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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一场中秋宴, 除了周皇后整出的小插曲外,整体还是比较和谐融洽的。

只是等宴会散去后,不少官员女眷都忍不住谈论起, 这定北侯嫡女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魅力, 竟然惹得二皇子和谢小公爷两个身份贵重的好儿郎为她争风吃醋?

曾经看不起许闻蝉的长安贵女们, 一个个都有些怀疑人生, 回去后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 没觉得哪里比不过那许闻蝉!

所以, 她许闻蝉凭啥啊?!!

与此同时, 当事人许闻蝉托着圆鼓鼓的小脸蛋,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没想到话本子里“两男争一女”的桥段竟然会落在她身上, 她真做梦都想不到!

定北侯夫人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家女儿,昨儿个她还为女儿的婚事担心,没想到今天一来就来俩。

“阿蝉,皇后替二殿下求娶你, 我倒能理解一二。可这谢小公爷又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他怎么想的。”许闻蝉耷拉着脑袋, 有气无力的, 今晚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 她头都大了。

“其实, 我觉得谢小公爷人不错的……”定北侯夫人温声道。

“母亲,我跟他不可能的啦。”

“为何?”

“七哥喜欢青禾县主, 他俩要成了, 我可是要管青禾叫嫂子的。我再跟谢小公爷在一起,那算怎么回事, 辈分…哦不,关系都乱糟糟的。”

更何况她对谢小公爷压根就没那意思,甚至之前为着许光霁给青禾挡球的事, 她心里还有点鄙视谢小公爷,觉得他就站在青禾身边,都不能护好自己妹妹,真是没啥用。

定北侯夫人又懵了,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说你七哥喜欢青禾县主?!”

天爷呐,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消息一个接一个的,她都快要受不住了!

许闻蝉为了把话题从自个儿身上转移,毫不犹豫卖了自家七哥,将她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说与定北侯夫人。

定北侯夫人听完后,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抿了抿嘴角,面容严肃,这又牵扯儿子又牵扯女儿的,看来她得找个合适机会,专门拜见一下景阳长公主,好好聊聊才是。

一轮明月高悬空中,清风拂面,夹杂着桂花的馥郁芬芳与菊花的清雅香气。

回东宫的轿辇上,陶缇一路上都与裴延聊着宴会上的事。

想到周皇后和裴长洲那吃瘪的神情,陶缇心情愉悦,怎一个爽字了得。

高兴劲儿过了后,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殿下,你说周皇后怎么会突然想到让裴长洲娶阿蝉?这事不对劲啊。”

许闻蝉五官端正,算得上清秀,有一双大眼睛,但皮肤不白,腿也不长不细,一百二十斤的体重,对于一米六三的身高来说,算是微胖型肉肉女孩。

但裴长洲这个人,老色批,喜欢肤白貌美大长腿,许闻蝉跟他的审美标准完全背道而驰,他却还能堂而皇之的“表明心迹”。

这就很诡异。

裴延眼神微冷,嗤笑道,“大概是听说我的身体能康复,她急了。”

陶缇怔忪一瞬,很快反应过来,眉头拧起,“我说呢,原来如此。不过她竟然将算盘打到阿蝉身上,真是可恶。”

裴延抬手揉了揉她的发,温声道,“放心,闹了这么一出,她这算盘要落空了。父皇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皇后能想到的,父皇自然也能想到。”

想到今夜昭康帝的态度,陶缇才放心下来。

回到瑶光殿后,两人各自沐浴洗漱。

夜深人静,时不时传来几声秋蝉叫声。

陶缇披着一件青白色长衫,站在窗前,望着天上那轮明月出神。

这会儿家里肯定很热闹吧,爸妈和叔叔伯伯欢聚一堂,做一大桌子的食物。

她记得去年中秋节,十三叔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个重达一吨的大月饼,放在院子里很是壮观。这要给寻常人家吃,怕是吃一年都吃不完,但他们家一个晚上就啃完了。

也不知道今年十三叔会搞出什么花样。

陶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翠玉铃铛,她将这翠玉铃铛与裴延送的红绳串在了一起,反正也不知道这铃铛有什么作用,她索性戴在手上当个装饰物。

想了一会儿现代家中的场景,又想到琼绮不日即将离开长安,陶缇心里涌上一阵淡淡的惆怅。

忽的,她身上一暖。

陶缇微微偏头,却见裴延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裴延身着浅白色寝衣,一头墨黑长发垂下,他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下颌抵着她的肩,嗓音温润,“在想什么?”

