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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陶缇觉得她没有喝醉, 可裴延温温柔柔的哄着她,“阿缇,你醉了”

“我, 醉了啊?”她伸着一根手指指向自己, 清凌凌的眸光无辜又迷茫。

“你乖, 先回去歇息。”裴延道。

他的声音低沉性感, 像是一阵暖风钻进耳朵眼里, 听得她尾巴骨一阵酥麻。

陶缇觉得她或许真醉了, 不然一颗心怎么跳的那么厉害, 咚咚咚仿佛要跳出胸腔。

裴延淡淡吩咐玲珑,“送太子妃回去歇息。”

玲珑应诺, 躬身搀扶着陶缇,“太子妃,小心,奴婢扶着你。”

陶缇点点小脑袋, 又有点不放心的看向裴延, 瞪着大眼睛努力保持清醒, 一本正经道, “这个酒挺好喝的, 就是劲儿挺大。殿下,你酒量还不如我, 少喝一些, 喝多了伤身体。”

见她自己都迷糊成这样了,还惦记着让他少喝。

裴延不禁哑然失笑, “嗯,孤知道了。”

陶缇这才松口气,一只手撑着脑袋, 跟着玲珑先行离席了。

……

裴延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的小太子妃,直到再看不见,才缓缓地收回视线。

“太子妃不胜酒力,先回去休息了,诸位继续吃喝。”

他随口解释了一句,见那对姐妹花还站在台下,眉头拧起,清冷道,“你们怎么还没退下?”

玉氏姐妹,“……?”

感受到来自上首的威压,两人心头一阵慌乱,连忙朝孙府尹那边递眼神。

还不等孙府尹开口,倒是穆王爷捋了捋大胡子,朝裴延笑道,“殿下,既然太子妃酒醉离席了,不如让这两位小美人上前服侍你?”

说着,他朝玉氏姐妹抬起下巴示意。

玉氏姐妹粉面含羞,娇滴滴道,“殿下,让我们姐妹俩为您斟酒夹菜吧。”

裴延面色不变,平静的视线扫过那对姐妹花,又扫过孙府尹,最后落在穆王爷脸上。他黑眸微眯,唇角掀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孤独,“不知这次献美,是七皇叔的好意,还是孙府尹?”

他这话问的漫不经心,可落在穆王爷与孙府尹耳朵里,却是别有深意,俩人心头皆是一凛。

他们抬头想要从裴延的脸上寻到一丝情绪,但上座之人是一贯的温润神色,一时间难以辨出他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大殿内有短暂的静谧,最终还是穆王爷打破了安静,他道,“这是孙府尹的一番心意,他可是花了不少精力才寻到这样一对绝色美人,太子,你可要赏个面子笑纳呀。”

裴延看向孙府尹,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酒杯,须臾,他轻笑道,“孙府尹真是有心了。”

孙府尹也不知怎的,只觉得浑身都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来,拱拱手道,“殿下客气了,您难得来洛阳一趟,微臣定然是好生招待的。”

玉氏姐妹这边刚想上前服侍,就听裴延对付喜瑞道,“将她们带下去,安排一个住处。”

付喜瑞一怔,迟疑道,“这……?”

殿下还真打算将这对姐妹花留下?若是明日太子妃酒醒知道了……

裴延懒散的瞥了他一眼,“还不快去?”

付喜瑞忙一叠声应道,上前对那玉氏姐妹道,“两位姑娘,这边请吧。”

玉氏姐妹喜不自胜,虽然太子没让她们上前服侍,但太子给他们安排住所了,这应当便是要收了她们的意思吧?这可比她们之前的预想好了许多!

两人娇滴滴的拜别裴延,随着付喜瑞一起退下。

付喜瑞心头惦念着往日太子妃的种种好处,是以对眼前的玉氏姐妹没多少好感。

太子和太子妃两人的感情刚走上正轨,正热乎着呢,这俩小妖精半路冒出来算是怎么回事?

