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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高调恋爱

沈砚和温燃在恋爱后迎来了第一次短暂的小别离。

沈砚要出差三天,三天后中午回来,行程是回来当天下午带温燃和徐嫚女士见面吃饭。

离开前,沈砚和温燃难分难舍。

并且是沈砚单方面对温燃难分难舍。

温燃早上起晚了,急着上班,已经踏出去一脚,又被沈砚牵着手腕给拽回来。

“记得想我。”沈砚双手搂着她腰,凝眸深深望进她眼底。

温燃着急要上班呢,推着他双手笑说:“砚总,您就出差三天,又不是出差三个月。”

“记得想我。”沈砚目光从她明眸移向她的红唇,重复说。

温燃仰头看沈砚,他要去机场,墨色西装外罩着件黑色长风衣,气质偏清冷,即将去参加会议谈判的冷硬,明明很清冷淡漠,但此时执拗重复让她想他的模样,却像和她撒娇似的。

怎么在外面是高岭之花,在家里就这么黏人了?

“我会想你呀,但是砚宝……”温燃举高双手搂住他脖子,笑盈盈地红唇开合,但一句话未讲完,眼前男人就俯首过来吻住她。

沈砚却未吻她唇,而是她嘴角下方,用力一吮。

“疼!”温燃感觉自己的左嘴角下边儿肯定红了,气道:“沈砚!”

沈砚松开她,成功在她嘴角下边嘬出草莓印,安抚似的又亲了亲她嘴角,“放心你,但我不放心其他男人,宝宝在家乖一点。”

“……”

温燃在车里好不容易翻出个过期的创可贴,贴在嘴角后又很此地无银三百两,好像在昭告全公司所有人她嘴被沈总给吸出草莓印了。

沈砚倒是成功宣誓主权,温燃可被他气了个半死,愤怒地按微信,给沈砚发过去一句话,“我不乖!担心死你得了!!!”

创可贴是粉色的,是去年杨淼给她买的创可贴,上面不仅都是粉色小心心,并写着“桃花运”三个字。

当时温燃手指头被A4纸划伤,杨淼媒婆一样乐颠颠地给她包上桃花运,还不让她撕。

温燃嘴角贴着这个桃花运图案的创可贴进电梯,低头想着曹忆芸和季岱青见面的事,她一直在心里是个事儿,想有时间找季初梨问问,但是找季初梨可能也问不出什么。

正想着,电梯门开,温燃低着头,看到有穿西裤的员工进来,她也没抬头,一直在专注地琢磨曹忆芸想干什么。

方才电梯门开后,沈冀就认出里面穿红裙子的姑娘是温燃,整个大楼的女性都穿黑白灰蓝等低调配色的工装,唯独温燃这个姑娘,到哪都是最晃眼的一身红。

沈冀等着这姑娘和他打招呼,却等了好几秒也没等来,这是低头没看见他?没看见就算了,便当做他也没认出她,沈冀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电梯门。

温燃从自己的世界里抽神出来,要抬头看电梯到几楼了,突然看到沈冀董事长的侧脸,吓了一跳,无意识发出一声破了音的尖嗓门,“沈董好!”

这声音语气像极了坏学生惊慌失措的“校长好”,仿佛下一秒就要仓皇而逃。

沈冀转头看她,“嗯,你好。”说着,目光无法忽视她嘴上贴的桃花运,微微皱起了眉。

温燃又吓一跳,她这正和他儿子处对象呢,贴着桃花运算什么回事,赶忙撕了创可贴。

撕完看到沈老的眉头皱得更深,温燃想起她贴创可贴是为了挡住沈砚亲出的草莓印,结果现在草莓印光明正大的冒了出来,温燃忙又慌张贴上创可贴,尴尬讪笑道:“被,被家里的猪给咬的……”

沈冀平静收回目光,心中的郁气难平,这沈砚恋爱后的所有行为都没规没矩的,上次在电梯里亲热,这次把女朋友嘴弄成这样,实在不像话。

沈冀语气尽量和蔼,“沈砚出差了。”

“嗯,”温燃拳头挡着嘴角的创可贴说,“是。”

电梯陷入安静。

温燃只知道沈冀不同意沈砚和温城集团合作的事,不知道沈冀也不同意沈砚和她谈恋爱的事,搜肠刮肚想起沈砚之前说他爸会打架子鼓的事,笑着攀谈,“叔叔,听沈砚说您年轻的时候打过架子鼓,您也组过乐队吗?”

