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学园祭还有三天,我们为了听古贺的调查结果,在商业街上的一家餐吧集合。我们在一个陷入式暖桌型的桌子旁坐下,古贺坐在最里面,我和西嶋坐在最外面。“调查完了吗?”
正盯着桌子底下,把座垫翻过来翻过去的古贺忽地抬起头来。“一切顺利。”他露出一副和蔼的表情,“这是大概这一周以来麻生的行踪汇总。”在点完饮料和吃的以后,古贺一边说,一边打开一个信封,取出几张A4大小的纸来。
我和西嶋像争着看相亲对象的照片似的,看着那些纸。纸上的文字是横排的,像是一个行程表,左边还标注着日期和时间段。我立刻明白了,这些纸上记录着麻生一周以来的所有行动。一张纸记录一天,一共是六张纸。
“这是我拍的照片,还有录音磁带之类的。”古贺从信封里面取一打冲洗好的照片,还有几张别的纸。
西嶋像抢钱一样把这些东西拿起来仔细观看。我也拿起手边的报告书读了起来。作为学生的我虽然只能凭空臆测,但是从这些记录来看,麻生每天的生活要比普通人的日子更加丰富多彩、席不暇暖——到大学去授课,接受杂志的采访,晚上和朋友聚餐,周六和全家人一起看儿童电影。
“靠,这些情报可以吓他一跳了吧。”古贺指了指报告书说道。
确实如此。以这个为基础,鹫尾就可以在正式表演的时候问他“麻生先生,您上周去看电影了吧?”或者“您接受杂志的采访了吧?”只要说出一些像这样的问题,麻生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这些东西不行。”
“不行吗?”我问道。
“如果说得那么具体的话,他反而会生疑。接受采访之类的事情,只要想查就能查得出来,他肯定能推测出你是从出版社那里问到的。因此,应该说出一些暖昧的东西,比如,就像这里写的似的,在车站被老妇人问过时间啦,坐出租车的时候发现了一条别人遗失的毛巾啦,说这些就正好了。你让他回忆起一些连他自己都忘得一干二净的东西,他才会想‘咦?你怎么知道的?’才会觉得不可思议。将别是出租车里只有他一个人,因此他便不会怀疑你跟踪他了。”
“这些都是怎么调查到的啊?”
“这里写了。好像是靠窃听之类的。”西嶋开始翻阅别的报告书。
“我感到一股侵犯别人隐私的罪恶感。”我挠了挠鬓角,说道。
“说的是啊。”古贺说道。
“是啊。”西嶋也应和道。
不过我没从他们两人的声音里听出半点罪恶感来。
“古贺先生您自己查的吗?”
“我拜托东京的几个朋友查的。”
我的心里再次涌起一股追问到底的冲动,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不过,这样的花费会不会很高啊?”我想起之前小南说的话来,私人侦探的调查费用高得离谱。
“没事没事,那人我又不是不认识,他会体谅我们的。”
“不过还真是意外啊。”西嶋感慨万千地说道。
“意外?什么意外?”
“我本来以为麻生绝对在外面有女人。不过我猜错了,什么都没有。”
“是啊。”古贺说道,“我本来也这么以为来着。他那种男人,不但人长得帅,人气还很高。这绝对是孕育外遇的温床啊,我早就盯上他这方面了。不过嘛,这只是调查了一周,要是长时间跟踪下去,结果或许会不一样哦。”
“要是鹫尾小兄弟一下子揭穿他外遇的事情,那该多好玩啊!”西嶋又把鹫尾称为“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