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与梦境(四)
房间中大亮,透明的玻璃窗泛着冰凉的光。
窗台上摆放着几盆绿色植物,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坐在植物前姿态温雅,他修长的指搭在暗红圈椅上显得越加白皙,乔乔感到一种莫名的危险,不由又往后退了一步。
从景琰那透黑的眸子中,乔乔可一点也不相信他此刻的说辞,他表面越是平静内心就越是可怕。
这个时候她走回去就是傻子,乔乔咬牙往外迈了一步,为了避免过多的误会,她老实交代道:“我知道景睿已经死了,他死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们小时候的事情,我知道景睿临死前那句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我要去告诉景玉。”
景琰纤长的睫毛一颤,他侧眸望向乔乔时喜怒难辨,整个人静的宛如深潭,看到他搭在圈椅上的指收了一分,乔乔更坚定此刻不能留下。
为了给自己铺一条退路,她末了又加了一句。
“我保证,和他说完之后我马上回来,你……”
你别太生气了,我只是不想你一直关着我。
最后一句话到底还是没说,乔乔也不敢看景琰的神色了,她执着瓷器碎片飞快的往门边跑去,景琰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嗒嗒——
是乔乔越跑越远的声音,景琰微阖上眸子,对着空气淡淡道:“封锁所有出口。”
叮——
当乔乔的手摸到门把手的那刻,整个房间随着一声机器音再次落锁,乔乔一惊,刚想压紧脖子上的碎片,身后大力袭来,乔乔被人狠狠抵在了门上。
“啊——”她痛呼出声,瓷片不仅割伤了她的脖子,还划伤了她的手指。
景琰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他一手按在她的后颈一手截住她抓瓷片的手,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边,又低又沉:“从我眼皮子底下就想跑,乔乔,你真觉得我舍不得罚你吗?”
指下一个使力,乔乔因疼痛松开了碎瓷片。
瓷片落地时碎的更为彻底,景琰将人拦腰抱了起来,这个时候乔乔怕的要死,她手指紧抓着门把手不肯放松,雕着金镂花的门把手上已经被她染上不少血片,景琰皱眉,没有再用强。
“松开。”
乔乔被他一只手腾空抱着,她这才意识到这个看似温雅的男人武力值有多高。
放手就只能任由他处置了,乔乔将门把手当成救命稻草,哪怕鲜血糊了满手,也不敢轻易放开。
“景琰,你放我出去吧!”
乔乔不停地挣扎,她剧烈的挣扎让脖间的伤口加深,景琰看到一条蜿蜒的血痕顺着她白嫩的脖子向衣领内流入,微顿了一下,他果断的将手捏在了她手腕上。
“啊——”
这应该是景琰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粗暴的对待她。
其实也不算粗暴,只不过是平日里景琰对她太过温柔纵容了,有了对比才有了恐惧。
在被景琰强抱着往回走的时候,乔乔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
一会儿是一手掐断人家脖子的景琰,一会儿是满手鲜血刮花赫明脸的景琰,她不知道生气的景琰会怎么惩罚她,等到两人回到卧室后,她说什么也不肯从景琰身上下来,因为太过害怕,还一口咬在了景琰脖子上。
景琰静静地让她咬,她不肯下来,景琰也没有强逼她,只是她以为她这样他就奈何不了她了吗?
抱着人坐回刚才的圈椅上,景琰将乔乔的手腕箍在了身后,他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绳子,将她的双手绑的严严实实,当眼睛也被遮住的时候,乔乔被吓哭了。
失去支撑点的她任由景琰掌控,尤其是她扭来扭去时还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松了一分。
她想要开口求饶,然后景琰就顺势用唇将她所有的话给堵回去,呜呜的抽噎声传来,乔乔又惊又惧,尤其是她感觉到景琰的双手一点也不老实,于是哭的更加厉害了。
“景、景琰,你……”
一得到空闲,乔乔恼的就想骂他,然而景琰捏紧她的下巴,慢悠悠问她:“叫我什么?”
