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砂锅娘子

第102章 洞房

热门推荐:、 、 、 、 、 、 、

路放也要在初八成亲的消息大家都知道的,大家也都想着他必然是要娶秦峥,可是到底是心里想想而已。如今路放亲自宣布,他将在初八迎娶秦峥,于是众人欢腾。路一龙知道自己家少爷心中的苦,见他总算修得正果,由衷替他高兴。苏盼原本也是心中对路放有歉疚,如今见他娶秦峥,自然是松了一口气。至于当日秦峥所说不会嫁路放之事,她是完全不曾记起了。

霸不悔原本还担忧苏盼心中还有路放,如今见路放要娶秦峥,苏盼仅仅只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于是他也跟着长出了一口气。

霸梅知道自己这个小叔子的艰难,知道这消息,自然也替他高兴。

就在大家举山同庆的时候,唯有诸葛铭,望着自己少爷越发不显山不露水的侧脸,却是一个叹息。

少爷这一门亲事,煞费苦心,穷尽心思,为得一女子,他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忧。

路放却并不管众人如何,他如今简直就是一坠入情爱之懵懂少年,每日里只想着秦峥,一有时间便要跑去看秦峥。以前看秦峥,还总是止于兄弟情义,如今看秦峥,却是盯着不放,便是坐在那里,凝视着她看上一个时辰两个时辰都甘之若饴。

于是秦峥身边四位侍卫,都有些无言以对。

特别是单言,每每看着路放时,眸中都是泛着冷意。

路放其实看这四名侍卫也是极其的不顺眼。

这四个大男人,不愿意距离秦峥太远,只能住在附近。可是住得太近了,他心中自然不悦,于是诸葛铭煞费思量后,终于在距离秦峥木屋十丈之远建了一个茅屋供他们居住。

十丈,也太近了,以至于每每他和秦峥一个说话,那四人便若惊兔一般,翩然而至,真个碍眼。

诸葛铭冷眼旁观,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悄声提醒路放:“少爷,这还没到初八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路放恍然,数着日子,距离初八竟然还有四天,于是只能按捺下心中渴盼,不再对秦峥那般纠缠。

路放日盼夜盼,终于到了初八这一日。

这一日,落甲山早早地张灯结彩,大红缎子挂满了树枝,整座山头都洋溢着喜气。这一日落甲山众将士开怀畅饮,一时更有各路人马前来贺喜。

各路将军都送来贺礼,自然不必提。而皇上也亲自派了人来,前来送贺礼道喜,除此之外,何笑听闻此事,也送了一份大礼。

诸葛铭拆开看时,却是一张银票,数目是一百万两黄金,兑期却是五十年。

何笑附一信函:这不是贺礼,是秦峥的嫁妆。她父亲早年曾有嘱托,若他离世,必遣她至凤凰城,使她在我庇佑之下。如今她既要嫁,父亲已逝,母亲下落不明,我自当为她置办嫁妆。

诸葛铭对着这百万黄金五十年兑期的银票,神色凝重,恰此时有皇上亲派宠臣卫衡前来和他搭话,他忙将这银票收了起来,想着待婚礼结束后交给秦峥。

卫衡此次前来,却是别有目的,一则是打探路放的新娘是何方神圣,二则是和路放诸葛铭等交好,以传达皇上对他们信赖托付之心,是以他比起别个,更为卖力地和诸葛铭搭话。

诸葛铭知道眼前这个清俊的年轻男子是皇上公主身边最为信任的人,于是便也热情款待笼络。

一时之间,两个人倒也相谈甚欢。于是诸葛铭便邀卫衡在婚礼过后务必留下,也尝尝落甲山各色山味,看看落甲山一带美景。卫衡听了这话,正合心意,于是忙应下了。

诸葛铭和卫衡聊完,自去招待其他客人,卫衡独自坐在角落,望向今日的新郎官。

远远看过去,却见这新郎官路放不过双十之年,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样子,可是却生得英姿飒爽,挺拔若松,红色修身的喜服,越发将他的昂藏之躯映衬得颀长清雅。而他眉目本就俊朗清雅,只是脸型太过棱角分明,稍微多了几分凌厉之气,如今这喜庆的红色融化了他面目上的刚硬,将他修饰得面色如玉,眉目如画,刀刻一般的俊美,端得好一个少年儿郎。

