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暴露了非普通人身份的纪家自然不可能再在这个小村子住下去了,纪长泽与林青商量后,就带着纪源离开了此处。
神明的传说也开始在各个地方流传。
会害人的妖听闻这世上居然还有神的存在,行事也都不敢太过分,毕竟神受凡人香火,自然是庇护着凡人的,若是他们害了人命,难保那位传说中的神会不会突然出现。
除妖师们也懵了。
这一届除妖师是真的不行,原因除了一代代衰落,其他自然就是能对付他们妖的只有除妖师。
现在突然出现个碾压全场的存在,这还怎么玩?
像是以前那样浪都浪的不安心好吗?
但一些门派到底是腐化太久了,都不是“垄断产业”了,居然还不想着提高自身功法,而是盘算着抱神明大.腿。
听闻他有个凡人娘子,那岂不是说神明也喜好美色,他们门下也有不少青春漂亮的女弟子,若是能够献给这位神明大人……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没多久,纪长泽与林青便悄无声息的建立了一个门派。
它在哪里没人知道,也没有公开招收弟子。
林青默默的将她所知晓的天赋好亦或者是本人勤勉,却因为自身门派中争权夺利遭人嫉恨落到个凄惨下场的除妖师们招回了他们的门派。
十年后,该门派中弟子第一次出山历练。
十五年后,它的名字已经天下皆知。
三十年后,纪长泽将自己炼出来的一颗小小神格放到了纪源体内。
五十年后,林青去世,她的丈夫,那位如今已无人敢提及名讳的神明大人随之陨落。
彼时,害人妖物要么是被斩杀殆尽,要么是躲起来不敢冒头,一批批脑子里只有争权夺利的除妖师渐渐没了音讯,新的血液生出。
一些崇尚自己修炼不杀生的妖在公狐狸的带领下记名成了纪源门派的记名弟子,从此,只要他们不违反自己立下的誓言,便可不再东躲西藏,堂堂正正的生活在阳光下。
一时间,此世界竟还有种回到万年前那种除妖师百花齐放的感觉。
【叮!任务完成,请选择度假or继续任务。】
纪长泽:【继续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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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要多谢我们纪少请客,来!大家敬纪少!!!诶唷,纪少喝醉了,那咱们自己喝自己喝,那个谁,快点的,没看见我们纪少喝醉了吗?还不赶紧把人送去休息,这么没眼力劲。”
醉醺醺明显喝大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纪长泽感觉脑子有点晕,估摸着是原主喝多了酒的原因。
两个工作人员把他扶起来往外走:“送纪少去哪啊?”
“去顶楼,纪少不在那包了一年吗?”
两人没多话,一路小心的搀扶着纪长泽,把他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开好空调,安置的妥妥当当了,才转身关灯离开。
他们一走,纪长泽就睁开了眼,起身看了看周围。
好大一个落地窗。
外面是漂亮的夜景,高楼树立,却没有他所在的楼层高,于是,那些楼和河水大桥上的灯光自然成为了落地窗下的漂亮风景。
纪长泽立刻确定了自己如今这个身体的身份:有钱人。
现在刚一起喝酒的人觉得他喝醉了,自然不会来吵,纪长泽得以安安静静站在落地窗前,一边欣赏夜景,一边查看记忆。
有钱的不是原主,是他爸妈。
原主,京市有名的败家子。
他有名除了因为他会花钱之外,还因为他的爹娘全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他爸,纪氏老董。
他.妈,刘氏老董。
