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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撒娇赖床

“帮我把门锁上。”顾松言挽着袖子往厨房走。

童倦锁上门跟上来, 看他烧上水转身打开冰箱拿出蔬菜和挂面放在桌上, 垂眼开始切佐料。

水开了, 顾松言把葱姜捞出来倒在垃圾桶里, 下了面煮了几分钟又依次将佐料放进锅里, 最后还熟练的单手打了个鸡蛋。

童倦酒量一般, 两瓶啤酒在他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喝了半瓶就很晕。

顾松言的背影一分为二, 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顾松言。”

“嗯?”

“你能不能站稳了别晃, 我头晕。”

顾松言回头看他难受的靠在门边上用力晃脑袋, 越晃越晕最后差点把自己摔地上, 快步走过来扶住他,“很难受?”

“不难受,就是有点头晕,我歇会就行你快去做饭, 饿了。”

“我给你倒杯水。”顾松言扶着他到餐桌边坐下,给他倒了杯温开水回来,“再等一会, 先喝点水缓一缓。”

童倦喝醉的时候特别乖, 虽然没到真醉的时候, 但也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水, 偶尔看看忙活的顾松言,又低下头来喝一口水。

他脑子里混混沌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戳着疼,但是又说不出是什么东西, 让他难受极了。

童倦低头抹眼睛觉得酸,又揉了两下,弄得眼睛通红。

顾松言回来的时候他快把一杯水喝完了,伸手拿了过去把面推给他,“尝一尝,可能不是很好吃。”

童倦脑子里飘的很,好在还能拿得稳筷子,挑开荷包蛋的蛋白,溏心从里头流出来,他用筷子尖挑了一点舔舔。

舌尖将溏心卷走。

顾松言眼神滚烫,突然嫉妒起一根筷子,暗暗想回头把这双筷子劈了。

童倦这段时间提心吊胆吃不好,至今为止都还没能适应这个尾巴,寝食难安的焦虑了大半个月,不知道怎么就被一碗面安抚了。

他埋头吃了一会,发现顾松言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嘴上,“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饿了吗?”

“嗯。”顾松言还没挪开视线。

饿。

很饿。

“你吃吗?”童倦自己吃不完这么多,起身去拿了一个碗和一双筷子,从自己碗里挑了一半给他,“我吃过的,你不嫌我脏吧?”

“不嫌。”

童倦把剩下的面全部吃完,连汤都喝了大半,打了个饱嗝这才感觉头晕稍微好了一些。

顾松言:“你还跟阿姨说一声吗?”

邓书仪比较放养童倦,但不允许毫无理由的彻夜不归。

“我跟她说住在鹦鹉家就行了,以前打游戏打球什么的也经常跟他一起住。”童倦说着拿出手机给邓书仪发短信,发完一抬头看到顾松言盯着他的眼神冷了几分,有些骇人。

“干、干嘛?”

“你经常跟秦英悟一起住?”

童倦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对啊,怎么了?我们还住一张床呢,就是这货爱抢人被子特别烦,我每次跟他一起住都抢不过他。”

顾松言双眸几乎锁在他脸上,“你们住一张床?”

“对、对啊,怎么了?”童倦总觉得他不高兴了。

他跟秦英悟也不是第一次住了,干嘛这么生气,大家都是男生。

“他的取向你知道吗?”

童倦点头,“知道啊。”

“你知道他喜欢男生,还跟他住同一张床?”顾松言手指都要掐断了,恨不得把童倦拽过来告诉他秦英悟喜欢男孩子!

他居然还跟对方住一张床,一个被子!

“你不高兴了?”

顾松言身上隐隐有着一股戾气,像是被人夺了什么至宝,又像是嫉妒。

童倦其实本能有点怵顾松言,虽然平时打闹由着他欺负,但真正生气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是服软。

“我知道秦英悟是弯的,但是他不喜欢我的,而且我也不喜欢男生啊,就算他对我有意思难道还能掰着我腿上他吗?只是睡一张床,又不是睡他没有那么多事。”

顾松言不知道被哪句话拉回理智,眨了下眼掩饰住一身戾气。

童倦看他沉默着把碗洗了放好,脑子里昏昏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这时邓书仪的电话过来。

“妈妈。”

“晚自习结束你说打球不让接,怎么现在还没回家?又在外面给我闯祸了?”

童倦怕童立诚知道自己喝酒了,小声说:“妈妈,我在松言哥哥家住了,想让他帮我补习功课,今晚不回家了,行吗?”