沈冀不知道沈砚没将他不同意的事告诉温燃,此时听温燃提起这个,瞬间眉头拧得老高,他和这小姑娘还没熟到忆往昔的地步,她突然提出这个话题,让沈冀觉得这小姑娘说话没分寸。

沈冀淡淡点头,“嗯。”

“……”

温燃心道沈老没什么表情的样子,还真是沈砚一模一样。

温燃之前因合同和沈冀聊过,当时沈董事长也是这般神情,温燃没在意,继续笑说:“我也会打架子鼓,哪天叔叔您有空的,我找个乐队我们一起玩玩呀?”

沈冀自进电梯后,皱起的眉头就没平整过,淡淡道:“温总公司最近还顺利吧。”

“……”

温燃感觉出不对劲了,沈老对她的态度,以及从语气到称呼到所谈论的事,都疏离淡漠。

这个认识让她仿佛被人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热情被浇个透心凉,轻轻答了声“顺利”,缓缓低下头。

沈老不喜欢她。

她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

和沈老说了再见后,温燃匆匆走出电梯,头重脚轻步伐发飘。

虽然她想过自己可能不会被沈砚爸妈接受,可实实在在真面临这情况时,还是很失措慌乱。

石磊迎面而来,看到温燃嘴角的创可贴,正要笑着调侃,可看温燃失了魂的表情,他赶紧闭嘴。

杨淼也看见温燃表情,试探问:“燃总?怎么了?”

温燃突然觉得好累,摇头说:“没事,你们忙吧。”

石磊和杨淼吓坏了,看到燃总嘴上贴着桃花运的创可贴,又这样有气无力疲惫地进办公室,感觉好像发生了天大的事。

接着,他们俩透过燃总办公室的透明玻璃,清楚看到燃总坐到办公椅后,双肩颓废下塌,“咚”的一声,一脑门重重磕到桌子上。

“分,分手了?”石磊不可置信问。

杨淼也不可置信,嘴张得老大,“不能吧?”

石磊扬下巴,“你去问问?”

杨淼连连摇头,“不敢。”

沈砚在飞机上,温燃没办法和沈砚说今天的情况,同时也能想明白,沈砚不可能不知道他爸不喜欢她。

前段时间沈砚和他爸冷战,她想得太简单,只以为是温城集团的问题,现在看来,可能九成都是因为她。

而沈砚,仍然一个字没和她提过,他一个人承担着这压力。

温燃越想越觉得委屈沈砚,而且约好的和沈砚妈妈一起吃饭,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沈砚出差的第一天,温燃愁苦了一上午,上百度知乎战色搜帖子——“男朋友爸妈不喜欢我怎么办”。

结果网友全是劝分不劝和。

温燃:“……”

更愁苦了。

愁苦的结果还是等沈砚回来再谈吧。

温燃下午去残障院看施工进度,回来后想到温城集团和曹忆芸,想着找个信得过的律师聊聊曹忆芸有可能要干什么。

不能找集团公司法务,还得找个靠谱的律师,想来想去,想到曾经她在游乐场帮过忙的苗苗妈妈。

温燃和她在微信上聊了聊,兴许也与苗苗妈妈开淘宝店有关,苗苗妈态度特别热情地帮着牵线,刚好苗苗二伯是律师,他也有空,温燃就直接去事务所找苗苗二伯咨询。

苗苗妈提前打过招呼,温燃到了以后,苗致远亲自迎接。

苗致远三十多岁,像电视剧里企业律师,五官端正,很有威严的模样,看着便专业范儿十足。

温燃隐藏身份只说家里开了个小公司,说明后妈和律师私下见面这任何人听了都会产生猜忌的事后,问道:“苗律师,你说,她是想改遗嘱或者转移财产吗?”

