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儿了,才恋恋不舍地和一桌的剩菜告别。其后的几天,夏耀就像魔怔了一样,每天下班都到这蹭暖蹭饭。袁纵换着花样给他做,夏耀酒足饭饱后才开车回家。夏母都察觉出了异常,问:“你这些天怎么老是加班啊?”夏耀说:“有个大案,上头催得急。”“那也得注意身体啊!老吃外卖怎么成呢?下次再加班提前言一声,妈让司机给你送饭去。”“不用!”夏耀急忙说:“我们单位管饭,伙食挺好的,您就甭操这份心了。”袁茹也纳闷,“哥,你最近怎么这么懒啊?连晚饭都不做了,天天吃食堂,吃得我胃里一点儿油水都没有。”袁纵就回了她一个字,“忙。”“对了,哥,我想和你说个事,我又失恋了。”袁纵习惯性无视。袁茹碎碎念道:“我发现,人的欣赏水平只升不降,一旦欣赏了美的东西,就看不上那些差劲的了。夏耀一下把我的眼光拔高到巅峰水准,导致我现在看谁都不顺眼。哥,你说我咋办呢?”袁纵沉默以对,因为同样的困扰,他也有。☆、58意外。又到了一个礼拜的周五,夏耀早早地收拾好东西,看了下表,刚三点半,估摸一会儿就能下班了。正在掐算着到袁纵那的时间,结果大队长的指示就过来了,有紧急任务,派出他和小辉、张田仨人出警。这次抓捕的对象是个惯犯,叫赵翔,16岁就因为流氓斗殴被劳教,其后的20年里曾8次犯事。除了一次赌博,一次毁坏公共财物,其余全是打架斗殴,多次被判有期徒刑、治安处罚或拘留。这次是警方接到情报,赵翔通过不法途径获取枪支,才立即展开行动对其进行抓捕。制定了作战方案后,三个人前往赵翔所在的小区进行便衣预伏。六点多,当夏耀迈上一楼的第四级台阶,二楼过道的声控灯忽然亮了。夏耀抬头一看,迎面走下来五个壮汉,为首的正是赵翔。原来赵翔打算提前行动,带的人比警方事先得到的情报多两人。如此形势,让小辉和张田禁不住捏了把汗。“没事!”夏耀镇定自若地安慰其他俩人,“你们跟着我行动。”与此同时,赵翔等人也发现了夏耀、小辉和张田。知道被堵住,五个人挥舞弯刀、尖头钢管发疯似的向下冲,一场遭遇战在狭小的楼道爆发。为了防止“跳弹”伤及楼下的市民,夏耀三个人只能用警棍或是徒手与五个壮汉硬拼。其中两个壮汉看夏耀美目俊朗,细皮嫩肉的,以为是来这充数的,便先朝夏耀冲过来,打算撞开他硬闯出去。结果夏耀先是一个转身横扫腿,用右侧弹腿假装攻对方下盘,然后用左转身横扫腿攻击其上盘。硬生生地将一个壮汉踹至门口,头撞到后面的墙,半天没爬起来。又一个漂亮的接腿涮摔,成弧形摆荡将另一个壮汉狠狠摔出。解决了旁边的两个,夏耀才发现一个壮汉在旁边挥刀乱砍。张田左脸中了一刀,鲜血直流。夏耀飞扑到张田身边,施展擒拿术,打倒这个壮汉,抢过弯刀。张田使出最后的力气将这名暴徒压住,给他戴上了手铐。夏耀转身再去看小辉,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赵翔正用枪指着小辉的脑袋,一步步往楼下撤。夏耀看准时机,来了一招极其冒险的徒手夺枪,这是从袁纵那学的,但是完成程度远不如袁纵那么漂亮。赵翔作案数起,起码是有一定身手的,夏耀动作敏捷地将赵翔的枪口转向,却没能将他手里攥握的枪夺走。两个人缠斗了一阵,抱着滚下楼梯,枪从楼梯转弯处掉到一楼,被小辉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捡起。夏耀的手肘撞到楼梯栏杆,一阵麻痛侵袭到大脑皮层,他咬牙忍着,死死按住赵翔不撒手,直到外面冲进来几名民警援助。最终,五名暴徒全部被制伏,押送上了警车。张田被紧急送往医院,脸部受了重伤,从左边的额头直达左鼻骨,缝了18针。“哥是不是毁容了?”张田问夏耀。夏耀安慰他,“没事,爷们有点儿疤更性感,你看有的人还专门往脸上纹两道疤。”张田突然有点儿哽咽,“今儿要是没你,我们哥俩的命全都撂这了。”小辉在旁边默不作声,眼圈也红了。“得了,都是干这个的,还矫情什么?!”过了一会儿,张田的家人来了,夏耀和小辉离开了病房。都快走到医院门口了,小辉在夏耀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夏耀才感觉手臂不同寻常地绞痛。“你先走,我打个电话。”夏耀和小辉说。小辉走了之后,夏耀到骨科照了个片子,才发现骨折了。