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罪犯已经逃脱了之后,十津川他们便认为现在必须尽快返回东京。
“而且,必须回东京重新制定方案寻找线索。”
在北野用电话向木本总裁全面汇报了此次之行情况后,他们3个人便从三泽乘飞机赶回了东京。他们乘坐的是上午9点35分的“东亚国内航空公司”的DC-9型飞机,10点50分便到达了东京羽田机场。
下了飞机,他们便急忙要了一辆出租汽车,11点40分到达了国铁总公司。
按原先宣布的时间,“神秘号”列车应于今日上午9点30分到达东京车站,但这个时间早就过了。
前来打听事情究竟的乘客的亲属们,是不是已蜂拥而至?把10亿元赎金弄到了手的罪犯大概也已经把“神秘号”列车和400名人质送还回东京站了吧?
北野一边这样东猜西想着,一边和十津川警部、本多搜查科长进了总裁室。
木本并未提十津川他们此行既没有抓住罪犯,又让罪犯利索地劫走了10亿元赎金一事,只是对他们说道:
“各位辛苦了!”
“实在对不起!”本多不知如何是好地低下了头。
北野一边注意着时间,一边向木本打听了一下十分关注的问题:
“‘神秘号’列车到底怎么样了?”
木本眨了眨因缺觉而发红的眼睛说道:
“我刚接到你们的电话不久,罪犯就打来了电话。那正好是‘神秘号’列车按计划在上午9点30分回到东京车站的时间。”
“说了些什么?”十津川问道。
“我已经录下音了,我看你们听听录音比我讲更好一些。”
于是,本多便打开了录音机,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眘。
“是木本先生吗?”
“是的。赎金想必收到了吧?人质快点归还吧!还有‘神秘号’列车。”
“不错,钱收到了。不过人质还不能马上归还给你们。你还要再等24小时以后。”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违反约定?我们事先可是说好了的!收到赎金就把人质和火车送回来!”
“可赎金只有9亿元呀。还差1亿元呢!”
“胡说!我们是按你说的那样,准备了10亿元,每1亿装在一个口袋里,运上了‘仙鹤13号’车。这可都是按你说的办的!你们不是从连接器上的布袋那儿撕开口扔下去的吗?”
“是那样的。不过我们怎么数也只有9个口袋。因离我们的要求还差1亿,所以人质不能很快归还你们!”
“你们一伙人是不是把那1亿元钱藏起来了?想制造麻烦,来向我们进一步敲诈?”
“我们说的可是事实,我们要10亿元,可你们偏偏就给了9亿!所以,人质必需等24小时后再说。你们要利用这段时间再准备1亿!以后等我们的电话吧!”
“可我们已经出了10亿元了!”
“就这么一点事儿,还是别反悔吧!不管怎么说,我们只收到了9亿元。列车我们可是想快点还给你们的,它可是国铁的财产呀!”
“喂,喂!乘客的情况……”
录音到此为止了。罪犯单方面地挂上了电话。
“这家伙撒谎!”北野十分气愤地说道。
“10亿元全都没有了!什么还缺1亿,纯粹是胡说八道!”
“对从水户到平站的铁路路线了解过了吗?”十津川问道。
“从你们打来电话之后,我立刻就让巡道工去查寻了,但据说10个口袋一个也没有找到。大概是在天亮之前就被罪犯全部收走了。”
“那罪犯说的只收到9亿元可太奇怪了。”
“所以罪犯才是说谎呀!他们这是信口胡说,目的还是要再诈我们1亿日元!”北野愤愤地说道。
“这么一来,他们所说的仅仅把列车很快就归还的言词,也许要认真地分析一下呢。”木本面部露出了一副怏怏不乐的表情。
“罪犯的话不可全信。从打电话的情况来看,还不能认为他是个很守信用的人。但如果这伙罪犯真的不归还火车和人质,那么这400名乘客的亲属都闯到这里来兴师问罪可怎么办?”北野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
“这一点不必担心。我已经责成旅客局局长柴田君了,让他们妥善地处理好。他已经到达了东京车站,估计不一会儿就会回来报告那儿的情况的。”木本说道。
“如果柴田局长果真能……”北野多少有些放心了。柴田局长被称为“国铁的万事通”。他平素为人敦厚,也不爱出头露面,但在发生这类麻烦事情的时候,上司往往会想起他来。因为他可以为国铁的事情不惜一切、全心全意地努力去干。
十五六分钟之后,这位柴田局长便晃动着他那稍胖的身躯来到了总裁室。
因为头发稀少,显得他额头十分宽大,满脸都是汗水。他向屋里的本多和十津川轻轻地点头示意后,便向木本总裁报告说:
“好歹解决了!”
