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卓航的背景
说起卓航家里的亲戚关系, 那可不是“复杂”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卓航的祖父有两个妹妹, 最小的妹妹年龄差了将近20岁, 后来嫁到苏家生了独子苏广漠——从血缘关系上来讲, 苏广漠的舅舅是卓航的爷爷, 苏广漠算是卓航的亲表叔。
而谭时天却是母亲那边的亲戚, 卓航妈妈也姓谭, 谭时天是她堂弟，卓航跟谭时天的年纪差距不大，辈分依旧差了一辈——这么一算, 谭时天又成了卓航的亲表舅。
卓航父母都是大家族出生，只有他一个独生子，卓航从小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 从来没受过任何委屈，这也养成了他优越感十足、自信心爆棚的性格。
卓老爷子虽然已经七十多岁, 但老人家精神很好, 身体强健, 每年过年的时候大家都要去他家拜年, 卓航跟苏广漠从小就十分熟悉, 虽然辈分差了一辈，但两人年纪相仿, 共同语言比较多，小时候一起堆积木、玩火车, 长大了一起游泳打球, 也算是青梅竹马。
苏广漠个性爽快，对辈分这回事也不怎么在意，他一直把这个小侄子当成弟弟看待，两人从小玩儿到大，关系不像叔侄，更像朋友。
而谭时天那边，卓航每回去外公家的时候也经常见到他。
谭时天脾气温和，为人风度翩翩，又很有幽默感，经常讲一些好玩的笑话，自己编故事编得比小说还有趣。小时候他经常说故事逗卓航玩儿，卓航跟这位“舅舅”的关系也特别亲。
说起来，苏广漠和谭时天其实在联盟之前就互相认识了。
四年前卓航的爸爸出差时意外车祸，做了手术后在家休养，亲戚们自然要前来探望，苏广漠和谭时天正好都在周末过来，在卓航家里碰了个正着。
苏谭两人间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卓航是苏广漠的小侄子，又是谭时天的小外甥，在卓航的介绍之下，他们两人彼此也很快熟悉起来。
吃过晚饭后，卓航提议去打球，三个人到球场练手，苏广漠发现谭时天的球技还不错，两人便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以后有机会就约着一起打篮球。
那时候的苏广漠已经是飞羽战队的新秀，谭时天还没有出道，是网游里一个小菜鸟。
后来，谭时天对神迹产生浓厚的兴趣，水平也越来越高，他想去打职业联赛，就去询问了一下苏广漠神迹联盟的情况。
苏广漠当时已是飞羽战队的队长，但飞羽是以剑客为主力的近战阵容体系，谭时天的弓箭手加入飞羽战队没什么用处，时光战队却是远程为特色的打法，苏广漠就跟时光的老队长徐落私下推荐了一下谭时天，让谭时天直接去找徐队面试。
徐落很欣赏谭时天的天分和性格，就把他收为徒弟重点培养。
第四赛季出道的谭时天，顺利拿下了当年的最佳新人奖，并在徐落退役后的第五赛季担任时光战队的队长，成了神迹联盟新一代选手中最年轻的队长。
媒体一直不知道苏广漠和谭时天还有这层渊源，记者们所了解到的只是这两人一直在互相嫌弃，每次记者采访谭时天问他最讨厌的选手是谁，他都会笑着说：“我最讨厌的当然是苏广漠，被剑客追着杀，实在太烦。”而记者问苏广漠的时候，苏队同样说：“最讨厌弓箭手谭时天，远程手长，被放风筝太烦。”
仔细想来，如果不是他俩本来就很熟悉，是不可能公开说这种话来得罪对方的。
不久前，在世界嘉年华的篮球娱乐项目当中，苏广漠和谭时天配合得相当默契，拿下了一个小奖项，大家还以为那是因为他俩都会打篮球的缘故。完全不知道，苏广漠和谭时天那可是好几年的球友，两人就是跟卓航打球的时候认识的。
由于苏广漠和谭时天每次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打球之外还会聊起很多神迹联盟的事情，卓航刚开始一直听不懂，好奇就去网上查，知道这两人都是神迹职业选手，渐渐地，他在这两人的影响之下也爱上了“神迹”这款游戏。
他也确实有点儿天分，自己研究了一年，水平突飞猛进，在网游里鲜逢敌手。
卓航觉得，表叔和表舅都是神迹联盟响当当的大神，自己肯定也不会差，但他知道不论是苏广漠的飞羽战队还是谭时天的时光战队都不需要精灵族猎人，他想自己去找个队伍，说不定将来有一天自己也能当上队长！
——带着这样的梦想和自信，他开始擦亮眼睛寻觅联盟能接纳他的战队。
那天，程唯转发了猫神战队要招人的微博，谭时天紧跟着转发，卓航是从谭时天的微博上看见这条消息的，然后他就毫不犹豫地跑来找猫神毛遂自荐，他的天分也确实得到了猫神的赏识，顺利加入沧澜，成了正式的职业选手。
