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灯盏只亮着一个,幽黄的黯淡。
雪花不断, 冷白的颜色。
在黑夜中散着弥散不去的光亮。
他面朝着她。
黑色外衣, 挺俊清瘦的骨骼端正且清冷, 很干净的气质。
程瑶弯起唇, 裹着身上的羽绒服,飞快跑过去。
迷宫入口的屋檐。
遮住头顶纷纷洒洒的鹅毛落雪。
寒凉的空气里,他握住她的一只手,相比之下, 温热干燥。
程瑶感觉心脏也快被他暖热了。
甜蜜泛起。
她踮脚, 亲吻了他冷硬的下颌。
席知州拉着她的手,进了怀里。
顺带强势禁锢纤细的腰。
程瑶仰头, 去看他。
风过, 雪花飘过。
几片先来后到着斜斜而来。
正好是她红色的唇畔。
瞬间。
程瑶无辜眨眨眼, 觉得凉凉的。
席知州的目光一顿。
而后,他没犹豫。
低头吻在她的唇边。
雪白的冰晶融化在两人的温软的唇舌间。
褪去冰凉, 温温柔柔的。
宁静的远处, 响出爆竹的声响。
落雪的天空被烟花填满,绽放出一朵又一朵的璀璨颜色。
显示新年的到来。
“新年快乐。”
席知州嗓音依旧偏凉好听, 他拿出银白U盘递到她面前, 看着她。
“下张专辑的曲子, 12首。”
下张专辑……
程瑶眨了眨眼。
静默片刻。
之前是跟他说过, 要他作曲给自己。
但没想到,除了《kiss the rain》那首,他又来了一整张。
好像还真可以承包她后半生。
程瑶抿了下嘴唇。
接过银白色的冰凉金属物, 垂眸笑着,再抬眸看他时,已是满目温柔。
“谢谢你,我爱你。还有就是……新年快乐。”
说完。
程瑶像个有来有回的乖宝宝。
她抬眼,扬起明媚的笑:“我也有送你新年礼物,要不要?”
这个礼物。
她想了好久才决定的。
空寂的迷宫前,他颇为平静冷然,说:“不用特意准备礼物的。”
那寡淡的眼神。
仿佛真的无欲无求似的。
程瑶不放弃,说明:“是心愿券,虽然只有一张,但有了它,什么愿望我都满足你。”
沉静片刻。
他眼神终于有了些许波澜,看着她:“那我要。”
程瑶得意笑了下,仗着他的宠爱。
没立刻给过去,而是故意坏坏的说:
“可刚才你还说不要的,男人说话要算数。这样吧,认错,我就给你。”
他顺从:
“我错了。”
低低淡淡。
表明真的很想要。
程瑶的笑缓住。
其实没想真的要道歉,只是类似于小女人的撒娇而已。
如今这样,却让又她意外悸动了一下。
雪色洁白柔和。
照着席知州冷然又认真的侧脸。
程瑶怔忪半秒。
心像被无限甜蜜灌满,溢出。
然后,她再次笑了。
白皙的小脸。
耀眼好看。
程瑶将羽绒服口袋藏着的心愿券给他。
粉色的卡片,一笔一画都是她忙里偷闲在通告等待时间挤出来的。
给了他。
她忍不住埋脸在他的怀里。
闭着眼,深呼吸。
薄荷的味道干净好闻。
程瑶发觉自己总能被他勾得死死的。
睫毛轻颤间,她叹息呢喃:
“傻瓜,不用真的道歉的。”
…
亲昵过后。
黑色车子才终于从白雪茫茫的山道开进城区。
此时的街上清清冷冷的。
没有任何行人。
凌晨半点的时候,席知州车子停在楼下。
熄了火。
寂静落雪的夜里,瞬间安然无声。
楼上的灯亮着。
君子兰摆在窗边,是家里的气息。
程瑶该回家了。
今天是新年,忙碌了这么久,父母都在楼上等着她团聚。
下车后。
程瑶回头去看。
席知州静静站在车边,头发、肩头有零星落雪。
瞧见她在看,微微扯了扯嘴角,笑得清冷又温柔。
进了家门,温暖的热意扑面而来。
电视开着春晚,也给她留了饺子。
热腾腾的饺子。
程瑶满足闭眼咬了一口。
真的感觉活着很幸福。
有家人。
有爱人。
温馨且美好。
-
