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西望着宫田点了点头
宫田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从他的表情看,他确实了解不少有关成濑理惠子的情况,也可以说他掌握着别人无可知道的秘密。
今西还看出,宫田对成濑怀有非同寻常的感情,他沉痛难言,就是出于这种感情。
所以就不应再强人所难了。实际上,即使进一步深究,他也讲不出来了,此时此刻他正心痛如割。
看宫田的表情确是要向今西吐露真情,毫无虚谎的样子。
“我明白啦,宫田先生。那你什么时候能讲呢?”今西问。
“请再等两三天吧。”宫田痛苦地喘着气说。
“两三天吗,能不能再早一点呢?”
“……”
“作为我们来讲,很希望尽早了解到这些情况。我刚才说过,那个有关的案件正在搁浅,所以特别希望能尽快听到成濑小姐的情况。”
“警探先生,”宫田说,“成濑与那起案件有牵连吗?”
“不,这还不太清楚。不过,我想从中找出破案的一线希望。”
宫田邦郎凝视着今西的脸庞,眼神有点凄惨可怖。
“我明白了,警探先生。”他果断地说,“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愿助上一臂之力。你要讲的意思,我仿佛恍惚了解了。”
“哦,你是这样想的吗?”
这时,今西认为宫田肯定是掌握着案件一个关键环节。
“是的,”宫田说,“恐怕我的想法和警探的想法是一致的。好了,那么明天见吧!明天我要把成濑小姐的一切都讲给你听。”
警探从心里感激。
“明天在什么地方见面呢?”
“是啊,”宫田沉思了一下说,“明晚八点我在银座S堂的茶室恭候,在此之前,我还得把要讲的东西整理整理。”
第二天晚八时,今西来太郎准时走进银座的S堂茶室。他推开门,站在入口处向里面张望,客人挨肩擦背。看了半天,没有见到宫田的影子。
他在靠墙处找了一个座位,面对着入口处坐下来。这样,宫田进来彼此都容易发现。
今西要了一杯咖啡。
他从衣袋里取出一本周刊杂志翻阅着,每当转门转动的时候,他就抬起看杂志的眼睛。他恰如一位哨兵在注视着进进出出的人。
他尽量拖长喝咖啡的时间,但是,一杯喝完了,还不见演员来,已经八点二十分了,今西有些焦急。
昨天他答应得那样坚定,不该失信呐。也许干演员的工作,又要对台词,又要排练,各方面都受时间约束,不能按时赶到,说不定还会晚二十分钟啦!今西这样分析着。
今西继续一边看杂志,一边看着门口。偏巧,此时客人非常多,不少客人看到没有空位,进来又转出去了。侍女望着今西早就喝光的茶杯,对他流露出逐客的眼神。
但是既然约好和宫田在此见面,他哪儿也不能去。今西无奈,又要了一杯红茶。这次他用上更充足的时间来仔细品茗。
已经八点四十分了!演员还是没来。今西越发焦躁不安起来。
难道是他撒谎吗?不,不会的,昨天他的态度是很认真的。
那么,会不会是变卦了呢?
有可能!从昨天他那苦恼的样子看,可能会反悔爽约。但也不一定,警探知道他在前卫剧团嘛,这一点他自己也会明白,即使今天不来,躲了和尚躲不了庙,早晚也要找他来讲的。
他也许会挂电话来。今西在等待着。
电话铃响了,却是找其他人的。
红茶又喝干了。
真糟!客人们络绎不绝地拥进来。
今西又要了果汁和冷食,但是他连一半也没有吃下,肚子已经装满了。
一小时过去了。
今西还不死心。他多么想听到宫田讲的情况,只有他对于协助凶犯剪碎并抛掉血衣的那个女人的秘密最为了解。
时间在流逝,今西仍然在焦急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