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耸耸肩,从小取回了匕首拔开。一甩手朝着魏无忌扔了过去。
匕首夹带着容瑾深厚的内力,从魏无忌身上的铁链上划过,激起一片火花。但是那铁链却也跟着应声而断。魏无忌取下身上的铁链,抬手抹了抹脸上被火花溅了一下有些隐隐作痛的地方,眯眼道:“你故意的?”
容瑾悠然道:“不,我是有意的。”不等魏无忌发怒,容瑾道:“匕首留给你。快要破城的时候你们去救清清。时机自己把握。”说完又有些怨念和嫌弃的看了魏无忌一眼。如果不是他必须出现在战场上,他才不放心让魏无忌去救清清呢。
很快,容瑾从牢房里闪了出来,顺手解开了两个侍卫的穴道。不一会儿,两个侍卫睁开了眼睛,有片刻间的迷茫。很快一人冲进了牢房里,在看到牢房里的三个人依然安然无事的坐在角落里打瞌睡,两个高手身上依然结结实实的捆着铁链是才暗暗松了口气,重新走了出去。
接连两天,战事都十分激烈。但是比起士气正盛的西越大军,士气衰落的华国守军就显得有些后继无力了。慕容恪忧心忡忡的从城楼上下来,回到将军府中更是剑眉深锁,急的团团转。
不管之前沐清漪所说的北汉也会向华国出兵是真的还是只是挑拨离间,现在显然都已经来不及了。最近的援军也还要两天才能赶到,而边城显然是注定了必定要城破了。
“王爷……”身边的幕僚看着在大堂里打转的慕容恪,沉声道:“王爷,边城只怕是守不住了。还请王爷尽快离开这里!”
慕容恪恼怒的道:“走?!你以为本王不想走么?但是回去了怎么向父皇交代?若是边城破了,回到京城以后你以为老四那伙人会放过我?”
但是你不走边城一样要破啊。到时候,一国王爷沦为战俘只怕华国更加丢人。
皱眉沉吟了许久,幕僚方才道:“王爷……王爷就说是有重要的消息要禀告给陛下。沐丞相不是说哥舒翰暗中兵临边境了么?”
“若是真的,现在只怕也完了。”慕容恪皱眉道。
幕僚摇头笑道:“非也。王爷,这个晚不晚甚至是真是假都不重要。若是真的自然是好,若是假的,王爷也只是被欺骗了而已。但是却也是忠心耿耿向着陛下的。若是不晚,王爷自然是立下了大功。就算晚了,咱们远在边城又如何知道?”
“几天前送回去的折子……”
“折子岂会有王爷亲自禀告说得清楚详细?”幕僚不以为然。慕容恪脸上一亮,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
“既然如此,王爷我们尽快离开。变成眼看城破在即,宜早不宜迟。”幕僚道:“只是……不知道那西越沐相等人,王爷打算如何处置?”
慕容恪皱眉,沉声道:“魏无忌和夏修竹武功高绝,若是带着回京肯定是个麻烦。不若杀了他们?”
“这……”幕僚摇头道:“若是杀了这几个人,王爷可是一举将西越和北汉都给得罪死了。将来不管三国是战是和,王爷只怕都……”
慕容恪心中一凛,一时着急竟然能望了这件事。思索了片刻,慕容恪道:“这四个人,交给方将军处置。危急关头,说不定这几个人还有用呢。”
“王爷英明。”
“去准备,半个时辰之后咱们启程回京!”慕容恪起身,决然道。
“是。”
慕容恪一行人飞快的离开了已经摇摇欲坠的变成,却不知道他们的离开让本就有些低迷的军心更加涣散了。虽然边城的守将方将军竭力隐藏了这个消息,但是隐藏在城中的西越探子却很快将这个消息传得满城皆知。
看着无精打采的士兵们,在看看城楼下气势如狼的西越大军,方将军脸上也是一片凝重。
“将军……只怕要守不住了!”一个副将匆匆前来禀告,脸上满是疲惫之色,“西越大军攻势太猛!已经快要顶不住了!”
“守不住也要守!”方将军咬牙道。横竖都是死,撑破了被敌军杀死,还是失土之罪被陛下问斩,他宁愿选择前者。
副将想了想,沉声道:“福王离开的时候将那几个人质留下了。将军看是不是能用这几个人暂时阻挡西越大军一时半刻?”
闻言,方将军心中一动,有些犹豫的道:“听闻西越帝对沐清漪一片痴心,但是……”但是这个真心到底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却难说了。帝王家的感情,能够当真么?
副将道:“何不试试看?不管怎么说沐清漪总是西越丞相。”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方将军点点头,挥手道:“去将沐清漪带过来。”
不一会儿工夫,沐清漪就被人押上了城墙。方将军打量了一眼虽然显得有些狼狈但是神态却依然淡然的沐清漪,沉声道:“沐丞相,本将失礼了。”
沐清漪同样打量着眼前的中年将军,淡笑道:“两军阵前,各为其主。不敢。”
方将军沉声道:“今日以一个女流之辈威胁敌军,方某妄为统帅,但是……却也不得不为。还请沐丞相见谅。押过去!”
一挥手,沐清漪便被两名士兵押到了城楼上。看着城楼下两军混战血流成河。沐清漪微微叹了口气。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真实的战场,心中没有半分西越大军将要胜利的快意和壮志。直觉的一片凄凉和悲伤。她其实也只是一个寻常女子,即使百般算计,运筹帷幄,但是真正直面鲜血的时候实在是不多。除了这一次从华国京城返回西越的路上,她一直都被保护的很好。而且,这一路上的那些高手是为了贪念,但是这些战死的两军士兵,却都是无辜的。这场战争其实跟他们无关,他们是为了别人的贪念和野心。
很快,远处的西越统帅显然也看到了城楼上的人。西越大军立刻鸣金收兵。城楼上的人也跟着松了口气,再打下去他们就真的撑不住了,不管怎么说能够挣得一瞬间的喘息之极总是好的。
“姓方的!他先找死么?”旌旗下,容瑾盯着城楼上那一袭白衣的纤弱女子,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