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远了,阿雾听不清那两人的对话,便朝冰霜使了个眼色,冰霜的脚尖一点,几纵几越就窜到了离那二人较近的一棵大树上。
阿雾只见六皇子楚愈伸手在元蓉梦的下巴上捏了一下,如此暧昧,令得她眉头一皱,思忖着元蓉梦不是倾慕于楚懋么,怎么又和楚愈搭上了。阿雾冷冷一笑,这女人敢脚踏两只船真是自寻死路,阿雾像被愚弄了一般,气得垂在一旁的手握紧了拳头。
再看时,那两人已经不知廉耻地抱到了一堆,一开始元蓉梦还轻轻地挣扎了两下,然后就断然倒入了楚愈的怀里,拿腿勾着楚愈。阿雾看到楚愈伸手解裤头的动作,大吃一惊,他们该不会是想……
阿雾还没来得及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就被后头一只手捂住了嘴,阿雾刚想挣扎,就听见楚懋的声音道:“是我。”
“跟我来。”楚懋轻声道。
阿雾被楚懋半抱着走出了树林子,她刚才还在担心怎么跟楚懋开口说这件事,这些祸都是她闯出来的,没想到居然元蓉梦正好被楚懋捉了奸,这也算不错。不过阿雾马上就意识到,楚懋能出现在这里,未必就不知道元蓉梦和楚愈的勾当。
出了林子楚懋将阿雾放下,径直走到前头。
阿雾本来就于心有愧,这两日又被楚懋弄得心慌忐忑,忍不住唤道:“景晦。”“晦”字因为拖了长音,就别添了一层发嗲的意思。
楚懋的步子停了下来,回头不耐烦地睃了阿雾一眼,阿雾知机地上前拉着楚懋的袖口,冲他嘟着嘴眨巴眨巴眼睛。
楚懋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反手握住阿雾的手,拉着她往前走,步子因为配合阿雾,也迈得小了许多。
阿雾的笑得像吃饱了的猫儿似的,楚懋用余光睃她,嘴角也翘了起来。
回到延嘉堂,阿雾刚想坐定同楚懋谈一谈刚才看到的事儿,结果屁股还没挨着榻,就被楚懋抱到了内室。
“楚懋!”阿雾捶了一下楚懋的肩头,这会儿倒是着急上火了,前几天连个笑脸都没有,有本事就继续熬着啊。
“这会儿就直呼其名了,刚才叫景晦怎么叫得那样嗲那样娇,嗯?”楚懋伸手揉了揉阿雾越发鼓大的白玉馒头。
阿雾被楚懋的话羞得脸一红,这种事情点穿了多叫人难为情,“楚景晦!”阿雾决定折衷地称呼楚懋。
“你叫,你继续叫,你怎么叫我都喜欢。”楚懋开始啃阿雾的胸脯,因为是夏日,又是在宫里,加之阿雾事后肯定要发火,楚懋这才放过了阿雾优美的脖子和精致的锁骨。
待入了巷,楚懋喟叹一声,“咱们下回也去寻片林子玩耍子。春天的桃林、杏林、梨树林、李树林,你躺在花瓣上头……”
楚懋对将来的畅想将阿雾激得下头一紧,“你想也别想。”
“我偏要想,你最好是躺在海棠花上头,不,还是牡丹好,赵粉、魏紫,衬着你最好,到时候牡丹泣露,啧啧……”
“楚懋!”阿雾恼无可恼,怒无可怒,这人越说越下流。
“你真是暴殄天物。”阿雾骂道。
“的确,我怎么今日才想出这法子?”楚懋亲了亲阿雾的耳背,“白白的浪费了你这样好的身子。”
阿雾已经再答不出话来,只能“伊伊嗯嗯”地胡乱哼着。末了还不够,又被楚懋架到贵妃榻上,狠力地弄了一回。
两个人梳洗归整完毕,已经是晚饭时分。用饭时,气氛终于没有了前几日的沉闷,楚懋依然话不多,但却替阿雾夹了好几回菜炙牛筋、糟溜鱼片、宫保鸡丁,其中的白灼虾,还是祈王殿下亲手剥了沾了酱汁送到阿雾嘴边。
紫宜在心里头呼了一声“阿弥陀佛”。
阿雾却受不了楚懋的这种殷勤,她喜素不喜肉,偏偏楚懋给她夹的全是肉,小碟子里都堆成山了,“哎,殿下,我用不了这许多。”
“你这会儿不多用些,待会儿会饿的。”楚懋又替阿雾夹了一筷子的牛筋。
“我胃口小。”阿雾答道,楚懋当是知道自己的饭量的,可是再看楚懋那泛着“绿光”的眼睛,阿雾立时便恍然大悟了,这人待会儿难道还要……
阿雾用眼神质问楚懋,楚懋嘴角微翘,算是回答了阿雾。