两人全都是富n代,青梅竹马,商业联姻,夫妻和睦,结婚没多久就有了原主这么一个爱情结晶,从小都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们的资产加在一起,足够原主快快活活过上一千年的。
纪父和纪母小时候的经历都不太好,作为富n代,难免要生活在一个大家族里,他们光是堂兄弟姐妹就有两位数,自小斗争到大,两人也是吃了不少亏,两人青梅竹马时期的友谊就是在这样抱团取暖的情况下培养出来的。
好不容易一路厮杀上位,成为自家集团说一不二人物时,他们也都将近三十。
三十岁时,才有了原主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因为小时候的经历,两人立场坚定,只要一个孩子,给他全部的爱,保证他不会像是他们小时候一样,淹没在众多兄弟姐妹中得不到长辈的关爱。
作为父母,他们已经竭力给原主最好的父爱和母爱了。
可惜原主在这样的宠爱下并没有长成幸福的王子,而是性子骄纵自大,一点不顺心就怨天尤人。
纪父和纪母都没打算自己握住权势不松手,希望儿子能够接过产业,倒不是希望他多厉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是只有确保他有自保能力了,他们才能放心。
原主倒是没想着去当什么老总老董,他家里就他一个独子,就算不管这些,钱也都是留给他的,他废那个劲干什么。
他只沉迷花天酒地,四处玩乐。
要是光这样的话,原主这一辈子也就当个普普通通的纨绔富二代了,虽然称不上有什么贡献,但也算是潇洒的一生。
可惜,他太能败家了。
比起其他的败家子们,原主简直就是败家子里的战斗机。
什么贵他买什么,跑车之类的全都是出了新款就买买买,私人飞机一个不够要好多个,出去吃喝玩乐选最贵的不算,还要请客全场。
当然了,这样玩,也不至于把他父母的公司玩破产。
但他父母还真被他弄到破产了。
实际上到底是怎么玩到父母公司破产的,原主自己的记忆都是稀里糊涂的。
只知道一开始的诱因,是一个下雨天,他的狐朋狗友晚上喝醉酒开着原主的车飙车,撞了个女孩。
当时他明确看到了那个女孩子被撞飞,浑身都是鲜血的在草丛中艰难想要爬动,这个时候一般人都是把人送去医院。
可这人一向肆意妄为,见撞了人也不想下车淋雨,直接飞车离开,然后到了地方和原主碰头,两人一起快乐潇洒。
这人是潇洒了一晚上,那女孩却因为被撞到了草丛里,伤势过重发不出声音求救,也没有力气自己自救,本来就是晚上,还下着雨,路过的司机根本发现不了她。
等到第二天她被发现时,即使被人送到医院抢救,也成为了植物人。
本来她刚被撞的时候只是不能动弹,如果那个时候能被送去医院治疗死是肯定不至于变成植物人的,可肇事者没有,而是选择扬长而去。
于是,一个年轻的少女就只能在那样一个雨夜感受着自己的生命流逝,意识模糊,眼睁睁看着一辆辆车在她面前开过去,却没人发现在草丛里的她。
原主第二天才发现自己车上有血迹,一问,那家伙居然还真理直气壮说了实话。
原主也没觉得他这个态度有哪里不对,撞人就撞人了呗,反正不管人是轻伤重伤还是死了,赔偿费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以前他们也不是没听说过谁谁谁开车撞人的,只要钱给的多,照样能和解。
如果说这件事就此打住,原主也只是倒霉车被借出去的家伙撞了人而已,可他偏偏掺和进了这件事里面。
那女孩的父亲早早去世,母亲继承了两栋房产,母女俩的日子一开始过得也不错,哪怕后来她母亲再婚,也在婚前和继父约定好了两个人不要孩子。
只是平静没几年,她母亲意外去世,她的抚养权和家中财产自然落到了继父手中,继父很快再娶,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极端的时间内,从母亲宠着的小公主变成了家里地位低下的野种。