他远远站在这里,神色若定,举手投足间,卓尔不群,隐隐有王者风姿。

卫衡望着这少年,忍不住叹息。怪不得云若公主对此人念念不忘,便是在他成亲之日,也要特意嘱托了他前来,看上一眼,定要将他情态回去讲给她听。

此时恰已经到了吉时,于是开始拜堂,新娘凤冠霞帔在侍女扶持下前来。却见那新娘神量高挑颀长,竟和普通男子相差无几,在侍女的搀扶之下,以及那高声宣读的跪拜之词下,和路放开始进行天地跪拜。

一时卫衡望着这眼前喜色,忽然想起一年多前,自己和自己的阿诺成亲之时。

阿诺也是个高挑的女子,平日里眉眼淡漠,性情冷僻懒散,和普通女子多有不同。自己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每每在她身后叫着阿诺妹妹。及到大了,好不容易得了秦伯父喜欢,这才将阿诺许嫁。

卫衡想起往事,眸中开始黯淡。

只可惜后来,成亲之日,南蛮攻城,秦伯父和阿诺就这么死在乱箭之下了。

正神色恍惚间,却听一声悠扬高呼,却原来是送入洞房的时刻到了。

卫衡唇边泛起一丝苦涩。

他这一世,总是要一生不娶,只纳妾为卫家传宗接代,以缅怀他的阿诺。

卫衡正想着时,忽听一旁有人悄悄议论,却原来是说起新娘身边的四位青衣侍卫。卫衡看过去时,果然有那么四位,几乎不离左右地在新娘身边护卫。此时这四名仪表堂堂之侍卫,胸前也各自戴了一朵红花,不着痕迹地伴随在新娘四周。

卫衡不由暗暗思虑,怪不得公主要特意派他来,务必打探到这新娘底细,原来此女身份非同一般,只是不知道是百年凤凰城的什么人。他有心打探,于是便和一旁的客人攀谈,那客人却是安乐将军冯宗宝的长子。两个人聊了半响,总算熟稔起来,于是卫衡趁机打听,却原来这女子和凤凰城原本并无关系,只是听说何笑和这女子有些瓜葛,才特意派人来守护。

卫衡听了,不由心内生了轻视之心,原来这女子竟然是这等水性杨花之辈?当下不由想起云若公主,那般出尘脱俗的女子,怎么就配不得那路放,谁知道这路放竟然舍了公主,娶这等女子为妻。

想到这个,不仅为云若公主叹息。

只因云若公主乃是他救命恩人,又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敬重公主,多公主着想,是以明白公主之苦。

一时这喜宴开了,众位前来道贺之人在路家军各主事的随同和陪伴下,各自入了宴席,卫衡也暂不去想这些,只着意同各位客人搭讪笼络,此处略过不提。

却说路放,今日大喜,双脚犹如踏着云间,整个人只觉得犹如漂浮一般,并不真切。

一想到那穿上大红喜服和自己对拜的女子是秦峥,既觉得和她本人实在不搭,又有一番狂喜在心。

这在席间应酬之事,他便觉得煎熬一般,满心只想着等下洞房之时,好不容易熬到众人陆续散了,他这才如愿以偿来到洞房。洞房之处,是霸梅特意命人收拾出来的一个独门小院落。

路一龙知他心意,此次做得很是体贴地道,早早地拿酒招呼了秦峥身边的几名侍卫,请他们别处去了。萧柯素来敬佩路放,他这个人也是精明,自然不愿意在人家洞房花烛之时在这里碍眼,是以从善如流,便随着众人在一旁喝酒。