反正太子也没指定住所,付喜瑞便将两人安排去了袭芳院。

这袭芳院在行宫一个极偏远的角落,便是乘坐轿辇也得走上半个时辰。就算哪天殿下想去坐坐,知道住在那么远,怕是兴致都消了大半。

付喜瑞抱着拂尘,眼中有几分得色。

……

酒过三巡,宴会散去。

裴延略有薄醉,冷白的脸庞染上淡淡的红。

付喜瑞扶着他走到殿外,微凉的夜风一吹,他人也精神了一些。

“殿下,咱们现在是回同明殿还是去太子妃那儿……”

“你说呢?”裴延声线薄凉,眉间稍显倦懒。

付喜瑞,“……”

须臾,他悟了,露出笑来,扬声喊道,“摆驾集仙殿——”

*****

裴延到达集仙殿时,陶缇还没歇下。

非但没歇下,还化身小话痨,拉着玲珑的手不放,小嘴叭叭叭的说个不停。

见到从屏风后绕出来的裴延,玲珑,“……”就很为难。

想请安,胳膊又被太子妃拉着,她只得硬着头皮唤了一声“殿下”,又哄着太子妃道,“太子妃,殿下来了……”

陶缇正聊得满面红光,精神奕奕。听到这话,怔了怔,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朝屏风看去。

当看到那道颀长笔挺的身影时,她的眼瞳明显亮起光来。

哇,好漂亮的小哥哥。

裴延缓步走到床边,对玲珑道,“你先退下。”

玲珑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太子妃,你松开奴婢吧。”

陶缇,“……”呆。

裴延见小姑娘这副酒醉迟钝的模样,轻笑一下,抬手揉了揉她的发,温声道,“阿缇乖,松开玲珑,孤来陪你聊天,好不好?”

陶缇眨了眨眼睛,柔柔笑了,“好。”

她松开手,玲珑连忙起身退下。

很快,寝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一片安静。

裴延凝视着床边的小姑娘,她才沐浴过,满头珠翠取下,一头如缎子般的青丝乖顺的垂下;

那件茜素红的宫装也换下,穿着一件金丝线绣重瓣莲花的鹅黄色肚兜,外披着一件轻薄柔软的蜜合色长衫。

憧憧灯影下,她脖颈柔软,肌肤莹润,两道锁骨无比精致,再往下,蜜桃初熟的曲线,令人莫名心乱。

之前同床共枕的每个夜晚,她都穿着长袖的雪白寝衣,遮得严严实实的。

所以他不在的时候,她私下里都这般随意穿的么。

裴延的眸色渐渐暗了下来。

他好像,错过了很多。

陶缇仰着小脑袋盯着他,见他半天不说话,怯生生的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你、你不跟我聊天吗?”

裴延回过神,对上她那双无比清澈的眼眸,懵懵懂懂,宛若初生的小鹿般。

他颔首道,“好,聊天。”

陶缇眉眼弯弯,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空出的位置,“那你快坐下,我们聊天!”

裴延挨着她坐下,垂下眸,视线落在她的脚上。

她是盘腿坐着的,两只洁白的小脚光着,脚踝纤细,指甲修剪的圆润,贝壳般泛着健康的粉红。

他的手指一点点捏紧,忍住抓住她的脚踝,将她压制身下的冲动,一把扯过一旁的锦被,给她盖好。

陶缇蹙眉,有点小叛逆的想去掀开。

裴延按住她的小手,黑眸深邃,哑声道,“会着凉。”

陶缇咕哝着,“热……”

“阿缇。”裴延低唤了一声,捏紧她的小手,转移话题,“不是要聊天么?你刚才跟玲珑说什么,聊得那样开心。”

小姑娘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卷翘的睫毛微动,“对哦,聊天!让我想想,我们刚才说到哪里来着……”