遗弃罪是犯法,继父当然不可能真的扔了她,只是不给她生活费,在家里让她多干活,有人问起来,就说自己家本来也不宽裕。
自然,她母亲的那两套房子,他从没提起过了。
她好不容易熬到十七岁,再过三天就是她的生日,十八岁之后,法律意义上她不再需要监护人,可以为自己做主。
可惜,她的意识终止在了那个雨夜。
继父本来就把她当成拖油瓶,对于肇事者的金钱和解自然很顺畅的接受,得了钱后,就决定要终止这个继女的生命,打算宣布放弃治疗。
这个消息被女孩的朋友们知道了,她们极力阻止,还想要将这件事闹大,哪怕她们一开始的目的只是想要让女孩继父不终止她的生命,落到了肇事者眼里,就是这几个人想要找他的事。
几个穷学生而已,想要整他们的方式太多了。
他不光自己整了,还拉着原主一起整。
原主欣然答应,甚至出手最狠的就是他。
倒不是觉得和“朋友”关系有多好有多么想要给他出头,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玩弄别人的人生,看着他们几次拥有希望再几次跌入绝望很好玩。
几个学生察觉到了有人在针对他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本事,他们居然真的顺藤摸瓜查到了原主,有个男同学激动之下找到原主想要和他当面对质。
争执中,男同学死在了原主手下。
原主也懵了。
他是不拿人命当一回事,可他清楚知道自己这是故意杀人,就算家里再怎么有钱,也不可能真的保他无牢狱之灾。
最要紧的是,男同学说过,那几个女学生知道他来找原主。
所以他一失踪,她们必定会知道是他。
原主慌不择路,找到了那位“朋友”,两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着那几个学生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花钱买了个得了癌症的替死鬼,将她们一一杀死,制造成那男同学是和她们一起被替死鬼杀死的假象。
替死鬼告诉警方,他发现自己得了癌症,命不久矣,路边见到这几个学生青春活力,嫉妒他们拥有大好时光他却只能去死,这才想要死之前拉上几个垫背的。
这些自然都是假话,他当这个替死鬼,就是为了原主他们给的钱。
那些钱足够保障就算他死了,他的家人也能生活的很好。
站在原主的角度看,一切都很完美。
事情都解决了,不会再有讨厌的人来找他麻烦,他照样可以快快活活当自己的败家子。
可那位“朋友”开始问他要钱了。
“朋友”手里握着他杀人的证据,就好像是捏住了他的死脉,如果他不想坐牢,就只能给钱。
数额一次比一次大,哪怕原主手里的零花钱多的超出普通人的想象,也凑不够了。
没办法,他只能骗爸妈自己想要上进,进了公司,偷偷利用职权便利得钱。
尝到了肆意拿钱的甜头,有时候就算是“朋友”不找他要钱,他都会自己拿钱去浪。
他自然不可能去偷钱,那样太容易被发现了。
只是将本应该拿去买好材料的钱只分出一点买廉价材料。
因为要的越来越多,材料也越来越廉价。
可问题是,他换的是建筑材料。
在根本没有外力的情况下,他们公司建的大楼轰然倒塌,死者到达五百人以上。
社会震惊,家属悲痛,政府追责。
一时间,公司名声跌破最低,员工纷纷离职,各种真的假的“黑料”爆出,人们不会去看这是“太子爷”惹事,只会看到整个公司。
之后,就在所有人都焦头烂额的时候,那个在医院里的植物人女孩醒了。
她察觉到了自己的朋友们死的蹊跷,还发觉了当初那个杀人凶手家里本来是一贫如洗,结果他入狱后不到几年,他们全家就搬了家,她顺藤摸瓜找到了那家人现在住所,却发现他们如今生活的非常富足。
这摆明了就是另有隐情。