谭悦和孟仞二人,性情冷僻,并不愿同众人喝酒,却也远离了那洞房之处,只是在附近巡逻保护。

唯独单言,却是标杆一般立在小院门口,任凭谁人来劝,也不做理会,倔强地不动如山。

大红灯笼的红色映照在他俊秀的面颊上,为他苍白的脸色染上了一层粉色,可是他脸上却没有任何喜色,只有萧条和冷漠。

路放一身修体的喜服,面目如玉,双眸如星子一般,唇边带着一抹压抑不住的笑意,英姿飒爽地来到院门前。此时众人皆都被路一龙设法拉走喝酒,一时并没有闹洞房之人前来捣乱。

路放在院门前停下,淡扫过一旁单言单薄的身姿。

他如星子一般的眸中泛出一丝寒凉,冷道:“单公子,莫非你要在这里听我和秦峥洞房吗?”

单言并不为他言语感到羞惭,反而眸中泛起鄙薄之色,低声道:“路将军,你未免太过狡猾了。”

路放挑眉,淡道:“那又如何,左右如今她已经是我路放明媒正娶的夫人。”

这话一出,单言脸色越发泛白,握住剑的手轻轻颤抖。

他咬牙,终于问出心中疑惑:“她是不是并不知道,我为她所做所为?”

路放也不隐瞒,点头道:“是,你为她所做,我从未向她提及。”

单言闻言,深吸了口气,闭眸。他修长的睫毛,在男子之中是罕见的,此时那修长的睫毛如蝶翼一般轻轻颤抖,在在暴露了他的心绪。

他平下心来,冷目射向路放,语气中越发鄙薄:“秦峥本乃聪颖之人,可是她性子疏冷,素来不懂男女情爱,又信你至深,对你一片赤诚,从无半点怀疑,这才被你欺瞒了去。若是有朝一日,她知道真相,你想过那是什么后果吗?”

路放听此,却掀唇,望着单言的眸中却也有鄙薄之色:“你自以为你知她甚深,可是却不曾想过,她若是心中无我,便是我用尽手段,她又怎么可能轻易许嫁?便是此时她心中对我无男女之情,那我在她心中自然也是极重,她才会——”

说到这里,路放忽然停下话来,在心中默默地道,她才会纵容了自己的欺蒙吧……

路放思及此,心中泛起温暖,望着眼前单言,笑道:“不错,我欺瞒她许多。单公子既然生性耿直,那干脆到她面前,讲讲你是如何为她寻得游喆,又是如何为她历尽艰辛前去寻来蜂蜜。顺便可以讲讲,我路放是如何瞒天过海,逼她与我成亲。”

单言听着,却是抿唇无言,苦涩地闭上眼来:“你也不必激我,我原本不是那等学舌之人。”

路放淡道:“你既不愿放开手脚施展手段,鄙薄我这等为她费尽心机之人,却又留恋不去,从旁出言妒我娶她,你以为世间之事,竟能两全?”

路放自然也曾不着痕迹打探过单言和秦峥的种种,想着这单言其实有大好机会,自己不去珍惜,如今却来这里和他鼓噪。

单言闻言,身躯略震,他盯着路放半响,终于咬牙道:“好,我原本没有你这样的决断和心机。”

说完这个,他紧握了剑,僵硬地转身,离开了这小院。

今夜,她原本不需要自己来守护的。

而单言走出小院,却恰看到呆呆立在那里的路一龙。原来他哄了众人都去喝酒,想着这单言还在那里碍事,于是便要回来替路放将那个单言诓走。谁知道过来之时,竟然无意之中听得那么一番话。

他低头冥思,想着少爷心中苦楚,却原来为了娶个秦峥,费了那样一番心思,更是做出许多往日所不齿之事来。

此时单言走出,两个人恰好面对面,一个身影单薄嶙峋,握剑而立,另一个则是身形魁梧,眸中有暗沉之色。

两个人静默对视,立了片刻,单言便兀自去了。

路一龙紧紧盯着单言远去的单薄背影,眸中却是泛出隐约杀意。

无论少爷做下什么,那都是他的少爷。

少爷便是去杀人越货,也自有他路一龙在后面为他销赃埋人。

少爷对那秦峥,用情至深,人尽皆知。他路一龙已经绝不容许此事有半点差池!