苗致远思忖须臾说:“正常来讲,立遗嘱会有两个公证人在场,私下里更改遗嘱这样的事,其实很少发生。如果她想转移财产,要看她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比例,既然那位律师是你父亲多年的朋友,我认为转移财产的可能性也不大,而且对那位律师来说,风险也很大。当然,这些都是我从你的叙述中分析出来的。”

言外之意是如果还有隐情,他的判断也不准。

温燃深知她已经管不着温城集团的事,但是现在温志成不在家,她不想让曹忆芸弄出事来,也不想让曹忆芸得逞任何事。

温燃终归才二十三岁,对企业内战没有多少实战经验,询问道:“苗律师,以你的经验来看,这两个人私下见面,还能有什么其他可能性吗?”

她所能想到的就是改遗嘱和转移财产,想不到其他的。

苗致远身份是律师,见过太多人,面前的温小姐无论从穿衣打扮还是言谈举止都不像普通小公司家的女儿,而且她又姓温,在本市来看,大企业姓温的也就那一个。

前两个月温城集团两个女儿在网上闹得也不轻,他其实已经猜出温燃是谁。

苗致远沉吟片刻,说了句令温燃完全没想到的话,“你父亲立遗嘱的时候,我在场。”

温燃像个弹簧嘣的一声弹了起来,她这是什么歪打正着的好运气?!

“不过我有职业操守,不会和您说遗嘱内容。”苗致远抱歉地说。

“……”

温燃立即又像个弹簧嘣的一声缩了回来,“苗律师,我可是救了您亲侄女的人。”

苗致远莞尔笑了下,继而道:“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父亲更偏爱你。他考虑事情很周到,你不用有任何担心。”

温燃从苗致远那里离开后,脑袋很混乱。

——你父亲更偏爱你。

这七个字像复读机,苗律师的声音语气在她脑袋里一次又一次回响,回响到她好了伤疤忘了疼,脑海里频频闪过温志成宠溺地叫她“燃燃”时的样子。

大多数曹忆芸和钱戈雅不在场的时候,温志成都很疼她。

她在他办公室任性撒娇的时候,他总会摸摸她脑袋,打开抽屉拿出牛奶饼干给她吃,笑问她什么时候能长大。

不知道温志成,现在,在哪。

沈砚出差第二天,温燃又和苗致远联系了一次,正好温燃公司缺法务,苗致远最近也不忙,温燃就以顾问合同聘请苗致远来做公司的法律顾问。

于是完全不知实情的石磊和杨淼,不仅没看到砚总来找燃总,相反频繁看到燃总和这位非常成熟稳重的律师在办公室里聊天。

办公层整体全是玻璃透明化的,二人清清楚楚地看到燃总对苗律师满眼欣赏、钦佩与信任,好像还有仰慕……?

沈砚出差的第三天,石磊盯着里面燃总和苗律师的情况,一脸担忧说:“杨淼,我感觉燃总好像把砚总甩了,这个可能是她新目标,砚总都好几天没来了。”

杨淼作为女人,眼睛难以从苗律师脸上移开,很赞成地说:“这律师,简直就是长了一张大学毕业后出国八年回国和女友破镜重圆的男主律师脸啊,我也觉得可能是燃总新目标,确实很符合燃总审美。”

话音方落,两人同时感觉身后压过来一个低气压身影,身体几乎同步僵住。

两个人一点一点地转身,看到的是一身黑色长风衣的砚总,双眼漆黑如墨,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并且他周身都自内向外冒着阴森寒气,这寒气冻得石磊和杨淼同时打了个哆嗦。

“燃总!”石磊冒死大声喊道:“砚总回来了!”

但是办公室里温燃正和苗律师聊得入神,完全没听到。

沈砚锃亮的皮鞋径直向办公室走过去,全程未发一言,目光沉静到幽深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