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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chapter38 小狐狸,我喜欢上你了,可以给个机会吗?

时简回A城,面子很大,青林分公司李经理亲自送她去机场。

李经理这个人,出身草莽但是办事能力强,行事圆滑,特别擅长和施工队那群老油条打交道,这也是易霈用他的原因。按理说李经理这个人做事极有目的,不可能亲自送她这个小实习生来机场。等到李经理谄笑胁肩地打开后备箱,时简看到那一摞礼品,明白了。

“这是我对易总的一些心意,麻烦时小姐了。”

时简:“……”

李经理一件件地提出礼品盒,大致拎了拎重量,不好意思地对她说:“好像是有点多啊。”

时简轻轻点了下头。那么一大堆,怎么会是有点多,是非常多啊!李经理要她全部带回A城送给易霈么!

然后李经理送她来到候机厅,又是帮她办理登机,又是打包特产走托运。伸手不打笑脸人,时简不好说什么,临走前李经理拿出两包零食海鲜塞给她:“拿着,路上吃。”

时简:“……谢谢李经理。”

时简下了飞机,面对着大堆礼品,犯难地给张恺打了电话。夜里8点,她总不好将这些礼品都带回宿舍吧。

手机接通,张恺正开着车,张恺听她把事情说完,好像放下手机问了问易霈本人。得到了易霈的回复,张恺又拿起手机对她说:“这样吧,小时……我现在送易总回汤泉。你可以直接打车来汤泉,或者你在机场等我也可以。”

两个选择。时简呼呼气,她还是打车吧。等张恺来接,她要等到什么时候?

汤泉是易霈一处私人住宅,时简去过一次,不过她只参加过汤泉小区的停车场。艰难地拎着大包小包排队上车,汤泉小区门禁管理严格,她提早给张恺发了消息。

一路飞驰。

出租车还没进小区,她先看到了一辆停在外面的黑色轿车。易霈的车,安静地停靠在路灯下方。他们也没进去?时简下车走到后备箱,前方张恺也下车了,人模狗样地朝她走来。后备箱搁着那么多礼品,张恺看到也咋舌了:“我去,李经理这也太过分了!”顿了下,“有我的吗?”

时简笑眯眯,摇摇头说:“没。”

“都一样。”张恺无所谓,朝她得瑟道,“这些东西,等会易总也是分给咱们的。”

哈哈,时简有点好笑。张恺这个口气,让她想到了敬事房里的大管事,一级大红人。呃,如果张恺是一级大红人,她算不算二级小红人?

乐呵呵的,时简提了两袋轻的,跟着张恺上了前方的黑色轿车。易霈坐在车里,她双手放在车椅靠背,转身打了招呼:“易总好。”

“这几天怎么样?”易霈问她。

“挺好的。”

易霈点头,过了会,他对她说:“昨天赵总和我夸了你,说你表现很好。”

赵总是青林易茂置业的负责人。时简抿唇微笑,不忘谦虚说:“我和赵总也学到了不少。”

易霈:“能学到东西就好。”

时简不知道说什么了,易霈又开口,对她说:“下次写种事,你不用替他们帮忙。”

有时候作为BOSS跟前的人,最重要不是办好事情,而是揣摩好BOSS的心意。时简最不擅长就是揣摩人心了。难道这次她帮李经理带礼品,易霈不开心了?

易霈认为她做错事了,所以他前面提到赵总对她的表扬只是一种先扬后抑的手法?

……可怜的李经理,可怜的她。时简微微垂着头,确定霈刚刚的话应该是责怪了她。她反省了一下自己行为,然后要说点什么保证的话的时候。易霈笑了,脸上没有任何责备之意,口吻还带着笑意,他样子认真地反问她一句:“你不嫌重吗?”

