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赫的话让那辰轻轻挑了挑嘴角,过了一会儿才靠着门说了一句:“没错。”
“我没兴趣,”安赫穿上鞋推开了那辰,拉开门跳了出去,“下回想找人上床直接问,就不用白费一晚上功夫了。”
那辰没再拦着他,只是在身后笑着说:“你走回去么。”
“有操心这事儿的功夫回去撸一管儿消停睡吧!”安赫头也没回地顺着过来的大致方向走。
走了几步,他被绊了一下,不知道踢到了什么。
“操。”他从兜里摸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照着路。
头挺晕的,有点儿分不清方向,加上进来的时候基本上没看清可以做为标记的东西,现在往外走安赫只能靠直觉摸索着。
除了眼前被手电照亮的一小片,四周是黎明前死气沉沉的黑色,他走得有些跌跌撞撞,但步子却没有停顿,往前不断地迈着,像是想要摆脱点什么,
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一个不能碰的地方,那辰有,他也有。
安赫,你不会觉得我每天这么围着你转就为跟你傻谈个恋爱吧?
当然是想上床,就想看看系花的男朋友被自己按在床上的样子,你还当真了。
……
第一次听到flipper这个词的时候,安赫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尽管他无法接受,在很长一段时间的绝望和挣扎中,他的人生轨迹还是不可控制地发生了改变。
他数不清多少次从梦里惊醒,大汗淋漓全身发冷。
但他不知道这些都该去怪谁,能怪谁,别人,还是自己?
哪怕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不会轻易再因为这件事而痛苦,这依旧还是他挥之不去的恶梦。
在乱七八糟的废车之间转了半天安赫也没找到出去的路,他就像走进了迷宫,四面都是墙,转来转去甚至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往外走还是往更深的地方走。
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有人从他后面不急不慢地走了过来。
“大七?”安赫有点儿紧张,不知道这么大个车场里除了那辰还会不会有什么流浪汉流窜犯闷棍党之类的人跳出来卖切糕。
他把手机冲身后晃了晃,后面只有一堆生锈了的零部件,没看到人。
“那……”他刚开口想再确定一下,身边突然伸出一条胳膊,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接着又被人搂住了腰。
他在惊悚之中一点儿没犹豫地往后一胳膊肘狠狠砸了过去。
“啊!”搂着他的胳膊立马松开了,那人压着声音喊了一声。
“那辰?”安赫把手机对着他的脸照了一下,看到了弯腰捂着肋骨眉毛拧成了一团的那辰,“你他妈有病么!”
“你看出来了?”那辰笑了笑,还是弯着腰。
“砸哪儿了?伤没伤?”虽然很恼火,但安赫知道自己这一下劲儿不小,那辰一直弯着腰,他走过去想看看,“我……”
他刚一靠近,那辰突然直起了身,胳膊绕到他脖子后面勾了一下,吻了过来。
唇上突如其来的柔软温润让安赫举着手机僵住了。
那辰搂他搂得很结实,手在他背上用力地抚摸,舌尖在他唇上齿间不断地舔|弄挑逗着。
安赫本来酒劲儿就没下去晕得很,这下更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只是站在原地,任由那辰把手伸进了自己衣服里,粗暴却又力道合适地捏揉摩挲。
虽然那辰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上床,但这个吻却让安赫有些迷茫。
那辰的这个吻几乎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没有前奏,没有试探,没有循序渐进,直接而霸道。
但却很认真。
不像是只打算跟个几乎陌生的人上床的感觉。
安赫甚至在他把自己搂紧的瞬间感觉到这是个恋人之间的吻,熟悉而理所当然。
“你手好凉。”那辰松开了他,握了握他的手。
“我喝了酒就这样。”安赫说不上来自己现在的感受,站着没动,但这个吻真真切切地挑起了他心里的**。
他已经很久没这样了,身体如此地脱离理智和好恶,渴望跟另一个身体的相互接触,紧贴,摩擦……
那辰没再说话,拉着他的手往回走。
“去哪儿?”安赫用手机照着地面问了一句。
“我还想问你呢,你再往前就到后门了,出去就一条路通火葬场,”那辰回手拿过他的手机,把手电关了,“不用这个,摔不着你。”
火葬场三个字让安赫后背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不过总算是知道了那辰这个“秘密基地”在什么地方。
那辰对这里很熟,只靠着淡得连面对面都看不清脸的星光,一步冤枉路也没走,几分钟就把安赫带回了车厢旁。
重新回到暖洋洋的屋里,安赫有些疲惫,坐在充气坐垫上靠着,不想说话,不想动,也不想再去纠结上床还是不上床的事。
“要睡会儿么?”那辰走到屋子一角,在一台cd机上按了一下,屋里响起了轻柔的音乐。