“有点想家。”她没有隐瞒。

裴延纤浓睫毛微动,今晚勇威候夫妇都出席了宫宴,可她表现得并不是十分亲热。可见她说的想家,并不是指勇威候府。

他低声道,“戎狄使团三日后便要离开了。”

陶缇“嗯”了一声,“阿史那祁今日与我说了。”

裴延搂着她腰身的手臂收紧了些,“我可以带你送送他。”

陶缇惊讶,扭头看他,“殿下,你……”

裴延对上她澄澈的眼眸,淡然自若的勾起唇角,“反正他也带不走你,送送也没关系。”

见他没在开玩笑,陶缇弯起眼眸,月牙儿似的,轻声道,“殿下,多谢你,你最好了。”

看着她纯粹明艳的笑,裴延喉结上下一动,嗓音喑哑道,“口头感谢,似乎不够。”

陶缇一愣,认真想了想,道,“那我明天给你做一顿螃蟹宴。”

裴延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捧着她的后脑勺,清隽俊美的脸渐渐靠近,薄唇蹭在她的嘴角,哑声道,“孤现在只想吃你。”

他灼热的呼吸落在她脸上,洁白肌肤顿时染上一片绯红。

裴延堵住了她的唇瓣。

两人都穿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寝衣,靠的那样近,她分明感觉到他灼热的身躯,像是要把她融化一般。

他双手掐着她的腰,将她抵在了墙上。

清冷皎洁的月光从敞开的窗口洒进来,几缕树影也投在光洁的地上,光影斑驳,树影颤动着,两道人影也纠缠着。

男人的臂力很好,稳稳地托着她,像是将她钉在墙上,背脊挨着冰凉的墙壁。

他的寝衣还整齐的,月光落在肩上、发上、脸庞上,他清冷出尘的宛若误入凡间的仙人。

可视线下转,仙人却做着极其疯狂的事情,肆意,猛烈,沉沦。

娇吟婉转,粉香汗湿,柳枝轻摇。

男人的脸也染上淡淡的红,有汗水从他额上冒出,手臂的肌肉都鼓了起来,黑眸越发深邃,里头是浓得化不开的欲.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眼尾泛着红,抱紧了怀中香软的身子,彼此颤抖着。

陶缇觉得她快要死了,整个人化在裴延怀中。

看他寝衣还整齐着,有些不服气,凭什么她都这样了,他还衣冠楚楚的。

她伸手去扯他的衣襟,裴延咬了下她的耳垂,“还来?”

陶缇肩膀一缩,小声道,“不了不了。”

见她这副娇怯怯的样子,裴延只觉得身子又热了起来。

陶缇察觉到他的反应,立刻就不行了,可怜巴巴的扬起一张小脸,声音轻轻软软的求,“殿下,夜深了,洗洗睡吧。”

她眼眸清凌凌的,还氤氲着些许泪光,瓷白肌肤淡淡的粉红,是再好的胭脂也达不到的妩媚效果。

裴延抬手捂住她的眼睛。

她这样看他,他更受不了。

缓了片刻,他扬声,吩咐外头准备热水,然后抱着软绵绵的她,走到床边。

陶缇一碰到床,顿时就放松的趴下,累啊。

刚才那个姿势格外考验平衡,她整个人悬空,只能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生怕掉下来。

现在回想起来,累虽累,但也蛮刺激的。

她将发烫的脸埋在枕头里,一会儿吐槽自己满脑子废料,一会儿腹诽裴延这个假正经,到底从哪里学来这么多花招。

裴延垂下眼眸,看着她光洁的背,还有那小腰上被他无意捏出的痕迹,眸光微动。

“我帮你揉揉腰。”他道。

“轻点。”陶缇这会儿腰真挺酸的,也没拒绝。

一开始她闭着眼睛,还挺享受的。渐渐地,就有些不对劲了——

“说好的揉揉腰,你的手在揉哪!”

凶巴巴的声讨,很快又变成了嘤嘤求饶。

床上挂着的绣缠枝石榴的水红色幔帐缓缓垂下,遮住一室旖旎。

殿外,玲珑面红耳赤,轻咳了一声,转过身对小太监们说,“刚准备好的热水估计一时半会儿用不上了,灶上继续烧,晚些再添。”

小太监们心领神会,喜滋滋的退下了。

玲珑仰头看着那轮明月,眼中堆着笑意,只要太子与太子妃继续这样恩爱下去,没准明年这个时候,就成一家三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