待着定下未来庄主人选的收徒宴时,江潮独自在山后练武,玉门山庄以刀闻名,偏生江潮似乎在刀上没有半点天赋,只能勤加苦练。
“三师兄。”一声清润甜美的声音响起,江潮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刀,怕不小心误伤了过来的师妹,师父的女儿陶盈盈。
陶盈盈面若桃花,又自有一股轻灵之气,难怪及笄不过两年,便被江湖中好事者封为四大美人之一。她神态天真,又面露娇憨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也不找我玩?”
“师父说了,我要学好这天罗刀法第四式,需要练上百遍。”
江潮年纪虽轻,却有着早熟沉稳的气质,比起他来,年长两岁的师兄凌竞都比他要来得顽劣朝气蓬勃些。
陶盈盈拉着江潮的衣袖撒娇道,“我不也没学会么?师兄你不用这么着急的。”
江潮无奈一笑,他若是以师妹的武学进度为标准,那才是不思进取呢,师母在盈盈幼年时因病去世,之后师父也未再续弦,对盈盈疼爱得如珠如宝,哪里肯让她受太多学武的罪。
陶盈盈对着江潮忽然变得羞怯了起来,煞是动人,“师兄,你对爹选择入室弟子的事有什么想法啊?”
江潮也不傻,何况是陶盈盈这一眼便能看透的样子,说对朝夕相处又清丽可人的师妹没有半点动心,那是假的,只是他心中苦笑,然而温柔道,“我还是一个婴儿时,家人被河边的强盗所杀,幸好得师父相救,又因为不知我家乡亲人,后重新给我娶了这个名字,以纪念我的父母。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无论他是何决定,我都会遵从的。”
陶盈盈含嗔似怨地看了他一眼,气得直跺脚,扭头便跑回去了。
回到庄子里后,陶盈盈想着江潮刚才说的话,便去书房找她爹。
陶仲方正在看着宴会邀请的名单,一听步子声响就知道是谁了,不禁带上笑意,“盈盈,什么事啊。”
陶盈盈一进来就缠着她爹撒娇,“爹,我喜欢三师兄,你收他为入室弟子好不好?”
陶仲方似是有些惊讶,缓缓道,“你喜欢江潮啊。”
陶盈盈虽心中羞怯,但也大胆地点了头,身为江湖儿女又是玉门山庄大小姐,有什么不敢说的。
陶仲方面露慈爱之笑道,“我也是一直把江潮当成我的亲儿。”
陶盈盈听爹这样说后,心中更加雀跃了。
……
萧函在玉门山庄附近找了一处安静干净的宅院,端了几个土匪窝下来,她早就不怎么缺钱了,比起客栈人多口杂,还是自己一个人住比较好。
还花了一千两银子在天水居那里要了陶仲方的情报,全面倒是全面,连全山庄所有人的小像都有,但在陶方的信息上绝对是清白无垢,光风霁月。
这不禁让萧函怀疑天水居是不是在坑她。
比起天水居,萧函还是更相信手环一些,毕竟她都试验了一年多了。
后来一看,天水居的情报还是分等级的,天地玄黄,她拿到的是玄级的,地级的情报要一千两黄金,天级的,呵呵,一万两黄金还未必拿得到。
萧函决定了,要是哪天缺钱,她就去打劫天水居,不知道会不会扣善值。
既然在天水居买不到情报,那萧函只能自己去查了,手环肯为了陶仲方付出一千善值,陶仲方肯定有什么隐秘在。
离玉门山庄的收徒宴还有三日,山庄上下都在为此事忙碌着,一是此乃庄中大事,二是来的不少都是武林名宿,玉门山庄的众弟子不免挺了挺胸膛。为山庄在江湖中有这样的地位而感到自豪。
萧函少不得做一回梁上君子了,又瞅了一眼手环,善恶值没有变化。
她挑的时间正好是无痕派的长老率弟子到玉门山庄拜访,也是为了三日后的收徒宴,以陶仲方的为人,无论来的是什么客人,哪怕只是一江湖无名小卒,也会亲自去接见。
