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茶粉倒进精美的白瓷杯中, 陆老太太抬头看了他一眼, 说道:“我就知道, 你肯定会来问我的。”
陆含之一听便知道,老太太事后肯定也觉察出了不对。
陆老太太把茶端到了陆含之的跟前, 说道:“当年你姑姑出嫁,全族都反对, 弄到她要上吊自尽,我才松了口。见那儿郎, 倒是一派君子风度,便给了她些嫁妆,草草办了个过门礼了事。”
陆老太太育有一儿两女, 大女儿正是这位姑姑,小女儿嫁了个状元, 后远赴外省任巡抚。
两个女儿的命运, 天差地别。
陆老太太回想着, 又说道:“她虽所嫁之人非富非贵,日子过得却是异常和美。公婆女儿似的疼,夫君也是视若珍宝。只生了一个女儿,因为难产伤了身,便再未育。女婿也没说什么,待她更好了。我本以为这样也不错, 至少能安安乐乐的过一世。不曾想,却失了场灭门大火,自此天人永隔。”
陆含之也叹了口气, 说起来姑姑这一家,的确挺惨的。
陆老太太拭了拭眼角,接着说道:“所以婉儿来投,我想到了你那惨死的姑姑,更是心疼这个外孙女,便打算把她留在身边精心照料。不曾想,却把府里弄得鸡飞狗跳。”
她有些歉疚的看向这个小孙儿,总觉得对不起他。
明明他才是这府里正儿八经的千娇万宠,却莫名奇妙被取而代之,还几次差点丢了性命。
陆含之摇了摇头,拍了拍老太太的手,示意无妨。
他想了想,问道:“祖母,婉儿小时候,您可曾见过?”
陆老太太答道:“婉儿五岁时曾随你姑姑回来过一趟……”
老太太何其聪明,一听便知道陆含之想问什么,她立即皱眉道:“你是怀疑,婉儿并非我亲生外孙女?”
陆含之道:“孙儿只是怀疑,却无真凭实据。”
老太太思忖着道:“婉儿投时,手持信物。仔细想来,与五岁时,的确是有几分相像的。我也曾让人去她老家杏林坡去查看过,苏家的确被一把火烧成了一团灰烬。后事,是苏家叔伯帮着操办的。婉儿是因去上山采药,才逃过了一劫。但……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件事非常可疑。婉儿从小乖顺,为何会变得如此心机深沉?”
老太太摇了摇头,说道:“一定有问题。”
陆含之见陆老太太也怀疑,便心中有数了。
他起身告辞时,老太太问他:“是去要查这件事的真相吗?”
陆含之答道:“先去杏林坡看看吧!总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后,便见宇文琝正抱着阿蝉立于院前。
陆含之一见他俩便想笑,波斯猫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小猫咪又软又萌可可爱爱,一个杀人如麻的暴君大磨头,竟怕那毛茸茸的小玩意儿。
陆含之上前搭住宇文琝的肩,说道:“没想到你竟怕猫?”
宇文琝不答话,知道这家伙肯定又要取笑自己。
陆含之果然笑了一路,晚上回到安亲王府,吃饭的时候还在笑。
宇文琝也是醉了,起身便要回自己的院子。
陆含之却叫住了他,宇文琝停住脚步,十分无奈的说道:“你笑够了吧?”
陆含之笑意不减,上前问道:“没,我笑不是因为你怕猫。”
宇文琝疑道:“那是因为何故?”
陆含之却没有回答,只是两步上前,抓住宇文琝的衣襟。
踮脚上前,仰起脖子,对他唇上便是一吻。
这个吻并没有一啄即分,而是辗转厮磨了片刻,而后调皮的在他唇间一舔。
浅吻结束后,陆含之狡黠的冲着他挤了挤眼睛,说道:“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下,我们扯平了。”
说完这话,他便不负责任的抱着阿蝉去睡觉了。
临走前还提醒了宇文琝一句:“明天一早去杏林坡查案,记得早起哦。”
然而宇文琝却什么都没听进去,他的大脑中一片空白,一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人实在不讲道理,而且记仇。
我方才真心不是有意要亲你的,怪只怪你靠我那么近,还在我怀中为所欲为。
亲你实非情不自禁,……但你方才亲我却是故意的。
他不能忍!
想到这里,宇文琝起身便进了陆含之的卧室。
宇文琝推门进来的时候,陆含之正悄悄拿了一块巧克力蛋糕往阿蝉的嘴巴里塞。
一听到动静,他吓得蛋糕差点掉到地上。
一边往身后藏一边悄悄往桌边迂回,清了清嗓子道:“那个……我只给他吃了一口,一口,你没看他都瘦了吗?”