只不过，他的优越感太强，尾巴翘得太高，第一场比赛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
李沧雨刚开始根本没怀疑过卓航跟谭时天和苏广漠有关系，他问了凌雪枫，凌雪枫说不认识卓航，所以他才问卓航认不认识苏广漠和谭时天——这完全是按照联盟高人气、高颜值选手的排行顺着问的。
结果卓航还真认识！
如果不认识，他肯定会说出来，但他不仅没有反驳，反而在提到苏广漠、谭时天两人时垂着头不敢说话……这就很明显了啊！
见面前的少年脑袋越垂越低，却始终不吭声，李沧雨忍不住扬了扬眉，道：“你不想说？要不要我现在就给苏广漠和谭时天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别！”卓航立刻抬起头来，“别打电话。”
“那你说说，你跟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李沧雨对此非常好奇，怪不得卓小航优越感这么强，家里有苏广漠和谭时天这样两尊大神，也难怪他会如此自信。
“呃……”卓航挠了挠头，小声说道，“苏广漠是我表叔，谭时天是我表舅，咳，比较复杂……”
这听起来确实比较复杂，不过李沧雨也大概听懂了，苏广漠是卓航老爸那边的亲戚，谭时天是卓航老妈那边的亲戚，苏、谭两人本身没有血缘关系。
卓航的年纪并不比谭时天和苏广漠小多少，辈分却差了整整一辈……
看来，有资格竞争“神迹联盟最底层”的选手终于出现了——别的选手年纪差距不大，大部分多算弟弟辈的，卓航一出来，就是侄子、外甥辈的！
谭时天是卓航小舅，那么跟谭时天同辈的程唯都能当卓航的舅舅了！
李沧雨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那你平时看见苏广漠会乖乖叫叔叔？看到谭时天也会乖乖叫舅舅吗？”
“嗯……”卓航红着耳朵垂下脑袋。
这也没办法。谁叫他生在这样的家里，亲戚家谱太复杂，他小时候背很久都背不会，舅舅叔叔姑姑姨妈经常分不清楚，总是把苏广漠叫成舅舅，把谭时天叫成叔叔，被长辈揍屁股的次数可不少。
李沧雨站起来走到卓航的面前，看着他说：“今天这场比赛，苏队和谭队肯定也看了，你信吗？”
卓航：“………………”
职业联盟的很多选手都在关注猫神回归的比赛，苏谭两位队长闲着无聊看乙级联赛也是很正常的事。想到这里，卓航的头垂得更低，表情几乎要哭出来了。
李沧雨好奇地道：“你来沧澜战队的事没跟他们说吗？”
卓航一脸尴尬：“没说。”
李沧雨笑：“那他俩现在应该很惊讶吧？”
话音刚落，卓航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苏广漠的号码。
卓航神色别扭地接起电话，刚一接通，就听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爽快的声音：“小航，今天沧澜战队比赛时出战擂台，打得特别烂的那个精灵族猎人是不是你？”
打得特别烂的那个精灵族猎人……苏队你说话可真直接！
卓航尴尬地看了李沧雨一眼。
苏广漠继续问：“你小子怎么突然跑去沧澜战队了？”
卓航：“……”
苏广漠皱眉道：“说话啊！”
卓航苦着脸说：“我也想打职业联赛，就去试试……”
苏广漠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春节在家的时候躲起来神神秘秘地发短信，我还以为你交了个小女朋友，结果是偷偷摸摸打比赛去了啊！你真能！”
卓航：“……”
苏广漠：“你这比赛打得我都不忍心看，简直是被对面完虐，你跑去猫神的战队确定不会被猫神赶出来吗？一个新人尾巴翘那么高，你也不怕一脚踩空摔成烂泥。我要是猫神，肯定让你跪一晚上键盘好好反省反省！”
卓航：“……”
小少年委屈地看了李沧雨一眼。
李沧雨听苏广漠在电话里训小侄子，听得真是心情愉快——看来，不需要他出马，苏广漠就要先骂一骂家里这熊孩子。
苏广漠在电话里毫不客气地说了一堆，好不容易挂掉电话，卓航这边手机又响了，这次的来电显示是谭时天。
卓航握着手机不知如何是好，李沧雨微笑着道：“接吧。”
“……”卓航只好硬着头皮接了电话。
耳边很快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小航，你怎么在沧澜战队啊？”
谭时天今天有事出去，并没有看沧澜战队和Dream战队比赛的直播。
晚上回来之后，他被脑残粉程唯拉过去又看了沧澜这场比赛的回放，程唯一直在夸猫神好帅、猫神好酷，谭时天的目光却盯住了隔音房里那个一脸傲气的小少年。
——我去，这不是卓航吗？他怎么出现在沧澜战队？
满脑袋问号的谭时天当下就打了电话给小外甥，疑惑地道：“之前你也没跟我提过你想当职业选手，怎么突然投奔猫神到沧澜去了？”
卓航尴尬地道：“我平时经常看你们打比赛，自己也想试试。”