原来这个原因啊。不管易霈这话是不是真心话,这句话,时简真觉得老板很贴心。

“以后遇上这个事,你都不用理会他们。”易霈继续对她说,然后像是将原因解释给她听,额外加了一句,“你不需要给他们做事。”

时简点点头,她知道怎么做了。

张恺开车进汤泉的地下停车场。汤泉是A城的高档小区,停车场设施完善,里面还有保安24小时提供指导倒车的服务。张恺要将车停进易霈前方的私家车位,结果看到前方有一辆红色轿车正在倒着车,旁边站着指导的保安小哥。

车窗贴着膜,看不到里面的人。这种抢私家车位的行为,张恺直接骂人了。等看到红色轿车走下的人,很快噤声,神色那个复杂。

时简憋着笑,明白张恺操蛋的心情。刚刚有人当着易霈的面骂了他未婚妻呢。

“对不起,阿霈。”张恺尴尬极了,还打起了友情牌,“我不知道这辆车是……Vivi的……”

易霈下车了,没有理张恺。

时简笑出声,安慰旁边一脸苦大仇深的张恺:“好了,没事了。”

张恺撇过头。没事?他心里的事情大着呢。

时简将手放在车门的内把手,问了问张恺:“张助,我们要下去搬东西吗?”

张恺深吸一口气:“搬搬搬!”

时简:“……噢。”她怎么感觉张恺情绪有点不对,难道刚刚易霈不甩他的原因?不至于吧。时简自顾下车,视线不经意一抬,不远处,赵雯雯扑到了易霈怀里,两只手圈在易霈的腰间。她默默转了个身,当做没看到。

张恺终于死皮赖脸出来了,走到了她旁边,同样沉默地立着。时简撇了撇头,张恺一副外表平静内心很丰富的样子。

不远处,赵雯雯还赖在易霈怀里,逗着易霈笑。易霈对她说了一句什么,赵雯雯收了收笑意,悠悠转过身,朝她走了过来:“时简,听说你今天刚回来?”

她点头。

赵雯雯又开口:“那么晚还来这里,辛苦了哦。”

这话没有什么不对,不过赵雯雯表情有点不对。时简抿抿唇角,没有说话。旁边的张恺立马替她解释,说了李经理礼品的事情。

“这样啊。”赵雯雯语气柔软下来,像是误会了她,望着她说,“时简,辛苦你了。”

时简摇摇头,赵雯雯说了那么句辛苦她,她肯定要帮易霈将这些礼品拎上去。张恺打开了后备箱,她过去帮忙。

就在这时,一直立着的易霈对她和张恺说:“你们先回去吧,这些东西不用拿。”

不用吗?她望了望张恺,张恺关上后备箱。

易霈又交代了一句,“张恺,等会你顺便送下时简……她累了一天了。”

“好。”张恺应了一声,没问题,只求快点走。

易霈没有走上电梯间,赵雯雯的手又挽上了易霈,易霈脸色有点难看。

两个人这是看不出有没有和好。时简告了别,赵雯雯靠了靠易霈,笑着朝她拜拜手。

“拜拜。”

时简转过身,呃,张恺呢?

张恺已经回到车里了。

张恺送她回宿舍。易霈不在车里,时简说起话来更自在,她问了问张恺:“张恺,易总和Vivi还好吗?”不知道张恺知不知道上次易霈和Vivi吵架的事情。

“啊,什么?”张恺听到时简的问题,眼睛直视着前方,开始睁眼说瞎话,“很好啊,我看不出他们哪里不好的。”

时简:“……哦。”

张恺沉默了会,心里也感觉自己刚刚的话说得太瞎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易霈和赵雯雯这几天关系不行。不过张恺真不敢多想。以前他是忍着不多想,现在他是怕自己忍不住多想。如果赵雯雯是为了他……类个去,他剖腹自尽算了。不管如何他心里只有易总没有36D!

“时简,对易总和赵雯雯来说,好不好一点都不重要。对易总来说,赵雯雯只是他最好的交往对象。赵雯雯那个人,算了……”张恺说了起来。

张恺的口气,似乎对赵雯雯有些不满意。时简支着脑袋,说:“其实我觉得Vivi挺可爱的。”可能心态不一样,如果她真是二十来岁的时候,她肯定不喜欢赵雯雯的性子。

“可爱!”张恺无法理解,“哪里可爱了?”

张恺今晚说话怎么一惊一乍的。时简摸了摸耳朵,说一句张恺肯定认同的话:“不管怎么样,Vivi身材很好啊。”她和赵雯雯看了一夜的电视,赵雯雯身材真的很好。她作为女人,都很饱眼福。

“咳咳咳!”张恺咳嗽起来,然后开口解释自己的反常,“时简,我好像感冒了……”

“哦。”难得她扯开一个话题张恺没有聊下去。时简默默转过头,有气无力道:“那你多喝点水吧。”

张恺第二天真请了半天病假,理由是重感冒。张恺不在,时简忙了半天的周一会议记录,做事的时候心里不忘惦记着,叶珈成托张恺带给她的东西。

放哪儿呢?