不紧不慢的声线硬是压得乔乔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哥哥这两个字这会儿说什么她也不想喊,景琰低垂着眸子凉笑,轻触她受伤的脖子。
她曾经说过她很怕疼,景琰也一直知道她忍不了疼。
只是今日她当着他的面就敢往外跑,如果这次不罚她她下次还指不定多大胆子,下定决心给她个教训后,景琰下手一点也不留情,用唇触到她流血的伤口后,明显感觉乔乔哭的更厉害了,他微微撤离几分。
“疼吗?”
这还用问吗?
!
乔乔被气狠了,脖子处又痒又疼,想也是血没止住,顺着往下流时侵入了她的衣内。
刚刚被景琰触的那一下,伤口的疼痛蔓延的更厉害,乔乔因忍受不了不停抽泣,大脑空白后就想骂他:“你这个大……啊!”
她的骂声因景琰的动作止住,乔乔疼的哭红了眼眶。
期间景琰问她肯不肯认错,乔乔怎么会肯,她的倔强换来了景琰更加变态的对待,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人手段会这么无耻,后来她嗓子都哭哑了,景琰将唇抵上来亲了一口,手指继续往下时乔乔哭着瑟缩,于是景琰就停住不动了。
“知不知道错了?”
乔乔咬碎一口银牙,被逼急了火气特别大。
“错了错了,我全家都错了行不行!”
这哪里是认错,分明是火气大的要命,倔强的还觉着自己没错。
景琰眯了眯眸子,按照他的本意,他这次是势必要将她收拾服帖的,不过见她被绑在身后的手腕已经发红,他到底还是心软了。
面前的小姑娘胆子还是太小了,只是与她胆量不符的是她的倔强。
驯服这样的人必须懂得适可而止,太过暴戾的手段或许能够换来她短暂的顺从,但这样的顺从累积久了就会得到暴烈的抵抗,景琰还没傻到要逼乔乔和自己翻脸。
解开她手腕上的绳子将人揽入怀中,他叹了口气低低哄道:“乔乔,别再和哥哥倔了。”
景琰的确是魅惑人心的妖精,当他暴虐的时候,势必要让所有人臣服于他的脚下,而如果他想温柔,那么再无情的人他也能攻破。
何况乔乔还只是一个单纯姑娘,就算她再气景琰心中还是有他的。
一开始她还不肯理会景琰,等被他哄得久了,她的委屈顷刻爆发,扯着景琰的衣服哭的可怜的要死。
“你、你刚才吓死我了……”
如果景琰只单单是亲她亲的强势了些也就算了,他还咬她。
从她的唇咬到脖子,顺着她的伤口不停游走,乔乔好怕他一个狠心将她的伤口咬的更厉害,如果不是因为心中的愤怒不肯让她认输,她早就让景琰放过自己了。
“乖,不哭了。”
她手上湿漉漉的,有被吓出来的汗水还有不停张裂的伤口,景琰的白衬衫很快就被她弄花了,他细心将她的手护在掌中,不允许她再次伤害到自己。
他知道她是吓到他了,可他必须要这样做。
如果他不强势,他就留不住乔乔,见小姑娘哭的满脸都是泪,他手上没空就用唇去擦,然后他就感觉小姑娘又缩了一下,看来是真被吓坏了。
“别怕,哥哥不会再碰你了。”
为她理了理大敞的衣服,景琰的指尖顿在她的领口。
从伤口处往下带着几片红痕,再往下一点,还有刚才乔乔想骂他时,他咬在她身上的牙印。
也是被她惹恼了,他刚才那一下使了些力。
如今那牙印在她白嫩嫩的皮肤上极为显眼,还微微渗出点血迹。
眸子一凝,景琰知道乔乔身上的伤口必须尽快处理,拉过人温柔的吻上她的唇瓣,他一下下拍打着她的后背,没一会儿乔乔就停止了哭声,软在他怀中浅浅的睡了过去。
等到她睡沉后,景琰才将她放回床上。
自从他杀了那七个人后,乔乔就再也不肯让佣人来照顾她。
也就是因为如此,她被困在房中后才会更加烦闷,时间久了会爆发这是必然,景琰等的就是这一刻,却没想到乔乔会用这种方式来威胁他。
月痕来的时候,景琰那一身染血衬衣还没换下。