在悄无声息避人耳目地潜入玉门山庄后,萧函先是在书房转了一圈,但什么也没发现,连机关暗格都没有,一般来说书房是重地,但陶仲方的书房简单的一目了然,可见他的小心谨慎。
看过书房后,萧函又往陶仲方的卧室去,哪怕再小心,有什么重要隐秘的东西也必然是放在近身的地方才能安心。
花一千两向天水居买的情报也不是完全打了水漂,至少连玉门山庄的地图都有。
在去的路上,萧函听见一阵喧哗,是山庄中的练武场传来的。
萧函认出了那是陶仲方的三个弟子,还有他的女儿陶盈盈。
似是玉门山庄的二弟子凌竞和三弟子江潮起了些许争执,
“师妹,我新雕了一个玉做的兔子,你要不要去看看。”凌竞有几分心思,若是能得师妹的喜爱,或许能在师父的决断那里多些胜算。
听闻是用玉石雕刻的兔子,陶盈盈有些蠢蠢欲动,但想了想,还是道,“我要看三师兄练武。”
凌竞嘟囔了一句,“再怎么练,不还是那样。”
江潮眸色微黯然,身为大师兄的顾英目光严厉看了凌竞一眼,陶盈盈更是直接甩开了凌竞的手,坚持要陪江潮。
江潮倒是婉拒了,“这是师父给我布置的,让我一个人安静练效果可能会更好。”
萧函没在意这些小儿女之间的情思,但她想起天水居给的情报中有一点令人思量,陶仲方的前两个弟子顾英和凌竞,都有来历,一个是因为根骨而被陶仲方收下的农家之子,一个是朝中官宦人家送来拜师学艺的幼子。
唯独江潮,情报上只道是十多年前,陶仲方出外拜访一武林世家,归途中在河边捡到的一襁褓染血的婴孩,这也是他自称的,天水居没有过多添加。只说陶仲方对这个武学资质平庸的三弟子疼爱不已,因他武功不高,甚至不怎么让他涉足江湖历险。
令人奇怪的一点就是连天水居居然都查不到一个孤儿的身世。
当然也许是想让萧函多花钱买情报。
萧函继续往陶仲方的住处去,院外还有山庄弟子把守,巡逻走动,但对萧函而言,要让他们发现不了,简直轻而易举。
陶仲方身为江湖豪雄,一庄之主,其住处也是富丽堂皇,萧函细细搜寻了一遍,果然发现了一处墙上的暗格,只是布置了一番,
擅自外力破除,只怕会有机关暗器,惊动了外面的人也是麻烦。
机关暗器,奇门遁甲一类,这都是很久以前学的了,萧函一时半会也没想出来如何破解,而陶仲方接待无痕派的长老应该快结束了,萧函索性将这暗格的大致样子也记下来,回去再慢慢思考破解的方法。
回到自己租住的院子后,萧函就拿宣纸笔墨,将暗格的样子画了出来。
缥缈门作为武林圣地当年珍藏的各道绝学无数,萧函作为门主,得以全部观了一遍,但饶是她过目不忘,也不可能连几百年前的事也记得清清楚楚啊。
不得不需要时间慢慢回想一下,半天下来,光是尝试画的破解图就不下二十张。
离玉门山庄的收徒宴还有两日,但萧函有种预感,若是不赶在之前杀了陶仲方,或查出他为什么会被手环列为目标,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忙到深夜,萧函都有些饿了,去厨房准备做饭。
好在她住下时,买了十天的食材放在厨房,简单地做了一碗如意鱼片粥,四喜丸子,蟹黄生煎鸡和莲子羹。
香味诱人极了。
萧函转身去厨房盛米饭时,‘叮’的一声,她的剑已抽了出来,离深夜不请自来之人的脖颈间只有半寸之距,是个相貌俊秀的年轻人,
孟羽洁白如玉的脸上滑下冷汗,“叨扰了公……不对,应该是姑娘。”
他一眼便认出了虽是男装,却是位女子,当然萧函也没刻意掩饰,束发男装不过是为了方便。
孟羽试图让自己离这危险的剑尖远了一些,但他的轻功好像再快,也躲不过她的剑。
如此年轻,就有这般剑法的,在江湖中也超过一指之数,孟羽眼眸微深,但更多的思绪还是被桌上那诱人的菜肴给吸引了过去。