如今听了那么一番话,这个单言,却是不能留下的。

此处暂且不提路一龙是如何费尽心机开始谋划除掉单言,但说路放,用言辞逼退了单言,终于迈开脚步,来到洞房门前。他轻轻推开门来,却见一屋子的喜庆,红烛摇曳,红鸾锦帐之中,那个女子却是早已经自行揭开了盖头,正在西窗下吃着喜桌上的各样吃食。

路放一进洞房,面上适才面对单言的凌厉之气尽皆褪去了,唇边再次洋溢起不可抑止的浅笑,眸中更是仿若有春水流淌一般,情意绵绵。

他见秦峥已经坐在那里吃着,不免失笑,取了那盖头,重新给她盖好,柔声道:“你我成亲,礼不可废。”

秦峥正就着一块鱼肉,喝下一杯酒,此时边嚼边咽:“好,那你快些吧。”

路放取了一旁喜秤,抬手郑重地挑去了秦峥头上的红盖头。

红盖头之下,她一身喜装,额上有明珠作饰,一头乌发盘成云髻,又以凤钗做配,修饰简单,但是寥寥几下,却是衬得她若晴天皎月一般,自有一股风流气态,不同于寻常女子。

路放一时不觉看迷了眼,凝视着她,半响不曾言语。

秦峥举起一杯酒来,挑眉道:“傻了?”

路放惊醒,自己也觉得好笑,于是陪着她一起坐下,按住她手中酒,醇厚低沉的声音缓缓道:“这洞房花烛夜的酒,原本不是这么喝的。”

说着,取来一旁的两个喜杯,自己拎起酒壶来盏满了,这才和秦峥一人一杯,又拉着她以手臂交缠了,笑望着她道:“你我各喝半杯。”

秦峥蹙眉,未免觉得太过麻烦,不过见他如此,也不愿让他失望,当下便就着他的臂膀,只浅浅饮了半杯。

半杯喝下后,路放交换了杯子,依旧两臂交缠,各自饮下剩下的半杯。

酒是最上等的女儿红,入口绵软,回甘醇厚,路放虽只饮了一杯酒,却已经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当下怔怔望着红烛之下的秦峥,俊颜渐渐泛起红来。

秦峥却是毫不所觉,她自顾自起身,用茶水漱口,然后去一旁梳妆匣前卸下头饰。

她如今这一头发髻,是霸梅为她所梳,其实已经再简洁不过了,但她依然觉得繁琐。此时忽然想起,以前她和卫衡成亲之时,好像比现在更繁琐几分,只是她不愿意父亲伤心,只能忍耐。

当下秦峥对镜开始卸妆,可是她于这等发髻原本就不懂,如今卸妆,这个扯了头发,那里挂住了钗环,实在也是不易。路放见此,便上前,握住她的手放在一旁,不让她动,自己轻手为她小心卸妆,及到卸妆完了,又拿起一旁的木梳,为她理顺了头发。

秦峥安然享受了他的服侍,这才道:“你若饿了,便吃些吧,虽则凉了,勉强能填肚子。我被折腾了这么一天,却是困极了,要去睡下。”

路放从旁,只凝视着她,却是并不言语。

秦峥自己脱了鞋袜上了喜床,开始脱下衣衫,最后只留了里衣,便钻进锦被。

半响,她才发现路放并不动弹,便转首望过去。

路放还如一个柱子一般立在那里呢,此时见秦峥疑惑地看他,他俊颜越发红了,却是开始抬手脱衣。

秦峥以手撑着头,在那里侧躺着看他。

却见他先是脱去外面的喜袍,接着便脱去里衣,露出了精坚的胸膛,最后只留下了一条亵裤在身。

红烛映照下,只见少年两肩清宽,胸膛结实贲发,窄腰劲瘦,他的身子就犹如雨后正在萌发之春芽般,勃勃而动,蕴含着无限的力道和爆发力。此时少年黑发散下,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望着自己,两眸犹如深海一般让人无法参透。

秦峥侧躺着,锦被半搭在她身上,她悠然自若:“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

路放两耳发烫,满面通红,抿唇看着她,半响终于嘶哑地开口道:“现在……”

秦峥挑眉:“嗯?”