他进屋时就被吓了一跳,光亮的米白色大门上印着几个血手印,金色门把上血痕最多,想也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他猜测那位‘小公主’一定是惹恼景琰被收拾惨了,没想到进屋时却被自家主子吓了一跳。
“三殿,你……”
景琰按了按额角,垂眸才发现自己衣衫上的血都开成了花。
当时他截住她时有查看过她的伤口,那两处伤痕都比较浅,没想到会流出这么多血。
皱了皱,感觉睡着的小姑娘面色苍白了些,他接过月痕拿来的药为她细细擦拭,想起她胸口还有一处浅伤,景琰动作顿了顿。
“你先回去吧。”
曾经的乔乔天真懵懂,尤其是她失明的那段时间,最喜欢和景琰处在一起,还总喜欢听他讲故事。
一切的变化似乎是从她恢复光明之后,走路不肯让他牵了,睡觉时也不再往他怀里钻,尤其是看到他杀人后,那双眸子透出来的惊恐复杂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乔乔不喜欢他这样的手段,可是他说过了,她必须接受。
因为,这才是真正的他。
……
曾经陷入过黑暗的人,当从黑暗中逃出来时,站在阳光底下就再也不希望回到黑暗中。
景琰是有手段的,他利用乔乔的心理畏惧,在绑住她后还遮住了她的眼睛,重回黑暗中的乔乔感受着景琰不温柔的动作,这种颤栗会映入她的脑海,成为真正的恐惧。
她和景琰有足够的亲密,只是哪怕两人天天躺在一张床上,没经过乔乔的允许,景琰也从未做出过亲吻以外的过分事情。
今日的景琰是真的让乔乔有了全新的认识,撕破他表面的温润,真实的他狠辣又深沉,他超高的智商不仅是用在权势争夺,放在乔乔身上只会让她无一点反手之力。
如果、如果今日不是他临时停住,乔乔想……她恐怕已经被景琰的怒气生吞活剥了吧。
醒来时脖子又疼又麻,牵连的位置还有掌心与手指,这次她真是赔本赔大了,不仅没逃出景琰的掌控,反而还被他又啃又咬换来一身伤。
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景琰那张盛世美颜。
他斜坐在床侧的圈椅上正对着乔乔,一手支着额角一手握着乔乔的小手,长睫组成一把小扇子遮在眼下,薄唇微抿间,露出的半张侧脸好看又白净。
他似乎是睡着了,呼吸轻缓,少了平日的莫测,看着更加柔和温雅了。
换下那身素白的衬衫后,现在他的仍然是一身白。
只不过他这件衣服的侧臂上绣着黑色的复古图腾,如同从无底深渊爬出来的恶龙,缠绕在他整条手臂。
贵气优雅,同时又危险神秘。
意识渐渐回笼,乔乔马上就想起这男人之前对自己做了什么过分事。
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坐起身子,不知怎么脖间传来叮当声,她忍着疼痛低头时发现自己看不见,清脆的声音随着她的动作不停响起,景琰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你……”
乔乔因为视线盲区看不到自己脖子上是什么东西,她伸手一摸,发现是一个类似项圈的东西,上面的小叮当小巧又清脆,乔乔不由就想起了现实世界养猫的邻居,他家的小白猫脖子上就带了个小铃铛,走到哪里都叮当作响。
见乔乔紧抓着这个‘项圈’不放,景琰微挑了眉眼,弯唇拉下乔乔的手。
“喜欢吗?”
刚睡醒的他嗓音又低又懒,他这么说着时还轻弹了下上面的小铃铛,乔乔气的一爪子拍在了他的手背上。
“景琰你什么意思?
!”
景琰白皙的手背很快红起,他眸子一滞抬眸对上乔乔的视线,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
“哥哥这是哪里又惹到你了?”