她歪着脑袋,眉头慢吞吞的皱起,认真的思索,又双眼茫然。

“说到哪里,我记不清了。”她苦着小脸,显得有些抱歉和为难。

“没关系的。”裴延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嗓音低哑又温柔,“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陶缇,“唔,好吧。”

须臾后,她软软糯糯道,“口渴,我想喝水……”

“好,你等着,孤去给你倒水。”

裴延待她总是有无穷尽的耐心般,起身到桌旁,不一会儿端着个水杯回来。

他重新挨着床坐下,将水杯递到她的唇边。

陶缇凑了过去,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的喝着,长睫微垂,像只乖巧的小猫儿在喝水。

裴延静静瞧着,视线不经意落在她露出的那截雪白颈子,喉结上下滚动。

“我喝完了。”她抬起白皙的小脸,眼眸雾蒙蒙的,嫣红的嘴唇也沾染着些水光,像是挂着露水的红樱桃,娇艳.欲滴,惹人垂涎。

裴延眸色深深地凝视着她,她也直勾勾的盯着他。

四目相接,裴延觉得他快要控制不住。

然而下一秒,两只软绵绵的小手猝不及防的捧住了他的脸。

裴延怔住。

只见面前的小姑娘眼神迷离,娇憨的看向他,喃喃道,“小哥哥,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

裴延,“……你叫孤什么?”

陶缇眼角一弯,“小哥哥呀。”

裴延一只手掐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捏住她软乎乎的小脸,哑声道,“去掉小,叫哥哥。”

陶缇,“唔,为什么?”

裴延深邃的黑眸中透出一丝危险,俯下身子,精致的脸庞朝她靠近了些,气息灼热,“因为,男人不能说小。”

“……这又为什么?”

“迟些告诉你。”

裴延捏了捏她的脸,低低诱哄道,“现在先叫声哥哥来听听。”

陶缇觉得他这么漂亮,叫一下也不吃亏,于是软软糯糯的喊了一声,“哥哥。”

这一声又甜又软,裴延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本以为平日里的小姑娘就够乖了,没想到喝醉之后,更是乖到要命,乖到让他想狠狠将她欺负哭。

他温热的掌心勾着她的腰,将她往怀中带,得寸进尺的哄道,“阿缇乖,再叫一声夫君来听听。”

夫君?这个称呼让陶缇愣了一瞬。

裴延见着她迟疑,心绪也不禁绷了起来,难道是酒醒了?

片刻后,就见陶缇在他怀中抬起头来,双眸亮晶晶的,视线从他的眼睛缓缓下移,最后落到他形状好看的薄唇上。

她娇柔的眉眼间闪过一抹狡黠,小色.鬼一般,讨价还价道,“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叫你夫君,好不好?”

裴延一顿,意识到不是自己出现幻听了,旋即低低笑出声来。

这小傻子,典型被人卖了还倒替人数钱的。

陶缇见他笑,撇了撇嘴,小小声道,“不答应就算了,笑话我干嘛。”

裴延桃花眼中的笑意更盛,慵懒的往床栏倚靠,一副“任卿采撷”的模样,轻声道,“好,来亲。”

陶缇,“……!”

她眼睛亮了,胆子也大了起来,“那我亲咯?”

见他默认,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闭上眼睛,缓缓地凑了过去。

距离在一点点缩小,能感受到彼此灼热的气息,淡淡的香味萦绕着。

直到贴上一片温凉的柔软,仿佛还带着葡萄酒的甜香。

这个轻吻,蜻蜓点水。

她飞快的离开他的唇,像是又喝了一壶酒,她脸颊再次染上绯红,捂着嘴傻乎乎的偷笑。

好棒耶,她亲到大帅哥啦!以后可以跟穷奇吹牛了!

裴延眉心微动,见小姑娘像乐得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只觉得好笑——

“就这?”

