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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白得得一回客栈就被南草拉住, “怎么样, 成了吗?”

“左析羽答应三日后在斗器台跟我比试。”白得得道。

南草击掌道:“我就知道,你一出马绝对没问题, 就你那张嘴, 肯定能把左析羽气得头冒青烟。”

白得得道:“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自然是夸你。”南草道:“还有,那什么,你们宗主来了。”

“容舍?”白得得眼睛一亮, 闻言就已经站起身了, 可旋即又坐了回去。

“你这是怎么了?”南草问。

尴尬。不知为何,那件事之后白得得但凡想起容舍就觉得有些尴尬,她也说不出原因来。

其实这只不过是因为她和容舍之间转折太突然,连个过渡都没有。别人的阴阳双修那都是水到渠成, 自然不会尴尬, 只会蜜里调油。可白得得就只觉得难为情了。

“容舍住在城郊的北德寺, 让你去找他。”南草道。

白得得没动。

南草也没管白得得,自顾自地拿出一个星刺瓜来切了吃。这是他在瑶池域的新喜好, 他就喜欢这个味儿, 不过不喜欢的人闻着这味儿可就犯恶心了。

南草一边切瓜一边道:“这就对了,男人啊, 对上赶着的都不感兴趣, 尤其是你又被人吃干抹净了, 对你还不是招之则来,呼之则去。对付男人啊,那是有窍门儿的。总之是急不得。”

白得得可没听进南草的话, 她已经被星刺瓜的味儿给刺激得捂着嘴巴开始干呕了。

南草脑子里那为数不多的女性常识突然就蹦跶了出来,他惊恐地看着白得得,“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白得得白了南草一眼,“毛病。我有什么?”

“你不是和容舍那什么了吗?”南草道。

白得得道:“你有没有常识啊?这才几天啊?就算要害喜也得过个一月俩月的吧?”

南草道:“但是这里是瑶池域啊?东荒域的确是那什么之后要一俩月才能察觉有没有,可是这里的日月星辰转速都和东荒域不一样,指不定这里就是几天就能见效呢?”

别说,白得得还真被南草给说懵了。因为瑶池域的星辰转速虽然不慢,可围绕太阳转一圈的路径却远多了,是以这里的一日能当东荒域好几日。而她的医学常识都是在东荒域学的。

白得得立即摸着肚子道:“南草,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如果真被你说中了,我一定叫你好看。”

南草立即喊冤道:“关我什么事儿啊?罪魁祸首可是容舍。”

白得得现在也顾不得尴尬了,她的确得去找罪魁祸首。她一边走一边给自己把脉,又不停地内视自己。

只是这关心则乱,能医不自医,她越把脉越觉得心慌,看自己肚子的时候,只看到一朵阴阳修容花,生怕是那小种子被阴阳修容花给挡住了。

白得得走进北德寺的时候,容舍正和大和尚对弈。两人周遭设了结界,不知是怕有观棋而语的小人,还是怕风把棋盘掀了,总之白得得破不了那结界,于是她只好在每次容舍抬头时,不停地摸自己的肚子。

几次三番下来,容舍数子认输,朝大和尚拱了拱手。

大和尚看了看结界外的白得得,朝容舍道:“托这位女施主的福,老衲总算赢了一回,善哉善哉,宗主答允的话可还作数?”

容舍道:“自然作数。”

大概是因为容舍太慷慨,大和尚也不好占容舍便宜,末了提醒道:“只是女子如老虎,专吃道果,宗主切莫深陷。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最后这句,大概是容舍撤了结界的关系,居然漏入了白得得的耳朵里,只是她也没生气。因为在她心里,她乃是内在美比外在美更美的存在。所以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这种话她是不会对号入座的。

待大和尚走后,容舍朝白得得道:“你刚才一直摸肚子是怎么回事?没管住嘴吃灵气低劣的东西了?”

“不是。”白得得莫名的耳根子又泛红,她现在看见容舍就老想起叠瀑图里的事儿来,不仅脸红,连心跳都快了许多。

白得得将容舍拉到一边,“不是吃坏了肚子,我今天闻着食物的味儿,就干呕了。”

容舍的思维没白得得和南草那么跳跃,常识也显然比南草多上那么许许多多,因此压根儿没领悟白得得的意思。

白得得等了半天,没等到容舍的回答,于是瞪起眼睛道:“容舍,你不会是不想负责吧?”

容舍蹙了蹙眉毛,再看了看白得得依旧搁在小腹上的手,忍不住笑道:“你不会是觉得你有了吧?”