“职业联赛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现在的水平，跟真正优秀的职业选手相比，还差得有些远。”谭时天顿了顿，微笑着说，“我也不是反对你来打比赛，但你要认清楚自己的实力，别骄傲过头。我看了你今天打擂台，表现得不太好，还要多练练。”
卓航点了点头：“嗯……”
“猫神是个好队长，你跟着他，一定要认真学。”谭时天柔声说道，“沧澜战队很多选手都比你优秀，你是新人，态度放谦虚一点，平时跟我一起玩儿神迹的时候，你出错我也不怎么说你，因为你是我的亲人，不是我的队员。但战队不一样，既然当了职业选手，比赛就要认真打，好好跟队友们配合，尽快融入到团队当中，明白吗？”
谭时天是神迹联盟最年轻也最温和的队长，哪怕平时在战队教训队员的时候，他也是这种温和亲切的语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所以他虽然年轻，但队员们对他却心服口服。
程唯在旁边听他打电话，忍不住好奇道：“那个卓航你认识啊？”
谭时天微笑着解释：“是我外甥。”
程唯愣了愣，立刻兴奋地道：“啊？那我跟你同辈，他就是我的小辈了吧，哈哈哈，我的辈分也要升级了啊！”
看着他一脸开心的样子，谭时天不由轻笑着揉了揉程唯的脑袋，心想：你确实要升级辈分了，你将来可是要当我老婆的。
程唯不知道谭时天的心思，还在那研究卓航和谭时天的关系问题。
卓航被时天小舅的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忍不住垂下头说：“我明白了……”
谭时天突然问道：“猫神有没有骂你啊？”
卓航抬头看了李沧雨一眼，心想：他还没骂，你跟苏广漠就轮番打电话骂！
谭时天听电话那边没有回复，立刻猜道：“猫神是不是就在你旁边呢？”
卓航小声说：“嗯……”
谭时天道：“你把电话给他。”
卓航把手机递给了李沧雨，李沧雨接过来道：“谭队找我？”
谭时天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道：“我家小航不太懂事，给猫神添麻烦了。”
李沧雨道：“好说好说。”
谭时天接着道：“这孩子本性不坏，就是太傲慢了些，独生子，从小被家里人给惯的，他现在也快成年了，猫神不要跟他客气，好好调-教一下他。”
李沧雨看了卓航一眼，微笑着说：“那是当然，交给我吧。”
话音刚落，耳边又响起程唯激动的声音，显然是电话被抢了过去：“猫神猫神，今天的比赛表现得真是一如既往的帅啊！超神太帅了！你们赶紧打完乙级联赛回来吧，甲级联赛五月份才开始，好想在赛场见到你！”
李沧雨微笑道：“嗯，我会的。”
挂掉电话后，李沧雨便把手机递回给卓航，顺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苏队和谭队电话说完，接下来该轮到我了吧？”
卓航：“……”
可以想象，以后每次他发挥失误，苏广漠会骂他，谭时天会说他，猫神更会训他……
优越感什么的其实都是错觉吧？
他才是真正的“神迹联盟最底层”选手。
别人犯错只会被一个队长骂，他犯错……会被三个队长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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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绝妙主意
卓航有些郁闷地垂下头，等着被猫神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猫神并没有直接骂他，反而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卓，你的天分确实不差，但神迹联盟像你这样有天分的选手并不少，能混出头的却不多，你知道为什么吗？”
卓航愣了愣，抬起头来看着李沧雨，试探性地问道：“是……机遇问题吗？”
“机遇是很重要的因素，但能不能出头，关键还是靠自己。”李沧雨认真地说，“很多有天分的选手在新人时期经历过几次挫折后，心理遭受严重打击，从此一蹶不振。还有很多有天分的选手由于前面走得太顺利，一路高歌猛进，最后却跌得头破血流，再也爬不起来……”
李沧雨顿了顿，目光温和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小卓，你把联赛想得太简单了。像我这样，出道多年一次奖杯都没拿过的选手其实有很多，像老章那样，心怀梦想最终却遗憾离开的选手更多，能混出头的选手，其实只占极少的比例。“
