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还在自家娇滴滴小侧妃刀枪不入的刺激当中没回过神来, 便被眼前这个满脸伤疤, 却莫名有些眼熟的身影给吸引去了目光。
阿枢抬头看了一眼满殿的人, 下意识的便站到了陆含之的身后。
陆含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阿枢不怕, 有哥哥在啊!”
再看对面的苏婉凝,却已经吓得面有菜色。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口中喃喃念道:“不可能,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耳力极佳的陆含之听到了她的碎碎念,笑道:“哦?不可能?怎么就不可能的?她不是活生生站到你面前了吗?是不是吓到了?丑奴,本该死了的小姐, 为什么又活了?”
苏婉凝惨叫一声,这个名字仿佛是一个禁制一般, 刺激到了她的心神。
她惊声尖叫道:“你在胡说什么?谁是丑奴?你是从哪儿弄来的一个丑女人, 我看她才是丑奴吧!”
陆含之叹了口气, 说道:“哦?不承认?那你可还记得你那因为在破庙里与人苟合,被你亲爹打死的亲娘啊?叫什么来着……哦,秋环。”
苏婉凝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她眼中露出惊悚,却是越来越坚定。
她对太子喊道:“太子殿下啊!你就由着他们对我进行诋毁吗?你还不快出手?”
陆含之嗨了一声,说道:“你急什么?这才哪儿到哪儿?”
紧接着出来的是一身草青色衫子的宗源, 哦不,应该叫他素问了。
素问朝陆含之笑了笑,说道:“杏林坡苏素问, 丑奴,别来无恙?”
苏婉凝只是慌了片刻,便又再次恢复了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阿问?你……你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叫我?”
素问笑了笑,说道:“所以,姐姐是想让我为你卧底,还是想让我为你去当这个大昭的皇后?”
皇帝猛然朝素问看了过来,问道:“什么意思?”
素问朝皇帝一揖,说道:“皇上,对不住了。阿问不是叫宗源,而是被杏林坡苏氏夫妇领养的一个孤儿。而苏氏夫妇唯一的女儿,便是我的姐姐苏婉凝。当年苏家全家葬身火海,姐姐为了查探父母的死因,不惜让她视若珍宝的弟弟吃了圣药,送到皇宫,成为她口中所谓的贵人。”
皇帝转身看向苏婉凝,苏婉凝后退一步,却开口道:“阿问,你难道忘了爹娘的惨死了吗?”
素问狂笑一声,说道:“我当然忘不了!我忘不了有个恶毒的女人为了以姐姐的身份入京,而狠心烧死了姐姐全家!”
场中皆哗然,纷纷朝苏婉凝看了过去。
皇帝起身,却又被太子亲问逼得坐了下去,他颤抖的指向太子:“这……这就是你娶的好女人?”
太子深受苏婉凝掌控的荼毒,说道:“不过一念之词,可有证据?”
陆含之笑太子的可悲,但是如果他被苏婉凝控制,怕是也要看不穿。
陆含之说道:“要证据啊?别急,马上给你,让我们再来认识一个人?”
想想又觉得麻烦,说道:“算了,所有人都一起来吧!”
紧接着,三个人呈品字形走了进来。
太子一惊,问道:“你们……不是东瀛特使吗?”
最前面是宗干身边那个大胡子特使,他们都见过。
后面两个,也作东瀛打扮,脸上麻点遮住了五官,一时间让人看不真切。
陆含之笑道:“行了,妆都卸了吧!让大家看看你们的庐山真面目。”
于是三人扯掉了脸上的易容,真面容很快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陆含之笑:“刚刚太子殿下说什么?说皇上不可能再有宇文琝这个儿子来救他了?反正诈死这件事,他玩儿了也不是第一次了。隆重介绍一下,我二哥二嫂,还有……我老公。”
皇帝这回彻底放下了心,他看着太子,笑了一声,说道:“其实朕也一直很奇怪,明明文不成武不就,为什么偏偏就立你为太子了呢?”
这个时候才开始检讨,皇上您会不会觉得太晚了?
您这辈子到此刻才活明白,也是挺不容易的。
太子这回彻底死心了,别人活着都好说,宇文琝活着……
既然宇文琝活着,那么戎氏的千军万马,大概已经集结于京城内外了吧?
太子收剑加鞘,说道:“成王败寇,是我输了。谋反是我自己的事,只希望你们可以放过我的家眷。放过婉儿……和我那几房妻妾,两个孩子。”
陆含之被他气笑了,说道:“太子殿下,你的妻儿和孩子我们自然不会动。但是苏婉凝,你今日是保不住了。”
太子急急两步上前,说道:“婉儿只是个弱女子,她只是想与我站在一处。她一个女人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什么都做不了。放过她于你们也没有任何危害,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咄咄逼人?”