全部包扎完之后,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夏耀打了一辆出租车,原本是奔着家的方向走的。结果走了大半程,夏耀突然开口:“师傅,我不去王府井了,去建外大街……”☆、59喂饭。出租车在袁纵公司的大门口停下,门口的警卫看到夏耀,笑着朝他点头示意。走在长长的甬路上,看着训练室的灯光被细密的柳树条切割成无数道光线,夏耀平稳了一路的心跳,莫名地乱了节奏。袁纵一直没走,也没给夏耀打电话,好像料到他会来似的,只是没想到会以这样一副造型出现。看到夏耀胳膊上的夹板,袁纵冷硬的面孔清晰地浮现难以掩饰的痛色。当兵这么多年,大伤小伤都经历过,子弹削骨也不过是一拧眉的事,从没有一处伤让袁纵觉得如此触目惊心,以至于好半天才开口说话。“怎么弄的?”夏耀倒像没事人一样,“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磕的。”同样是轻描淡写的口吻,但是夏耀在和同事说起这事与和袁纵说起这事,内心的情绪是完全不同的,想收到的回应也是截然相反的。袁纵没说什么,大手扣在夏耀的后脑勺上,揽着他往屋里走。“今儿做了什么好吃的?”夏耀问。袁纵故意板着脸说:“没有。”“怎么会没有?我不就来得晚一点儿么?不至于一点儿都没给我留?”袁纵斜睨着夏耀,“你都把自个胳膊碰折了,我还给你饭吃?”夏耀急了,“也不是我自个故意弄折的啊!当时情况危急……”“得了!”袁纵打断夏耀,“老实待着,我去给你端。”夏耀早就饿了,原本可以像小辉一样在医院外面随便吃点儿垫垫肚子,可他总觉得亏了,就一直忍到现在。饿得坐不住,一路跟着袁纵到厨房,一边伸着脖子看一边说:“嘿,我伤的是右手,没法使筷子,你给我挑点儿可以用勺子吃的。对了,今天的主食是什么啊?”“面条。”面条……夏耀懵了,“没有其他的么?”“没有。”肉丁炸酱,西红柿鸡蛋打卤,像是机器压出来的手擀面……袁纵给夏耀盛了满满的一碗,拌好之后,在夏耀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夹起一筷子朝他嘴边送去。“吃。”夏耀立刻表现出反感情绪,“用不着你喂,我可以用左手慢慢吃。”“你不吃我吃了。”袁纵说着就把碗撤了回来,夹起面条朝嘴边送去。“别别别,我吃!”夏耀真是饿极了,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由着袁纵喂他吃。袁纵的节奏掌握得特别好,就像经过专门的训练,一筷子接着一筷子,送的又准又合时宜。夏耀开始还有点儿别扭,慢慢地就适应了,开始边吃边滔滔不绝地白活起来。“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就我们办公室的那个张田,他那张脸,从这一直到这,口子有这么深……”整栋楼的灯都灭了,唯独一个房间亮着暖淡淡的灯光。馋人的饭香味儿从窗口溜出,混杂着絮絮叨叨的说话声,为夜晚平添了几分静谧。夏耀盘腿坐着,嘴巴不停地蠕动。袁纵手里的筷子不间断地朝他的嘴边送去,注视着他的目光深沉浓重。夏耀把袁纵递到嘴边的面条吸溜进去,问袁纵:“你怎么不吃?”袁纵淡淡回道:“我吃过了。”事实上,袁纵一口都吃不下去。“你丫不等我!”夏耀在袁纵膝盖上踢了一下。说完这话,夏耀自个都愣了,突然有点儿看不懂自个的脑回路了。袁纵为什么要等他?他为什么想让袁纵等?不就蹭个饭么?怎么这么多事呢?袁纵问夏耀:“还吃不吃?”夏耀点头,“吃,再来一碗。”“你都吃两碗了。”袁纵提醒他,“晚上吃多了不消化。”“没事,我白天体力消耗大,多吃一碗不碍事。”☆、60找借口蹭被窝。吃过饭,袁纵朝夏耀说:“走,我送你回家。”夏耀顿了片刻,慢悠悠地说:“你走你的,我今儿晚上就睡这了。”袁纵眸中闪过一抹笑意,转瞬即逝。夏耀又强调了一下,“是我在这睡,不是跟你一起睡,你该回家回家。我只是想借你这办公室凑合一宿,不然我这么晚回家,我妈看到我受伤,肯定会问长问短,大半宿睡不着觉。”袁纵面无表情地说:“你胳膊上有伤,晚上睡觉注意着点儿。要是一床被子不够盖,柜子里还有。洗澡间的水是恒温的,打开就能洗,你洗澡的时候把胳膊抬起来,别碰到水……”夏耀神色一滞,“那个……你……”“怎么了?”袁纵故意问。夏耀尴尬地笑笑,“今儿怎么这么痛快?”