“职业联盟是个很残酷的地方，每一个能成神的人都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你别看你的表叔苏广漠和表舅谭时天现在人气这么高，被无数粉丝追捧，他们当初在新人时期也经历过很多挫折和磨练。”
“你现在还是新人，姿态不能放得太高，一步一步往上爬，你的根基才会更稳。如果一开始就因为自己认识几个大神而自我膨胀，你的结局会怎么样不用我多说。”
“我直接一点，今天这场比赛输掉的关键在于你，而不在小黎。你该知道，小黎是个很内向、羞涩的人，他不太会表达自己，但他很多次尝试着跟你主动配合，而你，自始至终从来没管过他在干什么。这场双人擂台打得跟单人擂台一样，完全失去了‘组合’的意义。”
“你该记得当时世界嘉年华上中美的那场对决，凌雪枫、苏广漠和楚彦，如果单独跟美国队的三位攻击手1V1，那肯定是必输的局面，但最后他们赢了，靠的就是合作的力量。你跟黎小江单独去打那些老选手，肯定打不过，只会被逐个击破，但你们组合在一起，1+1却是大于2的。”
“擂台连输两场，几乎被虐杀，根本原因还是你看不起黎小江，觉得他会拖你的后腿，不想跟他配合，这样的潜意识在赛场上是致命的。要让队友帮助你，你必须先相信队友。小卓，连我都没有看不起黎小江，你为什么要对他有偏见呢？”
卓航怔怔地看着李沧雨，半晌后，垂下脑袋，眼眶却猛然红了起来。
队长的这些话，他一句都没办法反驳，他只觉得羞愧，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有什么资格自信心膨胀，甚至看不起别人？
连猫神这样世界级的选手都能静下心来跟他们这四个菜鸟新人好好地配合，他卓航凭什么就要在战队高人一等？
黎小江确实性格内向，说话不利索，结结巴巴的一句话说个半天，但那不是他的错，他天生就是这样的，他在比赛场上慢慢吞吞，那也是他的风格……
既然猫神让他们两人形成快慢组合去打擂台，自己应该做的，是寻找这种组合的优势，想方设法利用组合的力量去击败对手，而不是质疑黎小江会不会拖自己的后腿，甚至根本不管黎小江的死活，自己一个人去打。
今天的这场比赛，看在很多大神的眼里，估计是一场连网游竞技场对决都不如的闹剧。
怪不得苏广漠会打电话骂他，谭时天也温和委婉地跟他讲新人要谦虚一些、多多学习，显然，那两人看出了他骄傲的毛病，想及时把他敲醒。
苏广漠、谭时天这些大神都不会目中无人，他卓航不过是个刚刚出道的新人，居然昏了头看不起自己的队友，不顾队友配合自己打自己的，这真是闹了个天大的笑话！
想到这里，卓航忍不住用力地攥紧拳头，小声说道：“对不起，我错了……”
少年的声音很小，就跟蚊子似的。他从小到大估计还没这样跟人低头认过错，这次认错显然是真心的，李沧雨也不想再逼他。
要让一个从小骄傲惯了的家伙放下架子，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逼急了说不定会适得其反。想到这里，李沧雨便轻轻摸了摸卓航的脑袋，语气也不由温和了些：“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以后可以慢慢调整，慢慢进步。”
卓航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李沧雨顿了顿，又问：“你对黎小江是不是有点儿意见？”
卓航垂着头说：“没有。”
李沧雨在心里轻叹口气，说道：“小黎从小成长的环境跟你很不一样，他的父母都是没什么文化的人，小时候在乡下长大也没见过多少世面，他可不像你，从小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虽然你们差距很大，但既然成了队友，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卓航沉默片刻，才说：“我……我会的。”
“回头你跟小顾换一下房间，以后顾思明跟肖寒住，你跟黎小江住一间房，外出比赛期间都这么安排。”
卓航一脸震惊：“啊？我跟他住一间？”
李沧雨严肃地说：“刚刚还保证要好好相处，这就反悔了？”
卓航尴尬道：“可是……我跟黎小江没什么共同语言。”
李沧雨微笑道：“那就从互相了解、寻找共同语言开始。”
见猫神心意已决，卓航只好挠了挠头：“哦……好吧。”
看着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李沧雨心里不禁好笑。
让自信心爆棚的卓航，和最没自信的黎小江住到一起去，久而久之，说不定他们两个会互相影响，心态变得更加稳定。
——这真是个绝妙的主意，李沧雨心情愉快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