女孩继续查时,原主的那位“朋友”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他倒是没想着杀人灭口,毕竟这个姑娘很聪明,她在查出一点小线索后立刻就去了警.察局备案,哪怕这些线索其实并不代表什么,但如果她莫名其妙死了,一定会引起警.察的注意。
不能杀,又不能让她查到自己。
于是,“朋友”干脆卖掉了原主。
原主杀人后不光没有去自首,还为了不暴露自己杀人的事买凶杀害其他几名无辜学生的事被爆了出来。
这件事本来就是真的,当时所有经手也都是原主自己来,自然一查就查出来。
自然的,债多了不愁,他顺便也把当初撞人的肇事者这个名头也给了原主,反正那个时候和解时原主就在场,顺便推给他也很正常。
他被捕入狱,父母知道了这个噩耗,又是不可置信自己的儿子居然如此畜生,又是心力交瘁,纪父是第一个倒下的,脑溢血,再也没醒过来。
纪母倒是撑到了最后,可惜墙倒众人推,最后,这两个无论是在哪里都算的上是厉害人物的倒霉父母就这么被垃圾儿子给拖死了。
和原主一起陪葬的除了他父母,还有几名年轻的学生,五百多个无辜路人。
罪孽深重都不能用来形容了。
纪长泽闭了闭眼,照常开始盘原主性格。
张扬,败家子,不少人眼中的冤大头,虽然都二十五了,可还在每天混日子。
要说有什么线可以挖的话,就是他最近沉迷游戏,想要建立一个游戏公司,却遭到了父母的双重反对。
纪父和纪母在游戏上都是有阴影的,当年两人初试拳脚,就是合伙开了一家游戏公司,结果死的不能再死。
游戏这个行业,从此就在他们眼里变成了不好涉足。
还有个原因,就是原主他搞游戏公司的初衷是想要挖一些游戏高手来陪自己打游戏,如今电竞横行,游戏高手们转会金额高的吓人,哪怕是对于纪父纪母来说,花那么多钱只为了让这些人陪自己儿子打游戏那也太败家了。
原主就是因为这个“伟大的想法”没能实现,这才邀请了一大堆他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朋友们通宵嗨,好发泄一下心里的不爽。
当然,这个小插曲在原主的记忆里没过几天就不复存在了,习惯了想法一天一变的原主很快就忘了自己的游戏公司梦,转而开始盘算着要搞个豪车展。
纪长泽在心里反复念叨了几句游戏公司,心里就有了点谱。
差不多都弄清楚了,他才去看时间线。
看到的一瞬间,纪长泽猛地皱眉。
他快速起身,拍了拍有些晕的头,坐电梯下楼,找到原主记忆里的那辆车,果然在车头看到了血迹。
已经撞上了。
可那个女孩被撞的具体地址原主根本没记,他不知道她在哪。
纪长泽转身大步跑回了酒店,找到通宵嗨的那一层,一打开电梯,就看到了一片醉生梦死。
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圈子,富二代们自然不是都像是原主和他的这些狐朋狗友们一样纨绔,精英可也有不少,只是双方都不屑来往罢了。
许多原主都叫不上名字来的人横七竖八的倒在沙发上,趴在桌子上,甚至有的还直接睡在了地上,有几个脸通红一看就是喝大了的年轻人正端着酒杯四处找人碰杯,一扭头看见纪长泽,乐呵呵的脚下晃悠着过来:
“纪少,你又,嗝,你又来啦?来,兄弟敬你,谢谢纪少招待了。”
纪长泽绕过这些醉鬼,视线在人群中搜寻,很快找到了那个正被人群围绕着笑眯眯一脸志得意满喝酒的家伙。
“卢少,前阵子的事兄弟该谢谢你,来,敬你一杯。”
“卢少,今儿高兴,咱们兄弟走一个。”
“我也要谢谢卢少前阵子给我介绍的那个妞了,诶唷,盘靓条顺,真是不错,还是咱们卢少的眼光好。”
一伙人正在一片其乐融融呢,一个拳头就猛地砸在了桌子上,发出剧烈一声响。
“卢正坤!!!”
这声音大的吓了众人一跳,正纷纷不高兴的扭头要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过来惹事,就瞧见了纪长泽的脸。
纪少啊!
他们可不敢惹。
众人脸上的怒色一下子就转变成了殷勤讨好的笑。
“纪少,你不是喝醉了吗?这是酒醒了?”
