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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气了好不好?以后, 我绝对不再那么久不联系你。”
席喻一脸诚恳。
阮初初皱皱鼻子:“哼, 男人的嘴, 骗人的鬼。”
“我知道错了。”席喻的手指已经抚上阮初初的唇, 一下没一下地拂着, “我再次道歉, 对不起。”
阮初初觉得席喻盯上了自己的唇。
她太熟悉他这种眼神了, 似乎下一秒就会亲上来。
不行, 才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就得逞。
阮初初定定心神,非常义正严辞地说:“你冷暴力我, 道歉没用。”
席喻温柔妥协:“那你要我怎么做?”
恰巧这时, 门铃响了。
这回应该是Lisa给阮初初叫的酒店餐。
阮初初手掌贴住席喻胸膛,稍稍用力, 将他推开,然后灵活地翻身跳下沙发。
席喻只好重新端正坐好, 深沉的视线定定跟着阮初初。
唉, 有点难搞。
哄人真难。
……
Lisa叫的餐是两个人的分量。
阮初初发现了,但是故意装不知情,也刻意不管沙发上坐着的席喻。
她把餐点在茶几上摆好,随后就自己坐在地板上,慢慢悠悠地开始吃饭。
席喻倒也不饿, 他静静看着阮初初吃东西, 忽然间觉得她这副故意嘚瑟的模样还挺可爱。
瞧瞧,这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席喻嘴角抿起一个笑,垂下眼, 手指翻阅着剧本纸张。
他来找她,有私心是真的,但是对台词也是真的。
哭戏对一个演员来说,不止是体力上的消耗,还是情绪上的消耗。
一场哭戏,需要调动所有的情绪,要哭的有感情,情绪也要饱满,阮初初一个新人,对这方面还是欠缺经验。
席喻希望,她能把所有台词都熟记于心,争取明天几条过,不要拍太多次消耗体力。
阮初初吃了好一会,席喻都没动静。她悄悄抬头去看,发觉席喻正在认真看剧本。
阮初初忍不住开口:“你不饿啊?”
美食当前,他怎么能跟个没事人一样毫无反应?
席喻这才缓缓抬眸:“有点。”
“……那你干嘛不过来一起吃,饭都要凉了。”阮初初小声嘟囔。
“我以为你连饭都不想跟我一起吃了。”
“……”
阮初初撇撇嘴:“我才不是那种人呢。”
她不就是想让这个傲娇的男人先示弱嘛。
席喻轻轻笑了笑,放下剧本,过来挨着阮初初坐下。
身边突然多了个活物,又挨得那么近,阮初初好像被什么小虫子咬了一样,浑身痒痒。
尤其是当席喻拿筷子时,手臂擦过她的手臂,那种轻微的,痒人的感觉,真的让她连心脏都开始痒痒起来。
“你……你干嘛离我这么近。”
阮初初用筷子扒着米饭,顺便撅着屁-股往旁边挪。
席喻却又悄无声息地跟过来。
他拿筷子夹阮初初那边的小青菜,然后放到阮初初碗里,借着这个动作,跟阮初初拉近不少距离。
阮初初都能感觉到来自席喻身上的热度。
好讨厌啊这个男人……他……他又在勾引她!!!
“多吃青菜。”
席喻瞧见阮初初的耳根泛起一阵粉红,勾唇笑了笑,带着点得逞意味。
他故意往旁边退,一副正经样,看起来刚刚只是要给阮初初夹菜。
阮初初盯着碗里的小青菜,暗自警告自己一定要矜持,绝对要矜持,才不要那么容易就被击溃防备!
于是,她把小青菜重新夹回到席喻碗里,学着席喻刚刚的语气:“多吃青菜。”
席喻有一两秒的怔愣,而后无奈轻笑。
他家小猫可真不好安抚。
“阮初初,你真的要一直这样跟我生闷气?”
阮初初哼哼两声,当作回答。
席喻又问:“起先你还没回答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不知道。”
“?”
“看哪天我心情好吧,谁让你冷暴力我。”
席喻叹气,开始走苦情路线。
“是我错了,但是没跟你联系的这些天,我也好想你。白天想,晚上想,工作时想,休息时也想。”
阮初初眨眨眼,总感觉席喻下一秒就要泫然泪下了。
会演戏的男人要不得啊!!!
