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幢看上去很旧的公寓,大概至少有20年了吧。有位评论家曾警告说,现在的公寓都成了水泥盖的贫民窟了。现在十津川看着这老气横秋的建筑物,心中也不禁产生了同感。
首先进入他的眼帘的是面朝大街的阳台上晒满了衣物——这就是典型的“贫民窟”的特征。
尽管是这样的公寓,但地点理想、价格比较便宜,两居室一套的住宅平均才2000万日元。
十津川和妻子两个人也是住在一家公寓里。
他们来到管理员那里,向他打听了关于中尾明子的情况。
“那个小姐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是的。”管理员十分谨慎地说道。
十津川看着这个人的这副样子,觉得他也和这幢建筑物一样,早该进博物馆了。他那双在眼镜片后边的眼睛总像睡不醒似地毫无生气。
“我们想了解一下她家的情况。您知道不知道她的父亲或是她如果有哥哥的话,都是干什么的?”
“那事儿我可实在是不知道。”管理员面部毫无表情地答道。
没有办法,十津川决定进到中尾明子的房间里亲自查看一番。
从大楼外边看,这幢公寓简直是破烂不堪,但中尾明子的房间里却装饰的十分漂亮:四周贴着崭新的壁纸,厨房的桌子上铺着像是自己绣的台布。大概她挺喜欢旅游吧,书架上还有许多有关旅游的一箱。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爱好,才促使她参加了这次“神秘号”列车的旅游呢!
在床旁边放着一部电话。电话旁边放着一本电话簿。十津川打开一看,也许是她用暗号写的吧,反正上边没有她家的电话,却写满了男朋友和女朋友的地址及电话号码。但这些都是家里的电话,可这个时间一般都在上班,因而打电话恐怕也是徒劳的。
十津川发现人名的最后一行写的是工作单位的电话,好像是一个区政府。于是他便拨了这个电话号码,要总机转一下人事科。
“我想打听一下在您那里工作的中尾明子小姐。您知道她家是干什么的?”十津川先向对方交待了自己的身份,然后这样问道。
不一会儿,人事科长便在电话里告诉他说:
“中尾的父亲是在一家民间航空公司当飞行员。”
“是飞行员?”
“是的。啊!等一下。听说一年半以前他就退休了。好像原来是在T飞机场工作。”
“退休后又上了哪里了呢,您知道吗?”
“这事儿我们就不知道了。”
“您能不能告诉我一下中尾明子父亲的名字?”
“叫中尾隆寿,57岁,母亲叫里子,50岁。”
“她有没有兄弟姐妹什么的?”
“她有一个姐姐,但和一个美国人结婚了。现在改姓‘鲁斯’。”
“您还能不能告诉我她家的电话?”
“可以。309-XXXX。住址是世田谷区乌山。”人事科长一口气说出了她家的全部情况。
十津川按人事科长告诉的电话拨了起来。电话响了半天也没有人来接。
“你来接着听一会儿吧。”十津川说着便把电话听筒递给了小川。
至此,被罪犯劫持走的3个人质的家庭情况全部弄清楚了。
12岁的少年星野英司的父亲是某导航中心的导航员;S大学的大学生林杏子的父亲是“田岛重工业”飞机制造部的部长;第三个人中尾明子的父亲是从T飞机场退休的飞行员。
飞机导航员。
飞机制造负责人。
飞行员。
这三者间的共同点就是飞机!于是,十津川当然考虑到,罪犯会胁迫这3个人利用飞机逃往国外。但果真会成功吗?十津川又摇了摇头。
如果他们要这样干的话,首先就必须有一架大型的喷气式客机,或是用军用飞机也可以。
要是用客机的话,日本产的就只有YS型号的,而目前这种型号的飞机已经不再生产了。
而大型的喷气式客机全部都是外国制造的,在日本还不能生产。
而且,怎么可以设想单单胁迫一个导航员和一个飞行员就能将飞机开往国外呢?当然了,用喷气式客机肯定是快的了。
不管怎么说,罪犯的意图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这就愈发使得十津川焦急不安。
今天上午11点20分,十津川他们已经从新垂井车站附近的那所补习学校里救出了397名乘客,但罪犯也早在这之前带走了3名人质,一起在十津川的视线中消失了。
这样一来,也许他们正在继续实施他们早就制定好了的逃往国外的计划。
“怎么,对方还没有人接?”