下午,张恺来上班了,她赶紧从张恺那里拿来了叶珈成送她的青林小吃和包装好的礼物。

终于看到礼物了,时简乐得眉眼弯弯。

张恺欲言又止:“时简……”

哦,差点忘了。时简从袋子里取出一瓶小吃,大方地放在张恺桌前:“谢谢——”

张恺:“……”

迫不及待,时简回到座位,立马对着电脑拆礼物。叶珈成会送她什么呢?

礼物方方正正,用橙色的彩纸包装着,包装得平整又漂亮。时简看着包装纸的边缘,心头一乐,这礼物一定是叶珈成自己包装的。彩纸黏合用的胶水,不是市面普通的胶水,是叶珈成工作用的那种专用胶。

蛛丝马迹的小发现,时简愉快地弯了弯嘴角。小心地拆卡包装盒,盒子里面还有一个盒子。啦啦啦啦,她打开,满怀期待地取出里面的礼物。

是两只水晶狐狸。

两只狐狸,一公一母,样子灵活地惟妙惟肖。盒子里还藏有一张卡片,时简伸手拿出来,上面有叶珈成的手写字。他的字迹,和他的人很像,都是清新飘逸。

卡片只有一句话,时简对着卡片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得情绪泛滥,心里一角仿佛有什么东西跑了出来。

噢,一定是爱意。

汹涌又柔软的爱意。

洁白的卡片里,叶珈成这样写到——“小狐狸,我喜欢上你了,可以给个机会吗?”

时简趴在电脑前,脑海浮现那天夜里的她在车里对叶珈成说的话:“如果以后你喜欢我了,记得来追我啊。”叶珈成是怎么回答的?他非常肯定地回答了她,说好。那天她太难过了,不管他说什么话,她心情都是糟糕透顶。

办公室暖气充足,Emliy看到她脸颊绯红,以及桌上的两只小狐狸,打趣地问她:“时简,你要恋爱了吗?”

“……快了。”时简笑嘻嘻,回答Emliy,她将这对小狐狸仔细地摆放在办公桌前。

唔,少女心好像又复苏了!转过头,她望了望落地窗外面的景象。

叶先生,他还好吗?

柏林下雪了。

时简看到了那边的天气情况,一场雪下得很大很漂亮。她在等叶珈成的照片,可惜等了好几天没有等到。等叶珈成再次给她打了电话,没忍住,她提了提照片的事。

柏林那边颁奖结束,叶珈成还没有回来。她没有问他比赛结果,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可能会兴奋地问他,然后听他告诉她结果,接着安慰他。

她心里知道他没有获奖,所以什么也问不出,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等他愿意主动跟她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她问叶珈成,躲在总经办的女卫生间打电话。

“……对不起,时简。”叶珈成没有叫她小狐狸。

叶珈成告诉她,他已经从柏林飞了英国。朋友约他玩两天,所以,他没有等到柏林下雪。“对不起。”叶珈成又道歉。

时简忽然很难受,眼眶泛红,眼泪快速冒出来。

她突然变得那么难过,叶珈成以为她是看不到下雪的照片。电话那边,他笑得特别无奈,又很愉快。他道歉、安慰,还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要不你请假飞过来,我再回去,我们一起看。”

叶珈成这样表现得没事儿的样子,时简忍不住,哭出声。

她压抑着哭声,只要想到叶珈成会不会难过,她就受不了。她眼泪直流,声音都变得含糊不清:“可是……我没有签证。”

她像个面对糟糕问题却没有办法的小孩。她明明知道,可是没有办法解决它。甚至现在,她想陪在他身边,都没有办法。

“哦。”叶珈成回她,“没事,明年我们一起过来看。”

时简用手擦了擦眼泪,然后点了点头。

她哭得莫名其妙,叶珈成声线温柔,然后他开玩笑地问她:“小狐狸,你哭得那么伤心,真不是被老板骂了,特意算我头上?”

“是啊。”她说,眼泪不小心又飞落下来,语气倒是轻松了不少,“……难道你不认吗?”