于是,阮初初连忙捂住席喻的嘴巴,好似无动于衷:“不许说了,吃饭。你是来对台词的,我们不谈私事。”
……
冷酷无情。
席喻只好停止自己的苦情戏。
两人隔开一点距离,继续吃饭的时候,阮初初低着头,嘴角偷偷掩着笑意。
爽,真爽,好爽啊。
向来傲娇冷酷高高在上的男人,跟她低头妥协认错,真的是太爽了!!!
……
晚饭吃完,两个人又重新坐到沙发上,一人各占一边,非常公式化地开始对台词。
这场相逢的戏份过后,就是非常缠绵的吻戏。
导演并没说明天要拍,阮初初也很自然地以为吻戏会延后。
台词差不多对完,阮初初张开手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终于搞定了~”
席喻却一本正经地说:“还有半页。”
阮初初两手臂僵硬一下,随后重新去翻剧本。
“明明台词就到这为止了啊,后面半页是——”
阮初初停住。
呃,后面半页就是吻戏。
席喻的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阮初初放下剧本,双手环胸:“后面不是台词,不需要对。”
“除了对台词,我们也得提前对戏吧?”
“导演没说要拍吻戏。”
“迟早要拍的。”
席喻已经侵略性十足地倾身过来,却被阮初初一脚挡住。
阮初初的小脚丫抵在席喻胸膛前,不让他再靠近。
“那就到时再说咯。反正,今天,今晚,现在,不行。”
席喻眼底是不能满足的欲-望。
美味当前,只能看不能吃,再饥渴难耐都没用。
他不会勉强阮初初。
席喻再次坐好,合上剧本,起身。
“那我走了。”
这话似乎是给阮初初一个暗示:你想留我还来得及。
但是阮初初装自己没听到他这个暗示,反而跟他挥挥手:“再见,走好,明天片场见~”
席喻:“……”
行吧,都是自找的。
席喻也没什么办法。
他眼神暗沉地盯着阮初初看了几秒,喉结上下滚动一番,最后什么都没说,欲-求-不-满离去。
当门被关上,阮初初就笑倒在沙发上。
哈哈哈哈小公狗今晚有的难受了,真的是!身!心!舒!畅!!!
席喻从阮初初那离开,回到自己这,就先灌了一大杯的冰水。
心里想跟阮初初亲近的那股欲-望稍微纾解冷静一点后,他蹙着眉头,细细思虑着什么,随后,用手机给导演打了一个电话。
第二天一早。
今天的戏份是十年后再相逢,阮初初的妆容造型也换了,不再是清纯的女学生打扮。
波浪纹发式,成熟妆容配上一身高开衩绣花旗袍,尽显女性的玲珑曲线。
片场,在做拍摄前准备的席喻,第一眼看到这样打扮的阮初初时,眼神微晃。
眼尾眉梢间露出些惊艳,差点没认出她来。
以前她给人的印象像是只软绵纯良的小白兔,现在,她却像是一朵艳丽的蔷薇花,把那个年代所有的风情万种都糅合在了自己身上。
两人不约而同走到导演跟前,做拍摄前的沟通。
导演讲完要注意的点后,席喻和阮初初去各自出场的地方准备。
因为是哭戏,阮初初从做好造型后就开始在酝酿情绪,全身心地让自己变成流芳。
席喻能看出阮初初在酝酿感情,就没打扰她,没和她说话。
没多久,这场相逢戏就开始了。
战火纷飞的年代,日军不断轰炸流芳所在的城市,所有人都在逃命。
一声又一声的炮响,孤身一人的流芳被炮声震得摔倒在地,身旁是步履匆匆的老百姓,没有人注意到她。
流芳身上漂亮的旗袍染上灰尘,她没有力气爬起来,缓缓看向前方连绵的战火,那些亮光,仿佛是另一种绝望。
她庆幸地想,这样死了也好,起码她还穿着她父亲亲手裁剪的旗袍,即使没有将家业传承下去,这也算是另一个圆满。
又一声炮响。
身边悉数有人倒下,有逃命的普通老百姓,也有在和敌人拼命的将士。
流芳还有一点力气,她眨着眼,看到离她最近的那个人,那张沾满血污的脸……
她瞳孔闪烁,像是从绝望中寻回那么一丁点的希望。
流芳拼了命地爬起来,爬到那个左脚受了枪伤的士兵身边,捧住他的脸,用颤抖的手将他脸上的血污擦尽——
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