“你是怎么干的?”
“到东京车站迎接乘坐‘神秘号’列车的乘客亲属,共来了有50名左右,而且还有20多个没来人而打来电话的,其中还有著名演员西本功先生的夫人打来的电话。因为他们10岁的孩子也在这列火车上。”
“你怎么对这些人迸行解释的?”
“我说,虽然火车只是晚点了,但我也并不期望他们能予以谅解。我首先向他们明确地公布了‘神秘号’列车的具体行车计划。我对他们说,‘神秘号’先到梅小路机车区,在那里参观旧式蒸汽机车,随后便沿山阴本线前往鸟取参观沙丘,然后经因美线、津山线到达冈山,从那儿经山阴本线、东海道本线回到东京。”
“以后呢?”
“我是这样答复的:在梅小路机车区参观被保存下来的旧式蒸汽机车时,乘客中提出了希望到山口线去看一下实际的蒸汽机车运行的要求。由于这个呼声比较强烈,于是大阪铁路局便立即改变了‘神秘号’列车的行车方向,在鸟取参观完沙丘之后,便沿日本海向益田驶去,从那儿进入了山口线。在参观了那里运行的蒸汽机车之后,便又驶向小郡,再返回东京。为此,要耽搁整整一天,也就是24小时。我已布置,对以后来人寻问都这样统一口径回答。”
“嗯,太好了,那么这些乘客的亲属都能理解吗?”
“乘各中孩子比较多,所以家长们对孩子能在山口线实地看一下蒸汽机车的运行表示满意和理解。大概他们也担心不知什么时候,孩子们会纠缠着去山口线看蒸汽机车呢!”
“社会舆论方面有什么吗?”
“好像报纸、电视还不大注意这件事情。大概是因为‘神秘号’列车是一种滑稽列车什么的。也正好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飞机失事的事儿。”
“飞机失事?”
“怎么,总裁还不知道吗?”
“嗨!昨天整整一天被‘神秘号’列车的事搅得晕头转向,连电视也没有看呀!”
“早报还没有登呢,但因事情稀奇,先出了号外,所以我买了一份。”
说着,柴田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份报纸放在桌子上让木本看。只见报纸上用通栏标题写道:
“冲绳那霸机场波音747-SR飞机着陆失败起火!8点40分由东京起飞的全日航空飞机。死伤人员达30人!”
但这张号外上没有详细登载这一事件的具体情节。
“报纸、电视台目前还没有继续追踪报道这一事件。”柴田局长补充说道。
“不过,柴田君,”木本说道,“如果新闻界知道了诱拐400名乘客的事件,它们便会杀向‘神秘号’列车来的呀!”
“我也这样想。另外还有一件头疼的事情。”
“什么事?”
“有一个人知道‘神秘号’列车没有到过鸟取车站。”
“不是我们国铁系统的人吗?”
“嗯,不是。她是一家叫《旅窗》月刊杂志的女记者,名字叫乘兼由纪子。”
“这家杂志我倒知道。以前就国铁发展问题他们的人同我接触过。可是这个女记者为什么会知道‘神秘号’没有到过鸟取车站呢?”
“这是因为她的一个叫津山的同事为了采访也在这列‘神秘号’车上。他们约好昨天中午通电话,但津山却没有打来过。因她不清楚火车到了什么地方,昨天来过东京车站。青木助理和她是老熟人了,又因为他们连做梦也想不到是诱拐什么的事情,所以就向鸟取打听了一下,于是便知道了‘神秘号’根本没到过鸟取。”
“原来是这样呀!那么她知道不知道后来发生的这些事情?也就是‘神秘号’被诱拐等等的事情?”
“那她当然不会知道了!”
“这家杂志的出版日期是什么时候?”
“每月25日。”
“就是说还有15天哪!先放放再说。注意一下她还有什么举动。”
木本正说着,电话铃响了。屋里的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
在本多的催促下,北野定了定神儿拿起了听筒。但他情绪很快为之一松,将听筒递给了十津川说道:
“是龟井刑事打给警部的。”
十津川立刻接过话筒问道:
“有什么事,龟井?”