完全是哄小孩子的散漫口吻,不过疏离的姿态也显示出他此刻的情绪。
乔乔想将脖子上的东西扯下来,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景琰看到后微微皱眉,薄唇微抿,不过也未出声阻止。
等乔乔折腾够了,才知道自己拿不下这东西。
她觉得景琰是越来越过分了,微红着眼眶看他:“景琰我是你养的宠物吗?
你凭什么要给我戴这种东西!”
“这种东西?”
景琰缓慢重复着乔乔的话,视线落在她脖子上戴着的东西,他站起身不发一言的将人抱了起来。
乔乔不知道景琰要做什么,挣扎间已经被景琰带到了镜子前,强迫她调转目光看向镜面,景琰抚了下她的脖子。
“乔乔觉得戴这个就是宠物?”
镜子中,少女白皙的脖颈上遮了一条暗红色镂空丝带,金色的小铃铛挂在最中央衬的这条带子漂亮又精致,长长的丝带紧贴在脖子上在后颈打了个蝴蝶结,末尾长长的垂着,这东西……可比乔乔口中的项圈金贵多了。
见乔乔呆愣愣的看着脖子上的东西,景琰贴近她在她耳边蹭了一下,“乔乔当然不是哥哥的宠物,你是哥哥的乖宝。”
停顿了一下,景琰望向自己已经显出红印子的手背,他笑意凉凉。
“虽然你此刻一点也不乖。”
因为乔乔脖子伤了,贴着纱布的脖子衣领遮挡不住,露在外面的那块并不好看。
景琰心细,他想女孩子都比较爱美,再加上自己刚把小姑娘惹怒了,于是命设计师弄了条丝带给她遮挡伤口,戴上它之后能够轻易遮住脖子上的纱布,这是他送给她的礼物,原以为她醒来后会高兴,没想到还被她打了一巴掌。
知道缘由的乔乔彻底顺毛,她几次张口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景琰皮肤很白,她拍过去的那一下到现在都能看到清晰指印,见景琰站起身想往外走,她忍不住喊住他,“景琰!”
仓皇的声音还带了丝小倔强,景琰停住脚步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景、琰?”
他每一次黑化过后,容颜更胜往日。
侧眸看向乔乔时他那双眸子有些妖异,微勾着薄唇一副妖孽相。
“哥哥倒是不知道,乔乔什么时候喊我的名字这么顺口了。”
乔乔别了别脑袋,闷闷改口。
“哥哥。”
景琰不应,站在原地仍旧看着她。
乔乔懵了一秒,反应过来后耐着性子又喊了他一声,这次景琰脸上多了抹笑意,往她这方向走了几步。
“罚你再喊一百遍。”
“你……”
乔乔当即就要反驳他,然后她就看到景琰轻飘飘的转过身子,淡声道:“不想喊么?”
“不想喊你就继续在这关着吧,这可不是哥哥逼你的。”
乔乔听出他话中之意,怔了一瞬赶紧从床上起来拉他。
“哥哥哥哥,我喊!”
她没穿鞋就站到了景琰面前,扬着小脸看他时,脖颈上的小叮当发出脆响。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喊完一百遍哥哥你就肯放我出去?”
不等景琰回答,她就急忙又加了一句:“只要你肯放我出去,别说一百遍了,一千遍我都愿意喊!”
景琰被她拉住后神色平淡,瞥了眼她没穿鞋的小脚丫,不比平常姑娘的小脚瘦长,她的胖嘟嘟的每根脚指头都很圆润。
眸色暗了一分,他手臂穿过她的腋窝将人又扔回床上,“我改主意了。”
见乔乔瞪大了双眸,他唇边扬起弧度。
“不是说一千遍都愿意喊吗?”
“只要你喊完一千遍,哥哥就放你出去。”
乔乔想发怒又发不出来,微张着嘴瞪向已经走到门边的男人,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景琰停了一秒。
“穿好鞋,来我书房喊。”
乔乔憋屈的咬了咬被子,认命的穿上鞋。
这人才不是她的哥哥,她的哥哥怎么舍得这么欺负她!
