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已发出警告,却不见任何诚意的回应。若你们认为我方的要求仅是恶作剧,那就大错特错了。
在此再次提出要求:透过媒体公开过去的医疗疏失并向社会大众道歉。
给你们两天的时间考虑,在下个星期日之前依照指示行动,否则我方将会破坏医院。这不是威胁。
警告者
第二封恐吓信是在一般门诊的候诊室发现的,发现者是一名前来治疗腰痛的五十五岁女性。
患者到帝都大学医院看病时,若是初诊,必须先填写诊疗申请书,并在挂号时提交。申请书放在候诊室角落的柜台,患者在上面填写自己的症状等等资料。
根据发现的妇女表示,恐吓信就放在诊疗申请书的盒子里。
“一开始,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盒子上明明写着诊疗申请书,里面却没看到我要的申请书,原来是那叠申请书最上面放了一张完全无关的纸。我正想不知道这是什么,仔细一看,上面不是有字吗?我还以为是什么注意事项,一看,竟然是那种内容……,真是吓死了,我就拿给柜台的人。”
在候诊室一旁的咖啡店进行侦讯的七尾,听着这名腰痛的发现者比手划脚、兴高采烈地叙述。看她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深受腰痛所苦,点的冰红茶也几乎没减少。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刑警问话,似乎让她异常亢奋。
“排在你前面写申请书的,是什么样的人?”
“咦?在我之前?呃,是什么人?好像是个老年人吧?啊,不是喔,应该是年轻人吧?好像是个长发的女人……,啊啊,我没把握啦!你不能当真。”
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才不会——七尾把这句话忍住了。
“你发现那张纸的时候,四周有没有可疑人物呢?像是一直盯着你看,或是在你旁边走来走去等等。”
这个问题也让她想了许久。“我没那个心情想这些呀!你看那种内容,吓都吓死了,那时候我只想赶快通知医院的人。”
七尾点点头,心想这倒是。看来,从这名女士身上得不到有用的情报。
“真对不起,你明明来看病,却耽误你的时间。往后可能还会向你请教,到时候还请你多多帮忙。”
然而,她似乎还不想结束与刑警之间的对话。“喏,那是什么意思呀?这家医院发生过生命医疗疏失吗?”她悄声问七尾。一脸看热闹、聊八卦的模样,眼神闪现好奇的光芒。
“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七尾站起来。
“可是,那样写不是很奇怪吗?一定是出过什么事,有人很不满,才会写那种东西吧?”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医院的事,麻烦去问医院的人。”
“那,那个呢?之前的警告是什么意思?”
“那是……”
“看上面写的,意思好像是说之前也寄过同样的东西给医院,不是吗?那是真的吗?”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店内还有不知情的患者。
“太太,”七尾压低音量,“这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我们警方认为处理时要非常谨慎,所以必须严守调查机密。换句话说,那封恐吓信是太太您发现的,这一点我们也绝不能泄漏,否则不知道会给您带来多大的危险。”
“咦!我吗?”她按住自己的胸口,不安现于脸色。
“所以,关于这件事,麻烦您不要随便告诉别人。您也不想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纠缠吧?”
“是啊,那当然了。”
“那么,就麻烦您了。”七尾拿起桌上的传票,快步离开咖啡店。
坂本在店外等候。
“接下来要去事务局一趟。”
“指纹弄好了吗?”他指的是诊疗申请书柜台上的指纹。
“刚才弄好了,虽然医院的事务局不太愿意配合。”
“他们怕事情闹大吧。不过,我想已经太迟了,我跟你保证,那个大婶一定会到处宣传。”
七尾把他和恐吓信发现者的谈话内容讲给坂本听,坂本苦笑。
一到事务局,笠木正在与一个白发老人讨论什么。老人是一个姓小野川的外科教授,好像也是医院院长。
“我们主管很快就会赶来,”坂本说,“和几位谈谈接下来的方针,我想主要是关于如何应付媒体。”
“本院的态度已经决定了。”小野川以强硬的语气说道。
“请问是什么样的态度?”
笠木回答了坂本的问题。“可以公开恐吓信一事,但还不到召开记者会的程度吧。可以的话,想请警方通知各媒体。”
“我想这一点我们可以处理。”坂本回答。
“决定得好干脆啊。”七尾说,话里带着讽刺。
“没办法啊!既然恐吓信是被第三者发现的,隐瞒反而更麻烦,媒体可能会胡乱探问。”
“的确。”七尾一边点头一边想,也许这就是犯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