安赫看到旁边还有一台黑胶唱机和一排码放整齐的黑胶唱片:“玩得挺专业。”
“我妈的,”那辰脱掉上衣,走到他旁边坐下了,摸了摸他的腿,然后躺下来枕在了他腿上,又拿了根烟出来点上叼着,“我很少听。”
关于那辰妈妈的话,安赫没有再随便接,之前那个“想杀人的时候”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他不想再惹麻烦。
那辰前额的头发滑开,露出了漂亮的脑门儿,光滑饱满,从安赫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脸意外地带着几分稚气。
安赫伸手在他脑门儿上摸了摸,目光从眉毛扫到眼睛,再到鼻子,嘴,最后停在那辰的锁骨上。
“你脾气挺大。”那辰往上喷了口烟。
“没您有爆发力。”安赫笑笑。
“困么?去床上躺会儿?”那辰问他。
安赫转头看了看旁边堆得乱七八糟的床,想起了那天李凡顶着杀马特脑袋起床时的情形,顿时觉得无比别扭,连带着觉得这床都杀马特起来了。
“你要不想做就不做了,放心睡吧。”那辰看他不出声,补了一句。
“你这床……也不收拾收拾。”安赫啧了一声。
那辰枕着他的腿笑了半天,坐起来把烟在旁边地毯上放着的一个小铁盒里按灭了:“来,参观一下我的卧室。”
两个紧紧挨着的车厢中间,在相同的位置被切开了一个门,那辰打开了那扇门,进去把灯打开了,冲他招了招手。
从这边几乎都是黑色的车厢走进那边,安赫只看到了满眼的白色,强烈的视觉对比让他在门边站了好一会才走了进去。
那辰在他身后把门关上了。
这个铁皮车厢屋子就像一个垫满了白色羽毛的小窝。
除了白色的绒毛地毯,茶几,床,圈椅,这些看得出都是手工制品的东西全都是白色,而且无一例外地都包裹着绒毛,长毛短毛。
而且跟外面截然不同的是,这屋里没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摆设和物件,干净清爽,也很暖和。
安赫看到墙上和顶上有不少的管子,估计外面应该还有个烧着火的油桶。
“你……”安赫摸了摸旁边的圈椅上的厚毛垫子,“怎么保持的?”
“保持什么?”那辰扫了他一眼。
“干净和整洁。”安赫说。
“我有时候很闲,”那辰的胳膊从他身后绕了过来,圈住了他的肩,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可以在这里睡。”
“谢谢,”安赫正想扒拉开他胳膊的时候突然呼吸一紧,那辰的右手往下滑进了他裤腰上,手指一勾解开他的皮带,他一把抓住那辰的手,“你干嘛。”
那辰没说话,又拽了一下他裤子,手滑了进去,隔着内裤轻轻抓了一把。
安赫觉得有不少血直直地冲上了自己的脑袋,有点儿晕,太阳穴跟着心跳一下下炸着,那辰的左手把他的衬衣拉了出来,在他腰上一下下地摸着,呼吸暖暖地扑在他耳后。
“你不说不做么?”安赫把他的手从自己裤子里狠狠地抽出来,转过身盯着他的脸。
“神经病的话能信么?”那辰笑了笑,低头两下就脱掉了自己的裤子,只穿着一条内裤站在他面前,内裤下已经挺起的部位轮廓分明。
安赫没这么考验过自己的定力和神智,特别是在很久都没有做过,还喝了酒的情况下,对面着一个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很合胃口的,几乎全|裸的男人时。
身体的渴望藏不住,那辰能轻易看到他同样的反应,一只手开始解他的衬衣扣子,另一只手摸到了他小腹上,一点点探了下去。
安赫轻轻晃了晃,但没有再躲,那辰触碰到他的这一瞬间,他把所有的想法都扔到了脑后。
这段时间以来那种说不清也排解不到的寂寞和空虚似乎在那辰的抚摸和挑逗中找到了出口。
他的衬衣被脱掉了,那辰低头在他肩上轻轻吻着,从肩到脖子,到耳垂,再慢慢蹭回肩上,手上没停,扒掉了他的裤子。
安赫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那辰贴过来,光滑温暖的皮肤在他身上带起一阵火,他搂住那辰的腰,在他背上腰上,还有紧翘的屁股上狠狠摸了几把,接着把那辰按到了床上。
那辰很配合,完全放松地躺在床上,双手交叠着放在头顶,床上厚厚的绒毛毯子包裹着他修长而紧实的身体。
安赫盯着他看了几秒钟,伏身压了上去,几下扯掉那辰的内裤,手在他身上用力地抚摸揉搓,年轻男人皮肤特有的那种触感和弹性让安赫呼吸猛地加重了。
他有些急切地向下探索,在那辰身下轻轻握住时,掌心里的灼热一直烧进他身体里。
“嗯……”那辰头仰了仰,闭着眼,声音很低地说了一句,“亲我。”
安赫低头吻在那辰前额上,慢慢滑到鼻尖,再到嘴唇,那辰想要回应时,他没有停顿,舌尖点了点,勾划过下巴,然后轻轻在那辰肩上咬了一口。
“啊……”那辰喘息着,手抓着他的胳膊捏了一把。
安赫的吻落在了那辰的锁骨上,再向下,所到之处仿佛有细微的电流窜过,那辰的气息里开始夹杂着一些不稳定。
这样的回应让安赫慢慢有了兴致,陌生而又敏感。
在那辰越来越急促的喘息中,安赫的吻落在了他小腹上,却没有再继续往下,慢慢直起身。
那辰的手摸了过来,指尖在他肚子上往下一直划到小腹,然后抓着他胳膊把他拉倒在床上,翻身压了过来。
没等安赫躺好,他已经埋下头咬住了安赫的耳垂,搂紧他,在他耳边低声问:“怎么了?”
