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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有些闪躲,柳吟忽然伸过脑袋在那薄唇上亲一下,立马又红着脸别过头,“一点也不甜。”
烛光下,女子精致的小脸越发娇艳,男人眸光一动,顿时俯身覆上那抹朱唇,大手紧紧锢着她腰,逐渐辗转深入。
柳吟顿了下,跟着想去咬对方,可是咬了半天也没咬到人,最后反倒气喘吁吁的在那里瞪着他,要不是知道对方只有她一个女人,柳吟都要以为这人真的后宫佳丽三千,不然怎么这么娴熟。
拍拍她脑袋,秦砚继续低头批着折子,只是冷峻的眉眼要柔和些许,嘴角也噙着抹淡淡的弧度。
皱着小脸,柳吟立马扯了扯他衣袍,“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很多婚后的女人都喜欢怀疑丈夫,因为总有种对方在外面找女人的感觉,而且特别是孕期!
也不去看她,男人声音低沉,“你是觉得朕没满足你?”
柳吟:“……”
这人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臭流氓!
“你有辱斯文!”她红着脸轻哼一声,“我看那个沈瑶就很不错,她可是太傅的女儿,怎么不见你给她赐婚?”
她怀孕这么久,现在又要坐月子,一般来说,男人在这时候出轨的几率非常大。
眼角一瞥,看着那张愤愤不平的小脸,男人并未说话,依旧自顾自批着折子。
“你看你看,你都不说话了,你是不是想着以后要把她纳进后宫呀?”柳吟顿时皱起了眉。
可直到脑袋突然一疼,耳边骤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不是任何人都值得朕赐婚。”
“……”
嘴角微微一勾,柳吟突然想起自己好歹是个皇后,赐婚这种事自己做也算给对方长了脸面,当即看着他轻声道:“那我改日和姑母说一声,她好歹是沈太傅的女儿,我一定会让姑母给她挑个门当户对才华横溢的良婿。”
说完,见人不说话,柳吟就知道他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当下也是殷勤的过去给人倒了杯热茶,又勤快的给他磨墨,她就喜欢把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坐月子期间是痛苦的,不能洗头,也不能吹风,出门是不用想了,窗户都不能打太开,等日子一到,柳吟也就终于解放了,刚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紧接着六公主就突然跑了过来。
也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一段日子都见不到人,柳吟知道太后嘱咐过对方,让六公主不要经常过来,不然会打扰她和秦砚在一起的时间,对于这个,柳吟也不知道说什么,天知道她白天看到对方的机会根本就是屈指可数。
刚沐浴出来,一边擦拭着头发,就看到内殿里有一个坐立不安的人在那,许是看到她出来,立马笑着迎了上前,“我刚刚看了小太子,长的可真像表姐。”
一边往梳妆台那边走去,柳吟就这么不咸不淡的瞥了她眼,“说吧,什么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对方肯定是有什么事来找她,再说了,孩子还这么小,又能看出个什么。
骤然被拆穿,六公主面上立马染上抹酡红,不由偷偷看了眼旁边的细云,后者顿时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
“我……我就是听说张大人回京了,这时正在御书房呢……”六公主越说脑袋埋的越低。
她不说柳吟也能猜到一大半,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都还没嫁出去呢,难怪太后总是教训对方,其实也是舍不得吧,毕竟是养了这么久的女儿。
“好好好,我这就去带你去见你的张大人,顺便和你皇兄说说,把你们的婚期也一并定了。”柳吟眉梢一挑。
“表姐!”六公主立马羞红了脸。
没有理会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女孩,柳吟只是换了身衣服,待头发干了后便领着对方往御书房走去。
许是太久没有出门,她突然觉得这皇宫里的风景其实还是很不错的,云淡风清,连空气都那么清新,而且生了孩子后,浑身一身轻,再也不用怕摔着跌着,整个人都身轻如燕。
待来到乾清宫时,柳吟发现那小禄子并不在御书房门口守着,而是在大殿外站着,许是看到她过来,立马就热情的迎上前。
“奴才叩见皇后娘娘,见过公主殿下。”
扶着细云走下轿撵,柳吟看了看内殿里头,“皇上在里面?”
话落,小禄子立马摇摇头,而是有些忌讳的压低声音,“皇上在御书房和张大人等议事,里面是各位宗亲,因为……明月郡主被押回来了。”
闻言,柳吟不由一愣,旁边的六公主神情也带着点异样。
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这次也不用柳吟逼问,小禄子就走上前低声道:“本来皇上已经派人围剿其他叛军的,可没想到那镇南王世子居然独自带着几个人过来盗镇南王尸体,原本尸体是要送回京的,也没想到那世子居然胆大包天敢过来盗尸体,这次围剿的是陈老将军,最后也是拼了好大力气才把世子留下,不过陈老将军和世子……都双双殒命了。”
“其他叛军也都被悉数剿灭,不过明月郡主却是被押回了京。”
听到对方的话,柳吟久久未言,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殿门,眼神透着抹复杂,如果贺家和他们家一样交出兵权,急流勇退,如今也不会变成这样,皇位的魅力柳吟并没有看到多少,她只看到了秦砚日复一日的处理着那些政事,事事都要考虑到,在这个位子上哪怕有一刻的疏忽也会铸成大错,可能是她的野心还是不够大,理解不了这些人的**。
“你在书房外等张大人即可。”
柳吟看着六公主说完,便径直进了内殿,可刚一进去就看到地上跪着一个身着囚服的女子,一个亲王正在那里教训着她。
“你简直是辱没了皇室的脸面,先帝待你不薄,你却跟着反贼一同叛乱,你对得起你母亲吗?!”