这场戏大概只拍了两次,第一次,阮初初情绪不够饱满,第二次就好了很多。
但是这只是开始,最考验人的哭戏还是下面这场。
流芳将重新从军抗日的霍启拖到旁边的墙根角下,慌乱地按着他受伤的左腿。
霍启失了太多血,整个人都很虚弱,他靠着老旧城墙,连喘气都困难。
“没用的。”他说。
流芳不听,一边掉泪一边倔强地说:“我带你去找医生,我好不容易才再见到你,我绝对不会让你死——”
“没有时间了……”霍启用最后的力气说话,“你听我说,我看惯了生死,手上沾满鲜血,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
流芳脸上满是泪痕。
是没有时间了,在这样的战火之下,说任何一个字都显得弥足珍贵。
所以流芳将自己藏在心里十来年的话说出来:“我爱你。”
“霍启,我爱你。”
从年少时旗袍店里第一次见面,直至后面因为战火分离,这么些年,她都一直默默爱着他,等着他。
这场戏到这就应该结束了。
但导演竟然没有喊卡。
阮初初陷在流芳的情绪里,掉着眼泪,没想到下一秒,她就被饰演霍启的席喻揽过脑袋,微凉的唇碰在了一起。
阮初初本人是有一些愣的。
一下子从流芳变回了阮初初。
等等——
吻戏???
这不是后面半页的内容吗???
怎么导演没告诉她要拍吻戏???
而且……导演怎么不喊卡???
阮初初愣极了,这是她第一次在镜头面前拍这种亲密戏,事先没有一点准备,现在手脚都慌乱了。
好在,席喻只吻了她一会,导演就喊了“卡”。
阮初初正想问席喻这是怎么一回事,却听到导演说:“吻戏不要这么僵硬,准备一下,重来。”
阮初初:???
席喻则没有一点意外,手指擦擦阮初初的唇,漆黑的眸子闪着点点光:“听到没有,不要这么僵硬。”
阮初初:“……”
席喻:“这是男女主第一个吻,待会男主就要去拼命了,你好好演。”
阮初初:“……”
导演一声令下,吻戏重新开拍。
席喻用刚才相同的姿势,揽过阮初初,唇瓣碰上。
阮初初有那么一瞬间的发颤,而后微微闭上眼,手臂也不自觉攀上他脖子。
唇瓣和呼吸一样,温热纠缠。
身后是战火,他们两人,在这个尚且安全的角落做最后的温存。
阮初初的神经还是紧绷的,不能完完全全投入进去。
毕竟……周边有那么多人在看。
当席喻撬开她唇齿侵略进去的时候,她一下就懵了。
这……
这……
这怎么……
拍吻戏需要这么真情实感吗?
还要shen舌头吗???
可是很快,阮初初的理智就被席喻席卷走。
她从来都抵抗不了他的进攻侵略,她沉迷于他的力道技巧,沉醉于他特有的气息……
只要他一碰她,她就马上举手投降。
刚刚已经是她坚持的最久的一次了。
阮初初整个人攀附在席喻身上,两人吻的缠绵缱绻。
到底过了多久,阮初初不知道。
她只知道,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她头昏脑胀,结束时候,唇瓣微疼,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是肿了。
导演很满意,这场吻戏他特意用了八个机位,有的后期剪了。
席喻也很满意,甚至凑到阮初初耳边,很不要脸地说:“晚上继续。”
……
阮初初确信,这绝对是席喻搞的鬼。
席喻一定是跟导演商量好了,但是故意不告诉她。
这个狗男人!!!
回酒店路上,阮初初一脸郁闷。
在大家面前亲吻,她真的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她骨子里还是害羞的。
这么一想,她就又愤愤然。
乔乔递过来一个小镜子,脸色微红地对阮初初说:“嘴……嘴唇。”
阮初初摸着燥热的脸,拿过镜子一看,还真红肿了。
“整整十二分钟哎,席老师战斗力也太持久了,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拍吻戏,要是他那些粉丝看到,得多羡慕嫉妒恨啊!”
乔乔充满星星眼地说。
阮初初却被她说的话吓到。
十二分钟???