小川耳朵贴着电话听筒说道:
“电话铃可是一直在响着呢!”
“你去到世田谷区乌山的中尾家看看吧!”
“去那儿?去那儿干吗?”小川不解地问道。
“你到那儿去,那个飞行员中尾隆寿在的话,就直截了当地问一下他现在干什么工作,与这伙歹徒有无关系。我待回一下警视厅,因为这会儿大概国铁退职人员的名单已经查出来了。”
“如果光有他夫人在怎么办?”
“也这么问。”
“明白了。”
于是,小川放下电话就立刻出去了。十津川则立即返回警视厅,向本多科长报告了此行的情况。
听完了十津川的介绍,本多便在黑板上写上了“导航员,飞行员、飞机制造负责人”,然后对十津川说道:
“这样也还是无法得知这伙歹徒要干什么。当然,至少可以说还不太清楚,有很多想象的成份在内。”
“但我认为很明显,他们是要利用这3个人逃往国外。”十津川据理力争地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怎么个利用法可不得而知呀!”
“去三鹰的龟井还没有什么消息吗?”
“还没有呢!”
“国铁退职人员的花名册搞出来了吧?”
“刚刚送来。瞧,就是这个。”
本多说着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用打字机打出的花名册,让十津川看。
“今年就5个,加上去年的共12个人。”
“人还真不少呀!”
“因为有的人参与了违法罢工,与厂方发生争执被解雇了。关于这12个人,国铁至今也还在进行追踪调查呢。”
正当本多说话的时候,资枓室的春日事务官拿着一本杂志走了进来。
“我找到科长说的那件东西了。”
“还是有吧?”
“看,就是这个。”春日说着把手里的杂志递给了本多。“登在第36页上。”说完,他便返回去了。
“是什么?”
本多一边翻着杂志,一边对十津川说道:
“就是那3名人质的事,这次案件的罪犯制定的计划是非常周密的,但与他们从这400名人质中偶然找到的这3名对他们逃跑计划有用的人的事情,我总觉得不大协调。”
“我也有同感。”
“因此,我想,是不是这伙罪犯在此之前就知道了在这400名乘客当中就有对他们这次逃跑计划有用的人呢?也可以这样说,是因为他们知道了在这些人当中有了这样的人才临时计划了这种逃跑的方式?”
“我也这样想。但问题是,罪犯怎么知道的这一点呢?”
“这个答案就在这本杂志上。啊,是这儿!”
本多说着便打开到36页,让十津川看。
“‘神秘号’列车的奇怪乘客。”
在这条标题下边,记着下面的事情:
最近,国铁想了许多点子,其中就有搞时髦列车!这相当动人注意。这次由大阪铁路局制定的一列目的地不被告之的“神秘号”列车,便以其极大的魅力吸引了超过原定员400人之20倍的人员。筛选的结果,由大阪铁路局确定下来了400人。在这当中,各种稀奇古怪的人占了相当多的比例,我们举如下几个例子来看:
有一对加起来正好140岁的72岁和68岁的夫妇俩;
身为飞机导航员的B先生的公子;
身为“田岛重工业”飞机制造部负责人的C先生的爱女;
某民间飞机场的退休飞行员D先生的爱女。
上述这3个人的父亲,归根到底还是活跃在空中事业的人物,而其子女却走上了与铁道结成不解之缘的道路。
还有一位有名的电影演员的儿子也在这400人之中。这就是最近走了红运的电影明星西本功先生的正在上小学的公子。
该列车将于8月8日深夜启程。
“原来如此呀!罪犯们是看了这条报道的。那么,他们就是根据这些来制定了逃亡计划的了。”
“大概这家杂志的记者去了大阪铁路局,被允许查看了这400人的明信片了。”
“照这么说,以前他们并没有利用这3个人做为人质来安排逃跑计划的打算了。”十津川一边说着,一边又看了看手表。再过一会儿,就是下午4点了。
也许罪犯们已经改变了逃跑计划。但直到现在警方还不清楚这次计划的细节,当然也就无从谈起相应的对策了。
“他们怎么利用这3个人呢?如果你是罪犯会怎么干?”本多对十津川问道。
“从刚才我就在想这个问题。”十津川也一筹莫展地说道。
“先说导航员吧。仅利用一个导航员究竟能不能外逃?”