“不是你让我走的么?”“是……是我让你走的。”夏耀顾自嘟哝了两句,最后朝袁纵说:“那你就走,赶紧走,你走了我正好洗澡。”袁纵什么都没说,转身朝外走去。夏耀以为前一秒门被关上,下一秒就会被推开,然后袁纵死皮赖脸地搂上来,说一句我逗你玩呢!结果还真特么是逗他玩呢!袁纵竟然真走了,从训练大厅走到楼下,再从楼下的旋转门走出,最后开车直奔大门外。“真操蛋!”夏耀站在窗口,也不知道骂谁呢。一个人呆愣愣地坐了十多分钟,夏耀沉着脸站起身,到柜子里找出一件呢大衣披在身上,自言自语般地说:“你走我也走!我特么才不一个人睡这么一大栋楼呢!真JB不够意思,哼……”骂骂咧咧到门口,刚把门拽开,就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行进在偌大的训练室,正朝门口走来。夏耀想撤都没法撤了,他的这一身装扮早已入了袁纵的眼。袁纵伫立在夏耀面前,黑漆漆的目光灼视着他,眸底掩藏着笑意。“这副打扮要干嘛去?”夏耀局促地说:“没想干啥,就是觉得有点儿冷……那个……”声音陡然变大,“你特么怎么又回来了?谁让你回来的?”说着把身上的呢大衣摘下,蒙在袁纵的头上,用另一条没受伤的手臂朝袁纵身上乱挥,打着打着自个儿都笑了,尼玛装不下去了。“不闹了,小心碰到胳膊。”袁纵也笑着把呢大衣抖落开,缠裹在夏耀身上,紧紧箍着他,说:“我就出去买个枕头。”“买枕头干什么?那不是有两个枕头么?”袁纵说:“你这胳膊戴着夹板,睡觉的时候胳膊底下最好再垫个枕头,促进血液循环,免得血肿。”“哦。”袁纵把枕头扔到床上,又朝夏耀问:“你洗澡了么?”“没有,我今儿不洗澡了,忒麻烦,胳膊不能碰水,还得在外面缠上东西。”“我帮你洗。”袁纵说,“你白天执行任务,在地上滚了那么多圈,不洗洗怎么上床?”夏耀态度坚决,“我不想洗了!”袁纵大手钳住夏耀的下巴,定定地注视着这张英气逼人的俊脸,说:“刚才是谁在我出门的时候说要洗澡的?难不成是为了诱骗我留这?”夏耀被人戳到心坎,当即怒声回执:“袁纵,你特么可真不要脸!”“那也是你怂恿的。”袁纵在夏耀耳旁轻声说,见夏耀又有发飙的趋势,忙好言安抚道:“得了,你穿着内裤,我给你擦擦。”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夏耀各种节奏和音调的笑声。“哈哈哈……不行不行……痒……”也不知道是袁纵的力道太诡异,还是夏耀太敏感,袁纵用热水浸泡过的毛巾给夏耀擦身上,擦哪哪痒。擦脖子嘿嘿笑,擦胸口嘎嘎乐,擦到腰上一个劲地蹿跳。等擦到腋下,整个人就像一条泥鳅,玩命地扑腾。“不行……痒……换个地儿……”袁纵阴目睥睨着夏耀,换哪儿?有地方可换么?擦你脸都喊痒,叫唤得老子都硬了。夏耀本来就给了袁纵极强的视觉刺激,他只要一垂目,就能看到夏耀白色隐隐透肉的内裤前端,是傲然凸起的雄性象征物。臀沟深藏在浑圆翘挺的两瓣间,散发着诱人的神秘感。夏耀瞥到袁纵下身的“异样”,脸上的笑容立刻收起。袁纵又把另一条毛巾浸湿,来给夏耀擦脸。夏耀的脸被热水一熏,从脖子根往上漫出红晕,将这张面孔渲染得英俊立体,又带着那么一丝丝可人疼的乖顺。袁纵手上的节奏禁不住慢了一些,在擦到夏耀腮骨下面的时候,看到一溜的血印子。“这怎么弄的?”袁纵拧眉。夏耀说:“大概是摔地上的时候不小心搓的。”袁纵轻轻地揉擦那个部位,问:“疼不疼?”夏耀心里碎碎念:有点儿疼……还有点儿痒……袁纵又把毛巾放到热水里投了投,拧干之后给夏耀擦腋窝。夏耀绷了好久,终于绷不住,噗——的一声,边笑边把胳膊夹起来。“抬起来。”袁纵说。夏耀摇头,“洗干净了,不用再擦了。”袁纵直接把夏耀抵到墙角,硬是抬起他的胳膊,用毛巾在腋毛四周细致地揉擦。夏耀笑得脸都红了,腰身在刺激下不停地摆动,臀部摩擦墙壁发出诱人的滋滋声,将袁纵的眼珠子都逼红了。终于,漫长甜蜜又折磨人的洗澡结束,夏耀先钻进了被窝,袁纵把自个冲洗了一下之后,也跟着躺进被窝。相比上次在小宾馆,这次袁纵显得老实多了。也许是顾及到夏耀身上的伤,虽然躺在一个被窝,却没有像上次那样强行搂抱上去。房间的灯关了,两个人絮絮叨叨地聊天。“为什么你说话没有那股‘大渣子’味儿?”夏耀问。袁纵淡淡说:“东北话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