顾松言手一滑,碗直接打碎在洗碗池里。

这句软软的松言哥哥比尾巴出来时逼着他喊的那句更加勾人,心里有什么嫉妒、灼心的占有欲全部烟消云散。

童倦是真的会拿捏他的死穴。

邓书仪本来就喜欢顾松言,也希望童倦能好好跟他学学,自然是百般愿意,“你在言言那儿不许跟他打架啊,他打不过你。”

“知道了。”童倦怕她唠叨才喊了句“松言哥哥”,结果她还是叮咛嘱咐了半天,白喊一句亏大了。

童倦:“妈我学习了,顾松言催我了。”

“什么顾松言,叫松言哥哥!”

童倦为了早点摆脱她的唠叨,忍辱负重,“我要跟松言哥哥学习去了,晚安妈妈。”

顾松言淡定捡完碎片,等他挂了电话才说:“上楼洗澡吧,不早了。”

“哦。”

他房间还和以前一样,简单到无趣的摆设,桌上除了奖杯就是奖牌,墙上则全是裱装好的奖状和照片。

最新的一张是这次省竞赛的合影,满屋子令人发指的学霸气味。

“穿我的衣服将就一下吧,你的换下来给我一块洗了烘干。”顾松言放满浴缸的水,出来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略显旧的灰色睡衣。

童倦没有不穿别人衣服的毛病,接过来准备去浴室。

“你能行吗?头还晕不晕?”

童倦其实感觉不太行,但总不能叫顾松言帮他洗澡,晚上在体育馆衣服都让他穿了,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

“废话当然行了!”

他砰地一声关上浴室门,轻轻喘了口气晃晃头让自己清醒一些,脱完衣服下意识看了下尾椎骨,已经没有尾巴了。

鬼使神差伸手摸上去,没有触电那种麻遍四肢百骸的感觉。

顾松言的手碰他,每次都让他战栗着软在他怀里。

踏进浴缸,温热的水漫过打完球疲惫的身体暂时将顾松言抛出脑后,童倦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舒服!”

出来的时候顾松言在换衣服。

精瘦的腰腹曲线毫无遮挡,长腿笔直修长,就连肩背肌肉都流畅漂亮,瘦削却不单薄的身子充满力量。

他转过身,童倦一眼看到他胸口纵横交错的数道伤痕,其中有一道还是新伤不久,痂还很嫩。

“你……”

顾松言面不改色套上睡衣遮住伤痕,“洗完了?”

童倦忽然秃了舌头,“啊洗完了,你可以去洗澡了。”

“嗯,吹风机在左边的抽屉里。”

童倦看他走进浴室,满脑子还是他胸前新旧交织纵横交错的伤痕,心脏不知道怎么紧缩的让他呼吸不过来。

陌生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想抓着他问是怎么回事,又怕擅自问了戳他伤口。

有人欺负他吗?

童倦拿着手机窝在沙发里搜某度,男高中生身上有很多伤疤是什么情况。

回答五花八门,有说是字母圈的,甚至贴了一个文章的地址,由于内容不太和谐不让描写,全被网站屏蔽了童倦没能看见。

有说被校园霸凌的,还有就是自残。

顾松言会被校园霸凌吗?

上次在器材室他先走了,顾松言回来的时候手上是有一点伤痕但不太严重,难道是闵嘉荣他们霸凌他?

童倦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搜了半天说什么的都有,还有说是心理变态自残的。

他越看越晕,撑着下巴一点一点终究抵不过困意睡了过去,手指还放在屏幕上。

顾松言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玩手机还能玩睡着,头发也没吹,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他抱起来,余光瞥见手机屏幕上误触进的字母圈词条。

意思是施/虐/癖和受/虐/癖,传统是通过虐/待与受/虐获得快/感。

他没事都在看些什么东西?

顾松言将他抱回床上坐着,拿了吹风机过来调到最小档给他吹头发,人歪在他怀里软软的扶不住,好不容易才吹干,自己又几乎一身汗。

他将人盖好被子,自己去沙发上睡。

顾松言睡眠很浅很不安稳,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醒,睡着的那部分还会梦到顾玉书和胸口的一道道血痕。

童倦半夜的时候醒了,小声喊他:“顾松言,你醒着吗?”