“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每次都是一个导航小组,仅仅胁迫其中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完成呢?”
“这一点我也有同感。下一个是制造飞机的负贵人。罪犯怎么利用他外逃呢?”
“会不会是罪犯利用弄到手的那10亿日元来买一架飞机呢?”十津川苦笑着说道。
这原本是十津川开玩笑的话,然而本多却十分认真地说道:
“嗯,也许这是问题的关键。”
“怎么,您真的……”
“是的!罪犯手里有了10多亿元钱,完全可以买一架小型的飞机。中型的也差不多呢!罪犯也许是七八个人,但能乘坐下这么多人的飞机他们不是可以买一架的吗?但他们没有能驾驶这架飞机的飞行员,于是就劫持了飞行员的女儿。”
“不错,有道理。”十津川高兴地点了点头,但又很快皱起了眉头说道:
“不过科长,如果他们在国内各地逃窜是可以这样说的,但他们是要飞往国外呀!不,就是在国内任何地区,每个机场也都已有了安排,他们一着陆就会被捕的。因此不能认为他们会制定一个这样的用来骗小孩子的计划。”
“那倒也是呀!”本多很快又没有了主意,陷入沉思之中。
北野总算把这397人平安地送回了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担心起那列“神秘号”上的乘务员来了。
在这列火车上,应该是这6名乘务员:
电气机车司机中村正人
助手针谷三郎
客车列车长田道哲次
乘务员北原徹
乘务员上原久仁
营业员冈部义夫
这6个人都是大阪铁路局的职员,而其中乘务员上原久仁的尸体已在六乡被发现。
另外,还有一个在京都用大轿车拉着团体乘客去梅小路蒸汽机车馆参观的男人,自称是叫冈部,这只是从签名上来这样认为的,实际上也许这个人是个冒名顶替的。
也就是说,在“神秘号”列车上肯定只有这两个冒名顶替的人。然而,中村司机他们到底怎么样了呢?397人被救了,而中村他们却至今还未归还。
能够想到的理由只有下述两个:
其一,他们都是罪犯的同伙,即他们与这伙歹徒中的领导高野正之或是与“白石观光”的白石刚认识,并共同参与了这次劫持计划。
机车乘务组共6个人,加上这2个人共8个人。这与分析中的罪犯的数目也是相吻合的。而在这伙人当中,由于上原不同意这样干,便被同伙杀害了。
但是,北野又不愿意这么想,因为他可不希望在国铁的职员中间发生不是一两个人,而是如此众多的人参与的诱拐事件。
现在的情况是,罪犯们放弃了“神秘号”列车,似乎要改用飞机实现下一步计划。这样一来,大概就不会利用中村作为逃跑的工具了。
于是,中村他们之所以不能回来的第二个理由,便可能是中村他们已经认识了这伙罪犯,因此在事成之前当然是回不来的了。如果罪犯把他们放回来,那么警察就会很快地知道罪犯的人数等等情况。所以,就是放了397名人质也不能放回
中村他们。那他们最后将如何处置中村他们呢?这是北野十分关心的事情。
再就是那成了人质的3名乘客。在当时,木本总裁对他说了许多自己如何担心国铁职员的安危和实在对不起他们的话,但在记者招待会上,对有关中村他们的事情,又只字未提。
然而,尽管这是自己内部的事情,但毕竟还是担心的。
罪犯们已经制定了这次逃跑的计划了。不!肯定已在实施这个计划了。他们打算在哪个阶段释放3名人质和中村他们呢?