此时又进来一人,眉如远山,面容清俊,青色长衣,连发带也是青色的,他见着好友命悬一线,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不过到底还维持了分冷静,孟羽的武功造诣他知道,只怕是真受困于人了。
“少棠,你也进来了啊。”孟羽尴尬一笑道。
青衣公子,也就是姜少棠噙着笑意道,“我见着你许久不回来,就知道是出事了。”
再一看萧函,孟羽不羁顽劣的性子,他是知晓的,原以为是独居的江湖人士,不想这样倒是冒犯了。他也不敢贸然出手,怕害得孟羽受伤,
便端正行礼道,“在下姜少棠,他是我好友孟羽,还望姑娘高抬贵手。”
即便只有一句话,但配合着他的神态容貌,就让人觉得客气礼貌至极。
但萧函收了剑,却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她尚不确定杀不知善恶的人会不会影响善恶值,既然不杀,那就只能放了。
她淡淡道,“出去,下不为例。”
孟羽刚松了一口气,却又鼓起勇气道,“不打不相识,不知可否共聚一餐啊。”
因为路上的一些事,耽搁了些,结果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深夜了,孟羽和姜少棠还想着找间客栈填饱一下肚子,但萧函住处中传来的香味实在诱人,偏生他又生了个灵敏的好鼻子。
对别人十倍的诱惑力,对他而言就是百倍,所以才腆颜做了一回梁上君子,原以为以他的身手,取碗菜更是简单,但没想到非但厨艺这般好,连武功也不弱。
孟羽也只敢偷瞟着桌上的那些菜,再动手,怕那剑真要和他的脖子来个亲密接触了。
“你看你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不是么?”孟羽试图说服她,来个化干戈为玉帛。
却听萧函道,“懂破解机关吗?”
萧函取出那暗格图纸放在桌上,“若是你们能破,请你们吃也无妨。”
她的耐心也就维持了半天,都准备直接用外力破除那暗格,看看里面有什么秘密。
“没问题。”姜少棠尚在犹豫时,孟羽一口就应了下来,不就是个机关暗格么,身为天山老人的弟子,这只是小意思。
“那要不我们先吃,再聊破解机关的事。”孟羽的手都快碰到筷子了,然而寒光一凛,手仿佛碰到剑气一般,立刻缩了回去,
他当时要是在慢上半刻,只怕真要见血光之灾了。
萧函面无表情道,“什么时候破解完,我再请你们吃。”
然后就是萧函在那里气定神闲的用饭,而孟羽拉着姜少棠在那里研究图纸,他们一个是隐世前辈高徒,一个是武林世家公子。
萧函也不担心他们有什么怀疑,反正他们也不可能认得出来这是陶仲方寝室暗格的图纸。
许是吃货的本能令孟羽潜力大爆发,也或许是他真的很聪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找到了破解这个机关暗格的方法。
“我知道了怎么解开了,只要将这个玉珠转到破军二字这个地方,再……”
孟羽感叹道,“可惜没有一壶好酒。”
姜少棠也有些惊讶,他出身武林世家,尝过的珍馐美食也不少,但却比不上这一桌,他心中也不免笑道,孟羽的鼻子还真厉害。
用过饭,萧函就毫不留情地将他们请了出去。
直到站在门外,孟羽也半天没回过神来,“我还以为一起吃过饭之后,就是朋友了。”
姜少棠温和一笑,但俊眉又微染轻愁,“不知为什么,那个暗格总让我有点担心,可能会出事。”虽然有怀疑,但他们却也是履行了承诺,没有半点掺假。
不过破解方法是真是假,萧函也看得出来,她收起了图纸,看来明天可以再去一趟玉门山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