“嗯。”

他实在憋不住了,“张乾说你要去国外。”

顾松言看着透进来冷冷月色,轻声说:“只是做一张卷子,不会去国外。”

“是徐阿姨的意思吗?你成绩那么好,如果是我妈的话她肯定也支持你去的,毕竟江城太小了。”

顾松言不答反问,“你想让我走吗?”

童倦微怔:“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留在江城肯定没有出国好。”

“我是问你,不考虑对我好的情况下你希望我离开江城,离开你吗?”

童倦沉默了一会,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希不希望,晚上听张乾说的时候他一下愣了,尽管知道外面的世界更适合他,但毫无准备的被宣告这样的事,他还是觉得突然。

他跟顾松言从一出生就在一起,在幼儿园里写最喜欢的人挂在圣诞树上,他写了爸爸妈妈还写了顾松言。

后来长大了他知道人总要分别,加之针锋相对,那种眼看着就要分道扬镳的迹象已经很明晰,但真正被提出来他还是觉得心慌。

那种好像本能的,心脏成为了单独的个体,慌的让他无所适从。

童倦把自己窝在被子里,鼻尖全是顾松言身上的气味。

闷在被子里的声音瓮瓮的,“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明明咱俩关系也没那么好,我还缠着你让你帮我弄尾巴。”

沉默。

童倦又小声说:“我虽然很需要你,但也不会自作多情觉得你是因为我的尾巴留下来。”

顾松言问他:“为什么?”

童倦酒醒了,困劲儿也过去了,“我老说别人怂,其实我才是真的怂,我都不敢去医院检查,也不敢问我爸妈,我怕检查出来说我是个怪物,到时候他们就不要我了。”

顾松言没说话。

童倦本来也没打算这个冰山能安慰自己,絮絮叨叨又说:“我爸虽然老是揍我,从小到大我挨过的揍估计比你得的奖状还多,我妈也很凶,我还记得前段时间兰泽问她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我妈当场叉着腰吼我们俩,你们是从老娘肚子里生出来的,不然还从石头缝里蹦?”

“你说我妈是不是巨凶,还借着你来骂我,你这么好徐阿姨肯定从来不骂你。”

他话里带笑,“但是我还是觉得他们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妈妈,他们从来没有强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我不爱学习他们也不说我,张乾和鹦鹉他们的压力我也没有,他们唯一对我的要求就是不许动没有理由的手,无论做什么都要从善意出发,不许作恶。”

顾松言一直没说话,童倦以为他睡着了,“如果顾叔叔也活着就好了,我小时候挨打都是他护着我。”

“哎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跟你去摘桑葚,我从树上掉下来把手摔断了,还是顾叔叔把我送去医院的,他跟我爸那么水火不容,我还以为他不会管我呢。”

顾松言眼神比窗外冷月还凉几分。

童倦那天是为了摘桑葚给他吃,从树上掉下来的责任自然算在了顾松言的头上。

那天晚上顾玉书让他跪在房间里一夜,保证以后不吃童倦给的任何东西,保证不让他因为自己有危险。

彼时他不懂,只是内疚。

顾玉书不允许他去看童倦,让他在家里闭门思过,最后还是童倦来找他玩才见到面。

“可惜那个桑葚没给你吃到,我自己趴在树上尝了,可甜了。”

童倦看着窗外月色,“顾松言,你睡着了吗?”

“没有。”

“哦。”他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沉默了一会又问他:“你冷不冷啊?要不然我去沙发上住,你来床上吧。”

“不用。”

童倦以为他觉得烦了,也不再让他不快,“……那睡觉吧。”

过了很久,顾松言才说:“你不是怪物,有些人会在某一天突然爱吃玻璃碎片,有的人会突然嗜血,这些只是变得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嗯?”

“你还记得童叔叔和邓阿姨教你的不作恶,相比较很多为了一己私利去害人的人,你只是有了一个很可爱的身体部位,我不管别人,对我来说它和手指、鼻子眼睛没有任何区别,你不是怪物。”

童倦窝在被子里,“那你真的不觉得我可怕吗?也不会想嘲笑我?”

“永远不会。”

童倦知道一个人不可能永远和另一个人在一起,顾松言多半是哄他。

他找不到话了,但又睡不着,想问他胸口的伤又怕他是真的那什么字母,侵犯人家的私密兴趣,窸窸窣窣一会。

“你还不睡?”

“我睡不着。”童倦翻身侧躺,挪到床尾趴着看沙发上的人,“顾松言,咱们聊天吧。”

“不是一直在聊?”