卢正坤也被吓了一跳,看见纪长泽满脸不悦的望着自己,他不动声色的一笑,亲近的揽住了他的肩,带着一点调笑道:“怎么了纪少?刚刚不睡着了吗?这是不高兴我让人把你送上去,耽误你猎.艳了?”
是的,原主除了败家子名头,还有个风.流花心大少的绰号在。
这个通宵派对,原主可是特地叫了这群狐朋狗友们多带漂亮女孩子过来,就是为了方便他猎.艳,不过还没看准目标,他就先喝趴下了。
“滚你大爷的,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纪长泽冷着脸,问他:“你怎么回事?这么多人问我借车,我就只借给你一个人,结果你丫怎么报答我的?我那车上的血怎么回事?你弄成这样还让我怎么开?!”
“原来是为了这事啊。”
卢正坤压根没把这件事当一回事,作为这群废物纨绔中为数不多有点脑子的,他早就摸清楚了纪长泽的性格,自然知道要怎么应对。
“不就是一辆车,你车还少吗?要是觉得脏了不想开了,找伯父伯母再要钱买一辆不就行了,他们那么疼你,肯定不会不答应。”
他深知纪长泽爱出个性的性格,说完了那些话,还没忘记加上一句:“圈子里谁不知道咱们纪少手里头最宽松了,就一辆车而已,跟兄弟置什么气,来,兄弟敬你一杯,就当做是赔罪了。”
这要是搁在以前,纪长泽就顺着原主的性子跟他你来我往几下了,可现在正有个年轻孩子的命摆在前面,他没时间和卢正坤耗。
直接一巴掌打掉了卢正坤递过来的酒杯,神情暴躁:“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那辆车我正喜欢着你就给我弄成这样,今儿你不给我个像样的理由,别想老子放过你。”
——啪!
酒杯摔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卢正坤脸上的笑容僵住,其他人也都一愣,看看纪长泽那难看的脸色,不敢再玩笑了。
虽然纪长泽出手大方,但他们可都知道这位纪家大少爷脾气最是张扬,那是一点委屈都不能吃,以前还干过一脚踹在发小肚子上的事,可见此人生起气来是多么六亲不认。
当然,从那之后,他就合情合理的没有发小了。
气氛顿时僵硬下来,还是卢正坤勉强挤出个笑,拉着纪长泽到了角落里,不顾他难看的神色赔笑道:“你说你生这么大气干什么,都把兄弟们吓到了,其实那车也没什么,就是来的路上撞了个人。”
“那血估计是那个人的吧,你要是实在气不过我弄脏你的车,明儿我再给你买一辆新的赔给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肉痛的。
卢正坤和纪长泽这位从出生就被捧在手心里的大少爷不同,他家的情况更加像是纪父纪母小时候,大家族,光是和他同辈的就三十来个,算上他自己的亲兄弟,他搁在里面压根混不出头。
与这群大多只想着醉生梦死快乐玩乐的纨绔们不同,卢正坤是正儿八经想搞事业的。
但搞事业,怎么搞?