……
景玉登位,景睿已死,当日那场叛乱能被平定有景琰大半功劳,新王上位时局不稳,各大派别分裂,正是最乱的时候。
景玉虽然成了国王,但因为弟弟的去世,这几日无心处理政务。
无论谁的劝阻也请不去景玉去议事大厅,阴暗的房间内,景玉呆愣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命令景琰代为处理政务。
其实在景玉当代理国王时,虽然手段仁慈了些,但大小国事处理的很好,愿意听周围人的意见,也不会像景泰国王那般专横。
所以新王上位他们都双手赞同,本以为景玉能带领景帝国再创辉煌,谁知仅仅一个孪生弟弟的死就击垮了他,无数人失望叹息,最后还是听从他的命令找景琰处理政事。
曾经的景琰谦和温雅,从不主动插手国事,很多官员只知道他脾性好,却没想到他处理起政务来果断决绝,竟是几位殿下中最为出色的。
其实景琰这些时日来一点也不清闲,乔乔进他书房时发现他桌上多了许多文件,没想到屋内还有两名A官,乔乔无措的站在原地,景琰点了点桌子,示意乔乔走近。
“先坐这儿等着。”
国事乔乔向来不懂,有心听了一会儿也没听懂他们说了什么,只是听到他们似乎在讨论什么白帝国的事情,乔乔忍不住抬头看了景琰一眼,白帝国……不就是他母亲雁容王后的母国么。
世界分为几大强国,如果说景帝国是后来才挤入强国之列的,那么白帝国就是从强国出现时就位于首列,它强势多年一直立于不败之地,这估计也是景泰娶雁容的主要原因吧。
“好了,开始吧。”
乱想的功夫间,那两人就已经离开了,景琰抽出一份文件打开,从桌旁拿出纸笔。
“每喊五声记录一次。”
乔乔拿着白纸呆了呆,这景琰……是真准备让她喊一千遍哥哥吗?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为了出去,乔乔咬牙喊了起来,可景琰听后却摇了摇头,将她刚记录好的一次划掉,淡声道:“没感情,你这是敷衍哥哥呢?”
说着他就勾起乔乔的下巴,微微挠了下她下巴上的小软肉,他微笑着说道:“乔乔可要把握好机会,哥哥的耐心有限。”
言下之意:惩罚你是认真的,想要出去就老老实实的认真受罚,再糊弄就老实回房间待着吧。
乔乔抓紧手心,扯痛了手指上的伤。
“哥哥——”
乔乔懂了,就算心中再有气,她也必须要忍着。
比起现在的惩罚她更想出去,出去后她就是自由的,到时候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说了算,势必要让景琰低声下气的把她哄回来!
这么想着,乔乔心里舒服多了。
紧绷的声音放软了一分,这几日因为和他怄气,她是真的没怎么喊他哥哥了,乍一喊还有些不适应,喊得次数多了,很快又找回之前的感觉。
当大祭司拿着几份重要文件敲开景琰的书房门时,恰好听到一声软绵绵的哥哥。
诧异的扭头,他看到一名穿着粉色衣衫的姑娘软趴趴的枕在书桌一角,她微闭着眼睛喊得又懒又绵,一声一声,不时还能听到清脆的铃铛声。
眼看着这姑娘无聊的快睡过去了,景琰用手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猫儿样的姑娘瞬间睁开眼睛,类似委屈又类似憋屈的喊了声哥哥,这语调听到别人耳中就像是在撒娇,景琰眸子荡出柔情光波,他长睫微垂,低声道:“先停一会儿吧。”
乔乔这才注意到,房间中来了人。
大祭司送来的重要文件也是和白帝国有关的,两人的谈话间还包括景泰的现状,以及他最近的动作。
乔乔来了点精神,感觉大祭司总是在若有似无的看自己,她揉了揉眼睛,用手支着下巴好奇的回望他,然后她就看到大祭司迅速移开视线,那一闪而过的情绪,乔乔琢磨了好久,好像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