“认,当然认。”叶珈成笑了两下,“有那么漂亮的女孩为我流泪,是我的荣幸。”

“……”

时简挂了手机,低着头从女卫生间出来,来到外面的盥洗台。她刚哭过,眼睛红红的,晕染了今早心血来潮画的一丢丢眼影。

她赶紧抽了一张纸巾,打算洗干净。旁边的水龙头突然多了一只男人的手,手腕戴着一只朗格男表。这手,这表……

时简转头,看向旁边的易霈,努力扬了扬嘴角:“易总。”

易霈看着她,没有回她,她怕易霈看出端倪,低下头。易霈移开视线,问她:“怎么了?”

易霈还是看出来了。时简摇摇头,表示没什么。相信易霈询问她只是出于礼貌。

易霈没有继续问了,他开口对她说:“如果工作累了,可以请几天假。”

“谢谢易总。”

“……不用。”

易霈这个星期没有约会赵雯雯。年会快到了,总经办私下讨论比较多的,就是易霈和赵雯雯交往情况。以往,张恺会爆料一些□□给她们听。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张恺对赵雯雯三个字闭口不谈,犹如洪水猛兽。

Emliy在茶水间看到赵雯雯官方资料写36D,好奇地八卦了一下:“真有36D吗?上次Vivi来找易总,我没看出来啊……”

Emliy聊起赵雯雯,原本靠着长椅休息片刻的张恺,立马端着茶水,离开了。

“张恺不正常!”张恺离开之后,Emliy开口说。

时简正帮着Emliy煮易霈要喝啡。老实说,她也觉得这些天张恺有点不对劲,还是那种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的不对劲。

还是Emliy善于发现,分析道:“以前我们聊起女人啊女人的胸部这些话题,最感兴趣的就是张特助了!奇怪,张特助从青林市回来,人都不一样了,像是变了性子。”

张恺反常是从青林市回来开始的?时简转过身。Emliy凑过来,小声问她:“时简,你偷偷告诉我……青林市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啊?”

“……呃。”时简顺着Emliy的话想了想,大脑“嗖”地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然后她像是否定自己一样否定Emliy:“并没有!”

“哦。”Emliy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又说起一件事,“赵雯雯好像去英国了,难怪最近易总和赵小姐没约会了。”

哦……

时简想到了叶珈成,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第二天,叶珈成就飞回来了。之前那通电话里,他对时简说是来英国玩,其实是他从柏林飞英国是聊明年项目。年底了,事情都多,还要居安思危。他本来不用那么赶,如果不用不去柏林,如果不用那么急着回来。

飞机里,叶珈成靠着椅背,戴着眼罩闭眼休息。

耳边絮絮叨叨,他过道左边坐着两个女的,一直在讲,讲,将,讲个不停。她们聊名牌,聊美容,聊易霈……叶珈成忍不住,拨开眼罩,望向她们。

赵雯雯这次去英国是为了陪失恋的易碧雅。易碧雅,易霈的小姑姑,如果易霈和易家有关系好的人,应该就是易碧雅了。

这两年易碧雅爱上了一个公费留学的穷小子,结果这个男人人穷志不穷,为了理想甩掉了易碧雅。赵雯雯听到这事立马乐了,想到易霈也要甩掉她,正好有个理由飞英国拖住这事。

对女人来说,治愈失恋最好的办法是什么,那就是找到一个更好的对象。赵雯雯觉得易碧雅这人挺装的,不代表她和她成为好闺蜜。赵雯雯坐在飞机里,然后让易碧雅看向右边。

右边这个一直在睡觉的男人,长得太正点了!

如果一个男人坐飞机戴着墨镜,这个男人要么明星要么傻逼,然而赵雯雯还是喜欢男人戴墨镜。易霈开车戴墨镜就很帅,禁欲感十足。

对面这个男人,只戴着一只黑色眼罩,还是最土气那种。上飞机到现在,他一共没醒来几分钟,要么睡,要么吃点东西。

就是这样,这个男人也是帅得令人心动,让女人身体里的荷尔蒙蹭蹭蹭地往上涨。

他拥有瘦削却结实的身材、高挺的鼻梁。微微抿着的嘴角,薄而性感。最好看的,还是他下颚线条,柔和又不失男人味。

何况这个男人也坐在头等舱里,非富即贵。

赵雯雯身份在,不好当着易霈小姑姑多看,不过她让易碧雅看,然后用眼神偷偷问易碧雅:“怎么样啊?”

果不其然,易碧雅眼睛也闪了两下。

就在这时,男人一把摘掉了眼罩,侧过头看向她们:“请问,看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