陶缇没听清,迷茫看向他,“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再次俯身凑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她的小脸,嗓音轻缓又沙哑,“来,夫君教你什么叫亲吻。”

暖黄的烛火荜拨作响,属于男人的热烈气息铺天盖地的笼了上来。

一个自带这方面的天赋,不一会儿就掌握了技巧;

一个笨拙青涩,又迷糊,只懵懵懂懂的随着他的节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姑娘满面潮红,软绵绵撑住他的身子,躲开脸,“我、我喘不过气了。”

裴延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嘴唇,眸色越发深暗。

手掌将她的小脑袋按入胸膛,他低头在她肩窝深吸了口气,低低的笑,“那歇一歇。”

初尝到滋味的男人,一个吻怎么够?

他抱紧怀中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心脏跳的极其有力,燥意却半点不减,反倒越烧越热。

他吻着她的发,沉沉唤着她的名字。

怀中,“……”

一阵均匀平稳的呼吸声缓缓响起。

裴延搂着她的手微不可察的一僵,在看到小姑娘在他怀中香甜的睡相后,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竟、然、睡、着、了?

……

玲珑和付喜瑞守在外头,半晌听不见里头动静,说话的声音没了,那隐隐约约、似有若无的娇.吟声也没了。

两人面面相觑:这是歇下了?

玲珑迟疑道,“要不要问一句?”

付喜瑞斟酌片刻,轻咳了一声,掩面压低声音道,“都说酒后乱.性,没准里头……正成好事呢。”

玲珑,“可……酒后乱.性不是说男的么,殿下又没醉,醉的是太子妃。”

付喜瑞道,“一样的道理。”

玲珑疑惑,刚想细问,就听得殿门“吱呀”一声开了。

裴延大步走了出来,衣衫还算整齐,只是脸色沉着,浑身透着阵冷意。

付喜瑞和玲珑忙迎上前去,“殿下。”

裴延敛眉,沉沉道,“太子妃睡下了,别打扰她。偏殿备水,孤要沐浴。”

………

翌日,日上三竿,天光大明。

陶缇醒来,只觉得浑身软趴趴的,哪里都使不上劲儿来,尤其是脑袋昏昏沉沉的,跟灌了铅水似的。

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迷迷瞪瞪好半晌才醒过神来。

她好像记得自己在宴会上看人跳舞,然后有点喝醉了,就先回来了?

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

目光落在身旁的位置,平平整整的,不知道是有人睡过又收拾好了,亦或是裴延昨晚没来这里。

“太子妃,你醒了,可要起身洗漱?”玲珑站在帘外轻声问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你这会儿起身,正好可以用午膳。”

陶缇咂舌,自己竟然又一觉睡到中午。

幔帐挂起,她慢吞吞的挪到床边,软声问,“昨天殿下来了么?”

玲珑答道,“来了,殿下昨夜歇在咱们这,今日天刚亮便起身了,这会子应该与洛阳官员们去堤坝巡视了。”

听到玲珑的回答,陶缇的小脸皱成一团。

他来了?!

那她脑海中那些令人面红心跳的画面,到底是她的春.梦,还是真实发生的啊?

其实她也记不太真切,记忆里只是几个断断续续的零星片段而已。

她只记得她好像色眯眯的扒拉在裴延身上,夸他长得好看,还像调戏良家妇男般,凑过去亲了他。

再然后,她好像变成了一条鱼,在海里游啊游,海浪太大,汹涌又猛烈,她被拍到沙滩上,快要喘不过气来。

应该是梦吧?

陶缇捧着沉重的小脑袋,自我安慰着。

玲珑见自家太子妃一会儿蹙眉一会儿脸红的,担忧问道,“太子妃,你是哪里不适么。醒酒汤已经在炉上备着了,要不奴婢先给你端来?”

