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席喻好像养了一只小猫。
那只小猫心血来潮, 想自己掌握主动权。
于是席喻就被她弄得浑身发痒, 想笑又只能憋着, 不敢随意打击她的积极性。
但阮初初还是听到了席喻极力压制的笑意。
她从他身前抬头, 脸蛋很红, 眼眸氤氲着无辜。
“你为什么要笑?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虽然……
她是没什么经验。
连亲他, 都是不得章法的。
可她已经很努力了呀。
“我都是按视频里看的做的, 流程没差呀……”
听阮初初这样说, 席喻忽然间下颌紧绷,一个反身就跟阮初初交换了位置。
阮初初被他压制着, 眼睫微颤, 微微失神。
仿佛还在想,自己刚刚到底哪里做错了。
明明每个步骤都很对。
席喻漆黑的眸, 细细打量着她,问话时候, 眼尾勾着点笑意。
“你到底……都看了些什么?”
阮初初晃了一下心神:“就……就那些啊……”
“嗯?”
“就少儿不宜的那些……”
这不是成年了, 结婚了,怎么也得学点经验么……
席喻像是无言以对,叹气说:“那些,不要看了。”
到底是谁把她带坏的,怎么连那种东西, 都教她看了。
真是气死他了。
“噢……”阮初初张张嘴, 算是答应了。
可她还是不放弃地问:“我刚刚真的让你不舒服了吗?”
“你被一只猫到处舔,你觉得呢。”
面对席喻的吐槽,阮初初撅撅嘴, 露出无辜可怜的表情:“那我再试试,你体谅一下,我没经验呀。”
……
席喻不想试了。
这种事情的主动权,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上吧。
他把手掌覆盖在她眼睛上,能清晰感觉到她的睫毛轻扫过手掌心。
薄唇靠近,俯首亲吻。
阮初初的身体陡然一僵。
视觉消失的时候,其他的感官都会被放大。
席喻很有技巧,阮初初的心神被他带领着,逐渐飘向另一个虚无缥缈的世界。
果然,她不如他。
之前的几次,包括第一次,都是由席喻主导的。
他的每一个动作,无论是体贴,还是充满攻击性,所有的主导权都在他手上。
几分钟前,阮初初忽然提出她想试一试。
席喻不准动,只能乖乖躺着。
于是,就有了刚刚那一幕。
她被他无情嘲笑了。
可是阮初初不服。
她不信自己那些十八禁的东西都白看了,傅漫教她的时候,明明说过这些都是干货啊……
阮初初的心思还在这事上,她的不专心都被席喻给发现了。
席喻惩罚似的咬了一下她:“专心点。”
像警告。
阮初初就觉得自己唇瓣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她定定神,偷偷做了决定。
在席喻埋首在自己颈间的时候,她一个翻身,从农奴翻身成为主人。
然而席喻不给她一点机会,直接一把把她扯下来。
阮初初只当了几秒的主人,这会儿又一下成了任人宰割的农奴。
过分,这男人!
阮初初还是不服输,继续要翻身,席喻也不让着她,处处钳制着。
两人明明是在做最亲密无间的事,反而像是在打架。
谁也不肯先退一步,谁也不肯先认输。
忽然间,阮初初闷哼一声,眉头皱起,手握成小拳头直敲打席喻的胸膛。
“你——你——”
哪有他这样说也不说就——
“老实了?嗯?”
席喻眸子里攒着欲-望,低头在她耳边说话时,漾着春风般的柔和,又像是另一种挑衅。
阮初初想打他。
可负距离却叫她大脑放空一半,完全没有打他的力气。
谁知道她要是打他,他还会做什么。
不过,现在这情况,也就只能做那种重复的运动了吧……
正这么想着,阮初初一下就足尖紧绷。
……
嘤,混-蛋呀。
阮初初想骂也骂不出口了。
因为她剩下的声音,都被冲撞的,支离破碎。
完全没有一个完整的音。
稍微缓和下来的时候,阮初初脑子还晕乎着。
清醒一点后,她抱着被子可怜兮兮地想,下次再也不干这种翻身当主人的事了。
这男人,控制欲极强呀。
不止一点机会都不给,反而还比以前还更……卖力了。
……
打完这一架,阮初初全身骨头跟散架了一样,累了,也困了。
她身上脸上还出着汗,应该要先去洗一洗的,但她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合上眼就想睡。
席喻侧躺在她身边,手指轻轻拨开粘在她脸颊上的发丝,嗓音慵懒:“不洗一下?”
“唔……不想动……”
“我帮你?”