而后将蛋糕放到桌子上,心虚的看着对方。
宇文琝却并没有看那桌子上的蛋糕,只是死死的盯着陆含之的眼睛。
陆含之的眼珠转了转,清了清嗓子,道:“嗯……那个,生气了?”
宇文琝依然不说话,下一秒却直接上前,一双有力的猿臂将他搂进怀中。
陆含之想挣扎,奈何依他那小瘦鸡子啄米的力气,根本挣不脱这世间难得一遇的习武奇才。
就这样,陆含之被宇文琝压在了床上。
强势而侵犯性十足的雄性气息猛然灌注进来,陆含之甚至没来得及喊一声,唇便被堵住了。
陆含之的唇瓣十分软嫩,触之又有些微凉。
他身上天生的浅淡香味此刻被收敛的很好,未及情事周期,使得他被侵犯时竟有几分可怜巴巴的味道。
宇文琝并未用力欺负他,只是亲了个回本儿便起身,又伸手将他拉了起来。
四目相对时,却又尴尬到了极点。
这算什么?
说好了有名无实互相合作呢?
说好了待他的大猪蹄子回来便放他归去呢?
这个行为,着实不是大丈夫所为。
宇文琝看着陆含之,半天才道:“等你的大猪蹄子来了,本王有话对他讲。”
陆含之却说不出话来,他喉咙发紧,舌根发麻,双腿发软。
他刚要说些什么,便听耳边传来一阵阵开心的咯咯声,以及小巴掌啪啪啪的拍响声。
两人同时回头,只见阿蝉正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一边笑着拍手一边道:“桀桀……亲亲……啊啊啊……亲亲亲……”
这回俩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他们竟然在阿蝉的面前做了一件幼儿不宜的事,于是这辆开往幼儿园的车就这样作罢。
宇文琝放开陆含之,后退一步,说道:“我……忘了阿蝉了,你们……早点睡吧!”
陆含之喉头滚动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宇文琝转身,朝门外走去。
陆含之狂跳的心瞬间稍微松了松,却听对方临出门前说道:“睡前不要再让阿蝉吃东西了,这样更容易胖。”
陆含之:“呃……哦……”
听到关门声后,陆含之才拂了拂胸口,低喃道:“要命了,这男的也忒带劲了点儿!害老子差点没把持住,万一在这边惹个风流债,那我又回去了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陆含之便敲了敲系统,问道:“亲,任务结束后,我会离开这里吗?”
系统一副老神在在的道:“一切尽皆未知,宿主尽力做任务便好。”
看吧!
这个滚刀肉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反正就是不会透露一点信息。
这个系统真是坑,就在陆含之想要发作时,系统又补充了一句:“若宿主通关全部任务,可领取任意心愿卡一张,可实现任意心愿,包括回到你原来的世界。”
陆含之:幸亏你说得快,否则你死定了!
不过既然有这个任意心愿卡,那么这个系统看来还不算坑。
他收起了巧克力蛋糕,将阿蝉的厚衣服脱掉,两父子都躺进了被窝里。
但不知为什么,却不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宇文琝刚刚那样,是想睡我?
他是对我动心了?
陆含之迷迷糊糊睡着了,还做了一场春梦,梦见他和宇文琝大战了三百回合,醒来后腰都是酸的。
陆含之觉得自己没救了,大概是太久没有自我纾解过,才导致了他最近有点上火。
上次情事来的时候,也是用药丸硬生生压下去的。
不过他的情事有些不稳,上次便迟到了十天,这次大概也不会如期而至。
这会儿情事刚刚过了半个月,此次出门要呆十天左右,高枕无忧。
小郎君的情事也是麻烦,都不敢出远门。
陆含之就这样瞪着眼睛看着外面的天空,直到天亮。
天亮以后,他起床去洗漱,悄咪咪脱掉脏了的亵裤,泡在了皂粉盆儿里。
他得趁着宇文琝还没起床,毁灭证据。
洗完亵裤,陆含之将它晾在了角落的晾衣绳上。
外面天色已大亮,阿蝉也醒了,鸾凤正给他穿衣服。
小六子被吩咐随行,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站在院子里等着。
陆含之已经又把自己收拾成了一个翩翩佳公子,问小六子:“你家师父呢?还没起呢?”
小六子应道:“刚刚敲门,师父未应。”
“未应?”陆含之奇怪了,这家伙怎么还有不应门的时候?他一般不贪睡啊!
于是陆含之去了宇文琝的前院,院内没有人拦他,他便直接推开了门。
一推门便见到宇文琝正在水盆里搓洗一坨白色物体,仔细一看,正是他的亵裤。
作者有话要说:
啧,真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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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呀!
大概很快就能有一次实质“性”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