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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九皇子的婢女

三太太还未曾来得及细细追问阿宴关于平溪公主的事儿了,那边又忽然传来消息,说是顾松被封为正四品壮武将军了。

听到这个消息,三太太那自然是喜得都不敢相信。虽说之前就盘算着顾松跟随了九皇子去边疆,也是有了战功,总也该有点封赏,可这事儿一直悬着,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如今羌人降伏,宁王归京,天子龙心大悦,将有功之人封了个遍,于是顾松也封了个正四品将军!

虽说燕京城里扔下一块砖能够砸死三个官儿,可是那些官衔没落到自己家谁也眼馋。如今顾松说起来也不过二十郎当岁,刚过弱冠之年而已,就有了不小的这份功名。他这以后的前途,自然是一片光明!

三太太在那里又是念佛又是告慰逝去的亡夫,只觉得从此后腰杆儿都挺直了。

阿宴听到这个消息,自然也是欢喜。上一辈子的哥哥靠着四妹妹的护庇,这才勉强得了一个皇商,不过也干得并不好,勉强度日罢了。当时那五妹妹真真是个哥哥贬到了尘埃里,那时候哪个能看得起三房的顾松啊。

不曾想,这一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正四品的将军。

阿宴喜不自胜,只觉得仿佛大夏日里吃了冰镇的西瓜一般,浑身说不出的畅快。

再看看府里吧,大少爷如今二十二岁了,之前吊儿郎当地做这做那,没一个成器的事儿,如今凡事儿也不做了,就窝在家里,等着来日要袭了敬国公的爵位。二少爷呢,如今二十一岁了,说是要从科举出身,可是一把年纪,也不过是混了一个举人,最后还是大老爷出去寻了一位故人,这才找了一个闲差派了出去。

如此一比,国公府里三位少爷,还就是自己的哥哥最是争气呢!

面对三房的欣喜,大少爷脸色不太好看,二少爷干笑了两声,反过来去恭维顾松了。

老祖宗闷头半响不说话,最后却是问起了宁王府中的事儿了。

于是管家这才道:“听说宁王这次归京,圣上大喜,赏了宁王五千户的食驿呢。”

老祖宗听了,总算眉眼间有了喜欢,而恰在此时,却有宁王府的管家过来,原来是宁王这次归京,因琐事繁忙,不及前来府中拜见,便命管家送来了各色礼品。

这一下子,原本脸上不好的大房诸人,面上总算也都有了喜色,想着宁王归来,又受到皇上那般器重,将来敬国公府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的。

“说到底,还是盼着咱家大姑娘能早日为宁王府开枝散叶哪!”老祖宗到底想得深远,趁着房里没外人,这么感叹了一句。

而接下来的数日里,因为宁王归来的缘故,敬国公府确实是水涨船高,往日不曾走动的侯门公府一个个都发了个请帖,也有邀请过府赏花赏草的,也有邀请同去城外踏青玩耍的。当然更有京中闲来无事的夫人媒婆,受了别家所托,前来说亲的。

如今敬国公府中现成的几位少爷姑娘还未曾婚配呢。大少爷是早早成亲了的,二少爷早已经定下门下省侍中家的二姑娘,这都是没法了的。

不过如今三房那个炙手可热的三少爷顾松,那是新封赏的正四品忠武将军哪,还有人传闻他身高八尺魁梧彪悍,英姿飒爽挺拔英俊,于是一时之间顾松成了燕京城不少人家的女婿人选。

老祖宗瞧着这情景,心中虽然不喜,不过说到底顾松已经弱冠之年,其实早该为他定一门婚事了。不过老祖宗挑剔,先后谈了几个人家,老祖宗不是嫌这就是嫌那。

三太太看在心里,便私下对阿宴说:“之前谈的那几家,我瞧着都是极好的姑娘,怎么老祖宗就愣是没一个中意的呢!”

阿宴冷笑一声,悄悄对自己母亲道:“依我看哪,就是因为极好,比二少爷定下的那门亲事还要好呢,老祖宗自然是不愿意。”

听到这话,三太太也是点头:“你说得极是。”

三太太想明白了这个,难免犯愁:“眼看着阿松也已经不小了,总不能因为这个耽误下来啊。虽说这两年我也在他房里放了两个人儿,可说到底他没娶亲呢,也不敢让他房里人有个身子,这么耽搁下去,我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啊!”

听着母亲说这个,阿宴作为一个姑娘家倒是不好回话。其实这事儿也是她这个母亲糊涂,这种话哪里是普通姑娘家能听的啊!

