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仔细看着,这位律师先生接下来会受一点皮肉伤。”站在千叶身旁的红雨衣男,语气仿佛在指导做菜。三个男人中,他的体格最魁梧,简直是虎背熊腰。他握着一根细长的工具。
“千叶先生跟这件事无关。”我不明白他们的意图,只能勉强挤出这句话。
原来他们铺塑胶垫,是不希望弄脏地板。换句话说,他们接下来的行为可能会弄脏地板。
坐在房间中央椅子上的千叶,像是等待治疗牙齿的患者。
“这位律师先生当然跟这件事有关。”站在椅子旁的红雨衣男反驳。他也戴着防风镜。为什么要戴防风镜?难道会有水溅到他脸上吗?算了,我不能再欺骗自己。即将溅到他脸上的多半不是水,而是血。
“他是你们的律师,怎么可能没关系。”
“我不懂,你们为何要这么做?”我意外地冷静。不,与其说是冷静,不如说是尚未进入状况。把人绑起来严刑拷打,这是电影、小说等虚构作品里的惯用桥段,只能以了无新意形容。我甚至不禁怀疑,眼前其实设有荧幕或投影布幕。蓦地,我想到一件事。以电击棒攻击轰,并将轰关在车子里的,会不会也是这几个人?根据轰的证词,当时只有一个男人在场,但搞不好其余两人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红雨衣男举起右手。
只见他手里亮光一闪,直接击向千叶的膝盖。千叶嘴上贴着胶带,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男人使用的刑具,不是尖锐的钻子,就是刺针。
坐在墙边的我理解状况后,浑身不住颤抖。刚想站起,脚下的锁链发出叮咚声响,引得身旁的蓝雨衣男侧目。他不过是瞥一眼,我就像听话的乖孩子,重新将屁股贴回椅子上。身旁的美树以手掌捂住嘴。
脑海一隅隐隐发亮,令人难以承受的景象就要浮现。眼前的暴力画面刺激我的记忆,我差点想起那男人寄来的影片内容。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想起菜摘遭注射毒药的画面。于是,我立刻抹除思绪,将哀号硬吞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