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江州驿馆内一片寂静。只有二进院落的一间客房内还亮着灯火。里面隐隐传出了说话声。屋内的灯光将两个对面而坐的人影投在了窗上。
猛地,一个人站起身来,惊恐地喊道:“是你!”
另一人缓缓站起,压低声音道:“不错,黄文越,你做梦也没有想到,事隔十年,我还会回来找你吧!”
那个被称作黄文越的人一声惊叫,跳起身向屋外冲去。身后的人拿起一件东西,狠狠向黄文越的后脑砸去,“砰”的一声巨响。
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良久,客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留着三绺短须的中年人满头鲜血,瞳孔散乱,站在门前,他的身体摇晃着,“砰”的一声,重重倒在门槛上。
一柄带血的铁锥重重地落在地上,脚从尸身上横跨过去,快步离开房间,转眼间便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之中。
清晨,江州刺史府属下的三班衙捕将驿馆团团围住。客房门前,中年人的尸体倒卧在房门前,双眼翻白,嘴张得大大的,早已死去多时。江州刺史温开站在尸体前,静静地望着,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气,蹲下身仔细地验看着尸身。
尸身的后脑裂开了一个大洞,鲜血已经凝固。
温开缓缓站起身来对旁边的江州司马葛斌轻声道:“这不是五平县县令黄文越吗?”
葛斌点了点头:“正是,他于十日前任满回到江州,卑职命有司安排其住到驿馆之中,待申命结束后,便上奏吏部另行差遣,谁料到竟会出这种事……”
温开缓缓点了点头,走进屋中。
房内一切如常,温开四下观察着,问身后的馆丞道:“昨夜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馆丞道:“昨晚是小人值夜,大约二更时分,好像听到房中有争吵之声,但很快就停止了。”
温开点了点头:“还有呢?”馆丞摇了摇头:“别的就没有了。”温开道:“昨夜有人来找过黄大人吗?”馆丞想了想道:“好像有一个穿黑斗篷的人来过,但没看清楚他的脸。”温开深吸了一口气,对司马葛斌道:“命仵作前来验尸。封闭驿馆,立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