他不受宠,自然也不会像是纪长泽这样想要多少钱一张嘴就能有,人脉,金钱,这些他都没有。
按理说,一心搞事业的卢正坤该去精英圈的。
可奈何人家精英圈看不上他。
钱他没有,人脉他没有,本事他没有,要是他进了圈子,那就是他全方位的朝圈子索取,圈子里其他人却没半点好处。
比起“只要你也想混喜欢嗨你就是自己人”的纨绔圈,卢正坤挤破头也挤不进去这个巨难进的精英圈。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来到了纨绔圈,成天忍着心底对这群明明是废物却还被家里宠着有钱花天酒地纨绔的厌恶嫉妒,想办法从他们手里搞钱。
这个圈子里手最松的就是纪长泽,他自然也想要跟纪长泽走近,奈何想跟纪大少走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才勉强在纪长泽面前混了个眼熟。
但就算只是眼熟,他使一些心机,也足够从纪长泽手里弄出不少钱了。
这次借车倒不是他真的喜欢那辆车,而是他算准了纪长泽喜欢人家吹捧他,这才装作一副很喜欢很佩服他能有钱买到这辆车的样子开口借。
一方面这样会拉近两人的关系,让他有借口去跟纪长泽再套套近乎,另一方面,他能借到纪长泽的车,在别人眼里他们的关系就非常不错了,办事的时候,他也要扯到纪长泽这面大旗。
谁能想到呢,纪长泽这个一向大方手松的家伙居然小气起来了,不就是车上沾了血,居然这么生气。
害得他不得不承诺给纪长泽买一辆新车,要知道,那车可贵的吓人,哪怕他手里的积蓄已经有了不少,这一辆车也能去掉他大半身家。
可不买不行,他要是说“这车不就脏了点我送去给你洗干净就行了”,纪长泽这个从来不缺钱的家伙说不定能当场翻脸。
洗?
弄脏了的车,你就是洗的比新车还亮,本少爷也不稀罕开。
就是这么壕无人性。
让人羡慕嫉妒的恨不得取而代之。
本以为自己出了血,纪长泽肯定就能满意了,没想到站在他面前的这位纪家大少爷听了这话不光没脸色好起来,反而还更加难看了。
“你撞了人?!在哪里撞的?那个人怎么样?”
卢正坤愣了愣,这反应不对啊,纪长泽不是应该更加关注新车吗?
但他还是回答:“好像是在封尘路吧,记不太清了,那个人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应该死不了,今天先喝酒吧,明天我给你买个新车赔给你,再随便赔点钱给那个人,这事就完事了。”
心疼啊,那么多的钱,就要拿去买一辆车。
希望那个被撞到的穷鬼别讹太多吧。
他一边肉痛的想着,一边又想要去揽纪长泽的肩:“走走走,喝酒去,别想这些事了,明天我肯定把这件事处理的妥妥当当的,那个穷鬼大半夜的还在路上走,指不定就是故意碰瓷,不就仗着那没监控吗?”
纪长泽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当然,他也不需要忍,目前的人设,不忍才正常,于是他点点自己的手背,示意对面低头看自己握紧的手:“你看这是什么?”
卢正坤:“拳头啊。”
下一秒,那拳头就猛地砸在了他脸上。
伴随着的,是纪长泽的怒骂:“我可去你.妈的!”
剧痛袭来,卢正坤捂着脸一个踉跄,手上湿湿滑滑的,他一低头,发现自己捂着脸的手上都是血。
——纪长泽把他鼻子打出血了。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就落在他身上了。
“操.你大爷的!狗儿子!老子今天不揍死你!你特么还敢躲!!”
不远处正往这边张望的几人见打起来了,赶忙上前劝架:“纪少纪少!!别打了,怎么了?快快快,拦住。”
“卢少,怎么了这是?”
卢正坤也不知道怎么了啊,他特别想张口骂一句“纪长泽你他.妈有病吧”,可一看到对面那神情满是怒意的脸,神志立刻清醒过来。
这是纪家的宝贝独子,他得罪不起。
于是他只能带着满脸的鼻血和浑身的疼,忍了这口气:“纪少,兄弟弄脏你的车是兄弟的不是,你打也打了,就别气了。”
都到了现在了,他还觉得弄脏纪长泽车比差点撞死一个年轻学生更重要。
纪长泽的拳头蠢蠢欲动,但他理智还在,知道什么最重要,指着卢正坤骂了一句:“开着老子的车撞人,还把人扔在那不管,你特么的畜生都比你有良心,要么你自首,要么老子报警,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他也不顾卢正坤那甚至有点茫然他关注点居然是在被撞人上的神情,转身匆匆离去。
“纪少,纪少你去哪啊纪少?!”