其中有许多都是看着明月郡主长大的,多少都有些感情,此时也很痛心疾首,也不知道对方到底被迷了什么心窍,居然做出这种糊涂事。
而地上的女子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空洞的眼神渐渐闪过一丝嘲讽,“待我不薄?先帝明知镇南王的心思,却还把我嫁过去,这就是待我不薄?”
说着,她眼角不由流下两行清泪,只觉得可笑又可悲,这是她日日期盼的姻缘,但哪怕至今她也未曾后悔过,纵然……他眼里从未有过自己。
“你居然还敢埋怨先帝!”一个亲王气的一脸铁青。
跟着又有一个宗妇上前,苦口婆心的蹲下身,抬手摸着她的脸道:“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只要你跟皇上去认个错,说你是被反贼胁迫的,叔伯们定会为你求情,可你如今这样,是要连你母亲最后一面也不见了吗?”
许是听到了什么,女子眼中像是有了什么神采,可直到看见进来的人时,一股滔天的怨恨顿时从心口蔓延开来。
她听到了世子和公公说起拉拢柳家的事,也听到了对方事成后要纳柳吟为侧妃的话,多么可笑呀,明明有那么多条件,为何偏偏要纳她为侧妃,更可笑的事,这个条件还是世子主动提及的。
望着门口那个娉婷动人的女子,庄明月突然手心一紧,待到对方越走越近时,猛地拔下头上唯一的木簪,腾地起身朝女子刺去。
突变来的太快,电光火石间,还是一个习过武的亲王眼疾手快一脚将她踹开,“你这个孽畜!”
立马就有几个禁军上前压住几近癫狂的庄明月,其他人也都被吓了一跳,赶紧对着柳吟嘘寒问暖起来,这要是皇后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事,皇上铁定还不知道会怎么发作。
柳吟也被吓了一跳,当即连忙退后了几步,面上有些心有余悸,可地上被押着的人依旧死死的瞪着她,眼中全是驱散不开的怨毒。
“妖妇,我诅咒你不得好死,生生世世唔……”
立马就有禁军堵住她的嘴,其他宗亲也都放弃了劝解她的想法,也未想过她会变得这么偏执。
柳吟深深看了眼地上不断挣扎的人,唇角一抿,还是转身出了内殿,直到如今,她也觉得皇家的亲情太过凉薄,明明是自己最疼爱的外甥女,却要把她嫁给一个明知道要造反的人,先皇真的是把皇家薄情几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出来的时候只看到并没有看到六公主,小禄子说对方刚刚和张漠走了,就知道是如此,不过紧接着小禄子就神秘兮兮的让她回去换身常服来。
愣了愣,柳吟还是很快就回去换了身简单的衣裙,很快马车就停在了承乾宫的门口,等她上去时,只见里头已然坐着个身着墨袍的男子,这时正在看着手里那本地理杂录。
没想到对方居然有时间带自己出宫,而且还是在她出月子的第一天,可能是惊喜来的太快,柳吟的目光全被繁华热闹的街道给吸引了。
待下了马车后,她就兴趣盎然的游走在各个小摊前,当然,她们的皇上是绝对不可能陪她逛街的,最多也就走慢些而已,还不时投向催促的视线。
刚捏好一个糖人,柳吟就迈着小碎步跑了上去,一边气喘吁吁的瞪着对方,“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说好带我出来,结果就知道去做自己的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去于大人府里的!”
看着那张愤愤不平的小脸,秦砚眉间微蹙,不由瞥了旁边的小禄子,后者的脑袋都快埋到地底下了。
“没良心的小奸细。”他神情清冷,依旧径直走在前面。
柳吟忙不迭扯着他的衣袖跟上去,周围人来人往杂声沸顶,一边笑着举起手中那个糖人,“这个是不是很像表哥?”
后头的小禄子和几个便衣禁军都离的远远的,他只觉得自己迟早会死在皇后娘娘手上,而且还是毋庸置疑的事。
瞥了眼那个小小的糖人,秦砚并未言语,只是握住了她那细小的胳膊,避免被行人碰到。
一口咬下糖人的胳膊,柳吟笑眯眯的看向旁边的人,压低声音道,“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把太子哥哥含在心里呀。”
繁华热闹的街道人流涌动,周围不时充斥着小贩的吆喝声,两人周身都留有余地,许是一看对方的衣料就知不是普通人,自然无人敢为之冲撞。
对上那双清澈见底的明眸,秦砚唇角抿着一个淡淡的弧度,声音低沉,“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