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翻开史书的时候,却又觉得气闷异常。实际上,在安禄山叛乱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并无什么古怪之处,无非是杨贵妃超喜欢安禄山,让她做了自己的干儿子,还给他扒光了衣服,扔进华清池里洗澡。
史书上,有关杨贵妃和安禄山之间的母子亲情,其记载是极为细腻、极为纯真的。事情始发于安禄山奉旨入京,这位少数民族兄弟肚皮超肥,一旦趴在地上,就再也爬不起来,这般憨厚模样,引发了杨贵妃心里那深藏的母爱。她和前任公公现任丈夫李隆基坐在一起,问安禄山:老安啊,你这肥腻腻的大肚皮,里边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呀?安禄山笑眯眯地回答道:启奏娘娘,咱这肚子里边,装的都是对皇上的赤胆忠心。李隆基听得有趣,就问道:安禄山,你弄错了吧?你应该说启奏陛下,怎么敢不理睬朕,而说启奏娘娘呢?
安禄山回答道:不好意思,陛下,你OUT了,难道忘记了我是胡人了吗?
李隆基问:胡人咋了?胡人就不认君父了吗?
安禄山回答:陛下回答正确,加十分——我们没有文化,不懂礼法,但我们率真质朴。你们中原人的文化礼法,将父亲的地位凌驾于母亲之上,而完全不顾母亲怀胎十月的辛苦,这是我们胡人所无法认同的。我们胡人终生感谢母亲,只承认母亲,不承认父亲——不是我们不承认父亲,实在是父亲在对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努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不知陛下以为然否?
然……否。李隆基听得头大:你这家伙,满嘴胡说八道,不过说的倒全都是实话……既然你眼里只有母亲,不认父亲,那以后我还怎么做君父?莫不如……莫不如你干脆认了贵妃当娘亲吧,以后就让贵妃娘娘来领导你。
当下安禄山大喜,冲杨贵妃趴倒,真情地呼唤了一声:娘!
杨贵妃也报以一声深情的回应:孩儿,娘终于找到你了……
平白无故落得个大肥儿子,杨贵妃兴奋莫名,立即在宫中主持盛典,将儿子安禄山的衣服扒光光,用丝帛裹起来,由众宫女抬到华清池边上,大家一起用力:一,二,三,嗖,扑通,咕嘟嘟嘟……安禄山已经被扔到温泉池里,咕嘟嘟地灌了一肚皮的温水。
呼哧呼哧,安禄山喘着粗气,冲破宫女们四面八方的围追堵截,冲出华清池,迎面正见李隆基老头坐在太阳下,眯着眼睛吟诗:禄山孩儿,过来过来,我正想整首诗出来,歌颂你妈的乳头……你瞪这么大牛眼干啥?又不是骂你,真是你妈的乳头,你不是认了贵妃为亲娘了吗?现在就是歌颂贵妃娘的乳头,你爹我已经整出了上句:软温新剥鸡头肉……下一句整啥呢?
安禄山:润滑初来塞上酥。
李隆基:软温新剥鸡头肉,润滑初来塞上酥。我靠!禄山,你太有才了,你说出了我想说的那种最微妙的感觉……
需要说明的是,有关这一段记载,尤其是有关这一首他妈的乳头楹联,有些史学家是板直了面孔不认账的。尽管史书上一笔一画地写着,但史家坚定不移地认为,这是当时人瞎掰,为的是抹黑领导人。而另有一些龌龊的小文人,却满怀阴暗心理地往下推理:我靠,那安禄山,他咋个就知道杨贵妃的乳头润滑出来塞上酥的呢?是不是他曾经……嘎嘎嘎,原来李隆基老头脑袋上的绿帽帽,已经油光光的了耶……
然而,在史学的研究上,上述两种态度都是要不得的,是错误的,是应该彻底摒弃并批判的。
先说头一种,持头一种态度的史学家,莫名其妙地认为皇宫是神圣的,领导人连拉屎撒尿都是伟大庄严的。事实上压根没那么回事。皇宫里挤着吃饭的,都是饮食男女,没半点神圣庄严可言。而皇城之所以修筑得巍峨高耸,其目的正是为了掩饰这一点,借助高耸的宫墙,带给世人一种错觉,好像皇帝娘娘们的日常生活是何等庄严,从而让你服服帖帖,死心塌地接受被奴役的命运。
而后一种观点,则是将自己的污秽心理移植到皇宫里,认为自己所想象的肮脏事情,都会在这里发生。而事实上,皇宫里边跟外边并无丝毫的区别,外边是凡夫俗子,里边则是饮食男女,外边的人尽量掩饰自己心里的肮脏,表现出一种威严,里边也一样。
简单说来就这样,安禄山进宫,确实在宫里引发了一场有失礼法的乱子,但最终,所有的人还是要板起脸,继续维持自己的体面,继续过日子。
也就是说,李隆基和安禄山之间,确实说过一些男女情欲的悄悄话,就好像任何两个男人之间,趁没人注意的时候聊聊女生。但如小文人所想象的那般肮脏龌龊,却未必会发生——一切的事情都跟平常人的日常生活一样,大家都是有贼心没贼胆,等有贼胆了,贼却没了。
贼是真的没了,因为安禄山很快就返回前线了。而他在宫里所受到的信任,以及他和李隆基、杨贵妃朝夕相处所结下的感情,再加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青光眼白内障,我们知道,这时候的他,除了对杨贵妃满腔的感激,是决不会有丝毫的叛乱想法的。
然而叛乱还是发生了。
为什么呢?
因为杨贵妃的堂兄杨国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