“在多摩川发现了一具也许与你那案子有关的死尸。”
“死尸?”十津川又问了一句并向本多看了一眼。于是本多说:
“立刻赶回去吧。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就可以了。你从别的角度再来追踪一下这件事情。带谁都可以,但一定要和这里保持联络。”
因为这边关系到400个人的性命,所以还不能进行公开的搜查。他们一直在总裁室里等着罪犯的电话,与其进行着一场“战斗”。
于是,十津川便很快赶回了樱田门的警视厅。龟井刑事正在大门口等着他。
“能不能详细地对我说说?”十津川一见面就急切地问道。
“是这样的:昨天早上有人在大田区南六乡附近的多摩河的岸边发现了一具全裸的男尸。死者年龄约有三十五六岁。”
“那一带是西蒲田警署的管辖范围吧?”
“是的。开始认为此人是由于不能忍受盛夏的酷暑,跳入多摩河水中,但由于发生心脏麻痹症而导致溺死的。”
“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对。为了慎重起见,我们进行了尸体解剖,于是便发现了有被勒致死的嫌疑。好像在他的身上还有多处被钝器打伤的痕迹。”
“是他杀?”
“对。一个小时之前,已在西蒲田警署成立了搜查总部。”
“不过,这也说不上与‘神秘号’列车有什么关系呀?”
龟井听十津川这样不解地说道,便向他靠近了些说:
“我这也是从西蒲田署那里听说后才醒悟到的。在这个人的前额处,有一条因经常戴帽子而造成的日晒线。不过据说身份还未搞清楚。”
“帽子呀!可是龟井,最近戴帽子的人可太少了,因为一般的公司职员和学生几乎都不戴帽子了。”
“所以,这个死者的职业不就可以考虑是一个经常要戴帽子的工作吗?”
“戴帽子的职业可就多了。警察、自卫队员、消防人员……”
“还有列车的乘务员!”
“是呀!乘务员也常常戴帽子呀!”
“另一个使人感兴趣的就是对他死亡时间的推测。根据解剖的结果来看,死者是于8月8日夜间10点至12点死的。”
“‘神秘号’列车从东京车站出发的时间正是8月8日半夜11点59分!不,听说因有一个乘务员来晚了,列车还推迟了五六分钟呢。”
“怎么样,调查一下这个死者吧?”
“好!一块儿去西蒲田署吧!”
十津川和龟井到达西蒲田署后,当地的警察便让他们看了一下这具从大学附属医院验尸完毕运回来的死尸。
这个死者身高1.72米,体格健壮。在他的前额处,果然有一条日晒的痕迹。这大概就是因经常戴帽子的缘故才形成的吧。他身上连手表和戒指都没有,真是“全裸”呀!
“这个男人的物品一件都没有发现吗?”十津川向西蒲田署名叫长谷川的年轻刑事问道。
“是的。我们搜遍了附近的河床,但什么东西也没找到,也可能是由于河水的流动将罪犯的一切痕迹都冲走了。”
“谁是死尸的发现者?”
“是到那儿玩水的孩子们。”
“孩子?”
长谷川点点头。十津川便让他在地图上将发现死者的地点标出来。然后,他
和龟井从西蒲田署出来,径直向多摩河赶去。
炎热的夏日阳光照在河面上十分耀眼,今天来河里玩水的孩子也是一群和一群的,还有不少乘着小船的一对对年轻伴侶。
突然,从附近的铁桥上传来了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一列火车呼啸着从桥上驰过。
“那座铁桥确实是六乡河铁桥呀!”十津川一边目送着渐渐远去的火车一边说道。
“是呀,它正好位于东海道本线上。”
“‘神秘号’也从那座铁桥上通过!”十津川的脑袋里立刻浮现出了从东京到横滨的地形图。
从东京站发出的火车,要通过这座桥才能驶向品川。下个车站便是川崎站。但如果是特快卧铺,还要再过一个站才到达横滨。
从东京发车,大约20分钟后便通过这座铁桥。
难道这具尸体是从火车上扔到河里的吗?或者是用汽车拉到这里,趁夜深人静时扔进河里的?
“罪犯为什么会想到把这个人杀掉后将其全裸呢?”十津川一边在河边踱来踱去一边问龟井。
“从一般的认识来分析的话,是为了掩盖被害人的真实身份吧。这个死者不就是因此到现在也没有弄清身份吗?究竟是不是乘务员,单从帽子的痕迹上也是不能断定的。”
“可如果要想隐瞒其实身份,为什么除了全裸之外,不把他的面部毁了呢?这个死者的面部还是十分完好的呀!”