陆含之道:“太子殿下,你被她控制的,也真是死死的了。”
看着太子一副皮包骨头的样子,陆含之也觉得他太可怜了。
不知道精神控制被剥离后,他还能不能活下来。
之前老太太被陆含之解求后,也是休养好很长一段时间才好起来。
但毕竟老太太只被苏婉凝控制精神,没有索取太多精气。
太子却是几乎被榨干,更是被精神控制了许久。
但陆含之如今顾不了那么多,只说道:“哦?太子殿下既然这么信任她,不如听安亲王说说,苏婉凝的真实身份?”
说着,陆含之与宇文琝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默契与感情浓稠。
顺手喂了所有人一嘴狗粮。
宇文珏与陆煦之互相点了点头,两人分开,分别站在了殿中一个位置上。
陆含之来回的在殿中走着,脑中默默念着阵诀,找着阵点。
宇文琝看向苏婉凝,苏婉凝施展着她的精神攻击,再一次失败了。
每次对上这个男人,她的精神攻击都会失败。
这个男人的精神力太强,执念太重,让她不得不一次次退而求其次。
太子本非最佳人选,却是最好控制的一个。
而她第一个考虑的宇文琝,如今正站在她对面,与她对质着。
难怪仙人说了,她需要至少完成两个及以上关键任务,否则后患无穷。
其中一个就是杀了宇文琝的孩子,还有一个是控制了宇文琝。
而杀了宇文琝的孩子,是一切的基础。
但如果控制不了宇文琝,那就逼疯他。
逼疯他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他的母妃与大哥一死,他的执念一经破坏,宇文琝不疯魔也难。
可惜啊可惜,为什么她这些任务一个也没完成?
导致那些预设好的剧情点,根本没能连在一起,连成一线。
如今,没能完成的剧情点,果然出来了后患。
宇文琝上前,说道:“我假扮宗干的特使,你总不会以为我是玩儿的吧?每天看到你与宗干暗渡陈仓,传递大昭机密,可曾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苏婉凝却眯着眼睛摇了摇头,说道:“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东瀛的特使?”
话说到现在,苏婉凝仍然没有认下她所犯的罪责,她还在力求狡辩。
太子也在一力的对她进行维护:“宇文琝,你在说些什么?婉儿她只是一介医女,虽然出身卑微,却是有着民族大义的!”
宇文琝道:“一个……出卖国家的人,有民族大义?”
他开始有些怀疑人生。
陆含之拉了拉宇文琝,说道:“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试图装睡的人,他既然在心里认定了苏婉凝的为人,就不会相信别人的话,大概只会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吧?”
“苏婉凝是宗干的义女,宗和的姘头!唉,这么简单的事,怎么都不愿意说出来呢?”长孙媚最后一个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一看到苏婉凝,他便露出了一脸的惊讶状:“哎呀!婉姐姐,你怎么也在这儿?哟?姐姐不会是来……逼宫的吧?”
陆含之:……这个戏精,戏瘾怎么这么重?
不过深为一个宅斗高手,陆含之对长孙媚是佩服的。
苏婉凝看向长孙媚,皱眉道:“你果然是陆含之的人?”
长孙媚娇笑道:“是呀!姐姐!你把我关起来的时候,其实才是我正式跟宗你的开始呢!还有,姐姐是不是还想否认和宗和的苟且?哎呀我入府这月余来,姐姐共和宗和在房里搞了十三次,库房七次,小花园四次,府外九次!难怪姐姐那么喜欢宗和,这个男人很猛啊!”
苏婉凝:“……你!”
她面色涨红,看向太子,太子的脸上现出迷茫。
却在看到苏婉凝那张脸后,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休要诋毁她!”苏婉凝那张美颜盛世下不施粉黛的脸,纯净到毫无瑕疵,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哪怕是平日里欢好,她也是羞涩的,绝不会是长孙媚口中的那种人!
陆含之却是大喊一声:“此时正是时机,大阵不启,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陆含之便推了阿枢一把,将她推入了阵主之位。
而苏婉凝,却恰好在献祭者之位。
原来自陆含之从屏风后面出来后,整个大阵便开始布置了。
考虑到苏婉凝谋反的地点不祥,但皇帝的位置肯定是不变的。
因为他被太子的人压制住,所以,便以皇帝为中心,用活人布出了一个大阵!
这八个人分别是陆含之,苏素问,宇文琝,宇文珏,陆煦之,长孙媚,再加上固定的皇帝和老太监,瞬间阵成!
陆含之随之将手里的阵眼水晶球扔进了阵眼位置,瞬息间整个大殿里风云突变,光怪陆离的场景开始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咱们给太子看个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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