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臻睡得实在太沉, 被人抱走了都不知道。
一旁李福自然要邀功,他笑着道:“奴才白天就看到明姑娘在亭子里,方才见姑娘醉了酒, 劝着姑娘别喝,结果姑娘不听奴才的,这才请了您过来。”
从西苑回承元殿要很长距离, 来时祁崇是乘坐龙辇, 回去的时候抱着明臻走回。人很轻盈, 祁崇也不在意这一点点的重量, 轻轻松松便把人抱了回去。
回到殿内, 将明臻放到了榻上,祁崇垂眸看她,她细白的手指轻轻抓着自己的龙袍, 眼睛紧紧闭上,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白嫩面颊上留下一小片阴影。
这个时候,祁崇让人送水进来,他拧了帕子擦了擦明臻的脸颊和可爱的小手小脚。
天气过暖了, 明臻穿着轻薄, 虽然不是低胸襦裙,但她睡在深深的龙榻里,一头青丝瀑布般倾散在了床上, 明臻的长发实在浓密繁多,簪子解下来的时候, 她整个人能被自己顺直乌黑的长发包裹住。
发上香气浅淡, 花香萦绕, 祁崇抓了一把她的长发, 低头吻了一下。
微微扯到了头皮, 明臻吃痛,眉头轻轻蹙起来,低喃一声:“好痛”
她绯红的面颊如云霞,难以言喻的美丽,大概觉得床帐之内闷热,因而在身上抓了抓,将衣衫抓散一些。
纤细锁骨露了出来,此处深深,精致无比,肌肤被她指甲抓过之后便出现一道红痕,肌肤颜色是冷白,霜雪一般,冰清玉洁不可冒犯,然而愈是如此,愈加让人想要侵犯更多。
将所有冷白之处都染上桃花般的艳色才好。
她轻轻睁开了眼睛,醉醺醺的看向祁崇,美眸注视熟悉的人片刻,才委屈的道:“阿臻好热。”
祁崇摩挲她的脸颊:“喝太多酒了,下次要忌口。”
祁崇的手微凉,明臻脸颊在他手上蹭了蹭,之后细腻的脖颈又凑到了祁崇的手上去蹭。
他本想躲开,看她热成这个模样,也没有再躲。
她肌肤的手感实在过好,温香暖玉,仿佛会融化在指尖一般。
细颈靠着他的手,半边身子也靠在了祁崇的身上。
祁崇身体一僵,缓缓把手抽开。
等出去之后,如此短暂时间,李福见祁崇脸色不太好,已经猜出来接下来会是什么,他道:“陛下,仍旧给您准备冷水”
祁崇冷扫他一眼:“准备冷水。”
李福总觉得自己主动问是不是不恰当,一时脖子凉嗖嗖的,赶紧叫小太监去准备了。
半夜小姑娘醒了,人醒了酒未醒,她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浑身体温也有点高,一直往祁崇怀里钻。
祁崇只想把她扔出去,只捏了她的后颈,让她稍稍远离一点,沙哑的道:“别闹。”
明臻娇里娇气的道:“阿臻好热。”
祁崇道:“你想做什么”
明臻贴到了祁崇的身上,呵气如兰:“殿下抱着我睡。”
祁崇只想把她给
他再次推开明臻一些,声音更为喑哑:“阿臻,别闹。”
眼下明臻醉了,趁着她醉将她占据了,祁崇也觉得没有意思。他还是更倾向于阿臻心甘情愿的与自己欢好。这件事情也要明臻开心,让她尝到蚀骨欢愉,从而离不开自己。
明臻酒醉后胆子也大了一些,她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祁崇,之后用手指去碰祁崇明显的喉结,看着对方喉结上下滚了滚,她又要去碰。
祁崇捂住她的眼睛,把她按到了自己怀里,不让她乱动。
不到一刻钟,明臻身体软了下来,呼吸均匀,在他胸膛上睡熟。
她今天晚上做的恶,祁崇全部都记在了心头。
原本凌朝是三日一休沐,祁崇登基改元后,便成了四日一休沐。官员们上朝的日子变多了,不过相应的,待遇也提高了不少。
凌朝与外贸易往来较多,本就是富裕大国,虽然近些年在两任庸碌皇帝的治理下不如从前,官员的待遇却极好。祁崇更是倡导高薪养廉,倘若官员们手中紧张,自然会百般贪污,在这种情况下,倘若有人再贪,落入祁崇的手中,那就不仅仅是诛九族的事情了。
以祁崇的心性,会将贪腐之官的九族全部都处以极刑再杀死。
今日本该上朝,李福却传来圣上口谕,说今日散了,明日再早朝。
没有人敢说什么,却有些对此感到奇怪的。
安国公与靖王一起往外走,昨天晚上的事情,罗氏还不敢直接告诉他,他又不可能时时看到家里女儿,因而对此一无所知。