“没。”安赫的胳膊环住他,在他屁股上腿上抓了几把。
那辰笑了笑,没再说话,在他脖子上舔了舔,手指在他大腿内侧勾划着,不轻不重地挑逗。
安赫能听到自己的呼吸,挺重,他拉过那辰的手,闭上了眼。
跟那辰的吻一样,那辰的动作同样很认真,照顾到了他的每一分情绪,耐心而温柔。
安赫忍不住捏住他的下巴,凑过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这次他没有马上移开,那辰的舌尖迎上来的时候,他缠了上去。
温暖而湿润的带着奶香的吻让安赫有些奇异地感觉到了享受和踏实。
但那辰接下去的动作却让他猛地一下清醒过来了,安赫按住了他的腿,想要坐起来。
“怎么?”那辰的胳膊搂着他的腰压在他身上。
“不。”安赫很简单地回答。
“不?”那辰似乎有些意外,松开了手,撑着床看着他,“不什么?不让操?”
这个操字让安赫一阵不爽,但这种直白而粗暴的表达却成功地把他身体里的**全勾了起来,嗓子都有些发紧,他捏着那辰的下巴:“小孩儿,你要不愿意乖乖趴着就拉倒。”
那辰没有动,也没出声,嘴角的笑容一点点在脸上漾开了,缓缓地坐直了,看着安赫的脸。
跟安赫的目光对上之后,他身体向后仰了过去。
白色的背景和暖黄的灯光衬得那辰性感诱人。
安赫顿时觉全身都被火包裹住了,烧得他喘不过气来。
“是这样么?”没等安赫回过神来,那辰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常的语调,声音里带着戏谑,“想看我这样?”
安赫身体里奔腾着的火焰被这个转变激得差点儿跑偏,这要是正运气练功肯定得走火入魔。
“操|你大爷。”安赫一把推开那辰跳下了床,拿了衣服就往门边走。
“去哪儿操?”那辰笑着说。
安赫没理他,伸手去拉门把手,他这会儿走人是没法走,但他宁可去屋外抱着油桶也不想再跟那辰呆一个屋里。
但拉了几下才发现,门打不开,他有点儿恼火,转身看着站在床边的那辰:“你出去。”
那辰没多说什么,往门边走过去。
安赫一肚子火没地儿撒,就想趴床上睡一觉得了。
刚走到床边,那辰突然一脚不轻不重地蹬在了他膝盖弯上,安赫腿一软扑倒在床沿儿上。
没等他起来,那辰的膝盖已经顶着他的背,把他死死地压在了床上。
安赫这个半趴在床上的姿势使不上劲,挣扎了几下都没能把那辰掀下去,胳膊也够不着他。
那辰的膝盖往下又压了压,伸手从后面扳住了他的下巴,手指在他唇上摸了两下,捂住了他的嘴和鼻子。
安赫顿时有些呼吸困难,偏了偏头想躲开那辰的手,但那辰的手捂得很紧,他没办法挣开。
“安赫,我特别喜欢你这个劲儿。”那辰说话的声音很低,如果不是安赫被他以这种诡异的方式控制着,会觉得这声音很性感。
但现在只感觉到了憋气,拼命挣扎着想要吸气。
他不知道那辰想干嘛,杀人?
两男子约炮争当1互不相让,激情夜挥刀起杀心血溅当场?
就在他想用胳膊把自己撑起来的时候,那辰突然松了松手,安赫感觉到空气从左边鼻子进入了身体。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才发现,那辰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个小瓶子放到了他鼻子下面,他吸气时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愣了一秒,安赫反应过来了,含糊不清地骂了一声:“操!”
那辰的手很快地又捂了上来,安赫还没缓过劲儿来,顿时觉得憋得不行。
强烈地想要吸气的感觉让他在那辰的手再次松开一点的时候条件反射地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