北野一想到罪犯可能最终会杀掉这几个人,就坐立不去。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的。上原乘务员不就是在这次事件之初被杀掉了吗?关于他为什么被杀,北野心里有各种各样的推测。最有说服力的推理,就是在罪犯当中,肯定有国铁的退职人员和上原乘务员认识,他们反复劝其加入该项计划而屡遭拒绝后,便为灭口而将其杀害了。
而罪犯们还是成功地弄到了10亿日元巨款。因此,为了永远保守这个秘密,也许他们会再动杀机的。
下一步罪犯该怎样做还不清楚,但至少北野认为中村他们肯定是不会放回来了,而且在罪犯当中也一定有国铁的退职人员。
真遗憾,这种想象大概就是事实!因为从劫持“神秘号”到从“仙鹤13号”上轻而易举地取走10亿日元来看,罪犯当中如果没有十分熟悉国铁内部情况的人才见鬼了呢!
从去年到今年,国铁退职的人员共有12名。这里面有因酗酒而导致发生事故被开除公职的乘务员,也有因被怀疑有侮辱妇女行为而被警察逮捕的年轻司机助手。有的人北野还认识。
目前,国铁被各种各样的麻烦所困扰,赤字问题,公害问题,还有服务态度恶劣等等。
不仅如此,一俟发生一件国铁职员的事情,报纸和杂志就连篇累牍地大肆植染。本来赤字问题够让人头痛的了,再发生不幸事故,该如何是好?
因此,木本总裁愁眉不展,北野也被记者穷追不舍的提问弄昏了头。
因此,北野一看到这12个人的名字,便回忆起了以前常常发生的事情。
这类事件,是颇能引起新闻界的兴趣的。警察、国铁或是银行等方面的人,都对在发生不幸之后被世人所瞩目感到反感。事实当然是事实,然而正因为世人瞩目,才使得问题复杂化了。
于是,北野便一个一个地给他们家里打着电话。他认为,现在罪犯正忙于逃跑,如果这个时候有谁还呆在家里,就首先应排除“他是罪犯”这个假定。
有的人是亲自来接电话,有的人不在,但在其现在的工作单位找到了他。对于这样的人,北野都用笔将其划掉了。当然,还有因伤而住在医院里的和正在服刑的,另外,还有因发生事故后痛感无脸再见江东父老而自杀的人呢!
于是,12个人就剩下了这4个人:
梶间泰一35岁原火车司机
新井干夫27岁原乘务员
福田徹26岁原乘务员
久保田健30岁原机械工
梶间这个人,原来是某趣味列车上的司机,喜欢赌博。他从互助会借了300万元钱。为了还钱,他骗了朋友的200万元。念其初犯,而且又拫快将钱退回了,故被免于刑事处分,但他很快就写了辞职报告,退了职。大概这是因为此事已被报纸和杂志大大渲染了一番吧,再干下去也没有多大意思,而且,他还因此离婚了。
新井和福田两个人同在东京乘务员区工作,是一对非常好的朋友,俩人又都是独身主义,休假时常常一起饮酒作乐,外出旅游。他们出事儿的时间是去年开春儿。
那是一天深夜。他俩在新宿喝酒,和三个职员发生了争执。但不幸的是,由于他们在高中时学过拳击,因此,他们一冲动,便动手打了人。
如果仅仅如此,或是说双方各都有责任的话,也许就完事了。虽然对方被打得住了医院,但经过说和,出部分医疗费也许就了结了。然而新井将这三个人中的一个人的钱包在混战中抢走了。他认为这是他所取得“胜利”的“战利品”。因此,他被判为“伤人抢劫罪”遭逮捕。
到了今年,判决才下来。他被判处强劳2个月,缓期1年执行。也就是说,现在这两个人都在监外执行的过程中。
第四个人是久保田健。他是在国铁的大井街工厂干活的。他是一名从工业高校毕业后就来到国铁工作的人,成为连续工作12年的老技术工人。
同事们都称他是一个认真的男人。因他为人诚实,工作认真,曾多次受到国铁的表扬。
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经常使用兴奋剂。也许是因他经常上夜班,为了不打瞌睡而想的办法。然而,就是因为这个,他被迫停止了在国铁连续了12年的工作。