明义雄一边往外走一边道:“陛下大概身体有恙,以他的性情,哪怕身体不舒服也不会讲出来。”
靖王毕竟是宗室,他消息灵通些,因而摸着胡子笑道:“只怕陛下难得意乱情迷,落入了温柔乡。”
年轻人么,沉迷这件事情也不奇怪。
一连四天上早朝,靖王早就受不了,他倒是期望着不要多出来的俸禄,一个月多多休息个几天。
明义雄没有多想,和人一起办公去了。
此时此刻,承元殿内。
宫灯未点,里面一片幽暗,翠云龙翔的香料气息未尽,其中隐隐又掺杂着一股诱人甜香。青色的床幔以华贵金银线绣着白鹤展翅云海连绵,床幔一直垂到了地上,将里面所有暧昧春情都遮掩得紧紧实实。
明臻的眼睛被一条黑色的布条给蒙上了,面孔精致雪白,贝齿紧紧咬着嫣红的唇瓣。
唇瓣哪怕被咬住,仍旧抑制不住的发出轻泣。
祁崇却没有半点放过她的意思,昨天晚上她喝醉了,一直在他怀里哼哼唧唧撒娇,闹得他一身火气心烦意乱。
如今她终于清醒了,可要十倍偿还回来。
漫长的时间过后,祁崇扯开了明臻脸上的黑布。
她双眼哭得通红,委屈的扑入祁崇的怀里,呜呜咽咽的继续去哭。
祁崇手上都是水迹,他拿了明臻的兜衣擦了擦手,之后抬了她的下巴,与她缠绵热切的亲吻起来。
君王不早朝并不是什么不稀罕的事情,祁崇自己也不会觉得自己失责。倘若把这个小姑娘丢在床上,自己去上早朝,他才会觉得自己失了做丈夫的责任。
他擦着明臻的眼泪,小姑娘泪水多得似乎永远都落不完,实在太多太多了,将他的衣物都打得一片濡湿。
祁崇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哭过,明臻却时时刻刻都爱掉眼泪,每一滴眼泪,似乎都能落入他的心间。
她细白的手指扯着祁崇的衣物,因为刚刚哭得太狠了,肩膀现在还在颤抖着,讲话的时候带着哭腔,楚楚可怜。
明臻将脸贴在对方宽阔结实的胸膛上,委屈的道:“殿下好坏。”
祁崇咬住她的耳垂轻轻厮磨:“阿臻不喜欢殿下了么”
明臻刚刚闭着眼睛,不知道确切发生了什么,只当殿下又将自己给占据了。
不过与上次截然不同,她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尽管如此,明臻还是哭得喘不过气来,只是觉得太陌生,也太难为情。
祁崇并没有贸然欺负她,倘若是正常结合,时间不可能这么短,小姑娘也不可能还有力气与他撒娇。
蒙住她的眼睛便是要她误解,让她以为这就是自己。
祁崇低声诱哄她:“以后喊殿下夫君好不好阿臻乖,喊一声给孤听听。”
男人的声音低沉,略带几分刻意压制情意的沙哑,因而格外动听,此时也有几分温柔,仿佛将对方视若珍宝。
明臻只觉得祁崇坏透了,趁着自己没睡醒,就非要把她给弄醒,弄醒后还百般捉弄自己,让自己难为情。
她捂住了耳朵,埋进了被子里。
对方连人带被子将她抱入了怀里。
片刻之后,明臻稍稍有了一些力气,她不怎么记仇的,尤其不和祁崇记仇,被子里太热了,她慢慢钻了出来,将被子踢开,自己单独入了祁崇怀里。
小美人面色绯红,一双美目含情脉脉的盯着祁崇看。
她从脖颈到锁骨一片的咬痕,不过她自己没有看到,细细手臂吊住祁崇的脖颈,抵住了祁崇的额头。
祁崇实在过于珍爱阿臻,可以称得上是爱不释手,是烙在心头的朱砂,捧在手心怕飞走,含在嘴里怕化掉。在她唇角吻了吻,祁崇道:“傻阿臻,朕最心疼你。”
明臻又撒娇片刻,之后才恍惚想起来,自己明明和姐姐一起赴宴,而后和姐姐一起喝酒,酒后发生什么她都忘记了。然而,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该在这里的。
明臻疑惑的道:“殿下,我姐姐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祁崇道:“阿臻以后都要在这里。”
明臻自然想留在殿下的身边,和殿下永远在一起,但是一句话都不和姐姐她们解释,自己便到了这里,明臻也担心明荟一直挂念她。
她在祁崇的脸上亲了一口:“好,但是,阿臻需要和姐姐还有爹爹解释一下。”
一言不发就消失,这样会让人担心。
祁崇也想起来明义雄,以明义雄的脾气,倘若知道这一出,大概等不到下午,便要来向自己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