路放深邃的目光火烫,几乎要将秦峥燃烧,他低哑地道:“现在,我的,全都是你的了。”

秦峥乍听到这话,还不明白,后来忽然想起前因。

昔日她要摸他胸膛,他却不让;后来她对他身体感了兴趣,他也不让碰。

他以前说,我的,并不都是你的。

现在,他说,我的,全都是你的了。

秦峥却是记仇的,低哼一声道:“我只是帮你度过难关的啊。难不成你竟要以身相报?”

路放垂眸,粗噶地道:“以身相报,未尝不可。”

这话说的,饶是秦峥冷心冷面,也并无非分之想,此时也不免脸上有些红了。

路放审度她的神色,只因烛光泛红,一时并不知她脸上发红,只以为是烛火映照。

他心知,自己必须一鼓作气,于是便拾起一旁衣衫,冷下声音道:“你若不想,那就算了。”说着作势就要穿衣。

谁知道秦峥已经回过味来,忙招手道:“不许走,过来过来。”

路放依言,迈开长腿,走向榻前。

秦峥抬首望着他,眸中灿灿生辉,仿若有无数星子一般,她饱含趣味地笑着,伸出手来,尝试着去摸路放的胸膛。

入手坚强光滑,颇有弹性,触感全然不同于她自己的身体。

她越发觉得有趣,忍不住用手指头戳了戳,果然见那胸膛仿佛萌动春芽般,饱含力量,如今这么一戳,竟然微微而动。

路放只觉得那沁凉细指,在自己胸膛上好一番撩-拨,他一时情动,握住那手指,低哑道:“总不能只许你摸我,不许我摸你。”说着这话时,他便伸了手,抓住秦峥的肩,要从领口处探入秦峥的衣内。

秦峥忙放开他的胸膛,捂住领口,怎奈路放此时已经一脚踏上榻来,他身形比她要强壮一些,力道也比她大,于是便将她压在身下,开始在她身上扒拉,要脱去她身上仅存的中衣。

秦峥觉得痒,于是匆忙之中也是胡乱抵挡,又腾出手来去摸他戳他,两个人你弄我,我弄你,在这喜床上翻滚打爬,好不热闹。

半响过后,秦峥已经衣衫尽褪,路放仅存的亵裤也已经褪到了腿部。

他就这么死死地压住她,深邃不明的眸里映衬着烛火,散发着让人难耐的热烫。

秦峥觉得这样子不舒服极了,而身上的路放喘息又极为厚重,一下下的热气就喷在她的颈间,让她觉得又痒又热。两个人的胸膛又是紧紧贴着的,自己的柔软被他压制得都有些疼了。

她使出力气去推路放的肩膀,道:“放开我,不玩了。”

可是路放却是不放的。

路放平日,几乎对她言听计从,何曾拒过她什么话,但是现在的路放,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用一双火热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秦峥干脆用两只手去推他那厚实的臂膀,又用腿要去踢打。

路放不管不顾,兀自俯首下来,用唇去亲她面颊。

许久前,那一日他要离开十里铺,他就想这么亲她了。

如今,总算得偿所愿。

一旦亲下,便觉得那脸颊是那么的柔滑细腻,他费尽心思,用尽各种办法来为她祛除身上疤痕,银耳燕窝牛乳浴,多少个时日的滋养,才养得这犹如稚子一般温脂软玉的肌肤。

他的唇舌也是火热的,在她脸颊上轻轻啃吃磨蹭,引得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于是他再接再厉,来到耳边,轻轻吻她的耳尖,感觉到那里的敏感,便干脆含住耳垂,不愿放开。

见此,秦峥用手指捏着他臂膀上的坚实,问道:“你要假戏真做?”