这是要把好几日的欠账都讨回来的意思?阿雾瞬间无力了,祈王殿下的算盘算得真精,不仅用冷淡唬住了自己,而且还一点儿不肯吃亏。
用了晚饭,阿雾避开楚懋吃人的眼光,唤了冰霜和紫宜去西稍间问话。
“可听见他二人说的什么了?”阿雾问冰霜道。
“两个人都机警得紧,讲到关键处几乎都是耳语,我只断断续续听见他们说了五皇子,还有主子你,瞧着像是在安排布置什么,具体的就听不到了。”冰霜道。
“元淑妃怎么会投靠六皇子,王爷可是她表哥。”紫宜十分不解。
阿雾却十分能理解,元蓉梦这是苦日子过久了,再不肯输,而她认为要成为最大的赢家就要两面下注。
“要不咱们把这个消息捅出去?六皇子和庶母通奸,一旦传出去,他自然就……而元淑妃就再也找不了主子的麻烦了。”紫宜道。
冰霜听了也难得的点了点头。
阿雾不置一词,最后才道:“先别传出去。”不管怎么样,表面上元蓉梦都是楚懋的表妹,她若是这样倒了,又长得像孝贞后,还不知道皇上心里会怎么恨楚懋,阿雾并不想冒这个险。而且以她推测,皇上那样恨孝贞后的原因,很可能是孝贞后不贞。
除此之外,阿雾再也想不出原因来。元家又不是功高震主的世家,皇帝不会因为孝贞后的家世恨她,那就只能是恨她本人了,而对于一个为他生了儿子的元后能恨成这样,阿雾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不贞,所以连带着楚懋可能也受了怀疑。
这样也就能说得通为何她那皇帝舅舅对其他几个皇子都不错,偏偏对楚懋这样冷漠。
阿雾坐着想了会儿事情,这才回了内室更衣,楚懋也从书房转了回来。
“想来府里头的绣娘应当将你的内衫做好了,我叫人送进来可好?”楚懋倚在屏风边打量着阿雾的鸭黄交衽立领掐腰小衫和玫红的撒脚裤。
“可别,你这人羞也不羞,送进西苑的东西都要查,若是叫人看见了……”阿雾斜嗔了楚懋一眼,万般的风情直教人看得骨头也酥了。
楚懋将阿雾抱到榻上,从她阔撒的裤脚慢慢往上摸,痒得阿雾“吃吃”地笑起来。“我有正经事同殿下说。”
“这就是世间最正经的事了,咱们汲汲营营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儿孙辈能有好日子过?可这些的基础就是先有儿孙。”楚懋的手指轻轻捏上那桃花源。
男人天生就是个骗子,一边为了私欲不让人生孩子,一边又拿孩子来充当胡萝卜吊在阿雾这头小毛驴的前面。
阿雾使力并拢双腿,“景晦”阿雾叫得又娇又嗲,她也不知道为何,可就是喜欢看见楚懋听到她声音后那微微眯起的眼睛,和渐粗的喘息声。
“今天林子里的事儿……”阿雾继续道。
“嗯?”楚懋褪了阿雾的亵裤。
“我已经让冰霜和紫宜不许外传了。你是不是早知道元淑妃和老六的事儿了?你为何不告诉我,不然前几日我也不会被她当个傻子耍。”阿雾嘟囔着嘴道。
“可别说你不知道,哪有那么巧你刚好就在那林子里。”阿雾被架在楚懋臂弯的腿晃悠了几晃。
“就你聪明。我在那儿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们。”楚懋道。
“为什么?”阿雾大吃一惊,就算楚懋不愿意揭发他们,可也不用亲自去给他们善后啊。
“你很快就知道了。”楚懋亲了亲阿雾的脸蛋。
“你老这样,说一半不说一半的,什么都不跟我商量。”阿雾恨道,“转过头又怨我不解你的心意。”阿雾说得委屈,心里也真泛起了委屈,眼圈儿也红了。她一向不是软弱的人,可在楚懋面前,她就特别的容易委屈。
“真是个水做的人儿,难怪要叫阿雾。”楚懋笑道,“你说得对,咱们是夫妻,今后我有事都先同你商量。”
虽然明知道楚懋说这话是夸大,可能有他这句话,就是个良好的开始,阿雾破涕为笑,被楚懋哄着又弄了两回,直到她细处红肿得受不住了,楚懋这才云收雨歇。
到清晨阿雾和楚懋还在沉睡,就听得紫宜在外头叫道:“王爷、王妃,淑妃娘娘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