“是呀!不毁掉面容,只是弄成裸体了,难道他们真的坚信不会很快地查出这个人的真正身份吗?倒是有这样的事情:前不久在东京‘爱的旅馆’里就发生了一件一个年轻的姑娘被杀,并被全裸的事件。申于罪犯掳去了姑娘的衣物和所带物品,所以,虽未被毁容,但至今已过去3个月了,她的身份还未搞清楚呢!”
“那姑娘也许不是东京人吧!起码不是附近的人。罪犯也许因此才敢只全裸她的尸体而不毁容地这么放着。”
“怎么办呢?”
“当然要从调查入手了。”
“好像在前科犯的档案中没有这个人。”
“不管怎么说,如果这个死者是国铁的乘务员,那他肯定与‘神秘号’事件有关。如果不是,这案子也就只好交给西蒲田署办了。”
“要把他的面部照片拿到东京的乘务员中去辨认一下吗?”
“那当然。如果他是国铁的乘务员,这件事可就有意思了!”
如果就照死者现在的样子拍下照片来,则会与生前的样子有很大的差别,特别是在被勒死的情况下,由于面容肿胀变形,所以其面孔变成了另外一种样子。
于是,他们便叫来了摄影专家,对死者的照片进行了加工,并制作了三张绘画。
第一张按照死者的原样,勾画了一张草图。
第二张纠正了一下浮肿的面部,并使死者露出微笑。这样能尽可能地接近死者生前的模样。
第三张是十津川特意要求加工描绘的。这张与第二张一样,只是给死者的头上加上了一顶国铁乘务员的制服式帽子。
于是十津川和龟井便拿着这三张绘画奔向了东京乘务员生活区。
东京乘务员生活区在东京站内,是一幢红砖建成的两层楼。在这里住着的乘务员有300人之多。
十津川他们见到了站长助理厂把这3张绘画递了过去,十津川对他说道:
“您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国铁的乘务员?”
助理把画像拿在手里,翻来翻去地看着,但十分为难地什么也说不出来。
正在这时,点名结束的特快列车的乘务员们都拎着大皮包向自己的工作地点走去。
“他不是我们这儿的人。”助理终于开口了。
“这么说是其他乘务员生活区的人了?”
“这个人确实是国铁的吗?”助理反问了一句,倒使十津川十分为难了。
正当他们无法辨认的时候,一个从他们旁边走过的乘务员好奇地伸过头来看了一眼,向助理问道:
“他干什么事情了?”
“怎么,你认识这个人?”助理反问了一句。
“嗯,我认识。他是上原君,是大阪铁路局的。”
“不会弄错吧?”十津川兴奋地向这个三十二三岁的乘务员问道。
“不会。去年召开工会大会住在箱根旅馆的时候,我们住在一个房间。决不会错的。这就是那个上原君。他到底怎么啦?”
“如果说是大阪铁路局的话,不就是安排这次‘神秘号’列车计划的吗?”
“对,是的。”助理点了点头。
“这列火车应该从东京站发出,但为什么是大阪铁路局的乘务员呢?”
“那当然了。车辆和人员都是大阪段的呀!”
“从8月8日到8月9日,有没有发生过列车乘务员突然失踪的事情?”
听十津川这么一问,站长助理摇了摇头说道:
“还没有听说有这样的事情。”
“那么从这里可以给大阪铁路局打个电话吗?”
“当然可以了。”
“那么请你打电话问一下吧,这位叫上原的乘务员应当在哪列车上,另一点就是关于他的履历。”
“请稍等一下。”
于是,这位助理便向电话机走去。他一只手翻着笔记本,查到号码后,便和大阪方面通了有十二三分钟的话,然后走过来对十津川说道:
“全都清楚了。此人全名叫上原久仁,32岁。据说他应该在那列‘神秘号’列车上。”
“果然是这样呀!”总算有了一大步的进展,十津川心里十分高兴,就像他们一下子抓住了消失在黑暗中的“神秘号”列车的一点影子一样。多亏了这具不会说话的尸体。
“他在国铁工作了11年,住在大阪天王寺,有一个妻子。据说他喜欢玩麻将牌,也喜欢喝酒。这些可以了吗?”助理一边看着记录一边问道。
这个时候,大阪铁路局营业部长日下,正一副怏怏不乐的表情和局长浅井说着话。
日下是这次“神秘号”列车之行的计划负责人。这位42岁便成了营业部长的国铁的人材,除了搞“神秘号”之外,还出了不少主意,都获得了成功,因此很受上司的赏识。
尤其这次“神秘号”列车,因申请者超过计划乘客人数400人的20倍,因而声誉大振。但谁料它却突然失踪了!