阮初初马上警惕地往一边转去,只留给背影给他。
“不要……我休息一会,自己去……”
她可是怕了他了。
谁知道他还会干些什么。
席喻敛着眸中笑意,俯身过来,贴着阮初初的背说:“生日快乐。”
阮初初还迷糊着,随后忽然感觉左手的无名指微微一凉——
她恍惚看过去,一枚波浪形的素圈戒指正套在她的手指间。
那波浪的弧度,看着像是心跳的波动线。
阮初初一下就清醒了。
她马上回过头,恰好对上席喻清明的眸子。
“这个——”
席喻淡淡挑眉:“嗯?”
阮初初忙从床上坐起来,借着床头的灯光,仔细看着手上这枚戒指。
“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
席喻还是清清淡淡的模样,指尖碰触着阮初初戒指圈,像是自言自语:“大小还挺合适,刚刚好。”
阮初初眼睛干涩涩的,鼻尖发酸。
要哭了。
席喻从没送过她礼物,结婚时,他们都没有买过戒指。
看出阮初初又要哭,席喻懒懒支起身子,调笑着说:“小哭包,又要掉眼泪了?你真是水做的?”
阮初初不理会,吸吸鼻子,眨着水蒙蒙的眼睛,问:“你干嘛突然给我这个?”
“因为觉得亏待你了。”
短短几个字,让阮初初呆滞。
席喻一字一顿,缓慢说着:“结婚的时候,什么都没给你准备。这枚戒指是定制的对戒,独一无二,喜欢么。”
阮初初没忍住,掉下一滴眼泪。
开玩笑,喜欢!当然喜欢了!!
他就算送她一个狗尾巴草戒指她都喜欢啊!!!
席喻轻笑:“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不是钻戒?不会觉得就这一枚素圈,太寒酸?”
阮初初反而有点懵:“我应该……要大钻戒吗?”
席喻看她这懵懵懂懂的样,心都快化了。
他从床头柜那重新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深蓝色戒指盒,递给她。
“这是什么?”阮初初不明地问。
席喻凝眸瞧着她,眼眸深邃:“给席太太的钻戒。”
阮初初眨巴眨巴眼。
席……席太太……
这真的是陌生却让人雀跃激动的称呼啊。
戒指盒打开,里面静静躺着的切割漂亮的钻戒,在暗色里布上微微闪着光。
很漂亮。
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钻戒。
阮初初觉得自己又要哭了。
席喻适时地打断她:“别哭啊,哭了我就收回去。”
阮初初赶紧把戒指盒往自己身后一藏,像个小孩似的抬起下巴说:“哪有人把送出去的东西又拿回去的。这是我的。”
她还特意加重最后几个字:“是席太太的。”
席喻侧头去亲咬她的耳朵,柔声应着:“嗯,是你的,是席太太的。”
“连我也都是你的。”
阮初初笑起来,带了些撒娇的亲昵,搂住席喻的脖子。
忽而,她想到什么,说:“上次……奶奶临走前,也给了我一样东西。”
“嗯?”
席喻好像有一点印象。
当时他情绪不佳,精神不好,并没细究席老太太给阮初初的是什么。
事后,阮初初没有提起,他也就忘了这事。
“是什么?”他问。
阮初初抬起左手,晃晃无名指新套上的那枚戒指,说:“也是戒指。是奶奶一直戴的那枚金戒指。”
席喻的神情蓦地沉敛下来,像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会,他将阮初初搂在怀中。
“当初老太太嫁到席家的时候,我爷爷什么都没有。后来白手起家,给老太太补了一枚那个年代含金量最大的金戒指。”
“就是奶奶留给我的这个?”
“嗯。”
席喻的下巴摩挲着阮初初的头顶,像是在喃喃:“初初,看来老太太真的很喜欢你。”
阮初初听着,低下头,攀扯着席喻的手臂,偏头倚在他的锁骨上。
没有席老太太,就没有他们现在。
就没有她的现在。
可惜,席老太太走得太早了。
他们都没机会告诉她,他们现在很好,她不用担心。
两人兀自沉默了一会,各自想着各自心里的事。
随后,阮初初浅笑着开口:“你第一次没有喊我全名哎。”
?
席喻蹙了一下眉,略有点无奈地说:“你这关注点……”
“这不能怪我啊,你每次喊我都是‘阮初初’,‘阮初初’,那么凶,听着就像是随时要骂我一样。”
阮初初故意撅嘴抱怨。
席喻反思一下,苍白无力地替自己解释:“好像,也没有很凶?”
“有!我说有就有!”
席喻笑了,认了。
“好,有。你说有就有。”
他这么说着,鼻尖又轻轻蹭着她耳后的皮肤。
阮初初怕痒,咯咯笑着缩到一旁。
席喻一把揪住她的脚踝,轻轻一拉,就将她拉向自己,随后俯身去寻她的唇。
笑声停了。
都化在了缠绵的吻里。
又是一夜无眠。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猛按小喇叭。
今天三更了,赶在零点前,耶!感谢在2020-03-06 17:09:33~2020-03-06 23:32: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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