陶缇回过神,摆了摆小手,“没,我没事。”

说着,她连忙起床,玲珑伺候她洗漱梳妆。

连着赶了六日的路,再加上昨夜的宿醉,陶缇今日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在行宫咸鱼瘫。

相比于东宫,洛阳行宫的膳房多了点本地特色,今日午膳摆上桌的有糖醋软熘鱼焙面、清汤荷花莲蓬鸡、奶汤炖广肚、锅贴金钱牛肉、鸡茸酿竹荪、芙蓉海参、玉鸭舌掌及两道鲜嫩时蔬。

其中最让陶缇感兴趣的,是那道糖醋软熘鱼焙面。

做这道菜,需得用从洛河里新鲜打捞出来的鲤鱼,大小适中,活蹦乱跳,初步加工后,将鱼身介花刀,放入油锅炸透,待鱼炸到表面金黄焦脆时,放入调制鲜美汤汁中翻煮,片刻后装入盘中,趁热浇上香浓诱人的糖醋汤汁,再铺上一层油炸好的焙面,这道菜至此完成。

焙面细若发丝,炸成漂亮的金黄色,根根分明的盘绕着,夹一筷子送入嘴里,香香脆脆,沾点汤汁,又变得脆软香甜。

枣红色的糖醋汤汁与整条鲤鱼完美融合,色泽鲜亮,看着就很是诱人,尝上一口,鱼肉表皮酥脆,里面白白嫩嫩如豆腐般顺滑,却又比豆腐更加鲜美,混合着酸酸甜甜的酱汁,滋味真是绝佳。

陶缇本来因为宿醉的缘故,没什么胃口,这会儿尝到这甜中透酸,酸中微咸的糖醋软熘鱼焙面,味蕾像是被打开一般,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很快便将这一盘菜吃得干干净净,一本满足。

用过午膳后,陶缇想在行宫各处转一转。

昨日来时,她在马车上随意一瞥,就觉得行宫景致不错,反正她今日也闲着,就当参观景点了,前世逛这种人文建筑还要买门票呢。

哪知道她这边刚收拾停当,准备出门,就见小太监神色复杂的进来禀报,“太子妃,袭芳院的两位姑娘求见。”

陶缇面露疑惑,“袭芳院?姑娘?”

身侧的玲珑默默垂眸,她昨夜听付喜瑞说了,太子将那对胡姬都收下了,还在行宫安排了一处住所。虽说太子昨夜还是宿在太子妃这里,但他既然将那两个女人留在了行宫,便代表有纳用的意思。

虽说殿下贵为太子,收用两个女人算不得什么事,可是……

玲珑抿着唇,看向自家温温柔柔、平易近人的太子妃,心里忍不住替她抱屈,这样好的太子妃,殿下这样做,就不怕太子妃伤心么?

迟疑片刻,玲珑还是如实与陶缇说了那玉氏姐妹的事。

陶缇听到裴延将她们留下来后,眸中闪过一抹错愕,随后缓缓地垂下头,心不在焉的拨弄着自己手腕上的白玉镯子。

“她们长得好看,跳舞也跳得好,唔,殿下留下来她们,也可以理解。”

她轻轻说着,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玲珑看到她这样,不由得一阵心酸,太子妃这是在故作坚强吧,明明心里很难受,却还要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大度模样。

她轻声安慰着,“太子妃您别往心里去,殿下应该是一时图个新鲜而已……”

陶缇抬起头,瓷白小脸露出一抹笑意,“我没事的,这……很正常嘛,我若是男的,我应该也会留下她们的。”

静了一会儿,玲珑问道,“那您要不要见她们?”

陶缇捏着自己的手指,小声道,“我可以不见么?见了怪尴尬的,也没什么好聊。”

而且她拿的是轻松度假剧本,才不想演什么宫斗剧呢。

“您是太子妃,自然可以不见。”玲珑应道,“奴婢这便出去回了她们。”

陶缇浅浅一笑,“你去吧。”

等玲珑出去后,陶缇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敛起,明艳的眉眼间笼上一层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淡淡失落。

她小声咕哝着,“都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