亲这么久,不变香肠嘴才怪……
狗男人啊狗男人……
保姆车一路开到酒店。
下午没戏,阮初初可以好好睡个觉休息一下。
毕竟早上哭了太多,眼睛有点疼。
噢,还有,嘴巴也疼。
南临的夏天真的过于闷热。
阮初初只穿一条吊带裙,从酒店门口到楼上自己房间这一小段路,明明有冷气,可她还是出了一身汗。
助理没再跟着她,她刷卡开门,再迈步要进去的时候,身后突然多了一个男人。
他神出鬼没,从身后抱住她,往前走了两步,一脚踢上了门。
玄关处,男人的头低垂在阮初初脖颈间,像是在汲取她身上的甜美。
阮初初还因为那场吻戏郁闷着,伸手推开他脑袋。
席喻察觉出他家这只小猫还在闹脾气,就抬头,用鼻尖轻轻碰着她侧脸脸颊,低沉磁性地开口:“别生气了,嗯?”
阮初初全身一软。
呼吸和心神都被他夺走,脑子空白了。
“早上忍得太辛苦了。”
席喻忽然说。
阮初初回一点神,不明地皱眉头:“你……还忍得辛苦?”
都亲了十二分钟了!!!!
谁拍吻戏拍这么久的!!!
“一碰到你,就控制不住。”
席喻意有所指地说,顺便将阮初初的手往下拉。
“他不听话。”
!!!!
阮初初瞬间火烧火燎的,眼睛睁大。
席喻还加一句:“总硬,憋坏了,怎么办?”
阮初初要炸了,这……这男人……未免也太直白了点……
“你呢,有什么感觉吗?”
???
阮初初把头一撇,尽量镇定地说:“没——没有。”
席喻低低沉沉地笑:“你骗人。”
他继续不要脸。
“你看,这里在说实话。”
阮初初被他的动作惹得惊慌失措,一把推开他的手,挣脱开他的怀抱,躲到一边。
“我——我——我怕热——是汗!!!”
席喻眉眼促狭,漆黑眸子泛着光,盯着阮初初,似是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既然这么热,那就去洗个澡吧。”
阮初初:???
席喻一把捉住她手腕,将她拖向浴室。
来不及挣扎。
浴室的花洒落下冷水,阮初初一下子淋得浑身湿透,冷不住打冷颤。
而身为始作俑者的男人,这时给了她一点温暖。
他将她抱紧,很快,冷水也变成了热水。
浴室里热气氤氲,任何一切都模糊起来,眼前的人是模糊的,所做的事也是模糊的。
席喻这个狗男人,明显是有备而来。
阮初初被折腾得心神恍惚的时候,声音发着颤,问他:“你……你不是说晚上吗……”
明明说了“晚上继续”啊,现在是大中午……
席喻清冷的眉眼里满是深沉情-欲。
他像摆弄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摆弄时候勾唇开口:“对啊,晚上继续。”
阮初初:“……”
席喻:“晚上继续现在的。”
阮初初双眼一闭。
要死了。
这男人素了这么久,昨晚又被她故意推开,现在开了荤……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阮初初现在脑子里,就只有两字:完蛋。
……
从浴室到床,阮初初累的不行。
明天有戏,席喻也很识相的,不在她皮肤上留下印,只铆足了劲在一个地方用力。
终于折腾完。
阮初初心里还是堵着一口气,不高兴地用脚踹身边这个男人。
男人翻身过来,又将她搂住。
“还生气?”
阮初初哼他:“你就是个混-蛋。”
席喻抱着阮初初,再一次真诚道歉:“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阮初初的心理防线一下就被击溃。
她眨着湿润的眼,在席喻怀里蹭了蹭。
“知道了……”她声细如丝。
闹了这么两天,也闹够了。
再闹下去,她可能就是作了。
“原谅我了?”
“嗯……今天被你伺候的很舒服,心情很好,不跟你计较了。”
席喻露出一个舒心的笑,低头亲亲阮初初的发顶。
“伺候的舒服吗?”
阮初初觉察到什么,猛地抬头,恰好碰上席喻漆黑瞳眸。
她干愣愣地眨巴眼:“你……你……”
席喻手指摩挲她的下颚,认真深沉,一本正经地勾人:“我可以让你再舒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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