年后。
军旅电影那边的其余演员还未定下
程瑶上张专辑大卖,本来公司有计划趁着未进剧组前,再收歌预备第二张专辑。
正愁没有上乘的demo时。
席制作这边的曲子已经出来了,解了燃眉之急。
不得不说。
鬼才的席制作,能力简直非常人可比。
·
录歌的日子。
清晨六点钟,程瑶就期待满满的起来,做准备工作。
衣服在镜子前换了一件又一件。
最后,选了件清纯感十足的白色针织裙。
程瑶平时并不这么在意。
赶通告都是随手抓件衣服就换上,反正工作地点有化妆师,再不济,她可以靠甜嗓和素颜美相硬撑过去。
但今天不同。
合作的人不是别的人,而是席知州。
他神颜不自知。
怎样都能勾住人心。
她像赶赴约会似的。
穿上花了好久才决定的衣服,妆也相比往日更精致了几分。
程瑶本就生得好看。
明媚皓齿,翘鼻红唇,细致打扮起来,宛如从画中出来的小妖媚。
窗外鸟雀的鸣叫。
楼底的梅花开得旺盛。
程瑶从家里出来,一眼就瞧见熟悉的黑色车子。
录音室还有工作。
席知州就派来助理钟景年接她。
看到钟景年乖巧落窗,喊了声:“嫂子。”
她刚想过去。
相反方向却传来经纪人的招呼声,成功留住她的脚步:“这这这!我在这!来,上车送你过去。”
程瑶愣了愣,望过去。
果真是经纪人。
她回神,礼貌弯出笑。
不得不说。
苏导给安排的经纪人很是良心。
功能业务囊括小助理,事无巨细为程瑶安排妥当。
就连今天去席制作的录音室。
她说了自己可以去,不必送,但经纪人还是兢兢业业一早开了车在楼下等着。
没好意思灭了经纪人的敬业和热情。
席知州那边,她早就当做自己人,只偷偷朝小助理摇了摇头,对方理解比划了个“OK”手势。
…
半小时后。
在程瑶的少女心的期待中,被经纪人送到工作室。
送到之后,经纪人还不忘跟她说,等录音结束再打电话给他,随叫随到,送她回家。
对此,程瑶只想为经济人发面红色锦旗。
进了工作室。
明亮安静宽敞,素雅简洁的象牙白色调。
席知州在忙。
她没能看到人。
助手钟景年招待她:“嫂子,先去里面坐吧,制作他还有一会儿结束。”
经过其中一间录音室时。
门缝微开,传来席知州的声音。
他的尾音有点冷然。
力度不大,吐字却很清楚,透着隐隐的不悦:“时隔半年没出新歌,连结尾的转音都唱不好了?”
“对不起,这个风格我有点生疏,再找找。”
是个女人抱歉的声音。
程瑶放慢了脚步。
她有自己的小心思。
悄悄往里面望去一眼,隔着门缝,看不到席知州,只能瞧见女歌手的模样,黑色亮皮的裙子,金色的及肩发。
是卓婉婉。
乐坛绝对知名的女歌手。
不光在内地吃得开,去年的时候,还登过欧美领奖台。
那么强的歌手,面对严格的音乐制作人,这会儿也怂了。
圈内早就传。
席制作对音乐作品追求极致完美,不容瑕疵。
曾经简短的一句,因为不满意,让歌手唱过整整三天,然后再不合作。
这些都听说过。
程瑶不安地深吸口气。
她轻跑两步,跟上助手的身后,下定决心,待会儿录歌可得好好表现。
十几分钟后。
卓婉婉录制结束。
“辛苦了。”
他没多瞧里面的美女歌手一眼,似乎只存在工作关系。
从录音室出来。
透明玻璃的阳光之下,席知州清峻的脸庞神色淡淡,修长手指间是素白的歌谱纸张。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的目标是:迷!乱!录!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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