“纪少?!”
纪长泽没搭理他们,一个个喝的眼冒金星,一个都指望不上,叫上他们也没用。
当然,他这个脑子现在还晕乎着的人也指望不上。
还好,他有钞能力。
纪长泽撑着头晕随便扯了个工作人员:“给我找个司机,现在就要。”
三分钟后,纪长泽揉着眉心坐在副驾驶,对司机说:“去封尘路。”
去那的路不远,纪长泽车上就叫了救护车,顺带报了警,原主估计不太能喝,酒精还在发挥作用,他现在脑子晕的很,到了地方就打开手机电筒一点点搜。
司机车上听他打电话也听明白了,下了车也不用他说,自己也跟在后面从另一侧搜。
“纪少,下这么大雨呢,你打个伞吧。”
“不用了。”
打伞费事,不打伞直接淋雨还能让他脑子清醒点。
纪长泽抹了一把脸上的雨,认真循着路边草丛找了起来,现在是凌晨四点,雨正是下的最大的时候,哗啦啦的让人说话都听不清,更别提听草丛中可能有的一点动静,他们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找。
好在浑身衣服都湿的不能再湿的时候,纪长泽看到了前方草丛里脸色苍白静静闭着眼躺着的女孩。
她脸白的吓人,雨水打在上面又顺着脸庞落下来,身上的鲜血已经完全将衣服染湿,白裙子成了红裙子,落在泥土上的手指甲里全都是泥巴,可以想见在没有昏迷过去之前,她是有多么努力的试图求救。
纪长泽赶紧把自己身上外套先脱下来给她脸上遮了遮,对着对面的司机喊:“找到了,你快把伞拿过来,现在不能挪动她。”
救护车来的时候,就见着一辆豪车停在马路边,远处,两个淋成了落汤鸡的人打着伞蹲在昏迷女孩身边。
那个女孩子被带上了救护车,纪长泽跟了上去,哆哆嗦嗦的看着医生护士检查她的生命体征。
他也不想哆嗦,奈何原主的身子实在是有点娇气,刚刚情绪紧张的时候还没感觉出什么来,现在把人找到情绪放轻松后,身子就开始忍不住的一个劲打哆嗦,看的旁边的护士妹妹都有些不忍了,翻找出一件白大褂让他哆哆嗦嗦的披上。
打了个喷嚏,纪长泽不当一回事的看向那个正昏迷着的女孩子。
原主的记忆里对这一段并不是很清晰,他只知道这个女孩子是在第二天才被人发现送到医院里,这一次他应当是提前了至少几个小时,也不知道能不能改变她变成植物人的命运。
虽然最后她就算是变成了植物人也可以醒过来,但这么年轻的年纪就那样在病床上毫无意识的度过好几年,纪长泽这个老家伙还是觉得这样太残忍了。
看着女孩被送去抢救了,他坐在了外面的椅子上,冷的打了半天哆嗦才想起来。
不对啊。
他现在的身份可是纨绔败家子,谁家的败家子衣裳湿透了都不去换的。
果然原主不太能喝酒,连他的脑子都跟着一起糊掉了。
纪长泽打开软件选了个店买了几件衣服让人快速送过来,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后才后知后觉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哦,不是喝酒糊掉了,是发烧糊掉了。
怪不得总感觉自己今天有点傻傻的。
晕,浑身无力,眼前发黑,怕是要晕。
纪长泽在晕倒之前还没忘记扒住一个医生的腿,从自己兜里扒拉出一张黑卡哆哆嗦嗦递给对方:“密码123456。”
尊贵的有钱人哪怕晕倒,也不会忘记先交住院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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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想搞全息,好吧,是我想玩全息游戏,咦呜呜呜全息游戏什么时候能发展起来呀,我到时候就算成了八十岁的老太太也一定会买的(如果我买得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