路放依然吻着,舍不得放开,此时听到这话,只含糊沙哑地道:“也拜堂了,也喝了合卺酒,这原本就没假啊……”

秦峥仰面无语,被路放亲得浑身发烫,气息也有些喘。

路放窄腰用力,将亵裤最后踢下。

秦峥闭上眸,感觉到那日自己感兴趣之物正在蒸腾勃发,不由蹙眉,浑身也紧绷起来。

路放眸中晦暗深沉,他盯着身下女子,道:“放心,我会轻些的。”

他的声音犹如风吹过粗粝的沙般,全然不同于往日。

待到一切都风平浪静,秦峥茫茫然地盯着红鸾帐顶,脸上神色让人难以琢磨。

路放从旁端详,最后终于凑上前,低声道:“这样也好啊,你看,现在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

秦峥闻言,冷哼一声,斜眼看他:“就算你都是我的了,我又有什么好的?”

她原本不过是要摸一摸戳一戳罢了,谁知道到了最后,形势翻转,他倒是十分的得意,在自己之上好生张狂,淋漓尽致的样子,而自己却平白受了这许多苦楚,被个半尺有余的热铁好生磋磨,至今身上还有些不适。

路放如今心内正是极甜,甜得化不开,见她自怨自艾的样子,不由想笑,不过还是强自忍下,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不好了?”

秦峥再次哼了一声:“我又怎么好了?”

路放劝慰道:“以后我的都是你的,我都任你驱使了啊,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秦峥闻言,却是越发的心情不好:“都说了,我要你,又有什么好的!”

路放见此,只好道:“自然有好处的。以后我如果当伙计,自然让你当老板。”

秦峥斜睨他一眼:“当什么老板,我看你才是真正的老板,我顶多是个老板娘!”

路放听了“老板娘”这个词,却是说不出的喜欢,分明充满了市井的俗气,可是却带着热乎乎的亲近味儿,他贴近了她的面颊,热气熏着她的耳根,语音低柔醇厚:“我若当伙计,你就是老板娘;我若是当将军,你自然是将军夫人。”

他停顿了下,目中有波光微闪,却是压低声音继续道:“我若是占山为王,你便为后,当这个天下的老板娘,如何?”

秦峥原本身上不适,心中也有些不快,不过听他这般言辞,也便渐渐地气消了,偏生他那灼热气息在耳边回荡,倒是弄得她耳根发烫。

一时她想起适才来,却是又起了几分好奇,当下便仰起下巴道:“如今你既是我的,却是要听我的话。”

路放却道:“我哪日不曾对你言听计从,从无半分违背。”

秦峥想想也是,便睨了他一眼,道:“既如此,你要让我玩玩。”

第二日,将士们发现,一向早早起来和大家一起晨练的路大将军,一直未曾出现。

将士们一个个含着暧昧的笑,开始了这日的晨练,依然是口号之声响彻山间。

其实路放早早地醒来了,他望着红鸾帐顶,想起昨晚后来发生的事情,便黑着脸。

良久,他转首,望向一旁依然熟睡的秦峥,却见她睡得安详,颇有甜美之感,甚至唇角还带着一点笑来。

这倒是极少见的,他见了这个,心情总算好了起来。

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面颊。

但凡她高兴了,他便是被她当做物事玩一番又能如何,左右他有大好的光阴与她纠缠。

一时回想起昨晚的美好,唇边便勾起笑来。

他低首望着她泛着粉泽的容颜,想着她哪等几乎罕见的娇态,外人自然是绝不能看到的。

一时忽又想起高璋,心中不免泛起疑惑。他一直以为秦峥在高璋那里,必然受了他的侮辱,心中虽恨,却更怜她,更痛自己不能护她周全。

经过昨夜之事,他虽也没什么经验,可是却隐约感到,她也是第一次的。

原来这高璋竟然根本不曾碰她?