也许是由于到了42岁这个厄运之年的缘故吧,这几天他想了许多许多。
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那辆由12节车厢组成的、有400名乘客的火车会突然无影无踪。
“我们现在就对‘神秘号’列车的踪迹查查看吧!”日下对浅井说道。
“你具体打算怎么办呢?”
浅井的面容也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在被春季罢工搅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但现在倒也看不出他因又发生了此事而显出不满的神情。
“我们已知道8月9日‘神秘号’列车上的乘客在梅小路机车区参观了蒸汽机车,那我们就按着这条线索查查吧!梅小路机车区之后该去什么地方呢?稍微查一下也许就可以知道了。”
“弄清楚了就好!你就这样干吧,别有什么顾虑,我来承担这次事件的责任吧!”
日下受到浅井的鼓励,走出了局长室。
炎热的天气一点儿也没有好转的意思。出生在7月份的日下可以耐受往年的热度,但对这两三天的气温却有些吃不消了。于是他想,一俟这次“神秘号”列车的事情完结,就申请休假去北海道一带避暑。
日下是乘国铁引为自豪的新干线到达京都的。从大阪到京都只花费了30分钟。
他一出车站,便叫了一辆出租车,奔向了位于梅小路机车区的“梅小路蒸汽机车馆”。
乘车到那里只需要10分钟的时间。他在停车场下了车,钻过一个小小的隧道,便进了机车馆里。
入场券是每人200日元,也可以买优惠价的团体票。
当这里的蒸汽机车展览最红火的时候,每天络绎不绝的人蜂拥而至,而现在则是一派人少车稀的景象了。
白下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机车馆中央有一台扇形的转台。与其相连的是一座巨大的车库,里面有几辆蒸汽机车,黑而巨大的车体横卧在里面。
因为这会儿正是暑假期间,所以参观者中孩子最多。他们都坐在水泥地板上的凳子上为这几辆机车写生。
这时,日下找到了一位馆内的工作人员。
这里的工作人员大多是上岁数的人,大概是退休后来这里找的差事吧。日下向这个人问道:
“您是否记得8月9日这天有什么团体来这里参观过吗?”
被问话的老人个头不高,满脸铍纹如刀刻的一样。
“噢,那是9号上午10点左右来的,是坐‘神秘号’火车来的。到11点,大约参观了一个小时就回去了。”这个老人说道。
“不会弄错的吧?”
“嗯,决不会弄错。来的人可真不少呀!那天正好是星期天,参观的客人非常多,真是的,好炎不这么热闹啦!”看来老人非常喜欢有好多人来这里参观,他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一边笑着。
“那他们都是坐大轿车来的吧?”
“嗯。在停车场上排了一大排大轿车呢!”
“这样的话就对了!”
如果按他的计划,“神秘号”列车应该到达京都车站的6号月台。因为要进入还未电气化的山阴本线,所以要在那里换下电气机车,再换上柴油机车。也就是利用这段时间,这400名乘客坐上等候在那里的大轿子车去梅小路机车区参观一下那里的蒸汽机车。
照这个计划,“神秘号”上的乘客主河以在最初的停车站京都站看到蒸汽机车。
所以,参观完了的乘客当然应该再乘上大轿车回到等候在京都车站的“神秘号”上了!然而这列火车连京都的下一站鸟取站都没有到呀!
于是,日下便又坐上了一直等在那儿的出租汽车回到了京都站。
在京都站,他找到了一位助理,便让这位助理带他去了6号月台。在6号月台上,日下问他:
“你记不记得8月9号在这里有一列‘神秘号’列车来过?时间是上午9点30分左右,在这里将电气机车车头换成了柴油机车车头的?”
“我倒听说过‘神秘号’列车的事情,当时我一直在这个月台上等着来着。因为我听说车上的400名乘客要在这里下车,去梅小路参观蒸汽机车,还让‘京都之花’姑娘等候在这里,并准备了花束呢!但我们等了许久,‘神秘号’列车也没到6号月台呀!计划有变更时,不事先通知我们,太让我们为难了!”助理不大满意地说道。
日下一开始就感到这个助理说了许多没用的废话,可他那个样子述蛮认真呢!“真他妈的怪事!”日下不知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