“你都没说话啊,今天张乾他们在说考大学的事情,你以后有什么想法啊?就我小时候还想过当宇航员科学家什么的,后来发现成绩实在是侮辱人这两个高尚的职业就放弃了,你呢?”

顾松言声音很淡,“没想过。”

他从小就背负着守护眼前这个人的责任。

童倦在哪儿,他就必须在哪儿,除非有朝一日他不再需要自己,不然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你这也太无趣了,不过我觉得你要是去搞科研什么的一定是很厉害的科学家,说不定以后宇宙飞船都是你造的,我想看到你就得在电视上了。”

顾松言轻笑,“对我评价这么高?”

童倦起身撑着下巴,“实事求是嘛,虽然你这人讨厌的很但是鹦鹉说的对,你不是我们凡人能够掌控的人。”

“你跟秦英悟背后都说我什么了?”

童倦有点心虚,“也没聊什么,夸你帅呢,我们松言哥哥世界第二帅!”

顾松言笑起来很好听,淡淡的带着一丝凉意和宠溺,“第一呢?”

“废话,当然是我啊。”

又是低低的笑声,“嗯,第一永远是你。”

童倦喜欢听他笑,比那个厌世又冷僻的顾松言好多了,好像背负了多少黑暗似的,什么都捂不热。

“你就应该笑,要是没这么冷的话学校里肯定更多人喜欢你,给你送零食的人肯定多一倍。”

顾松言岔开话题,“童叔叔答应你考军校,你知道军校的分数线是多少吗?”

“不知道啊。”

顾松言彻底被他弄的无奈,“那你知道童叔叔毕业的大学,张乾这样的成绩连大门都摸不到吗?”

张乾在九班能排前五,年级排名前三十。

“这么难的吗?”

顾松言忍笑,“你最低要考到670才能摸到这个大学的门,按照你现在的水平,你有没有想过童叔叔可能是让你自己放弃。”

童倦猛地翻身,“你们有文化的人都这么阴险吗!这指定是我妈想出来的,连亲儿子都算计!太坏了!”

顾松言:“你们校霸都是这么单纯好骗的吗?”

“我哪里单纯!”童倦从床上蹦下来跳到沙发上,一把扣住顾松言的脖子,“吃我锁喉!”

他跨着腿坐在被子上,掌下的脉搏由一开始的平缓变得杂乱,顾松言身后是薄雾冷月,衬着他的眼睛越发幽深。

“你真的想考军校吗?”

童倦有点骑虎难下,收回了手略有些尴尬的从他身上下来,轻“嗯”了声。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条尾巴,你知道自己每次剧烈运动和情绪激动就会冒出来,军校这两样兼备并且强度更高,你怎么办?”

“……我忘了。”

顾松言忍不住叹气,“你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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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倦甚少早起,被顾松言叫醒的时候含着起床气冲他踹了一脚,“不起。”

顾松言握住他的脚用力在脚心按了下,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疼。”

力道轻了一些,改成了揉按。

“再不起早自习要迟到了。”

童倦把头缩回被子里,还以为是在家跟邓书仪说话,瓮声瓮气的无意识撒娇,“你吵死了,才刚六点半就要起床,五分钟之后你再来喊我。”

顾松言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不闷?”

童倦这下清醒了,“我艹怎么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秦英悟?”

童倦脑子还沉着,没发现顾松言话里的意思,揉揉脑袋打呵欠,“我还以为是我妈,叫人起床的方式都这么粗暴,说掀被子就掀被子,万一我没穿裤子怎么办?”

早饭顾松言煮了鸡蛋,童倦还在起床气,支使他给自己剥壳,又说他煮的粥不甜,作了一早上顾松言都惯着他才有点消气。

张乾冲他打趣,“哎哟,怎么睡了一夜妖妃脸臭成这样,早上看见什么煞风景的了?”说完朝身旁面无表情的顾松言凑过去,“昏君,这人咋的了?”

童倦心说最煞的风景就是你昏君!

秦英悟给他递了瓶牛奶,“倦哥这给你。”

童倦接过来刚想插吸管就被人拎走,在他疑惑的眼神里掏出一瓶奶放在他课桌上,“你带了。”

“啊?我什么时候带的?”

童倦怎么不记得自己书包里还有一瓶奶?

秦英悟收回牛奶,心说大意了,竟然当着班长的面给他的人送牛奶,他不会给自己灭口吧,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下顾松言的表情。

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点……吓人。

秦英悟缩了缩肩膀,他做错啥了?