不过既然听母亲讲了,阿宴难免劝道:“母亲莫急,再过一两年吧,兴许就有更好的呢。”

三太太想了想,也明白了:“嗯,也只能如此了。”

阿宴其实想的是,若九皇子发达,自己哥哥自然是水涨船高,到时候还愁没好的吗?说不得到时候来个直接赐婚呢,也省得受老太太的摆弄了!

阿宴笑盈盈地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心里想着,再说了,说不得过些日子,自己身份也就不一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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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九皇子和宁王在书房谈了一番朝中的局势,他回到了自己的聚天阁,刚一上楼,便觉得气息不对。

再看过去时,只见自己那张床上,坐着一个姑娘家,香肩半露,两眸含春,娇媚地望着自己。

见到自己出现,她忙羞涩地低着头,过来柔声道:“九皇子,婢女红枝,今日个由婢女伺候九皇子。”

九皇子微蹙了下眉,盯着那婢女,淡淡地问:“谁命你来的?”

那叫红枝的婢女咬着唇,笑得羞涩:“王妃娘娘说,九皇子身边一直没有伺候的,所以……”

九皇子冷笑,凉淡地道:“真个荒唐。”

他声音极低,又暗哑,以至于那婢女并没听清,只是怔怔地望着九皇子。

黑暗中,九皇子扫了这婢女一眼,倒是觉得她低头含羞的模样有几分像一个人。

他心情忽然大好,笑道:“你奉命前来伺候,那是要怎么伺候?”

红枝闻言,眼前一亮,柔媚的眸子勾着眼前这风姿卓绝的少年:“九皇子,您要婢子怎么伺候,婢子就怎么伺候。”

九皇子点头,道:“好,你去楼下,取来笔墨纸砚,为我磨墨,没有我的吩咐,你不能停,给我一直磨。”

红枝不敢相信地望着九皇子:“九皇子?”

九皇子的好心情和耐心此时已经耗尽,眸中寒凉,俊美的五官忽然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气势,周围的气温仿佛陡然间降低:“怎么,你不听话?”

红枝吓得浑身一抖,忙跪在那里:“是,是,是,红枝听令!”

说完,犹如逃命一般,哆嗦着双腿,连滚带爬去了楼下磨墨了。

待这个婢女离开后,九皇子轻轻敲了几下窗棂,于是便听到一阵风声,然后一个身穿黑衣的挺拔男子就跪在了九皇子面前。

黑暗中,九皇子棱角分明的脸俊美得犹如鬼魅一般,黑眸散发出锐利的冷意,削薄轻抿的唇挽起嘲讽的笑意。

“什么时候,我房中的事儿竟然能传的到处都是了?”

九皇子自然是明白,那一日侍女为他整理床铺,看到了床上的痕迹,于是这个事儿不但皇兄知道了,就连皇嫂也知道了,如今更是自作主张敢在他房中塞人了?

他是不介意自己没事梦个遗就被传得人尽皆知,可是却绝对不容许卧榻之外有人酣睡!

上一世的他,曾是九五至尊,因忙于政务,后宫之事,他轻易不曾插手。一直以为不过是妇人之争,无伤大雅。

可是直到有一天,他看到心中曾经的那抹倩影,在后宅骨瘦如柴地黯然逝去,追查之下,其真相却是触目惊心!

从那一刻开始,后宫之中,再也不能有任何龌龊之事。

他手中御笔变身夺命屠刀,红色朱批,不知道批去了多少人的性命。

就连他后宫之中唯有的两位妃子都没能幸免。

至于这一世嘛,防微杜渐,他这位皇嫂,别想染指他的事情半分。

此时此刻,跪伏在那里的黑衣男子也是察觉到了九皇子冰冷的怒意,带着森寒嗜血的暴戾。

黑衣男子微惊,他向来知道自己跟随的小小年纪九皇子喜怒不形于色,可是从来不知道一向面无表情的他竟然有这般被惹怒的时候。

当下恭敬地道:“启禀九皇子,属下定会查清此事。”

于是当天夜里,宁王府里凭空少了七名婢女,三个仆妇,一个园丁。

至于她们怎么消失的,谁也不知道。

那天夜里,一个叫红枝的娇美女子在聚天阁里磨了一夜的墨,磨到最后手都发抖了。

她以为自己受尽了委屈,当晚哭着回到了平日居住的后插房。

可是正哭着,嬷嬷面无表情地道:“你倒是个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