这4个人与本次事件究竟有无关系,现在还不好下结论。但是,做为领导的高野正之如果制定了这项计划,就必须要物色了解和熟知国铁内部情况的人。而要想了解和利用这4个人,也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因为这4个人在出事之后,报纸和杂志都将此视为国铁的丑恶形象而加以宣扬。当时电视台还进行了报道。
如果他们确实加入了罪犯的团伙,就完全可以肯定他们当然认识“神秘号”列车上的司机和乘务员。不!不仅仅是认识,而且还有可能会把中村司机也拉来入伙。这一点也是完全可以考虑进去的。
北野是根据上原被杀一事而进行推理的。于是,他便带着这4个人的照片、履历和最后的住所的档案去了警视厅。
“作为我来说,我非常不希望此事是真的。但我还是认为也许有必要,因此带来了这份材料。”北野说着便将这4个人的照片让十津川看了。
“您的这种心情我是非常理解的。”十津川向北野点了点头。是的,如果原来的警察也混在罪犯之中,那么,十津川自己的心情也同样是说不出的一种滋味的。
于是,十津川便将这4个人的名字与高野正之和白石刚的名字一齐写在了黑板上。
一共6个人。被害的石山清之在日历上写的罪犯人数应该是8个人。如果再加上石山本人也才7个。如果他们干掉了石山后又吸收了一个人的话,就正好是8个人了。
“在此之后,还可以再随便加上一两个人的吧?”十津川说道。
“那是什么样的人呢?”北野向十津川问道。
做为主谋的高野,是这次计划的策划者,这点看来是无疑问的了!要制定这样的计划还要招募必要的人选,例如像国铁的这4个人,作为技术上的需要,恐怕高野都得对他们进行拉拢吧。
正如北野所说的那样,这4个人的丑闻已在报刊和杂志上进行过报道,因此十津川认为,高野利用这4个人的弱点拉拢他们会非常简单。因为他们出了事儿,被辞了工作,打了饭碗,便会产生“生不逢时”的怒气,加之在报刊上把照片一登,社会舆论也让他们受不了,就会产生一种自暴自弃的念头。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受到高野的拉拢,不就会稀里糊涂地跟着上了“贼”车的吗?
“那么,你谈谈还应该有什么人参加呢?”十津川一边看着黑板上写的这6个人名,一边向北野反问道。其实,与其说是在问北野,还不如说是在问自己。
再就是有必要要诱拐400名乘客和劫走10亿元巨款的人。
“但是,您认为仅仅6个人就可以劫持一列火车和其乘客吗?”北野又反问了十津川一句。
“在囚禁人质的大楼里,门上都安了炸药包,仅仅数人就将这400人整治得服服贴贴。要说是一般人干的可说不通。因此,用炸药包就算是一种胁迫吧!”
“如此说来,就还要有一个会使用炸药的人,”北野说道。
“而且,还要有地方去弄这种炸药,但炸药在国铁也不是随便使用的吧?”
“是的。只有要开通睹道时才大量地使用炸药呢!可是,我认为在保管上也是非常严格的。”
“在新垂井大楼发现的炸药共12份,而且还都有雷管导火索。要不,我们再调查一下国铁的工程现场?如果正好有12份炸药丢失了,再顺藤摸瓜查一下有可能自由出入此地的人,也许就更加能弄清楚罪犯的同伙了。”
“我明白了。我立刻问一下各工程施工地。”北野说完,就径自返回国铁总部了。
十津川又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5点钟了。罪犯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正干什么呢?3名人质和“神秘号”上的5名乘务员是否平安无事?他用焦急的目光盯着放在房间里的3部黑色的电话机。
去世田谷区乌山中尾家的小川和去三鹰工厂的龟井,都还没有打来电话。他们正在干什么呢?
随着时间的逝去,十津川更加焦急不安了。因为时间拖得愈久,罪犯们实现逃离的可能性就愈大。不,十津川更担心的是这伙歹徒可能已经逃离了国土了。如果他们真的携带那10亿巨款逃往了国外,那警方可就彻底地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