“班长,我是不是干啥惹您不高兴了啊?”

顾松言:“没有。”

秦英悟觉得有,昏君之心难以揣测,只好小心翼翼说:“那个……牛奶是我妈给我多带了一瓶,我喝不完才……”

顾松言瞥他一眼。

秦英悟立刻保证:“我以后不多带了!”

顾松言淡淡收回视线。

“那……那什么班长您这周有空吗?”

“怎么?”顾松言问。

“我听说西交那边有一个新开的杂货铺特别神,打算跟倦哥一起去看看,您去吗?”

顾松言点点笔尖不置可否。

张乾凑过来:“什么杂货铺?卖剪子不锈钢脸盆的?”

秦英悟找出网页给他看,张乾惊了,“有点意思,言哥一块儿去啊,我看看有没有清华大学的通知书买两张,到时候分你们一人一张。”

童倦“啧”了声,“学傻了吧你。”

顾松言莞尔。

陈乐于从外面跑进来:“来了来了!!”

“来什么了啊?”

陈乐于站在讲台上,“今年的校园男神评选开始了!他们都开始参赛拉票了。”

蔡梧:“姐妹们快看群!哇白嘉平的票数居然领先了柴意远!”

童倦看到群里消息,顺手也点开了,白嘉平是重点班八班的,成绩好长得也不错,和柴意远不同,走的是顾松言这种高冷学霸的路线。

“白嘉平还发了个拉票视频?”秦英悟点开视频放在桌上,一道柔软娇柔的气泡音缓缓流泻。

“宝贝怎么了?是哪道题不会做,这个么?小傻瓜这么简单的题都忘记了,不过有我在,你不会也没关系,我会就好。”

张乾凑头过来只听了一句头皮瞬间麻了。

“这是白嘉平?怎么感觉浪得跟鹦鹉似的,不对比鹦鹉浪很多,鹦鹉说话不喘。”

秦英悟冲他挥拳,“人家才不是!人家超凶的!”

张乾躲开他的拳头,顺势侧头往窗外看了眼,嘈杂的操场上一大波女生在举牌给自己喜欢的男生拉票。

“哎哟乖乖搞这么隆重,跟环球选美似的。”

秦英悟:“我看群里说今年的校园男神评选结束,夺冠的那个人可以和校花在圣诞晚会上跳舞,怪不得这么拼呢,都想跟万望舒跳舞吧。”

张乾“啧”了声,“那还是算了,班长对万望舒没兴趣,哎等等!!谁把倦哥报上去了!我艹快看!”

童倦低头一看,当年他有幸看过的那张偷拍照不知道被谁拿去报了名。

在一众精心自拍修图和视频拉票里,他趴在桌上睡觉的照片显得尤其别具一格,“这谁投的?”

童倦生得好,那张趴在桌上睡觉的照片一看就是偷拍,但角度非常完美,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连睫毛都发着光。

他睡着的时候很乖,和平时那个张牙舞爪的校霸截然不同,更添了几分漂亮。

“倦哥真美啊,人家的小心心都蹦出来了。”

张乾“嘶”了声,“鹦鹉你能收收吗?水溅我脸上了。”

秦英悟羞涩,“人家还没水呢。”

张乾被他搞麻了,“我说你太浪了!”

童倦对这个无所谓,爱报就报,最终选举他不去就完事了。

顾松言向来不参与这种活动,也没人敢去问他。

童倦敢,“大学霸,顾大美人,你不去参加一下校园男神评选吗?真的,我觉得你要是去参选,就没那些人什么事儿了,要不要我帮你投上去啊?”

“没兴趣。”

“你怎么对什么都没兴趣?你就喜欢学习?秦英悟取向是男,你取向是试卷?我爱学习,学习爱我,觉悟很高啊大学霸。”

顾松言看他,“有。”

童倦只是打趣说完就忘,被他这么认真的搁下笔回答弄得一愣:“啊?有什么?”

“我有感兴趣的。”

“是什么?”

顾松言朝他勾勾手指,童倦疑惑靠过去,等凑近了才感觉一道呼吸撩在耳朵的细绒毛上,“你的尾巴。”

童倦反射性踹了他一脚。

顾松言轻易躲过,微勾着眼角笑着看他,“还问吗?”

童倦被他噎的说不出话,一个暗亏吃得饱饱的,气得冷哼一声,“不问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顾松言日记留给评论区的小机灵鬼们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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