白得得放下手,昂起下巴道:“怎么就不能有了?书上说得明明白白的,阴阳之气相交而孕精,入花房以成人。”

容舍看白得得一副有理的模样只能抚额,又想起在阴河底时她那半吊子的常识,真是哭笑不得。“没那么容易的,你无需担心。我也不会让你陷入那般尴尬境地的。”

白得得松了口气,未婚先孕放到哪个星域估计都不是光彩的事儿。而且她都没禀过家中长辈,自然更不能……

白得得越想越不放心,又将手递过去给容舍,“你帮我把把脉,确认得清楚一点。”

“不用,你肚子里有什么,我看一眼就知道了。”容舍道。

白得得的眼睛眨巴得都快抽筋了,因为她自己也是,别人肚子里有什么都能看见,包括那些不该看的也能看见。但她自己觉得人品高尚,从来不会偷窥那些隐私部位,不过容舍么,白得得就不能肯定了。

因为南草给她灌输的常识是,男人么都是道貌岸然之辈,不管他外表看起来多禁欲,那也都只是表面功夫。就拿容舍来说吧,最后还不是跟她白得得颠鸾倒凤了。

南草说起容舍的时候,总是“啧啧。”“我以为容宗主意志有多坚定呢,你这阴阳修容花一修容,他不就忍不住了么?”

白得得当即就再次捂住了自己小腹,用袖子遮掩住小腹一下,虽然明知无用,但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你的意思是,你什么都能看见?”

“嗯。”容舍点头。

白得得气得跳脚,她为了回敬容舍,也拼命去看容舍的腹下三寸之地,但她那水睛火眼放到别人身上可以,在容舍这儿就碰壁了,容舍依旧是衣冠楚楚的模样。

“容舍,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耻?!”白得得道,“你眼睛看,看什么看,还不快给我抬起来,看我脸知道吗?以后你的眼睛绝对不能看我脖子以下!”

“不对,是看所有姑娘家都只能看她们脖子以上。”白得得怒道。

容舍眯了眯眼睛,看向白得得的眼睛,这才了悟过来。也怪他,压根儿就没往那等低俗的方向去想,因此都没留意。现在看白得得这般暴跳如雷,才反应过来。“你的水睛火眼……”

白得得立即正义凛然地道:“我可不会像你们男人那般无耻。我就是看得见,也不会随便去看别人的。”

容舍道:“你果真一个人都没看过?”

白得得心虚地“嗯”了一声,只是“嗯”得太犹豫,就没那么有说服力了。她其实真不是故意看的,就是突然发现水睛火眼有那等功能,然后不小心看见的,再不小心地观看了片刻,然后再不小心地想起自己还没过容舍的呢。不知道会不会好看一点。

“好看吗?”

白得得没反应过来是容舍的声音,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下意识地道:“怎么可能好看,拜托,比蘑菇还……”

白得得刹那间反应过来了,立即收住声音,“你别误会,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用水睛火眼看的,那时候我跟着我爹,看过不少男尸呢。”

容舍都懒得再多看白得得一眼,转身进了他自己的禅房。

白得得后脚也跟了进去,只见容舍已经拿出笔在演算东西。

白得得好奇地凑过去,“你在演算什么啊?”

容舍侧过身子挡住白得得的视线道:“别打扰我。”

白得得在容舍身后做了个鬼脸,“你让南草给我传话……”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容舍给点了禁制,再发不出声儿。

白得得试着反抗了一下,就连动弹也动弹不得了。她这是被容舍吃得死死的,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打了个哈欠梦周公去了。

白得得醒来时,容舍已经没再演算东西,而是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见她醒过来才收回眼神的。

白得得坐起身还在为先前的事恼怒容舍,冷哼一声将头撇到一边。

不过还没等到容舍来求饶,白得得就听见有个好听的女声在门外道:“宗主,有雪可以进来么?”

“进来吧。”容舍道。

白得得已经顾不得跟容舍闹别扭了,她听见“有雪”两个字,身上的防备就蹭蹭往外冒,果不其然开门走进的就是那个兰有雪。

兰有雪没再像以往一般打扮,而是穿了得一宗的弟子服。当初得一宗弟子的衣服还是白得得挑的呢,她有私心,因此没选那白衣飘飘的仙气衣裳,而是选的灰扑扑像男装的院服,以免容舍看见貌美女弟子而动心。

结果么也的确如白得得所预料那般,人靠衣装马靠鞍,再美的人穿了那身灰扑扑的院服也就一般了。

可偏偏这条定理在兰有雪这儿就碰壁了。她胸脯太大太挺,臀部又圆又翘,这男性化的院服根本遮不住她女性化的特征,反而还添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魔力,叫人挪不开眼睛去。

“你怎么会成为得一宗弟子?”白得得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